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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儿,多日不见,这就是你给为夫的惊喜?”独孤璃绝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眼中的冷漠却寒如冰块,他看着那相拥而立的男女,捏紧了刚才抓于手中的金针。
白依纤快速的离开夜行的怀抱,慌乱跑上前解释道:“刚才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才会这样的,我以为是有刺客才会出手,不知道开门的会是你,阿璃,我怎么会伤你?”说着她指了指刚才被她躲过去深深扎进墙壁的利箭,以证明刚才真的是发生了意外。
独孤璃身后的陌语彤却在白依纤开口的第一时间越过她跑向了陌语姗的床榻,然后在白依纤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声尖叫:“璃哥哥,你快来,语姗她……她好像……”
独孤璃听到她的叫声也赶了过去,看到陌语彤放在陌语姗鼻尖的手指在发抖,眼中的戾气闪过,修长的食指触上陌语姗鼻尖,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正准备探她的脉搏,却发现陌语姗的身体突然之间在两人面前消失,无迹可寻。
白依纤知道是假死药的药效发作了,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暗叹一句果然是天要亡我,睁开眼就是陌语彤呼扇而来的巴掌,和尖细刺耳的叫骂声:“白依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心思歹毒,语姗她跟你无冤无仇,你害得她生不如死就算了,现在你还嫌害她害的不够,居然狠心杀害她,更是残忍的让她尸骨无存,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说话前白皙的手掌就往白依纤脸上扇去。
白依纤惊讶于此姝言语与动作的协调,却不愿意配合她的动手能力,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推向夜行那边,然后白依纤走到独孤璃身边,轻声却认真的问道:“这件事我正准备跟你解释,你要听吗?”
想起在现代看过的那些狗血脑残的戏码,白依纤突然觉得人生处处是狗血,从前总是骂那些经历误会的人不知道要擦亮眼睛,今天亲身经历,白依纤才知道,有些时候人生比小说电视还要戏剧化,太多狗血的巧合同时发生时,解释显得太苍白,还不一定有人听。
然后她想起电视上常见的一种情况,情侣吵架,一方拼命的追在后面说“你听我解释”,另一方捂着耳朵跑走,边跑边哭“我不听我不听”,独孤璃表演后者的场景白依纤想象不出来,可是一时之间她还是被自己雷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娘子请说。”独孤璃看向她的眼神寒气更盛,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显得温雅,可是那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白依纤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陌语姗没有死,被我师傅带走了,有我师傅在她一定会没事,但是可能以后都要留在我师父身边了。”白依纤一口气说完,发现这个解释虽然是事实,但也是让人无法信服的,可是她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话来说,然后她看到独孤璃手中还捏着的金针,想起还需要解释自己的身份,正准备说话,却被人打断。
“你师傅?”独孤璃凤眸危险的眯起,一手抓着白依纤的手,另一手中捏着的金针锋芒刺眼,白依纤的心间一缩,却见他眯起的眸中失望愤怒是神情闪过,原本华丽性感的嗓音也因为发怒而低沉几分,“纤儿,你还要欺骗本王到何时?”说话间,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手腕的骨头似的。
白依纤无视手腕间的痛感,只是听他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浑身一震!
原来。。。。。。他早已知道,却一直故作不知。。。。。。
白依纤本想事情了结之后向他解释,可如今,来不及等她说,他就已知道了,这便硬生生给她安了个欺骗的罪名,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白依纤根本没有准备,一时之间只觉得命运弄人。
她知独孤璃的怒气因何而起,设身处地,她也容不得这般欺骗与隐瞒,当下白依纤也只能简单明了的说明情况。
“阿璃,我怎会有心骗你?原先不说明身份只因我与夜行早有约定,那时你我并未交心,你又处处怀疑,我只得按计划行事,我本欲近日事了之后跟你坦白,可是又遇上语姗的病,我只能先以救治她为先,但是除了身份之事,我从未隐瞒你半分,语姗现在也确实是被我师傅救走……”白依纤一着急,说话也有些条理不清,可是没等她说完,就被独孤璃捏着手甩开。
她一时不设防,身体狠狠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桌角,抬起头就是他的指责铺头盖脸而来。
“毒女白衣逍遥江湖多年,何时又有师傅?语姗不知是死是活,但她的身体在我眼前消失无踪,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所谓的真心救治?事已至此,你却还是诸多狡辩,你让我如何信你?”
夜行伸手点上陌语彤的穴道,飞快得到了白依纤身旁,扶着她就问她有没有事。
白依纤摇头,却见独孤璃见到夜行扶着她的手时眼中的怒气更甚,狠绝的话像是冰刀子一般的刺向白依纤:“原来这段日子以来本王的千般宠爱,不过是一场笑话。白依纤,我独孤璃真是瞎了眼才待你如斯!”
说完不待她回答,拂袖而去。
白依纤看到陌语彤眼中闪过的得意,所有的不甘与愤怒也被他的态度挑起来了,她对他是那样的信任,他却如此轻易的否定了她的所有,他说她在欺骗他,可是他又何曾明白的解释过陌语彤的存在?
而放任陌语彤三番两次的挑衅与羞辱?
“阿璃,夫妻一场,我只问你,你娶我可是为了陌语彤?”
“是。”前方的男人脚步不停,这一个字说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白依纤心下一沉,虽然早有想到,可是听他确认,心却像是被狠狠的刺上了一刀,鲜血淋漓,原来说不在意,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却还是接着故作淡定的问道:“遣散王府后院,只为为她留得一方清静,以图事成之后独宠一人?”
独孤璃闻言脚步一顿,原来这一切,你终归没有信任过,苦笑一声,他听到自己说:“是。”
只一个字,胜过陌语彤曾经的多次挑衅与谩骂,足够在白依纤受伤的心上撒一把盐,疼痛肆意蔓延,她只能靠着夜行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
却还是不死心的想求得一个明白“大事得成,皇后之位,也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柔软的羽毛划过,却留下缠绵的余音。
同样掷地有声的一个“是”字,打碎她所有的期待,心仿佛瞬间脱离自己的身体,忘记了疼痛。
原来,这就是死心的感觉,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
原来她奉若珍宝的信任,错的如此彻底。
她以为她曾了解过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原来,也错得如此彻底。
“独孤璃,我白依纤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一个替身?还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白依纤低声呢喃,与其说她在问独孤璃,不如说她是在问自己。
可是这个问题她没有勇气等待他的回答,自己更是不敢给出确定的答案,她怕,她会就此失去生活的勇气。
所以,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鸵鸟的将脸埋进夜行温暖的胸前,想起曾经那个只为自己而温暖的胸膛,泪流满面:“夜美人,我想离开这里,你带我回家吧!”
不久前她还在明若雨面前信誓旦旦,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他肯为了骗她而付出那么多,她也是无怨的。可是真正得到真相时,自欺欺人都显得那么困难。
现实的残酷,她承受不起!
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眼泪,她一直将头埋在夜行怀中,所以也错过了背对她的独孤璃伸手抚上心口时一片死灰的脸。
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消失,独孤璃放在心口的手捏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既然这么久的时间,我费尽心机仍然只能换来你的一句让别的男人带你离开,如果这一切是你想要的,那,便成全你吧!
皇宫是你鄙夷厌恶的肮脏之地,我却身在其中侵染多年,将你视为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光明,我愿为你背弃所有许你一世姻缘,你却只为寻找离开我的理由,如果说你只是个替身这种可笑的理由能让你走的安心,那,便成全你吧!
寒毒媚骨,却不及你白依纤一个笑靥,为你而暖的胸膛,你却只想推开,天下至毒,也不及你一句“带我回家”伤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