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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舟摇跟在爷爷身后往回走,那么多人,她也不好直接跟着曾默存回家去。
走到半路,爷爷一拍脑袋,“哎呀,花镜,我的老花镜忘拿了。”
“您别急,我给你找去。”她哒哒往回走,一路跑到公园前,见人就问,“看到我爷爷的老花镜了没?”
人们纷纷摇头,一时都起身查看,桌上板凳上健身器材上都没有。
“他带了吗,我怎么没瞧见?”
“眼又不是花的厉害,天天挂在脑门儿上。”
“带了带了,我瞧见手里拿着呢。”
“哎?”一个忽然反应过来,指指曾默存的院子,“我来时见他从那院子里出来,是不是落他家了。”
她哒哒跑过去,门也没敲就迈进院子里,好歹在屋门前定住,“曾大哥,见我爷爷的眼镜了吗?”
他正望着饭桌发呆,听见她的声音,立马站起身,“进来说。”
一条腿刚要迈,想了想还是定在门外,把手里的提兜一放,“不用了,你看看他是不是落在这儿了?”
这里并没有什么眼镜,他忽然想到爷爷坐在这儿的时候,顺手把脑门儿的眼镜揣进了口袋,正要说,听见她的手机响了。
“哦,找到了就好。”她边说着边扭头就走。
他急忙追出来,拽住她的胳膊,“饭。”
她挂了电话,退出几步远,瞧瞧院门口没人,便下定决心说清楚,“我来找你就是这了这件事,你找别人做饭吧,我以后没时间。”
她忽然的冷漠让他吃了一惊,正思忖原因,又听她说道,“也请你以后不要对我做过分的事情,咱们好自为之。”
他便自然联想到刚刚人们口中的“跟季豪杰定日子”的事儿,一时气结,张了张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抱臂而立,瞪着他。
因着跟季豪杰定亲,所以迫不及待跟他撇清关系?他干笑了两声,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嘴唇上,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清楚这只兔子,你说她喜欢季豪杰吗?当然不,她肯定不喜欢,与其说季豪杰,还不如什么李苏一或者苏义含呢。
可是,她家老太太喜欢啊,他敢肯定,她很有可能为着讨老太太的欢心,剑走偏锋。
“你,决定了?”他的声音有些颤。
“当然。”她几乎脱口而出,这折磨了她许久,仍旧想不明白的问题,如果有刀,她会毫不犹豫斩断。
她决绝的态度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努力克制的那根弦,“嘣”,断了。下一秒,他发疯一般提起她,扛进屋子,任她怎么挣扎,硬挺着走上二楼。
“砰”的一声,他把卧室门狠狠踹开,将她扔在床上。
她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那股被扔出去的愤慨也只能压在嗓子间。
眼前的男人变得无比陌生,阴郁、暴怒,他似乎在做着某种抗争,眉目间,鼻息里,还有攥着拳头的手背表面青筋暴跳。
他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她根本来不及想,只是下意识爬起来缩到角落,她怯懦地瞧他,紧盯着门口,不知道刚刚那么大的声响,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
来人啊,如果她站起来朝窗子喊,那群闹泱的人们能不能来救她?
他像头暴躁的猛兽在原地来回踱步,袖子挽了又挽,“水舟摇......”他最终坐到床边来,伸了伸手。
她又往后退了退,惊恐盯着他。
“过来。”他命令道。
她不敢说不,但是也不过去,只把头摇成拨浪鼓。
以前,她遇见过许多“坏人”,牛三儿手下和李西廷算两次,再长大些就是奇怪的色狼,都是在路上,她哒哒哒撒腿跑就行了。
可是现在,被困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她计算着自己跑到门口的时间,会不会来不及,被抓到的话他是不是更加暴怒?
“你怕我。”他冷笑一声。
她惯性摇头,反应过来又拼命点头,“你的样子......”
“像个疯子吧。”他猛地对上她的眼眸,眼神变得冰冷犀利,“住在这里面的人,不都是疯子吗?我,江河,嘉隆,疯子......”他把话锋一转,“你爱江河吗?爱一个疯子?”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那样盯着她,却在她心里狠狠挖了个洞,五脏六腑挤在一起,一起发着颤。
她瞧着他的眼睛,整个人倚在墙边,如果墙再软一点儿,她就能钻进去。
“过来。”他低沉的、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她只得乖乖爬上前,直觉告诉她再不听话就得挨揍了,就跟香梅的一二三计数同出一辙。
由于害怕,她爬得速度实在太快,一头撞在他坐着的腿上,抬起头,嘴角撇了撇,她瞧见那眼神换了神色,只一瞬间又冷回来。
他把她摆正,盯了几秒。
眼看着他要凑过来,她下意识捂住脖子,喃喃道,“我的脖子才好了。”
他垂下的头顿了顿,依然朝着脖颈出来。
“曾默存,求你……”她紧紧捂住脖子,如今天热了,她实在捂得难受,人们见了她还总打趣她,那种暧昧的眼神实在让她受不了。
这还是头一次,她喊他的名字,用她软糯的嘴巴一喊,仿佛这个名字也有了新的意义,他猛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江河了,那浑身的戾气仿佛一瞬间抽离,他瞧着那隐约还有些发红的脖子,眼睛蒙上一层笑,“那,嘴巴?”
她脑袋又摇成拨浪鼓,霎时间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可怜兮兮央求道,“能不能……换个其他地方?”
“??”又一次清奇的脑回路,他强装镇定,“说,哪里。”
只见她迅速把开衫的扣子解开。
“这……”曾默存有一丝慌乱,还好下一秒没朝他想像的发展。
她今天穿的外套袖子特别紧,只能从里面脱了,才能露出大段白胳膊,大义凛然地伸到他面前,“喏,这里......”
他看看这细白的胳膊,又看看她的脸,终于一口咬了上去。
能怎么办,再不咬,他就要控制不住去亲吻她了。
“嘶”,水舟摇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在心里简直佩服起自己来,成功化解了一次危机,解救了她的脖子和嘴巴。
他轻轻撕咬她的胳膊,几次欲抬头去看她子,终究忍下。这一次,他没有太狠,控制着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收回手臂,一脸嫌弃穿好衣服。
上一次,啃脖子的时候,她还羞愤的不敢直视他,怎么现在,竟用这种眼神儿打量他?他有些困惑。
只听她幽幽说道:“你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什么?”
不是吗,她在心里嘟囔,一见她就咬,难道不是狂犬病?
他黑着脸,这是什么意思,骂他是条狗?他怒瞪着她,又瞧见脖子上的红印子,有些气馁,是了是了,先是脖子又是胳膊,他还想咬她的嘴巴、她的脸、她的……
这不是狗,是什么?曾默存笑了一声。
“水舟摇,你怕我吗?”
她很想趾高气扬地抬起头说,鬼才怕你呢,可是她的嚣张气焰在他这儿莫名消失的无踪影,她弱弱的点头,“怕。”你刚才简直要吓死我。
“恩,”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那就怕我好了。”再敢说丧气的话试试。
刚刚还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现在又柔情蜜意起来,她有些懵,好像只要一挨着这个怀抱就会心猿意马,她伏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曾大哥。”
“曾默存。”他纠正。
“......曾默存。”
“恩。”
“你刚刚......”
“我病了。”他把她抱的更紧些。
她抿了抿嘴角,总不能直接问为啥要咬我,只得说,“你去相亲了?”
他一愣,“没有。”
她挣扎出脑袋,半信半疑,“骗人,他们都说你跟孙书芳......”
孙书芳是谁?他想了半天,莫不是那个公园里看他下棋的姑娘?这个笨蛋,误会了?所以才说有女朋友的话?所以才跑过来想气死他?
他看着她,嘴角弯的越来越大,终于哈哈笑起来。
原来是,吃醋了。
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要笑?她一头雾水,“你笑什么!”她凶巴巴的。
“你在吃醋。”
她惊在原地,吃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饶是这么嘴硬,可心里却翻江倒海大彻大悟起来,是了是了,不是吃醋是什么,她听到他分手的时候,心底乐开了花,如今又道途听说他跟孙书芳......
这就对了,她最近淤积在胸口的郁闷,全是因为这个呀,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立马用笑容来掩饰慌张,“我,我该回家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你慌什么。”
她仍然狡辩,“我没有。”却再也不敢瞧他一眼。
“傻瓜,”他从后背揽住她,“我没有女朋友,你应该来问我。”
她被紧紧环绕着,什么也想不了,忽然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江河......”
“曾默存。”他柔声纠正道。
是啊,他不是江河,这只是一种错觉,她慢慢、慢慢静下心来,转过脸问他,“曾默存,我能问个问题吗?”
他点点头。
“你喜欢我?”
他又点点头。
“为什么呢?”她有些不可思议瞧着他,我们也不过认识十几天。
为什么,他沉吟一会儿,这个答案要是说实话,就很好回答,偏偏他得偏她,“因为你......很像她。”他松开她说道。
这就对了,水舟摇在心里莫名松一口气,原来,他们俩互相在找替代,虽然伴随着随之而来的难过和失望,但那种奇怪的感觉以及他瞧她的眼神终于有了答案。
她佯装镇定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要是想她,回去原谅她就好了......你以后再敢对我这样,我,我就打你了啊。”
她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瞧见了没,我打人可狠了。
他瞧见她眼里的哀伤,有些于心不忍,“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她笑着摇摇头,她也常常莫名其妙就把他当做了江河,她迷恋那个怀抱,甚至会嫉妒那个曾经以及将来会拥有它的姑娘。
他们不过是,都拥着一个无法再拥抱的梦,互相取暖而已。
若说对不起,只怕她比他更对不起。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曾默存,他的长相,声音还有身上的味道,再加上在江河住过的房子里,这一切总是让她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觉,她应该是把他当做江河来对待了吧。
“怎么了?”曾默存担忧的看着她,“怎么哭了。”
他用手抹掉她的眼泪,心里隐隐作痛,“别哭了,乖~”
她却极力摇着头,求你别说了,这声音太像了,她简直受不了这个。
可是曾默存不知道,他手忙脚乱拿起纸帮她擦眼泪,她终于忍不住了,抽抽搭搭问,“我~可以~抱一下你吗”,于是她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她从没为江河这样大哭过,无论是在山明面前,还是洪兴那里,她总能忍着,觉得不至于,哭什么呢,她甚至没见过他,她甚至还埋怨他。
她把他当做一个幻想出来的人物,有那样一个人爱过她,守护着她,她很感动,很感激,可她就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爱他,如果苏义含是影子,江河比这影子更缥缈。
直到这一刻,水舟摇才承认,她是爱江河的啊,她以为的虚无缥缈,其实无处不在,她记得那些琐碎片段,那些深深刻在她记忆深处的感受,她都记得,可她偏偏,可她从不,细细体会。
就假装他是江河吧,穿过十年的光阴,她抱住他。
“江河,对不起。”她哭着说。
曾默存把她搂进怀里,眼角也有泪流出,傻瓜,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的脖子被她源源不断的眼泪浸湿,泪水顺着锁骨缓缓下滑,终被衬衣吸收,他的心脏处便凉凉的,他的脸颊蹭着她的长发,“你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凉了。”
她哭够了,抬起头,抹把眼泪抽泣着,“你这算土味情话吗?”
他低头看看那湿漉漉一片,“你瞧,这要是冷风一吹,凉不凉?”
水舟摇便笑了,她真诚的看着曾默存,“谢谢你。”
“你要真想谢我,明早来给我熬一碗黑米粥吧。”
他看着她,那么温柔和宠溺。
掉进那个漩涡里会淹死吧,水舟摇心头一震,赶紧往后退一步。
“我,我明天去帮忙,我的好朋友过几天结婚,”赶紧撇清关系,“这样吧,我让燕子,本来我就是想......”
“我说过,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