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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突然,众人眼前蓝光一闪,黑暗中再次浮现神秘光针,没等石坚等人看清楚,它已经瞬间刺穿郑寒“爽灵”。
郑寒身形一滞,急忙聚拢能量回护三魂:“石坚!你又来?”惊愕回眸,却赫然发现根本不可能是石坚所为。从它的颜色和高亮度判断,这是“除秽”魄,而且强大得不可思议,显然不在他郑寒之下!
“路生!快出手!”肖萍知道刚才出手相助的高人现在肯定还在,惊喜交加,看准时机,提醒路生。
石坚和路生都瘫软在地,而石坚能量系统故障,无力反抗,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靠路生一搏。
路生本就天资聪颖,耳听肖萍提醒的同时,已经鼓动体内剩余的微弱能量,把郑寒的“雀阴”魄从石坚体内用力推出。
能量辐射,洞里的蛇们受惊扰逃了出来,“滋滋”吐着舌头探味,肖萍和普桂芝吓得不敢动弹。
郑寒聚集能量,光芒耀眼膨开,猛然压住路生的七魄。
蓝光一闪,“除秽”光球突然从郑寒“爽灵”消失,又突然在郑寒的“幽精”魂出现,根本看不出它的行走路线。
郑寒慌忙聚拢能量回护。
路生隐约领悟得这位隐身高人的意图只是为自己和石坚提供空隙。当即趁势向前一推,逼出了郑寒留在石坚体内的“雀阴”魄。
辐射刺向天际,乌云逐渐聚拢。
没等郑寒喘息,那个“除秽”光针又是突然消失,瞬间又在郑寒头顶“胎光”出现,郑寒一阵晕眩。
路生再次推进。
郑寒仓惶重聚场能,一举扑向“除秽”。
“除秽”并不避让,郑寒再度反扑,确实通通透透一穿而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向只呈匹夫之勇的郑寒这时才刚刚想明白这位隐身的高人意在拖住自己的大后方,好让路生一步步推进,而自己腹背受敌显是中了对方圈套。
念及此,立即放弃对路生和石坚的攻击,转而全力回防:“谁他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明刀明枪跟老子斗!”
无论郑寒如何移动位置,蓝色光球始终悬浮在离郑寒不足一米的距离内,若即若离,一动不动,幽幽发光。
郑寒话音未落,“除秽”突然“嗖!”一下在黑暗中神秘消失。
石坚看得明白,这位隐身的高人自始至终只使用“除秽”魄一个单魄,并不见其他几魄的配合,可见他是何等的自信。以郑寒目前的能量层级和精妙招式来看,没有绝对的优势是不敢这么托大出招的。
树林里出奇地静,连青蛙也不鸣叫了,唯有夜风时断时续地“沙沙”吹过,掠过众人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石坚一伙人此时个个面目狰狞,或浮肿、或蜡黄、或扭曲、或血污,天边余光时隐时现,树影斑斑驳驳在脸上摇曳,每张脸阴森变形。一行人互相看一眼都会被对方吓一跳。
郑寒毕竟是高手中的高手,慌乱中很快平静下来,凝神感应,少顷变成一副疑惑的神情:“他妈的邪门!难不成见鬼啦?”
石坚对郑寒的话并不吃惊,因为此前自己也感应过,这片区域除在场几个,再无旁人。
“老子还真不信这邪!臭丫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大勇,这臭丫头交给你!”郑寒招呼喽罗上手,自己殿后,边退边戒备观察动静。
突然,林中暗处蓝光一闪,“除秽”魄再度出现,悬浮在空中纹丝不动,截住了郑寒的去路。
郑寒大惊,使出七魄再次扑上,“除秽”劈空跃起,往郑寒身后一绕,迅速刺穿郑寒“大锥”穴。
郑寒大惊,要知道这是人体大穴,其作用是与头顶的“百会”诸穴一起协同护卫“胎光”魂,是“胎光”的第一门户,一旦失守,三魂就暴露在对手的攻击范围内。
郑寒连任何防护或者对抗的机会都没有,恼羞交加,慌忙中立即撤回能量,再次护住三魂。
“喂!你他妈的要怎么着?有种站出来!”郑寒仰脖高喊,语气中已透出怯意。
石坚觉得这位高人虽深不可测,但有一点是看得出来的:他显然不愿意伤到郑寒的性命,每次出手都只是意在钳制他不能出手伤人,使之知难而退。同时,自己和郑寒都未能感应到这人的存在,那么,同时有这种悲悯情怀而又能如此神秘隐身本事的人还会是谁呢?
“你是谁?!给老子出来!”郑寒被惹急了,抓狂咆哮。
仍无人应声。
郑寒鼓荡“爽灵”,迅速聚集场能,高速旋转中,忽然轰然奔向全身。
“糟糕!”石坚心下大惊,知道郑寒又要使出“轰击”一式。
突然,身后一股耀眼的光芒轰然四射,照得小松林犹如白昼。
落叶纷飞,树干爆裂,蚁虫奔突,鸟巢落地。
郑寒正要喷薄而出的场能急速收缩,回守三魂。但哪里还来得及?那光芒明晃晃囫囵一团,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直冲郑寒笼罩过来。
石坚想起路天权曾经讲过的道理,“苍天有好生之德”,每个人的三魂七魄都有天然的稳固系统,不是谁想侵入就可以侵入的,所以路天权才找到了那些开窍的地方——穴位下手。此时见隐身的高人完全置之不顾,整体笼罩而来,而郑寒如此高的层级,当然更不可能被穿透。
正困惑,却见那光芒却不作任何调整,“嗡”一声,把郑寒全身穿透,就像脱掉一件衣服一样,郑寒场能被轰击出体外。
“夺他魂!夺他魂!”普桂芝挥舞拳脚,向杨大勇一种乱打。
但是光芒并不下手,瞬间又消失在黑暗中。
石坚知道高人只是意在警告。
果然,郑寒被逼出的场能一个反弹,回到体内,呆立当场,魂魄迎风纷飞,涣散漂泊。
“郑队,咱们走吧。”杨大勇艰难地蹒跚走来搀扶郑寒。
郑寒迅速收拢散魄,挺直身体,朗声到:
“是那和尚吗?你出来C让老子知道死在谁手上!”
其实到了这时,所有人都猜到这位隐身的高人非不了了之大师莫属了,只是既然他不愿现身,大家就都心照不宣。
林子里恢复寂静,连虫子的声音都消失了,每个人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经耳鼓膜的轰轰声。
“唉……好吧,我输得不服!我不服!”郑寒甩开杨大勇的手,赌气似的向山下走去,杨大勇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走了。
众人惊魂未定,目送郑寒二人走远,蓦然回首,赫然看见不了了之大师已经站在了石坚身旁,鬼魅般漂浮。
“大师!又见到您啦……”普桂芝哽咽着哭起来,就像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
不了了之大师脱下僧袍,披在普桂芝身上,肖萍解开路生绑在手脚处的布条。
在场的人都认识不了了之大师,过来寒暄。
“您怎么会在这里呢?”石坚瘫坐在地上,气息奄奄。
“本来就在这里嘛,我。你们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就在嘛。”不了了之大师说。
众人又是一阵心惊,没想到路生普桂芝夫妻窗下这片小小的天地居然藏了这么多人,而夫妻俩却浑然不觉。
“好吧,那您为什么在我们还没有来之前就在这儿呢?”肖萍的疑惑也代表了所有人。
不了了之大师不讲话了。
石坚了解他的行事方式,他不愿讲的时候就会选择沉默。大概是出家人有“不妄语”的戒律吧,所以他不会编瞎话来搪塞人。
“你们散了吧。”不了了之大师抬头看看月亮,“天也不早了。”
“可是可是……求您救救石坚……您不救我们就不走!”普桂芝对这不了了之大师了解得不少,生怕他说走就走,所以软硬兼施。
“哈哈哈哈……”不了了之大师开朗地笑,“你小姑娘的心意我知道,你们去吧。”
肖萍上前和路生一起搀扶着普桂芝,一瘸一拐地向厂里走去,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小子!你修的不是《大空幻化》?”见肖萍一行走远,不了了之大师开始问石坚。
“不是,我是在一副古画的夹层里得到的修法。”石坚答。
“唉!这叫走火入魔……这么深……业障业障。”不了了之大师知道石坚说的是实话,但表情依然狐疑地自言自语。
“刚才我还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比郑寒的能量层级高了,想不到您还可以高过他。”石坚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什么高过不高过的,执着会腐蚀你的生命的,我跟你说过。”不了了之大师道。
“但您刚才举重若轻……”
“那是因为我知道‘万法皆空’的道理……”
“所以您不用任何招式,以无招胜有招?”
“唉!你这小子!什么招不招。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太执着……太执着……”不了了之大师无奈摇头,“阎浮提众生刚强难调,果然,果然。”。
“那您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万法皆空’的道理?”石坚知道要跟不了了之大师学到什么招式那是不可能的,但之前石坚每次见到不了了之大师时都吃惊地发现他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他的全身只是一团混沌的光芒,并没有常见三魂七魄、经络穴位的分布,也许这就是他最能克敌制胜的原因。如果自己掌握了这个原理,也许能把自己的能量层级提高。
“一点不着急内伤?你。”不了了之大师问。
“哦!肖萍说秦汉之——哦,就是肖萍的爸爸说可以用导引法把它调理出来,我刚才已经……”
“知道知道,我刚才见着了……我不懂什么经络……这样吧,我跟你讲‘万法皆空’的佛理吧。这样你的内伤自然会调理好的。”没想到不了了之大师绕了一圈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
石坚喜上心头。
“万法皆空是佛的最高境界,也是世间一切存在的本质。《金刚经》说‘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说:‘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色身意,无色香身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寂灭道……’”
“等等等等……大师,您说这些我一点听不懂,您能不能说点简单的。”石坚如坠云雾。
“这就是最简单的啦。”
“但我还是听不懂啊。”
“也难怪,也难怪,你这人太执着。好吧,我试试看吧……通俗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因我们心性生起的一趁觉,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我们虚构的幻觉盛宴,到头来总是一场空。”不了了之大师道。
“您是说我们看见的、听见的、摸到的都是假的?”
“对!小子有悟性!”
“但是,咋可能呢?”
“哦,你想啊,当我们看到、听到时我们问‘我们是不是真的听到、看到’时,我们就没有了逻辑前提了,我们没有答案。对吧?”不了了之大师竭力思索着,尽量使用石坚能听懂的语言解释,“只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当我们正在思考的时候我们问‘我们正在思考吗?’的时候,我们才可以肯定的说:‘是,我们正在思考。’也就是说,我们的所有感官只有思维是先验的——先于经验而存在的。”
“哦,是啊,之前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呢?”
“你没想过的东西多了。刚才这个思想就是大哲学家笛卡儿着名的哲学命题‘我思故我在’,意思是说因为我们有思考,所以才能证明我们的存在。”
“只有思维才是真实存在的?”
“不不,他只是说只有思维才能证实我们的存在。我引用他的说法只是想先告诉你‘万法唯心’的道理。接下来,我们再来看这个‘思维’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其实,佛告诉我们,这个思维也是丝毫也不可靠的——你想啊,思维靠什么工作?大脑。大脑是什么?脑组织。脑组织是什么?蛋白质加神经元。蛋白质和神经元是怎么工作的?脉冲电流。脉冲电流是什么?它只是能量。电池通过一定装置就可以完成……你能说装置是我们吗?不能。”
“您把我弄糊涂啦。”石坚吃力地理解着不了了之大师的话语,同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恐惧来自遥远的天边,或是内心的最深处,自己被无情地抛向虚空,无所依托。
“千百年来,那些不甘寂寞的人总是在思考:‘我们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结果他们就像剥洋葱一样,以为每剥开一层总该见到核了吧,但最后,皮剥完了,也就完了。最后回头一看,原来这些皮全部加起来就是洋葱本身了。”
“啊!这个我听懂了。”
“不不!你还没懂!其实这个洋葱本身也不存在。”
“啊?”石坚更糊涂了,同时那种遥远的孤独和乡愁感从心底袭来,像被什么东西呼唤,深沉而飘渺,陌生而亲切。
“你的不安全感来自你的习性。”不了了之大师像是看穿了石坚的心思,一语中的地说,“你自己的存在,靠的是周围一切来作为你自己的存在的参照物的,一旦这些东西消失,你就感觉自己被抛向了无边的虚空。”
石坚怦然心跳,大汗淋漓。
“其实,当你真正抛掉全世界的时候,你才开启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
“啊,不懂。”
“那就试试看?你听我说,你现在全然不用管你半身的瘫痪。你试着体悟《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的话的意思。来!你就这么盘这腿吧,你把手自然地放在两腿上。”
石坚知道不了了之大师要为自己疗伤了,把手放好。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哦,般若波罗密多的意思就是大智慧。你现在闭着眼睛,能见到我吗?”
“能。”石坚“见到”的不了了之大师依然如过去见过的,其体内能量混沌一团,光芒万丈。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看得非常仔细,因此,那团光慢慢显现出轮廓来,那形状看上去非常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哦,五蕴就是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也就是触觉。你把它们观想成虚空。”
石坚一一对应努力想象这些器官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而它们奇迹般地逐渐失去知觉,同时,他惊奇地看见不了了之大师身体里的光芒有了五官,五官慈祥、光明、开阔——这个样子自己小时候在寺院里看到过。
“哦,身体的观空如果做不到就一点一点的来。”
石坚逐一从脚趾开始,上升到脑袋,全身的肌肤一寸寸地失去了知觉。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看,你的空性并不是你说在你之外还存在一个空性,你本身就是空性和智慧的。这一点,你现在能感觉到吗?”
石坚点头。同时,不了了之大师体内那团光芒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温暖,它逐渐幻化成一尊佛像,她头戴宝冠,全身金色,晶莹透亮,四臂柔美,手持宝瓶、莲花、念珠,全身璎珞严饰,熠熠生辉……石坚险些惊呼出来,这是观音菩萨!
“看到了?你。”不了了之大师道。
“是!我看到啦!大师……?”石坚既激动,又吃惊。
“哦,我修的本尊就是观自在菩萨——哦!对了,就是你们习惯叫的观音菩萨,按密宗的修炼方法,最终要把自己和本尊合而为一的。”
“本尊是什么意思呢?”
“嗯……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么说吧,修本尊就是根据渊缘选中一尊佛菩萨来帮助自己修炼,最终达到与这尊佛菩萨同样智慧不二的境界的一种方法。嗯……打个比方,菩萨就是电波,我们就是收音机,观想本尊就是调频率。”
“调对了频率就有了完全一样的节目?”
“对!小子有慧根!现在我就算是一个电波转播站吧,你通过观想来收节目……哦,对了,这些也是我为了让你听得懂才试着做的比喻,真正的意思还是要读佛经才能明白。”不了了之大师表情十分严肃地说,石坚不禁心生崇敬,也严肃地点点头。
不了了之大师发现石坚分神沉思,忙道:“哎哎!接着啊,你别分神!接着观想——‘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石坚逐渐失去知觉的感官被进一步往深度里抽空,但这种抽空并没有像以往被带走能量时的虚脱和恐惧,相反,石坚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安全、自足和强烈的喜悦。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身体远去,声音渐稀,万物消融。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想味触法……’”
乌云尽散,朗朗乾坤,星空璀璨。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太阳升起,独照我心,气吞山河。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心澄空明,超然物外,一尘不染。
“‘……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爱恨聚散,恩怨情仇,随风远逝。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跟我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石坚随不了了之大师念诵。
突然,石坚看到自己体内的光芒猛然膨开,充盈在整个身体里,感觉自己瞬间摆脱了对阳光、水份、空气的依赖,脱离了肉体,成为一种纯粹的精神存在,如此协调,如此统一,如此安详,如此光明。
“大师!大师!我!我……”石坚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状态,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