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原本的暧昧宠溺,在遇见李苏一的名字时,瞬间变得酸涩无比。
又见那呆子点头,曾默存一时气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道,“水舟摇,你喜欢他?”
她被掰的生疼,更不解他为什么生气,只在心里感叹这人也太阴晴不定时,一抬眼被他眼中的阴郁吓到,往日里他虽不苟言笑,给人一种肃穆感,却完全不同现在的压抑。
她有点儿怕,此时的他太像一只困兽,她总觉得他随时想要过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不禁连退几步。
他步步紧逼,审视着她的眼睛,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李苏一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冒出来刺他一下,“你喜欢他?”他又问一次。
她退到卧室门口,下意识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了神,忙把头低下,不敢看他。
可是又一想,她喜欢谁,跟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过才见面几天而已,于是倔强抬起头,“管你什么事儿,你是谁呀?”
“管我什么事儿,”他冷笑一声,“江河,那江河算什么?”
她听到江河,一时气焰全无,又垂下头去,对于江河算什么,她也搞不清楚,是喜欢,是爱,是遗憾?或者感动或者怜悯?
她的犹豫又给了他一击,那只捏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狠狠抬起她的下巴,对视,“你只是觉得遗憾或者可怜吧。”
她整个人发起抖来,她想叫,想喊,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只咬紧牙齿,眼泪渐渐溢满眼眶。
是的,她怨他!
她怨他把自己瞒得像个傻子,她怨他那样悄无声息的存在,她怨他连模样也不肯让她知道,她最怨他:明明知道她笨,却不给她机会让她搞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
可是说来说去,她最怨的还是她自己,怎么就那么笨,那么迟钝!!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里掉落,她呆滞德瞧着他,喃喃着,“江河,对不起。”
哈~果然,让他猜对了,他的眼里盛满受伤,下一刻便暴怒不止,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脚踢到她身后的门上,将她整个人抵靠在墙边,发疯一般啃噬着她的脖子。
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害怕吧,颤抖吧,收起你的怜悯,谁要你的对不起……
水舟摇觉得自己像是被嵌入进墙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想要喊叫,可是一开口,声音就变了味道,她拼命挣扎,可是她的脖子诡异的传来阵阵酥麻,这种感觉很奇异,她明明怕得要死,可又知道自己不会死。
她呆滞的感受着他的发泄,她不明白为什么提到江河,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终于,他停住了,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开始有些懊恼,有些无法面对,最终抬起头,直视她。
“水舟摇......”他看着她潮红的脸颊,“麻烦你,爱我吧。”
她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的血液都集中存在脑袋上,她瞧着他,心绪复杂的瞧着他,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嘴一撇,又想哭。
究竟是哪里搞错了,才会让他有这种错觉?
下一秒,她变得冷漠起来,狠狠推开他,“曾大哥,你好像搞错了。”她知道他刚失恋,可能情绪不太稳定。像从前拒绝任何一个跟她示爱的人一样,她退到安全距离内,“我不喜欢你。”
他瞥见她脖颈上血红的一片,有些心疼,“知道了。”他说。
哎?
她被闪了一下,不对呀,套路不对,程序不是这么走的。
这个人......她气呼呼的想,可真是进退自如啊,渣男!
她很想扔掉她手中的衬衣,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衣服还没干,攥了攥还是忍下来,“我走了。”她气冲冲的说。
转身回浴室,锁上门,躲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脖子真是惨不忍睹,血印、吻痕,通红一片,她含着泪拿水清洗,“嘶哈”……
换上他的衬衣,提上自己衣服,一溜烟跑到楼下,好在此时夜深人静,她哒哒跑在寂静的街道上,唤起阵阵狗吠。
估摸着香梅还没睡,这时候这样子回去肯定要被骂惨,只得去老太太那儿避难。
她猫着身进了屋,前脚刚换上自己衣服,老太太推开门进来,“这么晚了,又去山明家了?”
她嘿嘿直笑,把衬衣盖在被子下,“我在闲心家坐了坐。”
“这头发怎么了,才洗了?”老太太哎呦着去拿了吹风机,“感冒了再!”
好不容易哄走老太太,她坐在镜子前吹头发,望着那片红,在心里又咒骂起来,这让她明天怎么见人?
她记得去年买过一件高领子衬衫,趁夜找出来,却只能盖过一般,又摸黑找出奶奶的丝巾,试了试,还行,这才安心睡觉去。
这边,曾默存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被自己一时冲动吓着了,在她面前,向来骄傲的自控力,简直是个笑话。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可是,既然发生了,也没必要纠结,她本来就是他的,他早晚要这么做,谁要她的怜悯。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过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给赵诚打电话,“帮我查一个人,李苏一,找到他。”
赵诚是他小时候的好友,后来改行做大数据,现在机要部门当总监。俩人不时常联系,但是友谊一直在,算是惺惺相惜。
他顺便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听他说又回到那个村子吃了一惊,“你疯了吧?”他很担心他,他仍然记得,多年后再次见到他时,他那令人惊惧的模样,“释怀,淡然,你又忘了?”
他难得笑了几声,“我没忘,正因为想释怀,所以才回来。”
见他心中有所执,他也就不再劝,“李苏一对吧,我尽快。”
挂了电话后,他便出门跑步去。
水舟摇被闹钟吵醒,她迷糊着眼睛起床洗漱,照镜子时,忙念一口“该死”,窜回屋换上昨晚的装备,坐在饭桌前吃早餐。
爷爷瞧见她,“天开始热了,你又穿这么厚。”
她只敷衍说,“最近流行这样,显得脖子长。”
彩云嘟囔一句,“长颈鹿一样。”
她到杨老师家,已经来了几位小朋友,见了她纷纷欢呼着围上来,也觉得她的装扮奇异。
好在她一直特立独行惯了,也不怎么惹人怀疑。
中午吃饭时,她推开洪兴的门,曾默存也在,俩人打个照面,她没理他,依旧去里屋给山田奶奶熬粥去。
“中午都在我这儿吃吧。”洪兴提议,见那妮子冷冷的,也搞不清楚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得劝道,“今天我生日哩。”
那俩人纷纷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想过,洪兴也会过生日。
“那,”她想了想,“我去买菜?”
“我才买了。”曾默存指指桌角下的袋子,他只是顺路,也不知道他的生日。
因着昨晚的事儿,她对他怀有一种敌意,她提起地上那一大袋蔬菜,“你会做饭吧。”她心知肚明的问。
“会。”他说着便挽起袖口,顺着洪兴的指引去院子的水井处洗了手,“我需要做些什么?”
“把芹菜摘了吧。”
曾默存便老老实实坐在洪兴递来的小木登上摘起芹菜来。
水舟摇在里屋切土豆丝,她已经练了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可还是没有做到熟练的程度,“咚”-“咚”-“咚”,笨拙又小心翼翼。她快速瞄一眼坐在门口的人,总怀疑他在笑自己,不禁在心里羞恼,为什么非得做土豆丝?干嘛非得买这该死的土豆?又为什么要让这个人在这儿看笑话?
她气愤难耐,手中的刀便响的厉害些,最终,她果断放弃了,扯着嗓子愤慨道,“爷爷,今天吃土豆块儿行不行?”
洪兴在方桌前喝茶,他口中嚼着一朵茉莉花,正津津有味,听到那忽然的一嗓子,忍俊不禁,忙点点头,他忘了,那丫头是看不到的。
“我来吧。”曾默存从低矮的木凳上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从她手中接过刀,在她恍惚之际,手起刀落,一排排整齐的土豆丝魔术一般放在了白瓷碗里。
水舟摇悻悻转回身,左顾右盼,终是捡起地上摘干净的芹菜,放进案板旁的铝盆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她肯定会嬉皮笑脸的夸赞一番,厉害了嘛。可是现在对这个人,她说不出口,她几番想张嘴巴,都没有成功,就那么别扭着,转换了角色,反主为客。
“有香菜吗?”他问,现在他已经完全主导了厨房阵地。
只见她哒哒哒跑进院子里,又哒哒哒跑回来,“给。”
“蒜苗。”
哒哒哒哒哒哒哒
“没水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
一桌丰盛的午饭呈上桌前的时候,水舟摇觉得没有哪顿饭比这次做得更艰辛了。
她总怀疑这个曾默存是故意的,又苦于没证据,你瞧他那张脸,从进门开始就没变换过,云淡风轻的。
好像昨晚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好像他真的才刚刚认识她。
她在心里气鼓鼓,奈何当着洪兴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忍着。
她从来没见洪兴这么高兴过,他一直在叫唤“好吃”“真好吃”,仿佛这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洪兴给她倒一小杯酒,又问默存喝不喝。
他摆摆手,“我从来不喝酒。”
她撇撇嘴,心想不喝拉到,“爷爷,我陪您。”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速度可真够快的,快到他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你下午不上课?”他问。
“一杯而已嘛,不要紧。”一杯酒下肚,话变得多起来,她把刚刚的不悦都甩到一旁,跟俩人吹嘘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没有酒量,我奶奶就很能喝,是吧,曾大哥?”
那双明媚的眼睛弯成亮晶晶的月牙,“你昨天不是见到了?我告诉你啊,我有一阵儿呀,不喝酒根本睡不着,我就偷偷放一小瓶塞在枕头下。”
洪兴听了一惊,“咋会这样?”
她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哈,就是有一段时间,失眠。”
那是她才知道江河的时候,过完那个寒假,回到学校时可就开始了,就怎么也睡不着。
洪兴约摸着也跟江河有关,于是在桌下提了提曾默存,以他说,干脆把真相告诉她,省的俩人互相折磨。
可偏偏曾默存有他自己的考量,只抬头笑了笑,“一杯就好,再别喝了。”他把她的杯子拿到自己面前。
她不甘心,要来抢,他往后抻了抻。
“你又要多管闲事,对不对?”她欺身盯着他,“给我。”
他把胳膊伸到桌子外,“不给。”
她扑棱半天够不到,“爷爷,你看他!”
洪兴抿着嘴仰头喝下酒,“酒没了,我再去拿点儿。”起身就会自己屋里去。
他刚走,水舟摇就起身一跳,拽住那只胳膊使劲儿扯,“你给我。”
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他乖乖把杯子递给她,瞧着她扬武扬威的笑。
“跟我抢,哼!”她赌气似的又给自己倒一杯,盛气凌人瞪着他。
他在座位上坐好,瞧瞧洪兴的卧室,猛然凑到她耳边道,“你敢喝一口,我就亲你一下。”
她的笑凝固在脸上,牙齿咬了咬,“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他笃定瞧着她,笑着点点头,“不信你就试。”
她攥着酒杯,拿起来,边盯着他边放在嘴边试探,他果真凑上前来。
吓得她立马放下,推出很远去,“疯子!”她骂道。
他挑挑眉,嘴角泛起一抹笑,“下一次,只要被我逮住,你就逃不了。”
她急了,压低声音吼道,“你神经病啊!我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是吗?”他很无辜地问,“也不知道是谁想要我的房子。”
她攥起拳头,忍了忍,“曾默存,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一定是分手被刺激了,她咬牙切齿道,“我可不背你女朋友的锅!”
见他好像完全没被刺激到,她更加愤慨,“我有男朋友,你这样做,会毁了我的名声!”
虽然我自己不太在乎,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这一下,他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你还真想嫁给他?”
哈哈,生气了,她一时觉得爽快,“当然了,季豪杰长得帅,又有钱,还跟我家是世交,我们俩简直天造地设,多般配~”
哼哼,对,就是这个样子,气死你!
他确实很生气,但是又怎么不知道她的鬼把戏呢,忽然把情绪一转,“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我把房子卖给他好了。”
“你敢!”她急了,又见他一本正经的,立马和颜悦色道,“曾大哥,有话好好说嘛。”
洪兴从屋里走出来,他现在有点儿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不告诉她了。
在试探她,江河的心里,也有结呀。
那俩人立刻回复到正常神色,一副我跟他不熟的样子。
吃了饭,水舟野一声,“爷爷我要迟到了,让这个不上班的人帮您刷碗吧,我走了。”
说着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