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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走到一旁草草写下寥寥数字,一把扔给侍卫:“去回复黄安,让他清点那些官员的名单,告之他们,若想日后加官进爵的都给我守好本分,想背叛我项青的,让他们三思!”
“是!”侍卫领着折子又匆匆退了出去。
“朝中的局势很糟吗?”栖情开口问道。
项青睨她一眼,语气有些苦笑:“白头发就是这么来的。”
栖情哑然,他是在耍幽默吗?在这种时候?
再看一眼堆积如山的折子,项青失了去批阅的心,脚踩上被他摔在地上的折子,眼里有着果断坚忍:“刘其,马车让别人赶,你进来。”
刘其很快走了进来行礼,项青下达命令:“传下去,要我们的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进宫侍候皇帝退位!”
刘其脸上的震惊一闪而逝,随即领命忠诚地退了下去。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
栖情想起了禹衡,那个在边塞国扮演着穆王的禹衡,那个在敌军手上救下她的禹衡,那个在病重期间还会吃包子的禹衡……
“你在想什么?”项青垂眸凝视着她,栖情回过神摇摇头,然后往里挪了挪,空出身侧的一点位置。
项青领会地坐过来,以为她已经妥协,心头的怒气莫明地舒缓,斜睨着她:“以后也别同我闹了。”
“嗯?”栖情没想到项青突然说这个,怔怔地抬着头。
“别再想孩子的事,你好好养身体,待我成了大业,就网罗天下名医为你医治。”项青伸长手臂将她揽进怀中,动作很轻,避免碰到她背上的伤口。
栖情靠在他胸膛上,半晌才道:“我会好好想清楚。”
“有什么好想的,孩子的事我做主,一定要生下来。”
真是个霸道的人,前些天是他让她好好想清楚,现在又跟她说没什么好想的。
栖情没有回嘴,静静地听着从他胸腔传出的心跳,掷地有声。
“相爷。”
“嗯?”
项青拥着她,难得的亲密任谁都不愿去破坏,可偏偏怀里的她就是会大煞风景,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相爷,若大业成不了呢?”
“若是成不了?”项青冷笑一声。
“大业成不了,不止我项青尸骨无存、遗臭万年,连你,还有你肚中的孩子都活不了。”
“那相爷还心心念念想要孩子。”
项青低头凝视着她的发心,她什么都不懂,不懂也好,这个节骨眼上,他和她说再多,其实都是枉然。
项青的轻叹淹灭在喉咙:“我抱的是大业必成的信念。”
大业必成……
栖情没有去想若大业败后的事,反过来拥紧了项青。
栖情在项青怀里睡去,自和项青争吵后,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沉。
醒过来时发觉肚子饿了,不想靠别人,栖情辛苦地从榻上一个人走下来,掀开纱帘外面已是天黑,寥寥星子悬于天上,明月…看不见。
栖情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一处房子,像是一块良田,种的菜被践踏如洗,几棵树上挂着灯笼,昏黄的光芒下常服打扮的人在四处走动,视线如鹰般观察着周围,在他们的包围下,项青同莫如风在谈论着什么事。
莫如风捧着一本书比手划脚地说,项青专注地听着,不时插话打断他,都没有发现,她的视线一刻未停地注目在他清冽的身上。
即使近看也不太会发觉,项青眉目间的确憔悴很多,好像又瘦了,侧影看起来,比莫如风都要来得单薄。
项青所经历过的、正在经历的,一直是她无法想象和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