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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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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偷牌

下了夜,车队暂时停在了路边休息整顿,卫云谏从洪善英的手中接过水壶,看着宁明筝从马车里被人搀扶着走了下来,擦了擦嘴对人说这:“这小妮子看着人不大,鬼主意可真多,天天叫我给她背诗词歌赋,自己趴在马车里睡觉。”

“到底还是个孩子嘛,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被人追杀,你相信吗?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居然会选择躲好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洪善英说着,一把接住成慎扔过来的毯子丢在那硬石头上,邀着人一同坐下,开口说着:“其实,这次是我娘亲要我约筝妹一起出来走走的,毕竟就是压趟镖,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事儿,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麻烦。”无奈的笑了笑,微微低了低头,卫云谏看着人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似乎是夜里太凉有些冷了,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毯子来,紧紧的裹在人的身上,洪善英愣了一秒钟,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你怎么会带着这个?”

“是……是我家小少爷,太过顽皮,经常不好好听课跑出去胡闹,有时找他需追踪数千里,才能把人寻回,所以时常在包袱里放些碎银毯子枕头,虽说是沉了些,可好歹可以以备不时之需。”卫云谏笑着解释着,看着眼前的女子露出新奇的目光,笑意直接从眼底透了出来,洪善英倒也不知顾着自己暖和,把摊子搭的薄了些,另一半披在了卫云谏的身上,两个人挤在一块石头上,披着被子,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倒是能暖和不少。

一旁成慎皱着眉头望着两个人,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好像见过这个云先生,而且……未免两个人也太亲密了些,虽说三姐是长得男人堆儿里的,可也很少和别人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只是看着二人相聊甚欢,实在是闹不清楚,一个教书的能和三姐有什么可聊的话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刚要把自己的马拴好,就看到宁明筝身旁的那个小丫头抱着一床毯子过来了,乖乖的举着毯子往人跟前送:“郡主说,你的毯子给了他们,夜里会冷。”

“小郡主有这么好心?”狐疑的抬起头望向马车那边,就见人神秘兮兮的张嘴说着什么,翠屏一瞧,噗嗤一声就乐了,乐的成慎莫名其妙的:“怎么了?”“郡主……郡主说,你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容易,也没人给取取暖,所以给你床被子取暖。”紧抿着唇憋着笑,成慎嘿了声,拿着毯子恨不得扔回去打宁明筝,仔细思索了片刻,还是留下了,真扔了,他盖什么去?

不远处石酒望着这一切,皱着眉头盯着宁明筝,已经几天了,他日日都会偷偷的观察人,就连贴身的衣服都翻过一遍了,也不见她到底把牌子给放在哪儿去了,他是要跟他们一路,但是绝对不能被这小女子牵着鼻子走,一直耐心的等到了后半夜,所有人都睡了,看似已经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放轻了手脚缓缓的坐了起来。

抬眸望向马车,那个叫翠屏的姑娘就坐在马车跟前的一块石头上,依靠着车框睡着了,左右找了找,也没找到白日里总是贴身保护宁明筝的那位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确定那个人不会突然出现之后,才悄悄的朝着马车跟前走了过去。

缓缓的绕过了翠屏,慢慢的爬上了马车,听着身后翠屏翻身的声音,吓得后背都僵住了,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一看,见人还在熟睡,石酒顿时就放下心来,抬手刚要去翻她枕边的东西时,就听人开口说着:“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想干嘛?”

从他打开门光透进来的时候,宁明筝就醒了,她一出声,彻底把石酒给吓到了,沉默的望着人,也不坑声,宁明筝叹了口气,直接坐了起来,歪着脑袋望着人说着:“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

“……我信不过你。”石酒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说着,总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比他还在上,宁明筝挑了下眉头,顺手拿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跟着人一起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把外套盖在了翠屏的身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一旁的小树林走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动静大了些,一直被洪善英靠在肩膀上的卫云谏不仅没睡着,还被两个人警醒了,望着他们离开车队,又恐出事儿,小心的扶着洪善英的脑袋想要让人靠在后面,却不曾想直接把人给弄醒了,看着人迷迷糊糊的望着他,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站起身来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洪善英揉了揉眼睛,望着卫云谏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只好抓住了卫云谏的胳膊,悄悄的跟着人一起过去,前头的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小树林深一些的地方,宁明筝站住了脚,看了看四周,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给自己一丝的温暖,抬眸望着人说着:“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我真的想要对你做什么的话,我早就让忧儿哥帮我做了,但是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牌子,给我。”朝着面前的姑娘伸出手,石酒脸上半点的笑容也没有,身后两个人偷偷的瞧着,卫云谏扬起头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洪善英:“什么牌子?”“好像是什么令牌,之前在那个酒馆里的时候,筝妹把他的什么令牌给拿走了,我之前劝说过几次,但是筝妹一直都没听我的,也没把牌子还给石酒。”洪善英小声的说着,生怕不远处的两个人听见。

“令牌?这到有意思了,那石酒是个练家子,什么样的令牌能让他这么着急拿回来?”疑惑的问着,洪善英摇了摇头,不过想来能让他追了一路要的令牌,势必很重要,眼前宁明筝安静的看着人,一下子笑了出来:“不行,我不能给你,第一,忧儿哥不在这儿,我给你了我的安全就没人保障了,第二个,如果我现在给你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就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既然你一路都是要跟着我们的,不如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着不好吗?回到京城之后,我让王兄多给你些银两,置办几身好衣服,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从此与我无关。”

“原因。”他不相信会有人做这个亏的一个买卖,却不曾先眼前的女子又是一笑:“原因?很简单啊,因为你救了我,如果我没猜错,在,之前他们都被抓走了,而我安然无恙,也是因为你,因为你怕我被抓走了,你的牌子也一起失踪了,所以你想办法把我留下之后回京报信招来了那个教书的。”

她几乎猜对了每一件事情,这让石酒有些没想到,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问着:“你还知道什么?”宁明筝笑呵呵的回着:“也没什么,就是孩纸都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儿而已,不足为题,不足为题,不过虽然不足为题,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点,我是在保护你,你跟着我们,是安全的,可倘若你走在黑暗之下,可就没有人能确保你的生死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石酒没由来的慌张,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好像随时都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随时都会给自己致命一击似的,石酒不满的皱着眉头,眼前的宁明筝就没他那么大的警戒心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冲着人笑着说着:“放心吧,你的牌子我一直随身待着呢。”

“你就不怕我现在打晕了你把牌子抢走?”疑惑的问着跟前得人,宁明筝思索了片刻,缓缓的朝着人走了过去,让两个人原本就不远的距离烤的更近了,石酒屏住了呼吸,错愕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宁明筝,下意识的往后躲去,惹得宁明筝轻笑:“你连靠近我都不敢,还偷牌子?你可拉倒吧!装什么啊!”

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着,不远处躲着的两个人瞧着两个人的举动,不仅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不会对对方有意思吧?”“我觉得也是,你瞧瞧那石酒,看着筝妹的眼神都直了。”洪善英说着,丝毫没有察觉两个人的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卫云谏瞧着,微微点了点头道:“没准这两个人真有什么意思,也好,这姑娘谈情说爱就会收敛多了,没准就能温柔一些了。”

“你们想多了,要是他俩真在一起了,石酒这辈子别想有翻身的日子了。”段子忧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这黑天半夜的,吓得卫云谏和洪善英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没把宁明筝吓得坐地上去,懵懵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就看着卫云谏挡在洪善英的身前,满眼错愕的望着段子忧,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你你你……”卫云谏吓得脸色煞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叫他给吓的不轻快,被人护在身后的洪善英也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真是吓死个人了,宁明筝看着,对石酒做了个噤音的收拾,放轻了步伐悄悄的走到了两个人的身后,和段子忧对了个眼神,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指了指他们的身后,洪善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些僵硬的回过头去,就看着自己身后宁明筝好大的一个鬼脸突然冒出来,吓得洪善英又是一声尖叫,这一嗓子把护镖队全都给吓了起来,成慎更是快步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等到了,就看着洪善英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宁明筝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气的洪善英飞起一脚揣在人小腿上,没好气的冲着人吼着:“你个小妮子,吓死我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其他几个人全都笑了,就连石酒都没忍住偏过头去强忍着笑容咳嗽了一声,卫云谏忍者笑容把人从地上给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安慰着人别生气了,宁明筝也抱歉的望着人,乖乖的到了声谦,可还是憋不住的笑。

笑的洪善英也忍不住乐了,朝着人胳膊打了一下,小骂了句:“你个小妮子!”宁明筝嘿嘿笑着,抬手挽住了洪善英的胳膊:“好了三姐,我们不生气了,走走走,回去了,回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说着话回过头看了石酒一眼,石酒也不坑声,就是安静的望着他们,一直到回了大路上,临回车上之前,宁明筝才拽过石酒小声的说着:“改日咱们两个单独聊聊。”

“好。”石酒说着,其实已经开始对宁明筝感兴趣了,一开始觉得这小妮子有点烦人,还有点讨人厌,现在发现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相反的,好像对她来说,她可以装出自己想让别人看到的任何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猜测不透,他好像有些理解段子忧的话了,明敏知道她可能下一秒就会对你刀剑相向,可仍然会期待着那一秒刀剑刺入身体的感觉。

望着宁明筝上了马车,石酒刚要躺下,就见段子忧走到自己的身旁躺了下来,开口说着:“怎么,不想继续偷你的牌子了?”“……我无法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只能说宁明筝藏的太深,他不好下手,可又不好意思跟他这么说,无语的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地方躺了下来,段子忧也顺势躺了下来,让石酒不悦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这么大的地方,你非要跟我挤做什么?”石酒瞪着人说着,段子忧笑着说道:“还不明白?还不是怕你半夜突然起来跑了,在你旁边看着你,我就放心了,石酒……不对,应该叫柳公子,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说这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听到他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其实你问我,都低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旁,也许是以为,在遇到她之前,从来没有一个敢如此的大胆,大胆到险些让我失去了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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