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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爹的时候,他坐在书房里握着一卷书正细细的看着,直到我哽咽的叫了一声:爹。他抬起头来,迟迟不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我,过了好久,他才站起身踉跄的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捧着我的脸柔声道,“蝶儿,真的是你啊!你……你不该来的!”
“我怎么就不该来了,爹,我想你。”我伸手抱着他的腰,眼泪拼命的往下落。
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傻孩子,你来做什么,要是连累你了,那该怎么办才好了,我答应你娘要好好照顾你的!”易霖伸出手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水,眼眶泛着泪痕,“蝶儿,他待你好吗?这段日子,他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爹……”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他都被幽禁在相府,随时都有可能被定罪抄家灭族,人头不保,可是,他却还在担心我有没有受委屈,辰慕涯他待我好不好。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啊!可是,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是易梦蝶,我怕告诉你易梦蝶不在了,你会更伤心。
“舅舅。”
侍从推着辰慕言入了房间,然后退了出去,顺手将门掩上。
“言儿,你,你不该带蝶儿来的。这样,会连累她的。”易霖望着辰慕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爹,我是你的女儿啊,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就算不来看你,他们也不会忘了我是你女儿的事实。”我道。
“可是,至少不能让他们借题发挥啊,这对你现在的处境不利。”
“难道要让我像姑姑一样袖手旁观,爹爹你才好受吗?我不要,我不要像姑姑这样冷血,要死,爹,我也陪你一起,置身事外我做不到。”我朝着易霖大声吼道。吼完我就有点后悔了,偷偷瞧了一眼辰慕言,见他安静的坐在那里,连忙闭紧了嘴,不再说话。
“言儿,蝶儿就这脾气,你别介意才是。”易霖走到辰慕言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辰慕言抿嘴一笑,摇了摇头,“是舅舅不要在意才是,母后她……她确实很不应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见到自己的亲哥哥落难,袖手旁观就是不对。”
“萱儿她……她有她的难处,皇太后的位置岂是那么容易坐的。”易霖负手而立,望着屋顶,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言儿,得空便告诉你母后,叫她不要记挂着我,我很好,知道吗?”
“舅舅,你……”
“你们瞧来瞧过了,言来,带蝶儿回去吧!让人知道了不好,她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比我清楚。”易霖打断辰慕言的话,十分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辰慕言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易霖,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我有些急了,我来这里是要救我爹出去的,怎么话没说两句,他就要我走了。
“爹,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伸手扯着我爹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想,我现在什么也顾不了了,谁要敢拦着我我就灭了谁。谁让他易霖对我掏心掏肺的好了,我再自私,再冷血,再不是人,我也没有办法忽视这么浓烈的爱吧!想想,人活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人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了。再说,我就不信那些人就真的敢把我怎么着了。
“胡闹!”易霖用力甩开我的手,大声喝道。
“爹,我哪里胡闹了!你是被冤枉的,是辰慕涯他故意设计陷害你的,你知不知道啊!你不走,他迟早会杀了你的!”我委屈的冲着易霖吼道。
“皇上?”易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是皇上,如果是他,他早就应该定我的罪了,或是将我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省,而不是只将我囚禁在相府里了。”
“那,除了他还有谁?难道……是那个姓玉的人面兽心的家伙?”
“蝶儿,没有证据不要胡乱猜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易霖背过身去道。
“爹,什么叫我不要管了,你是我爹啊,我怎么可能不管啊!如果你是冤枉的,那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你救出来啊!”
“我怕的就是你这拼了命!你这性子,一个不是肯定就冲过去找皇上兴师问罪,蝶儿,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爹,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辰慕言轻轻的扯了几下衣角,我低下头去看去,心里堵得慌,可他却朝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只得气鼓鼓的别过脸去。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做爹的不急做女儿的急。也不想想,受罪的人是谁,被冤枉的人是谁,被抓去要砍头的人是谁啊!叫我不要管,我不管还有谁管啊!
“舅舅,龙袍的事真的与您无关吗?”辰慕言平静的看着易霖道。
我听了,就有点不乐意了,你说你什么意思啊,口口声声的说什么要我为爹平反,结果现在又来这么一句。
“辰慕言,你这话是什么……”
“蝶儿。”易霖伸出手阻止我再说下去,他望着辰慕言,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能当着我的面这样问,足以证明你的坦诚。你,也这样问过皇上吧!”
辰慕言点了点头。
“你问过辰慕涯,那他了,他怎么说?”我连忙跑到辰慕言身边,蹲下身道。
“他否认。”辰慕言看着易霖平静道,“那么,舅舅的答案是否和皇上一样了。”
“如果我说与我无关,你会信吗?”
“信。”辰慕言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嘴角缓缓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舅舅,这件事如若与您无关,与皇上亦无关,那么,除此之外,还有谁了?”
“当然是那只玉面狐狸了,除了他还有谁啊!”我白了辰慕言一眼。
“玉面狐狸?”辰慕言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望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语重心肠的看着辰慕言一字一句道,“我说的是玉妃他爹,那只老狐狸!除了他,还有谁跟我爹过不去啊!再说,那天他在朝堂上那嚣张的样子,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就好像他亲眼看见了一样。我跟你打赌,如果不是他的话,他妈的,老娘我把头垛下来给你当球踢。”我越说越带劲,完全忽视了辰慕言和易霖诧异的眼神,等我回过神来已为时已晚。
我想,我的形象应该彻底被毁灭了吧!估计这两个人从来没听过,老娘,他妈的之类的话吧!
“我想,玉将军应该也没有这个胆子吧!”辰慕言不知道是回魂了,还是察觉了我的难堪,终于缓缓的开口替我解了围,只不过,这话却不是我爱听的。
那姓玉的要是没那个胆,那谁还有啊!再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难保他不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哦!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他,他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私制龙袍,嫁祸重臣这可是大罪,他绝对不可能来冒这个险。”易霖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翻了个白眼,翻完之后我就觉得有点头晕了,跟这两个人讲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完全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简直就是敌友不分!
“蝶儿,你怎么不说话了?”辰慕言转过头来望着我,笑道。
“我说话你们听吗?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你们凭什么相信那个姓玉的是好人啊,在我看来,他就是那只披着狼皮,哦不是,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们可不要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哦!”
“蝶儿,你不知道,玉将军出身贫苦,几经生死才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你认为他会为了一点恩怨,轻易的冒这么大的险吗?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啊!”辰慕言语重心肠的道。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小声道,“不到最后,谁知道真相是什么?”
“蝶儿……”易霖沉着脸望着我,“没有证剧的话最好不要乱说,以免惹祸上身,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嘟着嘴小声道,“反正你们两个就是看我不顺眼就对了。”
“蝶儿!”
“好了,不说不说,我真不说话了。”
“舅舅,母后这次的态度真的让我觉得很奇怪,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肯说,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辰慕言试探的望着易霖道。
我一听,立马抖擞精神,坐得正儿八经的,耳朵伸得老长老长的。
事实上,我对这个问题那也是好奇不已啊!就说上次吧,太后想布了一个局想借此废了辰慕涯,结果被辰慕涯识破了,并且还拉我下水逼着我爹就范。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要证明我爹对我有多好啊,而是太后的态度!你说,她好不容易逮着一机会可以废了辰慕涯,凭着我爹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将这机会就放弃了,这就足以说明我爹在她心里还是非常有地位的!正因为如上,我爹一出事,我立马就想到要请她帮忙了。可奇怪的是,她听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难我冷言冷语的,这多不正常啊!
“或许,她察觉到了什么吧!”易霖摇了摇头,然后咧嘴一笑,“言儿,不管最后如何,你都要答应舅舅一件事,好吗?”
“舅舅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我这辈子,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蝶儿!她娘死的早,她从小被我宠坏了,入了宫又有太后宠着,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蝶儿,爹惟一后悔的就是当初听了你的话将你送进了宫,我以为,有太后护着你,我在外面照应着你,应该没什么事的,可是如今,你是想出来都难了……”
“爹……我没有怪你,当初是我自己任性,跟你没有关系的……”
“言儿,如果万一我不在了……”
“爹!”我难过的打断他的话,泪珠子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舅舅,我知道要怎么做,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蝶儿的,不让她受一点伤害,这也是……也是她的心愿。”辰慕言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用力的握着我,我转过脸看着他,他朝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别呆太久了,让人知道了,终归还是不好。”易霖见我还在抹着眼泪,便走到我面前,伸手温柔的替我擦着眼泪,眼里满满的全是宠溺,“蝶儿,别哭,就算爹有天真的不在了,你还要很坚强很坚强的活下去,因为爹和你娘在看着你了。”
“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爹知道,爹知道蝶儿孝顺了……可是,爹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不用爹照顾了,爹也可以安心的去找你娘了。”他说着说着,便转过身去缓缓走到书桌后面,从里面抽出一张画,缓缓的展开,伸手细细的抚摸着。
那画里的女子,倾城的姿容,即使我没有见过她我也知道她是谁,因为,我曾在镜中看到过无数次。那是一张我的脸,和我相同的脸。她一定是我娘吧!
“蝶儿,推我走吧!我们出来的太久了。”辰慕言淡淡的扫了我爹一眼,然后抬眸望着我轻声道。
我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朝辰慕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推着他出了门,我在关上门的时候,还瞧见我爹他伸手仔细的抚摸着那幅事,他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可是嘴角却扬起了幸福的笑意。
我想,他一定深深的,深深的爱着我娘。不然,他不会这么不惜一切的宠我,纵容我!就算他身在困境,他心心念念的也全是一个我,他只记挂着我好不好,我委不委屈。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和……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