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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喊:“当然!这世上没有鬼神,你不要钻牛角尖,好好活着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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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郅长睫垂下,盖住漆黑悲伤的双眸,“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时遇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随你。”
江郅起身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工作。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异样,可时遇心里很清楚以对方偏执的性格,没那么容易被劝服。
他靠在沙发上想了半天,最后摸出手机,打算向导师寻求帮助。
10点左右,秦恒来了。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办公桌后面的江郅,镜片后的单凤眼难得的露出了关心,“你瘦了不少,注意保重身体。”
江郅示意他去沙发上坐,“等我一下。”。
秦恒点点头,走到时遇对面的沙发坐下。
十分钟后。
江郅把刚打印出来的几份件用件袋装好,封好密封条,起身走到秦恒面前。
“这里面的件你暂时替我保管。”
秦恒微顿了顿才接过,放进公包中,“还有别的事吗?”
江郅抬腕看了看手表,“等下有个内部会,你也一起出席。”
秦恒点点头。
十分钟后,高晨和苏子韬先后来到办公室。
好巧不巧的,温子铭也来了。
温子铭过来是为了林浅笑的后事。
今天已经是11月7号,离林浅笑出事已经一个星期了,墓址和下葬总得有个章程,不可能永远这么停灵下去。
见江郅要开会,时遇自觉起身,“我去外面转转。”
温子铭起身也打算先离开,等江郅开完会再商量林浅笑的后事,江郅却叫住了他。
“既然来了就一起吧,现在你也是江氏的股东。”
温子铭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坐回沙发上,“我旁听,不参与决策。”
江郅望着几人,平静开口:“今天召开这个临时会议,是为了提前告诉大家我的工作安排,会议内容将在一个星期后的董事会议上对外公布。”
几人认真的点头,”江总请讲。”
“我会将名下20%的江氏股份转到时遇名下,并决定辞去江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的职务,同时,我推举时遇接任江氏集团新任董事长兼总裁,我希望你们能支持并协助时遇,带领江氏继续往前发展。“
“江总……”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江郅特意召集大家,要宣布肯定不是小事,但冷不丁听到江郅要退出江氏集团的管理和经营,几人还是被震惊得回不过神。
温子铭一下子站起来,脸色难看的瞪着江郅,“你什么意思?”
江郅平静回视,“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听不懂,可以回去请教语老师。”
“江郅!”
温子铭恼怒的大吼一声,随即看向其他人,“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高晨非常希望温子铭能劝动江郅收回刚才的决定,配合的起身离开。
宁雨、苏子韬和秦恒紧随着离开办公室。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温子铭愤怒的扯掉外套,抬手一拳狠狠揍到江郅脸上。
“你想死,我成全你!”
话落,又是一拳。
江郅没有反抗的被打倒在地,两边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抹殷红的血迹,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反而冲温子铭笑。
“温子铭,你没吃饭吗?就这么点力气?”
连他心上疼痛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温子铭气得举手握拳,但最后却无力的落下。
这是林浅笑深爱的男人,舍身用命护住的男人,他不想,也没有资格去伤害。
“江郅,浅笑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寻死觅活!你这条命不是你的,是她给的!没有她的同意,你没有资权利随便舍弃!”
江郅背靠沙发的坐在地上,双眸泛起猩红的泪意,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这里就死了。
没有她,活着还是死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答应过她,会永远陪着她。
她生,我便陪她生,她死,我便陪她死。”
看着地上这个被悲伤绝望笼罩着的男人,温子铭心里忽然升起嫉妒。
谁不想拥有一段生死相随的至情挚爱。
温子铭双眼通红一字一句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会把你和浅笑埋在一起,我还会费尽心思吞并江氏,我会让你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后悔莫及!”
撂下狠话,温子铭摔门而去,高晨放不下心的先进来,看到江郅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忍不住眼眶一热。
他上前扶起江郅,神情透着伤心,“江总,我知道太太的死让你很难过,难道这世上就再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吗?”
江郅黑眸静静的看着他,“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想好好陪她。”
“江总……”
“叫他们进来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跟在江郅身边多年,高晨早习惯了遵从男人的吩咐做事。
而且,他也很清楚男人的性格有多固执强势,下定决心的事,几乎无人可以动摇,而可以动摇男人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等宁雨和苏子韬等人回到办公室重新坐好后,江郅带着脸上的伤,若无其事的继续开会。
“高晨,苏子韬,我会将名下股份分别转让2%到你们名下,作为我个人对你们未来为江氏作出付出和贡献的感谢。
除此外,之前与你们签订的工作协议依然有效,你们依旧负责各自的业务范围。”
听到江郅的决定,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压抑沉默的气氛中,江郅继续说道:“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天的会议内容暂时对外保密,等下周召开董事会议再宣布,好了,你们出去工作吧。”
“江总,您多保重自身,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保证随叫随到。”
苏子韬说完,神情沉重的转身离开。
等苏子韬走后,高晨鼓足了勇气开口说话:“江总,如果你执意要放弃江氏,那我也不会留在江氏。
所以,对于刚才您的提议,我拒绝。您什么时候离开江氏,我就什么时候提交辞职报告。”
这是高晨第一次违抗男人。
他心里既害怕又难过,更觉得委屈和伤心。
他一毕业就进了江氏,跟在男人身边做助理,满打满算也有5年时间。
以两人的年纪来说,5年并不是一段很短的岁月。
表面上虽然两人是老板和员工,但他心里早就把江郅看作是真正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他亲眼看到男人一步步把江氏发展成为商界帝国,亲眼见证男人从名不见经传到成为商界巨擎。
他想,他和男人之间存在一种特殊的革命友情,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林浅笑重要。
可此刻男人毫不留恋的绝决和无情,仍然让他觉得很受伤。
亦或者,他试图用这种对抗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而改变想法。
在江郅阴沉的目光注视下,高晨心跳逐渐加快,手指紧张的蜷起,但心里却并不后悔,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良久后,江郅收回视线,冷声道:“随你便。”
高晨心里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失落弥漫在心间,他低下微红的眼,轻声说道:“我先出去了。”
最后,办公室里剩下宁雨和秦恒。
秦恒扶了扶眼镜,眼神微凉,“原本以为你结婚后有所改变,其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冷漠更绝情了。
你心里除了林浅笑,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吗?”
江郅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人争论,更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和理解。
因为不曾拥有的人,不会懂得她有多宝贵,宝贵到他的心,他的生命,除了这个人,再也承载不了别的人和事物。
“你可以回去了。”
面对江郅的漠然和抗拒,秦恒只得无奈起身。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身形,慢慢转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至少也算是半个朋友。
得知你太太死讯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那种感觉,我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
江郅,活着才有一切,凡事看开点,多想想你身边的人。”
办公室里只剩下宁雨。
江郅看向他,“我之前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宁雨点头,“很顺利,一切按您的吩咐在进行。”
江郅正要说什么,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黑眸微凝的接起。
“江先生,王连伤势严重,刚被确认为脑死亡。”
“好,我知道了。”
结束电话后,江郅站在原地沉默良久,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件。
“宁雨,虽然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这段时间你的工作能力和表现都非常出色。
我希望,在我离开江氏之后,你能够继续协助时遇。”
宁雨微微哽咽:“江总,我愿意留在江氏,也愿意服从您的安排,但我很希望您能多为自己考虑。”
“我的事我心中有数。”
江郅把手上的件递过去,“这是一份五年的总裁助理工作合约,五年期满,你可以获得1%的江氏股份。”
宁雨接过合同,没有犹豫的签上名字。
五分钟后。
时遇敲门进来,“阿郅,你们工作谈完了吗?该吃午饭了。”
江郅示意宁雨先出去。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江郅打开保险箱,拿出里面的仿真桃子摆件,然后把保险箱的密码修改成时遇的生日,又把办公桌抽屉的钥匙放进桌面上的陶瓷笔筒中。
时遇的注意力都被玻璃盒里的桃子所吸引,没多想江郅的举动,“你这桃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上面怎么还有个牙印?”
江郅的视线在桃尖的牙印上停驻,黑眸微微沁出暖意,“这是笑笑送给我的礼物。”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女孩子送的礼物,更确切的说,这是他和林浅笑的定情之物。
时遇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勾起有关林浅笑的话题,生怕惹得江郅伤心,连忙转移话题,“中午你想吃什么?回家吃还是去餐厅随便吃点?”
江郅黑眸仍旧一瞬不瞬的落在桃子上,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
好一会,他才低声说道:“回公寓吃。”
“也行。”
自从林浅笑出事后,原本的保姆就被辞退了,公寓这段时间一直没人,冰箱里更是空空如也。
时遇虽然知道江郅会下厨,但这种时候,他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让江郅做饭给他吃。
还在路上,他就用手机点了外卖,还特意给江郅点了两道素菜。
回到公寓,江郅捧着桃子去了书房,时遇在客厅里看电视打发时间,一边等外卖。
可能是中午比较忙,等了半个小时外卖也没送来。
看到江郅从书房出来,时遇担心他饿了。
“我点了外卖,还没送来,我打电话催一催。”
“我吃面,你自己等吧。”
时遇拨电话的动作顿住,“你煮面吃啊?多煮点吧,我也饿了。”
江郅没作声。
时遇打外卖员电话,得知外卖员路上出了点意外,需要重新回餐厅配餐,连忙说道:“算了算了,不用送了。”
登陆外卖app付完钱,时遇跑进厨房,“阿郅,外卖不送了,你多煮点。”
“嗯。”
得到回应,时遇有些高兴的打量厨房,看到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已经被打开了包装的方便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阿郅,你说吃面就是煮方便面?”
“嗯,你不想吃可以自己出去吃。”
“不是。”
时遇拿起方便面认真看了看,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方便面品牌,没什么出奇的,心里更想不明白了。
“你不是最讨厌吃方便面吗?以前宁愿饿死都不碰,现在怎么又变口味了?”
他以前很讨厌吃方便面吗?
好像是吧。
但现在他不讨厌了,一点也不。
曾经,当她把泡好的方便面,邀功似的端到他面前时,当她因为吃到喜欢的方便面杏眸亮得像盛满星星时,方便面就被他讨厌的行列划分到喜欢的行列。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上她所喜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