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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沈玉致从《成妖》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影视作品,他就像是一阵偶尔吹来的风, 因一部《成妖》而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格!格*党&
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 也仍然有人对当初《成妖》里惊鸿一瞥的龙少年念念不忘。
即便他从《成妖》之后就销声匿迹, 在b站的各种神仙剪辑里, 他也仍然是最令人惊艳的那一抹颜色。
许多的人,都无法忘记那年那部电影里, 少年龙尾的冰蓝。
陶初也很喜欢那部《成妖》里的龙少年。
而她知道, 那么多人以为的“神仙特效”,其实就是他的龙尾。
陶初还特地截图了一张他的照片, 设置成了屏保。
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只要一按亮手机屏幕,就觉得自己瞬间被这样一副盛世美颜给治愈了。
今天也是这样。
这堂大课讲得知识太晦涩无聊,陶初明明听得有点犯困了, 她晃了晃脑袋,按亮手机屏幕时,她打了个哈欠, 然后努力地睁大双眼, 坐直身体, 盯着前方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
学校里偶尔也还是会有一些关于陶初和那部电影里的龙少年之间的闲言碎语。
还是有人在猜测她和那位神秘的龙少年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的情况, 显然要比大一的时候好多了。
陶初上大一的时候, 又是被人跟踪, 又是被媒体给追着问, 还有许多难听的猜测不断传到她的耳朵里。
有时候, 他们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在陶初的眼里,偶尔会和许多年前,那些不明真相,听信陶倩音的一面之词,对她进行言语暴力的人重合。
络上,现实里,他们的视线就像是一根又一根地针,悬在她的背上,让她心生恐惧,让她难以安宁。
但,现在的陶初比起以前,已经变得更加坚强。
而一两年的时间,也足够淡去许多事情。
陶初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安宁生活,也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儿,名字也很温柔,叫做刘曦。
而夏易蓝高考后被另一所大学录取了,而那所大学所在的城市距离临城的距离有点远,所以她们俩能够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但两个人每天都有聊微信,分享自己的琐碎生活。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陶初惊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她连忙睁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点湿润的眼睛,点开微信。
你爸爸的爸爸:“小夫人干啥呢?打游戏不?”
是贺景。
自从陶初下载了一个叫做《绝地求生》的游戏,她就和贺景成了“革命战友”。
这可比沈玉致那打了八百多关的开心消消乐好玩多了。
有时候阿零也会加入他们。
但这会儿她上着课,当然不可能打游戏。
小丸子:“不打,退下吧。”
你爸爸的爸爸:“诶,好嘞。”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陶初在听见下课铃的时候,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
今天下午没有课。
吸了吸鼻子,陶初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跟刘曦告了别。
在走廊上看见外面下着雪,她拢紧了围巾,往楼梯那边走。
这些天,沈玉致一直都很忙。
他虽然不喜欢做演员,也不喜欢娱乐圈,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一点资产,和星驰合开了一个影视公司。
对沈玉致来说,他出的那点资产,真的就只是“一点点”而已。
但陶初那天眼看着他把他那只小袋子里所有亮晶晶的奇珍异宝都倒了出来,比她第一次见的小山丘还要多好多倍。
原来沈玉致,又回长极渊里去“打包”来了好多。
眼见着之前的小山丘成了挡在她面前的几座“大山”,陶初当时就吓得打了一个嗝。
那个时候,陶初发现,她身边的龙少年在看着那几堆亮晶晶的财宝时,他的那双眸子里也添了不同于平常的亮晶晶的光芒。
“初初,你说,我该卖掉哪些?”
仍然是一副少年容颜的沈玉致看起来有点苦恼。
他看起来像是很难做出抉择。
“这个怎么样?”陶初随手抓过来一只由许多颗蓝宝石镶嵌起来的小杯子,看起来亮闪闪的,特别有暴发户的气质。
“……那个,”
沈玉致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只小杯子,抿着薄唇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杯子。”
陶初发现,他的目光停在那只杯子上时,那双眼睛就像那只杯子一样亮闪闪的。
她只好小心地放下那只杯子。
然后又抓起来另一串宝石项链,各色的宝石镶嵌起来,纯金的链条做连接,看起来特别贵,而且比起那只杯子,显得更加暴发户。
“这个这个。”
她往他面前递了递。
“不可以。”
他摇头,“那个很适合你。”
陶初看了看那串沉甸甸又富贵得不得了的项链,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有点懵,“你确定?”
“不好看吗?”他疑惑地望着她。
“……行吧。”陶初没有什么话可讲。
她把项链放下,一屁股坐在那儿,又随手拎起来一只镶嵌着不知名的亮闪闪的珠子的小玉罐儿。
“这个?”
“那是我最喜欢的茶罐。”
“这只碗总可以了吧?”
“那上面的宝石是我以前在海里捞起来的……初初,它很漂亮的。”
“那这只珍珠簪子?”
“珍珠好看。”
“琉璃酒壶?”
“琉璃漂亮。”
“这颗珠子?”
“这颗珠子晚上会发光的……”
“……那灯泡还能发光呢!”陶初嘟囔了一声。
“那不一样的,初初。”
他认真地答。
“……”
陶初最后从那里头拎出来一只小木匣子,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咦,是她交给他保管的匣子。
他打开的时候,里面有好几颗透明的珠子,在阳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还有一些别的金银珠宝。
陶初好像一瞬间又听见了一堆钱币砸下来的声音。
“初初,你的珠子可以。”
听到沈玉致的这句话时,陶初眼睁睁地看着沈玉致把自己匣子里的那几颗珠子都给拿走了。
“你干嘛?”陶初懵了。
“把它们卖掉。”沈玉致看着她。
“……那是你送我的珠子。”陶初强调。
“我知道。”
沈玉致手里捏着那几颗珠子,“我舍不得卖掉我的。”
“……所以你就卖我的?”
陶初捧着自己的匣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的又不好看。”
在他眼里,一切不够亮晶晶的东西,都不算好看。
陶初呆在那儿,好像又听见了钱都跑到了别人那儿去的声音。
那天冬日的阳光难得的有点暖意,陶初眼见着她面前站得端正笔直的少年忽然笑起来,那双眼睛里柔软的光影竟然比这一堆堆亮晶晶的奇珍异宝还要明亮耀眼。
风吹得陶初的鼻尖儿有些泛红,她愣愣地望着他的脸,有点晃神。
他是真的放下所有的怨恨与不甘了,对吗?
陶初砸他的眼眉间,再也找不到一丝的郁结怨戾。
或许他本该,就是这样的。
少年如风,光风霁月,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他就是唯一的一抹春色。
他笑着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影都成了春日湖面的柔波,那么清澈,那么动人。
多好啊。
陶初捧着匣子,忽然弯起嘴角,傻傻地笑起来。
看着原本还在委屈的女孩儿傻傻地望着他,忽然就笑起来,沈玉致怔了一下,不属于这个冬天的温柔在他的眉眼间漾开,星子月辉都好像落入了他的眼睛里。
他忽然蹲下身,雪白的衣袖随着他的双手扣住她时,遮过她的肩。
陶初下意识地低头,入目的衣袖的白,就好像是山间堆叠的雪色。
她抬头时,目光停在他绯色的唇,一时间怎么都移不开眼。
他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啊……
他的眉是薄雾浓云笼罩后模糊阴天时的远山颜色。
那双眼睛双眼皮的褶皱痕迹漂亮,眼瞳如春茶一般,明亮清澈。
鼻梁高挺,就连唇形都那么漂亮。
他把她恍惚的神色尽收眼底,伸出一只手时,他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的左边的眼尾,他弯着唇角,眼底的笑意如同春水柔波,而眼下的神秘银纹也若隐若现,更为他增添几分惑人的风情。
“初初,你是不是想亲我?”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唇角,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陶初看见他眼睛里的笑意,她抿了抿嘴巴,满脑子的“亲就亲”。
沈玉致没有想到,他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孩儿就已经迅速地凑过来,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
趁着他愣神,陶初赶紧从他手里夺回来自己的珠子,放回匣子里,锁起来。
“你要卖就卖你的东西,我的你别想。”
她的脸颊明明已经染上了红晕,但此刻她还是梗着脖子,看着他说道。
在看见沈玉致耳垂微红的时候,陶初就得意的哼了一声。
她就知道,他惯会说那种话,但实际上,还是个比谁都害羞腼腆的人。
她一主动,他就懵了。
沈玉致像是有点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我……刚刚是逗你的。”
“这些,都是你的。”
他指了指面前那几堆奇珍异宝堆成的山,又抿了抿唇,“我还有好多,都给你……”
他的声音渐渐有些小,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又有点害羞。
“那,既然是我的,那卖什么就我说了算哦?”
陶初像是吃了一颗糖,心里甜滋滋的,她努力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可以。”
他像是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最后看着陶初挑出来的那几个嵌了好多宝石的杯子,沈玉致好像显得有点依依不舍。
“能不能……”
他的目光停在她手里捧着的那几个杯子上,“换别的?”
“换哪个?”
陶初问他。
沈玉致犹豫了好半天,都还是没有选择出来。
要不是因为担心用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去兑换会招来一些没有必要的怀疑与猜测,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动用他的这些“收藏品”。
最后,还是陶初替他做了决定。
虽然还是有点不太舍得,但是他看了看陶初,又看了看陶初手里那些亮晶晶的杯子,他垂下眼帘,还是答应了。
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
最后还抱着陶初,又把她亲了一顿才算稍微放下了那几件注定要被卖掉的“亮晶晶”。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更好地适应现代人类社会的生活,沈玉致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和星驰合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陶初,从来都只是想读完大学,去做一个普通的工作,做一个普通的人。
平静安宁,就是她最喜欢的生活。
所有的惊心动魄,都是因他而开始的,也因他而恢复平静。
陶初刚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阿零。
阿零的身边,竟然还站着裴素照。
两个人像是在说些什么,陶初的目光停在裴素照身上时,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过来,在看见陶初时,他对她笑了笑。
等陶初走过去,裴素照就微微颔首,“夫人。”
阿零也叫她,“夫人。”
陶初的目光在阿零和裴素照之间来回游移,然后才问,“裴大人怎么在这里啊?”
“路过。”裴素照面不改色,笑着回答。
“是吗?”陶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裴素照仍然面带微笑,“夫人,臣先走了。”
说完,他似乎还瞥了一眼旁边的阿零,见她没有看他一眼,他神色未动,转身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开车走了。
在回陶园的路上,陶初越想越觉得裴素照这段时间有点怪怪的。
他来陶园的次数真的有点多……
“阿零姐姐,裴大人是不是……”
“不是!”
陶初本来想问阿零,裴素照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阿零打断了。
“小夫人,你别多想,裴大人和我什么都没有。”
阿零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曲起,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紧张。
啊??
陶初懵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难道裴素照对阿零……??
“阿零姐姐,我觉得……嗯,裴大人挺好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陶初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说。
阿零闻言,却是久久不说话。
车里一时寂静下来,陶初偏头去看阿零时,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眶。
“阿零姐姐?”
陶初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递给她,“你别哭啊。”
阿零接过纸巾,那双眼睛纵有泪花,但她还是一直盯着挡风玻璃外,也没有看陶初。
陶初等了好久,才听见她忽然叹了一口气,
“小夫人,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一个,就已经那么刻骨铭心了。
用数百年的光阴,她和一个少年从天真无畏,到无路可退。
但她始终还是,忘不了阿愿。
听见阿零的这句话,陶初久久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宽慰她。
有些事情,旁人真的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但时间,永远是一味能够治愈所有伤痛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