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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圆框眼镜的后头,看起来温文儒雅。
陈应月跟他点头,他也认出了她,朝她抿唇一笑。
“刚才,谢谢帮忙。”
“不客气,为女士服务是应该的。”
飞机怠速准备起飞。
陈应月打开手机,看见组员Lily发来的信息:“陈姐,坐飞机很无聊吧。负责《夜火》全程花絮录影的摄影师吴新伟也在这趟飞机上,人很帅,帮我提前认识一下^_^。”
“帮你要号码?”陈应月回。
“没错!”Lily发了张图片,附言:“长得不错。”
陈应月点开Lily发来的图片,可惜机场信号屏蔽,图片一直在加载,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加载到99%的时候,空姐已经站在陈应月的面前催她关机,陈应月脸皮薄,只好关了机。
她昂起脑袋,前后望了望,机舱人太多,要想找一个连面都没见过、长相都不知道的摄影师实在太难,她干脆放弃了。
飞机升到上空,空姐开始发放餐食。
就在这时,飞机忽然猛烈颠簸,一名空姐没站稳,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陈应月刚从洗手间回来,刚想去扶那个空姐一把,但猝不及防的一个气流,差点也摔倒了。所幸,邻座的那位男士再次相助,扶了她一把,她才幸免于难。
飞机颠簸得更厉害了,机舱里像是地震,所有的机械零件都在碰撞。
空姐催她回座位,她没敢耽搁,赶紧坐回去,系上安全带。
机舱广播遇到严重气流,与此同时,氧气面罩全部脱落。
还以为顺利躲过台风已经是万幸,没想到上了飞机,居然遇到更惊险的。
陈应月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双手紧抓着扶手,整个人紧紧贴在座位上。飞机急速下降,陈应月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偏偏在这时候,身旁传来个气定神闲的声音:“很害怕?”
“嗯。”陈应月不太会戴氧气面罩,有点手忙脚乱:“从没遇上过这么严重的气流,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帮你。”男人镇定地接过她的氧气面罩,松开皮筋,给她戴上:“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你的心理素质很强。”
“哪能比得过你,到现在都没戴氧气面罩。”陈应月笑。
“我只是想感受下气压。”那人深吸一口气,才把氧气面罩戴上:“我在法国遇到过比这更严重的,当时空姐给我们每人一支笔,让我们写遗书。”
“法国人可真是浪漫。”
“怎么说?”
“空难发生机毁人亡,遗书有谁能看得到。”
那人噗嗤笑了:“你思路很清晰,看来也没那么紧张。”
飞机又一阵摇,陈应月耳蜗不好,高速下降时,感觉脑子都快炸开。她紧闭着眼,死死咬着唇,缓解这种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渐渐平稳下来,脑袋也不那么疼了。
她睁开眼,才发现邻座的那位男士正在素描本上绘画,笔尖触到纸上,声音沙沙的。
定睛一看,陈应月觉得他的画有点眼熟。
“你这画的是……”陈应月问。
“你啊。”年轻的男人唇角上扬,笑容里阳光遍布,“刚看你望着窗外的样子很美,没忍住,记在了脑袋里,就画了下来。”
男人侧颜深邃,仔细描画的样子认真而细致,与记忆里某个人的影子有一瞬间的重叠。
她恍惚想起,高三那年,她发生意外住院。
她头上绑着绷带,不敢笑也不敢动,只要稍稍一个表情,就会撕到伤口,痛得咬牙切齿。
陆亦修是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陈家父母听说可能要留疤,对他更是恨得牙痒痒,不准他来探望。
可每逢陈家父母不在,陆亦修总会偷偷爬了医院的窗子,溜进陈应月的病房。
他不常说话,只是会撑着脑袋认真地看陈应月的每一个表情。
那时,陈应月对他有恨,不肯看他,总会倔强地别着脸,死死地看着窗外,完全不理他。
后来,陆亦修知道她不会跟他搭话,于是每回溜进来的时候,都会带个素描本。
快出院的时候,陈应月的伤已经痊愈了,气也渐渐消了。
那天她抢过陆亦修的素描本,才发现上头全是她。被当事人发现了小心思,少年陆亦修胀红了脸,挠着脑袋,有点结巴,语气还像是生了闷气:“你老是看窗不看我,我没事做,就只能把你画下来了。反正一天也就陪你个把小时,倒不如把你留在画里,我回家也能带着。”
少年的话真挚坦诚,分明是他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权,但少女陈应月却没忍住,也通红了脸。
“哎呀,没笔芯了。”
邻座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陈应月漫长的回忆。
他起身打开行李舱,取出随身背包,在里头翻找。
笔芯找到的同时,一张工牌也随之牵了出来,陈应月看见上头的字样有点眼熟,隐约是《夜火》二字。
陈应月很惊讶:“你是到象山吗?”
“你怎么知道?”男人也很讶异。
她戳了戳他那张工牌:“是《夜火》的工作人员?”
“难不成你也是?”
两人伸手互指着,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奇妙感觉。
男人想到了什么,睁圆了眼:“你该不会是陈应月、陈编剧吧?”
“你是……”陈应月又重新仔细瞧了一眼他的打扮,猛地想起临上飞机前Lily发来的,那张加载了99%的模糊照片,“吴新伟?”
吴新伟用力点了点头,眼底充满了欣赏:“我早就听说,华映美女编剧陈应月在这架飞机上,一直想认识一下,没想到就在我旁边。”
“过奖了。”陈应月笑了笑:“我手底下好几个组员都惦记着新锐摄影师吴新伟,让我帮忙要个联系方式呢。”
“都有都有。”吴新伟哈哈大笑。
陈应月和吴新伟聊了一路。
因为同是前往象山影视城,两人又拼了同一辆车。
抵达目的地后,陈应月挥手跟他告别,吴新伟却意外地喊住她,腼腆地挠着后脑勺,跟她说:“《夜火》开机还有大半个星期,陈编剧提前这么早到,应该也没同事一起吧,要不考虑考虑一起吃个晚饭?”
陈应月是个写东西的,向来注意细节,懂辨识人心。刚才那一路的相处,陈应月不难看出吴新伟对她有些许好感。可她并没有那些闲心思,但考虑到以后还有业务往来,总不好直接拒绝。
她没立刻回答,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洲际酒店大厦。
陆亦修入住在十八层,她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好说:“待会再联系吧。”
陈应月没拒绝,吴新伟明显很高兴。
临走的时候,他跟她扬扬手机,很热情,“待会微信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