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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渐渐暗淡了,而月亮轻浅的影子在天幕上逐渐清晰,与伴随着的晨昏星交相辉映。
极乐之花更是奇幻不可方物。
好一会儿,兴非一开始低声轻笑,笑声中没了自嘲也没了讽刺,仿佛终于被他自己制造的花朵所感染,尽管仍带着严冬淡淡的寒意,却分明已有了初春的气息:“象财神那样不以威胁人类为乐而以互利互惠为荣的家伙就实在是太……”心情似乎变好了的他,嘴上也留了两分,省略了“狡猾”这两个字。
“君上好兴致,不知美洛可否也来一坐?”楼下传来德#8226;戈耶女伯爵那迷人的声线。
子雅用目光询问他的主上,兴非一仰着的脸敛去了笑容,能量之源被关闭,娇贵的极乐之花在物质世界无法与之相比的微弱与不纯能量下以可见的速度凋零散落,化为一缕缕幻彩烟云,转眼被夜幕吞噬。
当兴非一手中出现一只盛满暗红色液体的酒杯之时,笼罩在塔楼上的无形结界也开启消失了。
“伯爵,我主就拜托您了。”子雅起身迎到楼梯口,扶了女伯爵上来,自己则退了下去。
德#8226;戈耶穿的是一袭单肩带晚装长裙,简洁的剪裁为她的性感平添了一份潇洒和干练,而垂落的发卷则带来更柔和的妩媚与秀逸。
她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一粒珠宝,因为她知道这座城堡的主人——她的君上根本不会注视那种刻意的东西,反倒会在自然明媚的月色之下嫌弃它们肤浅的光芒。
月光温柔地洒下来,公平地洒在仰望它的一切上面,淡淡的银色光辉铺满了城堡、草地、溪流和树林……
兴非一终于将仰靠着的头抬起,慵懒地开口:“你,有什么有趣的见闻要说吗?”
这就是美洛一直等待的话,这在几千年来从未改变的话,代表着支配者对她的信任和恩典。
德#8226;戈耶行了个屈膝礼,优雅地坐到他的身边,近在咫尺的是那张怎样努力也看不清楚的面容。
“倒是有个难得的新闻,”她放下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说道,“可能不久,弗洛比西尔公爵阁下就会带他初生的子嗣来晋见您。”
“什么时候血族开始按人类的臆想生活了?”黑暗中兴百一的轻笑寒冷刺骨。
德#8226;戈耶更加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道:“并非公爵大人要以人类传说中的某些礼节晋见您——那是对您的威权的贬低与践踏——只不过,他一定希望那个子嗣获得至高无上的您的恩宠。”
“哦?”兴非一指尖轻捻,酒杯中荡漾出沁人心脾的幽香,“你会如此猜测,一定对他那个子嗣很有兴趣吧?”
德#8226;戈耶低头轻笑:“果然君上是瞒不了的。”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动人的震颤。
兴非一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她的面前,道:“喜欢为什么不拿到手呢?”
伯爵急促地扭过头来,可她看不到君上的表情,不能确定这是他真正的意见抑或只是一种测试。
那只送来酒杯的手稳定无一丝晃动,甜美的处子之血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端,勾起她强烈的欲望,她再努力也无法克制金色的眼眸放射出红光来。
“你倒是很有‘守规矩’的人类风范呢!”黑暗中的兴非一再次轻笑,只是笑声没有语言更意味深长。
德#8226;戈耶几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般地将那只酒杯抢到手中,惴惴不安地望着君上的方向。
“不必这么惶恐,我只是开个玩笑。”黑暗中那清冷的声音又变得慵懒,“你可以下去了,早餐会有与那杯品质一样的等你享用。”
德#8226;戈耶忐忑地端着那只酒杯,起身行礼。
送给她酒杯的手轻轻地摆了摆:“我很愉快,美洛。”
德#8226;戈耶这才高兴地谢了主人赏,步下楼梯。可没走几步又踌躇起来,君上所说的“开个玩笑”,到底是指的哪件事呢?允许随她意去抢夺弗洛比西尔公爵的那个子嗣还是评价她很有守‘规矩’的人类的风范呢?
离开了塔楼下到餐厅的女伯爵不知道,她尊贵的君上正很没品地在月光之下肆意大笑。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一笔勾销了,没想到他和他还会在别的地方扯上更有意思的联系。兴非一几乎将眼泪都笑了出来。
歂瑞第二天去上课,她那位少言寡语的同桌也赫然在座。她草草地写了张条子给他:“为什么还来上学?”
他不置可否。
她也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一起上课一起下课,晚自习后兴非一继续送她到家门口,仿佛都成为歂瑞再造的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只是享有至上之名的少年没有出现过,杨国朝也没有出现过,提醒着她现在虚假的平静生活。
周六上完晚自习,子雅热情邀请她到城堡去玩,兴非一则一如既往地沉默。
“我还要做作业。”歂瑞非常迅速地婉拒。
子雅叹了口气,很惋惜又很愧疚地说道:“还对帕耳塞洛珀打包票说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去,看样子我只好跟她道歉了。”
不善于拒绝别人期望的小丫头摸了摸脑袋:“那个……我带书包去,可以吗?”
一个人沉静了近一周的时间,之前陷入混沌的脑袋已经逐渐清醒,也想了很多事,其中,那位当时听起来很熟悉的奥德修斯的故事她已经想起来了。为了爱情而自尽的塞壬想来是被兴非一所救的,她至今的执着令她钦佩也令她扼腕,可除此之外也不可能为她做什么,既然她希望见到自己,至少能够满足她这个小小愿望吧?
城堡依然高耸美丽,在一轮朗月之下更是犹如梦幻仙境,虚无缥缈的歌声象背景音乐一般为这美景作出恰到好处的衬托。
从车上下来的歂瑞还是有点不能置信,在她一恍神之间,时空就已完全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