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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致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博物馆。(n.)
他又开始收集世上所有好看的“亮晶晶”了。
那段时间, 沈玉致变得特别忙。
陶初觉得他似乎拿出了所有的热忱, 去忙着收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亮晶晶”。
现在的沈玉致比起以前, 终于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有了自己的乐趣。
好像从那一刻开始,生活就变得轻松起来。
但因为他总是很忙, 陶初和他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少。
夏天来临的某个夜晚, 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把枕头边的手机拿在手里,陶初按亮屏幕,盯着微信里沈玉致发给她的那张照片看了好久。
照片是一片沙滩海水, 还有蓝白的天空。
阳光把整个画面烘托成微黄的暖色调。
那是属于异国的风景。
因为沈玉致顺手拍给她的时候,照片的左下角刚好有一个比基尼女郎入镜, 陶初当时正在学校食堂吃饭,她气得咬了一块红烧肉, 把那张照片上的那个稍显模糊的比基尼金发女郎用圈出来发了过去:
小丸子:【图片】
不一会儿, 那边就又重新发过来了一张照片。
syz:【图片】
果然, 左下角的那个金发女郎已经被他截掉了。
陶初当时就撇了撇嘴巴, 理都没理他。
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白天的聊天记录, 陶初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可是笑着笑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把手机重新放回去之后, 陶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今天没有课。
陶初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听见了敲门声。
是阿零。
阿零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 就看见陶初缩在被子里, 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她笑了笑, 说,“夫人,该起来了。”
陶初转了转眼珠,忽然拧起眉,侧身偏到另一边去,“阿零姐姐,我觉得有点难受……”
阿零一听,连忙问,“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陶初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可能,可能是感冒了……”
感冒?
阿零当即否定了这个可能。
因为从陶初的炽毒彻底解掉之后,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同于普通的凡人了。
炽毒奇特。
生死轮转间一直都附着在她的魂灵。
如果不解,那么她就会在轮回中彻底消亡。
但如果炽毒被解开,那么她反而会因此获得比普通凡人更加久远的生命,再加上沈玉致重新挂在她脖颈间的那枚龙鳞的力量,她这辈子,将永远不老不死。
按理来讲,陶初的炽毒已经彻底解掉了,那么她的身体也应该不会再像凡人那么脆弱才对。
但这会儿看陶初又是咳嗽,又是皱着眉,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阿零心底隐隐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难道炽毒还没有彻底去除干净?
阿零一时间有点慌乱,她连忙转身出去联系沈玉致。
陶初躲在被子里,眼看着阿零走出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要怎么才能更像生病呢?
陶初干脆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捂了一身汗,连脸都发红了。
沈玉致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陶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脸颊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头发都被汗湿了。
她似乎是睡着了。
沈玉致走过去,手指轻触她的眉心,用术法探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这时,床上的女孩儿开始无意识地用脚去蹬被子,同时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热,热死了……”
可能是被子缠得太紧,她怎么蹬都蹬不掉,最后急得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陶初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身上的被子给扔开。
然后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还没松口气呢,抬眼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床边的沈玉致。
“……”
陶初呆住了。
气氛一时间,有一点点的尴尬。
原本还在担心的沈玉致,此刻站在她的床边,那双眼睛看着她时,眼尾微弯。
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陶初赶紧开始一阵咳嗽,硬咳得自己浸出泪花来。
“难受,哎呀难受……”她开始认真地表演一个病号。
直到沈玉致俯身,伸手捏住她的半边脸颊,她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装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没,没装……”
陶初还是想挣扎一下,又试探着咳嗽了两声。
“嗓子不疼?”他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喉咙。
那样轻轻的触碰,带着几分微痒的意味,但陶初却没敢伸手去挠。
陶初硬咳了两声,眼见着这出装病戏码演砸了,她强撑着又咳了几声,见他一副洞悉所有,不为所动的模样,她就耷拉下脑袋,也不看他了。
沈玉致用手指抹了抹她额角的汗珠,“为什么要装病?”
陶初像是一个被老师抓包了的小学生似的,垂着脑袋,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初初?”
他耐心地叫了她一声。
陶初干脆直接挣脱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
身后没有一点儿声响,陶初几乎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难道他又走了?
想到这里,陶初连忙转身,却看见沈玉致仍然静静地站在那儿,那双茶色的眼瞳始终注视着她。
她的睫毛颤了又颤,连忙又背过身。
像是过了好久,她似乎听见了他轻轻地叹息。
然后就是一阵衣袂摩擦的声音。
在陶初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的,被一双手揽进了一个怀抱。
陶初瞪大双眼,连呼吸都滞了滞。
他微凉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气息近在咫尺。
“初初,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把她抱得很紧。
“如果你想我,就告诉我。”
他轻轻地说。
“我没想……”陶初还在嘴硬。
平日里在她面前偶尔显露几分孩子气的沈玉致此刻却异常温柔沉稳,他没有反驳她,反而含笑应声,“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可是,我想你了。”
他说。
陶初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才不想我,你就想着你的亮晶晶。”她嘟囔了一句。
沈玉致闻言,像是弯了弯唇角,无声地笑了一声。
他忽然支起身,手指扣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
在陶初因为紧张而眨眼睛的时候,他俯身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
似乎是明白她的不安。
那样轻的触碰,如蜻蜓点水,陶初想要往后退,但她忽然被他的手指扣着下巴,根本挣脱不开。
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他忽然落在她唇上的吻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初初,”
后来当他终于松开她,朦胧中,她仿佛听见他说,“我要把我喜欢的一切,都送给你……”
他说的是那些收藏品。
他要收集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亮晶晶”。
而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分享给她。
恶龙的宝藏,只会分享给他的姑娘。
“我想娶你。”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离带着几分欢喜,几分羞涩。
那张冷白的漂亮面庞此刻已染上些许粉色。
他弯唇笑起来时,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清澈的光影流动。
胸口里的那颗心脏跳乱跳起来,像是没有章法。
熟悉的悸动。
一如初见,她在星子疏漏的夜里,看见他的时候。
衣袖的白堆叠成山间的雪。
他在岸边,仰头望着他时,那一刻星光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或许是夜色太深,周遭太寂静。
晕晕乎乎的,陶初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觉得自己像是喝过了酒似的。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
他眼睛里的她在微黄的灯光里晕染成了模糊的影子。
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渐渐收紧。
连呼吸都凝滞。
晕晕乎乎的,她已经亲上了他的嘴角。
两个人微红着脸,呼吸纠缠。
直到沈玉致的衣带被陶初一拉。
单薄的中衣顿时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甚至隐约可见他肌理分明的腹肌……
彼时,她的手指还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腹部。
几,几块来着?
陶初垂着眼睛,看了好几眼。
沈玉致像是有点慌乱,他往后退了退,连耳垂都烧红了。
陶初拽着他的衣带,始终没有松手。
“初初……”
他似乎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你,别……”
陶初好奇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红红的耳垂。
就那么轻轻的一捏。
沈玉致颤了一下。
像是一个隐忍许久,久守原则,不愿逾越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决心抛掉所有的理智。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白的面庞此刻已经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那是人间少有的几分春色。
桌上的香炉有烟缭绕铺散。
在长幔遮掩下来时。
一件件的衣衫,全被丢到了床下。
后来,陶初泪眼朦胧,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初初,”
她忽然听见他唤她的名字。
嗓音稍哑,有些低沉。
“能够找到你,真好……”
像是他的喃喃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陶初的眼眶忽然一热,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让她再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把她藏在心底多少年。
她也不会知道。
再见她时,他才有了重生的勇气。
曾经如江海翻腾过的恨啊,怨啊,都已无声消弭。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生活。
曾经被囚于长极渊下的恶龙。
他重生了。
再不是曾经世人口中那条害死千万人的恶龙。
而凡人对他的背叛,也不再重要。
因为从此,他再不是护佑凡人的神明。
他只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