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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群)
“公子久等了。”
穿过层层纱幔,珏不负的闺房出现在了月夜眼前。这房间很奢华,但不浮夸。每样家具都价值不菲,但每样都很有韵味。看得出来,珏不负的品味相当好,这一屋的风雅感绝不是一味的砸钱能砸出来的。
珏不负背对着他,正对着铜镜把发簪从头发上卸下来。看到月夜看向这边,她在镜子里对着月夜笑了一下。
发簪拔下,她一头黑色长发自然而然地垂了下来。她把发簪收进木盒里,转过身,对着月夜再次笑了一下。与那柔顺开散具有凌乱美的长发不同,珏不负的头发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开散的迹象,头发的末端也整齐得像是同一个平面,所有刘海在眼眉上方也被修剪成了同一个长度。两缕头发从两边的额角旁垂了下来,让她这一头略显严肃的发型活泼了一点。
她穿着一身对襟半臂襦裙,从头到脚颜色全都不一样。襟是白色的,上衣是红色的,抹胸是黑色的,下裙是深蓝色的,腰带是绿色的,双臂上还环绕着一条长长的黄色纱带。月夜看着她的衣服,不由得联想到了那种颜色特别鲜丽的孔雀鱼。
正如声音一样,她的五官也稍显稚嫩。哪怕是化了不少妆,看上去也顶多像是刚成年的年纪。即便如此,她也有着不负花魁之名的端丽容貌。的美是柔和之美,贞德·Alter的美是明艳之美,而珏不负的美是娇媚之美。少女年纪却天生媚骨,纯洁和妖媚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明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正常不过,但月夜总有种她在故意展示自己的美的感觉。
“怪不得那老鸨特意嘱咐我一句……”月夜暗暗想着,“这要是换一般男人,估计已经扑上去了吧。”
她把月夜引到桌案边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小女子名唤珏不负,叫我珏儿就好。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珏儿姑娘客气了。在下月夜。”月夜答道,“刚刚的琵琶曲可真是妙极。”
“小女子拙技,让公子见笑了,公子喜欢就好。相比之下,公子的笛音才是上上之品。此等仙宫雅乐,今日竟能在人间得闻教,实乃小女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珏不负笑着答道,笑容成熟得都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段的人的脸上,“公子可否用过午膳?”
“尚未。”
“那正好,小女子这就让妈妈准备好酒好菜。俗话说,千金易求,知音难觅。今日小女子有幸遇到公子,正应把酒言欢。”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上旁,拉了一根吊绳三下,门外立刻就响起了“叮铃叮铃”的铃声。这铃声不大,但却极具穿透力。一分钟不到的功夫,门外就传来了老鸨的声音:“珏儿姑娘?”
“有劳妈妈准备好酒好菜。珏儿今日与公子相见恨晚,珏儿无以为报,自然要请公子吃个花酒。”珏不负答道。门外的老鸨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月夜看着珏不负,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她的举止无可挑剔,语言也处处得体。可月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思考了一下,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珏不负笑了:“公子还真是大胆,女孩儿家的年龄可不是能轻易问的。若是问姐姐们,她们定然是掩口而笑避而不答的。但既然小女子引公子为知音,那告诉公子也无妨。小女子今年十九。”
月夜不知听谁说过一句话。女人从头到脚,唯有眼睛在年龄上做不了假。月夜看着珏不负的眼睛,珏不负也大胆地与他对视。在这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里,月夜确实看不到沧桑和磨难,有的只是纯洁和真心。看样子,她的实际年龄和确实她报上来的年龄差不多。
“十九岁竟能弹得这样一手好琵琶,哪怕是天纵之才,也实属不易。”月夜夸赞道,“除了琵琶,珏儿姑娘还会什么乐器?”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所会之物不多。若除了琵琶,便也只有笛子算是略通一二了。”珏不负答道,“丝竹之外,小女子也唱得舞得。公子不嫌弃,小女子稍后可为公子献丑一曲。若能得公子笛音相伴,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珏儿姑娘!”
老鸨在门外喊了一声,似乎是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珏不负再次道了句“失陪”,便起身走向门口。
老鸨准备的东西倒是挺多,珏不负拎回来了一个巨大的木制锦盒。锦盒里十几道荤素搭配的菜摆了整整一桌子,酒都只好摆在桌子底下。珏不负也不客气,直接给月夜和自己各倒了一爵。
“月公子请。”
“珏儿姑娘请。”
珏不负一仰头,酒就被她喝得干干净净。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敬酒之后又是一仰脖把爵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给月夜敬了一次酒,随后便又是一仰脖“咕噜”一声。
月夜前后只喝了一杯,就把他喝得直皱眉。不是酒有问题。珏不负请他喝的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清酒,哪怕是贵族重臣,一般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能喝到。问题出在月夜身上。如果不用辅助手段驱散酒精,他的酒量其实相当的差,几乎算是一杯倒。反观珏不负倒是海量,连喝三杯,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珏儿姑娘好酒量啊。”月夜苦笑地放下酒爵,“在下已经有些微醺了。”
“那小女子便给公子舞一曲,让公子醒醒酒。”珏不负笑着站了起来,“小女子拙技,公子莫见笑。”
她踱步到房间中央,手持轻纱,身体微斜,一手向上,一手向下。月夜正好奇她要跳什么时,珏不负对他嫣然一笑,突然急速起舞旋转起来。她像雪花在空中飘摇,亦似蓬草在迎风飞舞。舞衣轻盈,如朵朵浮云;艳丽容貌,如盛开牡丹。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转速之快,月夜甚至在担心她会不会转晕头。
月夜拿起筷子,开始为她敲酒爵伴奏。听到月夜的鼓点,珏不负笑了一下,主动配合起月夜的鼓点来。偶尔一停,回眉一笑,无边的娇媚便从她身上绽放开来。
一曲奏毕,珏不负带着一身香汗坐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公子酒可醒了?”她笑着对月夜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珏儿姑娘便是那最好的酒。”月夜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地答道。
“公子谬赞了。”珏不负笑道,“这些菜都是妈妈从珍美堂订的,请公子逐一品尝。”
月夜一道一道地吃着,珏不负在一边一道一道地给他介绍着菜的名字和特点。虽然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这菜口味比自己做的差很远,但月夜依然礼貌性地夸赞了几句。当然,其间少不了喝酒。月夜是每次都礼节性地喝一口,珏不负是杯杯都一次性见底。四觚酒很快就被喝完了,月夜大致计算了一下,觉得珏不负至少咕嘟咕嘟喝了三觚半。
她的脸已经彻底红了,就像两瓣粉嫩的水蜜桃。身体也有些摇椅晃,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有些傻气起来。随着醉酒,珏不负身上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好机会!”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月夜正准备借此机会从她嘴里撬点情报出来,珏不负居然身体一晃,直接软倒在他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月夜侧耳倾听,结果瞬间就把他微醺的头脑吓醒了。
“公子……月夜公子……月夜哥哥……小女子的……我的……天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