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被辰慕涯发现我在昭阳殿外偷听,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个辰慕涯居然没有找上门来算帐,我爹的事也被搁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我深深的开始怀疑,那天去昭阳殿偷听是不是我在做梦,可是辰凰烨每天战战兢兢的在我玉宁宫里游来游去,连景阳宫也不敢回了,说什么要骂也要先骂我,说是我拿刀驾在他脖子上逼他去的。当然,我大人大量的也没跟他计较,我现在关心的是辰慕言说安排我见我爹,怎么这么久也没个消息啊!
不知什么时候,天似乎一下就凉了,好像没有过度似的,昨个儿还艳阳高照,今个儿就枯叶随风乱舞。我站在那棵树下,心贼凉贼凉的。
我想起那句古话,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一瞅眼之间,老娘我飘来这个古代已经差不多快半年了,从高高的云端一下掉到这罪恶的深渊,当初口口声声做梦都期盼划过一流星,‘嗽’的一声带着钱包鼓鼓的我穿回二十一世纪,然后没事泡泡美男,弄几辆法拉利到处转转,小日子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你越是这么想,他就越不让你如愿。你说,我都想了半年,多少个夜晚,我就背着包裹,趁人不注意溜出去看流星啊,有好几都被沫若抓了个正着,咱漫天扯谎,辜负祖国十几年的教导,做了个不诚实的孩子,就想着能快点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结果,这丫丫的死流星硬是没有冒了来。
“树叶也能让你看得这般出神么,小心别着凉了。”辰慕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温和的笑道。
“言哥哥。”我笑着跑过去,蹲在他面前。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额间的碎发,“还和以前一样,长不大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言哥哥,我爹的事……”
辰慕言笑容渐渐从嘴角隐去,极轻的摇了摇头,“玉将军紧咬着此事不放,我对此亦无可奈何,除非能寻到有力的证据,证明那龙袍并非是舅舅所为,否则,只怕……”
“那要怎么证明啊,对了,我哥了?”
“梦裴因你爹的事被牵连罢官,前些日子,几次去宫里找你,却三番四次被拦在门外,一时气恼,终日在酒楼里喝酒买醉。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像他解释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我失望的坐到地上,昂着头望着天空,一脸的迷茫。
“你放心好了,只要舅舅一口咬定是被冤枉的,这一时半会,皇上是不会轻易下旨定罪的。你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辰慕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我点了点头,“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姑姑她……”
我咽了咽口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再怎么说,太后也是辰慕言的亲妈哎,我再怎么的,也不能在他面前说他妈的不是啊!
“你是说母后的态度,是吗?”辰慕言微微一笑,好像并不在意似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任谁都会觉得这次太后的态度奇怪好不好,就连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如今哪个不偷偷的躲在角落里七嘴话八舌的。
“其实,我也觉得母后这次的态度很奇怪,只不过,她不肯说,我亦不好追问。”辰慕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蝶儿,你别怪母后好吗?我想,她也有她的难处。”
难处?她能有什么难处?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哪个别给她三分颜色啊!自己的亲哥哥被人陷害关进牢里,她这个做亲妹妹的无动于衷也就罢了,自己的亲侄女去求她,还差点被她抓起来暴打一顿!闹得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她的绝情,哼!像她这样的女人,说是难处,还不如说是明哲保身好听一些。
我撇了撇嘴,当然这些话我也只能放在心里念念,我要是一说出口,还指不定辰慕言会不会马上就跟我翻脸了。表妹再亲也亲不过妈啊,再说,我现在还得靠他来救我爹了。
“丫头,又在想什么?”辰慕言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嘴角的笑容既漂亮又温暖。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人可以笑得这样好看的。“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没有啊,怎么会了,我最喜欢言哥哥了。”我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紧紧的抱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笑了,我就觉得好温暖好幸福,就好像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我想,我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姐姐一定很幸福,被这样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即是死了,也被他永远深藏在心底那个别人永远无法企及的角落。这样,真的好幸福啊!而我,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男人,像他一样把我深深的放在心底了?
“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动不动就魂游天外,去准备一下吧!我带你出宫去。”
“出宫?”
“是啊,你不是说要去见你爹吗?”
“真的吗?现在就去吗?那我们快走吧!”我扯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丫头。”辰慕言收回手,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宫的吗?该不会,你反悔了吧!”我转过头盯着辰慕言道。
辰慕言笑着摇了摇头,“出宫你也得换身衣裳才行啊,你穿成这样子出去,不怕吓坏了路人。”
听他这么一听,我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那个……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就出来了。”说着,我就往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锦眉姑姑,快给我找件普通的衣服……”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出了玄武门很快便到了繁华的街道上。
我几次欲言又止的望着辰慕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倒是他先察觉了,伸手摸着我的手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又不是外人。”
也对,他又不是外人。
这样一想,我就心安了。我清了清嗓子,侧过身子望着他道,“为什么你们出宫进宫这么容易啊,上次辰慕白带我出来也一样,没有人查问,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可是,我记得有次我带着小喜经过玄武门,我只是朝外面瞧了一眼,那些侍卫们就横着一柄枪不让我过去。难道我脸上刻着‘不许出宫’四个字吗?”
辰慕言听了,伸手掩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有觉得我在讲笑话给你听吗?”
“没有。我不是在笑你,只不过……”辰慕言话还没有说完,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顿时就觉得一群乌鸦在我头顶‘哇哇’的飞过,我有说了很好笑的话吗?可我自己怎么就不觉得了。
“丫头,我们是和你们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还不都两只眼睛一张嘴,难不成你们还长了三只眼睛四张嘴不成?”我斜了他一眼道。
“我和慕白是先皇御赐的金牌,可以任意出入皇宫,侍卫无权过问我们的行踪。而你,你是宫里的女眷,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都是不允许出宫的。明白了吗?”辰慕言笑道。
“不明白!”我恨恨的别过脸去。
“怎么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宫里的女眷就不能出去啊,为什么你们俩个就是特殊的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什么世道啊!”我恨恨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痛恨封建社会的主要原因了,严重的男女不平等啊!你说,你们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就得搞特殊化啊!
“不公平?”辰慕言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望着我。
“那个……我顺口胡说的,哎,怎么回来啊,易府还没有到了,怎么这么慢啊!”我连忙别过脸去扯开话题。
我真是疯了,居然和一个思想闭涩的古代人谈什么男女平等,说什么公平!我真是有没有带脑子出来啊,辰慕言应该不会以为我疯了吧!妈妈的,我怎么总忘了自己是在古代啊!
“丫头,你还和以前一样。”辰慕言朝我微微一笑。
“啊?”这下轮到我奇怪了。
他难道就不觉得我奇怪吗?他难道没有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刚回宫时,我还在奇怪,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宁愿被砍头也不愿意流一滴眼泪的蝶儿好像不见了。其实,我有瞬间觉得你是另外一个人,你的落寞,你的妥协,你的迁就,还有你的眼泪,这一切,我都在开始怀疑,你还是那个蝶儿吗?”辰慕言顿了顿,复又道,“直道你刚刚这番话,我确信,你还是你!”
“嘿嘿嘿……”
我除了干笑还是干笑,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虚了。
“不过,丫头,我更喜欢这样的你。”辰慕言伸手将我额间的散落的青丝抚向耳际,轻声笑道。
“是吗?”
老天啊,你能不能不要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心虚的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或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男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能做到的事,你们也能做到一样。”辰慕言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望着我,又道,“你啊,怎么变都改不掉你骨子里的叛逆思想。”
什么叛逆思想,要是你到我们那里瞧一眼,你才知道我那思想是多么纯正,你们的思想是多么的落后、堕落和无耻。
“王爷,易府到了。”就在辰慕言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外的侍卫在帘后面恭敬的道。
“好了,终于到了。”我巴不得快点结束这场对话,连忙掀开帘子跳了下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辰慕言道,“喂,你快点跳下来吧!你该不会害怕吧!”
辰慕言眼神一黯,旁边的两个侍从伸手扶着他缓缓的下了马车,又扶着他坐到轮椅上,他转过脸来看着我,笑容里满满的全是苦涩,他说,“你一定看不起我吧,这么高的地方我都跳不下来。”
“不是的……对不起啊……”我垂下头去,无比的内疚。
我怎么可以这样可恶了,我怎么就忘了他的腿断了,我怎么可以就出这样的话了!
辰慕言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关系。”然后朝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那侍从便推着他缓缓朝我面前走过,进了易府。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了?我不知道,他要用怎样的心情才能对我笑着说‘没关系’,我更加不知道,听到这样话的他,心里是多么的难过、多么的伤心……而这么多的伤心和难过,却是我给他的。
“丫头,你还在等什么,不进来吗?”辰慕言站在门里,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和以前一样,明媚而温暖,可为什么我瞧着瞧着就突然流出了眼泪了。
这么温暖的笑容,他是忍着多少痛才笑出来的,可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了。
“来了。”我别过脸,擦掉泪,笑着,迎了上去。
只有这样,或许他才能够不那么在意吧!
辰慕言,你是上天替给我的保护天使,在我最难过的时候给我肩膀依靠,在我哭泣的时候伸手为我擦掉泪水,在我冰冷的时候给我阳光,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
你给了我这么多这么多的温暖,那么,我能给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