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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同行
因为押镖的车被山匪损毁,二十几号人足足在寨子里耽搁了四五天,等着在上路的时候,洪善英也是满面的愁容,本以为这趟镖来去自如,不过半个月就回去了,如今这么一耽搁,只恐坏了大事,只能催促着马队挥鞭打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南边去。
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暂时歇歇脚,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再往前走,恐怕就得明天早晨了,才不得不选择在小镇上找了家店住了下来,次日清晨一早,正在楼上的人还在熟睡的时候,突然间听见楼下洪善英的声音:“怎么是你?”
一句话,让宁明筝直接坐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精神紧绷的厉害,根本不能熟睡,听着人这话,连忙推醒了睡在自己身旁的段子忧:“忧儿哥,楼下是不是出事儿了?”“什么?”段子忧茫然的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听着人的话才察觉楼下有些不对劲,推开门走了出去,影焯焯的就看着楼下正在和洪善英说话的男人有些眼熟,招了招手,叫宁明筝出来,这么一瞧,宁明筝一下子哎了声,她也觉得这人眼熟!只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三姐!”大声的叫了一声,洪善英啊了声,抬起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宁明筝快步朝着楼下跑去,站在那男人跟前仔细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对着宁明筝微微一施礼,宁明筝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卫云书的哥哥,卫云谏吗!他曾在卫云书的房内看过他的画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跑到这里来,他和哥哥素来不和,有着那么会追到这里来?
心里疑惑的想着,刚要叫人的时候,就听男人有些慌乱的说着:“在下云谏,见过静安郡主。”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模样倒是让宁明筝更摸不着头脑了,侧眸望着身前的洪善英,就听人说着:“云先生是卫家请的教书先生,说是办事路过,顺道住进此店的,而且与我们一路同行。”
“哦?云先生?”嘴里念了一遍这名字,卫云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低下头说着:“是,郡主。”“我怎么记得,卫家有个卫云谏,是当朝的太子太傅,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个云谏,是卫家的教书先生啊。”挑了下眉头颇为得意的瞧着眼前的男子,她可不能让洪善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人骗了!
“郡主,您记错了,我的确说云谏,一个小小的教书匠,又怎敢和少爷同名,只不过是同名不同姓罢了。”有些苍白的解释着,身后段子忧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后背,叫她不要胡闹,跟前洪善英也说着:“行了,你就别纠结云先生的名字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可多了去了,乖,听话。”
“哦……”撅着嘴瞧着两个人,眼见着洪善英去点早膳,宁明筝一把揪住了卫云谏胸前的领子,直接反手拽着人往前走去,把人按坐在长凳上,一挑眉头看着人说着:“说,你乔装打扮哄骗三姐,到底是何居心!”
说着故意吓唬着他去掐他的脖子,卫云谏立刻往后躲了一下,颇为冤枉的说着:“静安郡主,你真的搞错了,我是接到了飞鸽传书,说你们在山野间遭遇埋伏,被困降虎寨,我就立刻带着官兵过去了,谁知道到了之后才知道,你们已经往前走了,我带了皇上圣谕而来,一路地方官都会给你们开路,我是来做好事的,你何苦对我如此相逼?何况……我真心心悦洪三小姐。”
“你真心心悦三姐?”一想到这儿,宁明筝的眸子都亮起来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都没顾得上去管冯青青和卫云书,反正都是谈情说爱,跟谁不是谈啊,能撮合一对儿是一对儿,谁知道哪儿对就让她蒙对了呢?
眼见着跟前的姑娘双眼冒绿光,仿佛一只饿狼一样盯着自己看,卫云谏的背后突然冒出来了一层的冷汗,赶紧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了段子忧的身后躲着,宁明筝笑的和花儿似的转过头望着人,半眯着眼睛笑着:“来呀卫太傅,别怕,我跟你说点事儿呗!”
说着朝着人招了招手,卫云谏的背后冷气更足了,穿着厚厚的衣裳愣是觉得如同寒冬一般,抓着段子忧的胳膊扬起头问着男人:“你家主子平时就这样吗?”“平时啊……还行,我没看见她对谁这么有幸去过,但是如果说她对谁有兴趣……”段子忧的话顿了顿,侧眸望着抓着自己胳膊的人:“那那个人一定躲不掉,过去吧,我会记得给你买口薄皮棺材!”
抬手抓住了卫云谏的后领直接把人从自己身后拎了出来,强行压在了跟前的长凳上,卫云谏扬起头看看自己身后的男人,又看看宁明筝,突然有一种羊入狼窝的错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干干的冲着二人笑着:“能打个商量……别这么看着我吗?”
“卫太傅啊,你说你喜欢三姐,我没听错吧?”宁明筝眯着眼睛笑着,不怀好意的模样让卫云谏笑的更不自然了:“是……是啊,怎么……怎么了?”
“好啊,那你就给我……哎哎哎!三姐,三姐你干嘛!”话还不等说完,就被洪善英拎着后领子托离开了卫云谏的跟前,把手中刚刚端来的粥和鸡蛋放在了卫云谏的面前:“先吃吧,我们去其他桌吃,吃过饭就要上路了,你若是身子吃不消,晚些再追上来一样的。”
“跟你们一路同行就好。”卫云谏说着,看着女人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跟宁明筝说着什么,说来说去宁明筝委屈的瞧了他一眼,哼了声,直接甩开洪善英的手臂朝着旁边的桌子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没好气的冲着楼上喊着:“臭石酒,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9想要你的牌子就给我下来陪我吃饭!不然我把你牌子扔灶台里烧了!”话音落下,从他们住的房间的下层,走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冷着脸下了楼,不悦的目光扫过一群看着他的人,平静的走到了宁明筝的对面坐了下来:“我不吃鸡蛋。”
“蛋清归你蛋黄归我,就这么决定了。”闷闷不乐的剥开手里的鸡蛋,蛋清直接放在了他手边的盘子里,洪善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着:“这小妮子,越来越有骄纵大小姐的姿态了。”“前提是她不生气,洪小姐,别怪我多嘴,她其实很在乎你。”某种意义上,他和宁明筝是同一类人。
平时如何嬉皮打闹都没有关系,但是到了要紧的时候,绝对没人想到他们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怎样的面孔,至少他到现在还没看见过她隐藏起来那一面,看着石酒厌恶的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蛋清,拿起来吃了一半,另一半直接喂进了宁明筝的嘴里,对上人不乐意的视线,故意凶巴巴的盯着人说着:“给我吃了。”
宁明筝郁闷的瞪了人一眼,蛋清在嘴里嚼来嚼去,半天才吞下去,段子忧这才笑着坐了下来,把人喝剩的半碗粥给喝了,一抬头,看着石酒疑惑的望着他,开口问着:“怎么了石公子?”
“我不明白。”石酒说着,抬眼望着那走到柜台前去要零嘴吃的女子,段子忧一笑,把手里的碗放下:“原因吗?不知道,只是觉得待在她的身边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就像是明知道她会有一天对你刀剑相向,你仍然甘之若素,期待着刀剑刺进身体里的那一刻。”半眯着眼睛笑着,引得面前的人沉默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他和他,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很意外的,石酒和卫云谏很合得来,作为都是被宁明筝压迫的受害者,一个战战兢兢怕宁明筝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委屈的陪着笑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老实听话,另一个怕宁明筝火了把他的牌子随手给烧了不当回事儿,就算不乐意,也不得不出现在人身边,两个人一合计,这姑娘,是真找惹不起。
最气的是身后还跟着个段子忧,两个人想要多商量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宁明筝撩开车窗往外看着,看着三个男人在后面脸色各不相同,扑哧一声乐了,惹得翠屏在旁小声的说着:“郡主,您说您招惹这么一帮人做什么?一个个看着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善茬我就不招惹他们了,屏儿,咱们在京都没有咱们自己的势力,你明白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儿吗?”仰起头来望着自己跟前的姑娘,翠屏轻轻的摇了摇头,宁明筝笑道:“危险到可能满门抄斩,阿爸为皇家立下赫赫战功的结果,是被流放草原,王兄如此带皇家,得到的结果却是满朝弹劾,如果我再不积攒自己的势力,给王兄留一条后路,段家,就是他日王府的前车之鉴。”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这么多,对她来说,尽早离开这里,才是上上策,毕竟她在那边还有父母,还有同事,还有自己的朋友还有自己的工作,这些她时时刻刻都记得,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过,但就是因为这样,她的目光才比一般人要长远,她晓得自己心里需要什么,她也晓得自己该舍弃什么。
现在所做的一切,可以没有用,但绝对不可以不做,若是他日皇上真对宁明绪起了杀心,她至少要想办法保护哥哥的平安,上次她就发现了,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对劲,她虽然看了不少的权谋剧,可不代表她是个会玩权谋的,比如说后面那两个,绝对现在憋着坏水儿,想找机会溜呢。
沉默的思索了片刻,宁明筝突然冲着后面喊了声:“先生!”她一叫,卫云谏顿时一个哆嗦,骑着马到了人的跟前,开口问着:“怎么了?”“你坐到马车上给我赶车,背书给我听吧?”眼睛发亮的望着跟前的人,卫云谏啊了声,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似的,就见人探出头来,在人耳边低声说着:“三姐可喜欢读书人了,你说你要是这诗词歌赋朗朗上口……”
“行了,你这丫头,就别用三小姐骗我了,你想听就你想听。”卫云谏低声说着,可不上她的当了,这妮子,一肚子的坏水儿,宁明筝嘿嘿一笑,往车门口坐了坐,用靠枕枕在马车上,就蜷缩在车里,一边听着卫云谏背诗词歌赋,一边准备好好的补一觉。
前头洪善英听着后面阵阵的读书声,还以为自己跑错地方了,回过头看着卫云谏颇为无奈的大声背着诗歌,低声对成慎说着:“这样真没问题吗?到底云先生是个教书的,就让筝妹这么折腾,到不了南方,就先得渴死了。”
“三姐,你就不用操这个没味儿的心了,瞧见没,这叫周瑜打黄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凑的哪门子热闹,是不是?”开口对人说着,洪善英回头瞧瞧,可也是,人家这么卖力的讨好一个郡主,给自家少爷铺路,那也是应该的,没准卫府的大少爷看上了宁明筝,就这么请皇上下旨娶了她,一个未来的帝师,一个静安郡主,郎才女貌,倒也般配,就是不知道宁明筝心中如何想的。
要是现在马车上的两个人知道洪善英心里所想,保准要气吐血了,只是他们不是洪善英肚子里的蛔虫,卫云谏听着背后马车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噜声,无语的叹了口气,上辈子真是不知道哪儿得罪这丫头了,这辈子被她这么折磨。
扬起头望着前面高头大马上,和身旁男子交谈甚欢的洪善英,卫云谏的心中起了点点的涟漪,他是真心喜欢这逍遥豪迈的女子,只是不知道她心中如何想的,瞧着身旁的男人和她聊的那么开心,自己却只能沦为一个马车夫,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看上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否觉得自己配得上她,卫云谏心中起了一个又一个问题,那女子豪迈的模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每每想起,都犹如甘泉入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