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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绅士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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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已经备好了她的马——是“她的”,那匹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专属于歂瑞。

在子雅的帮助下坐到马上的小丫头,低头看着他和正走向内门的兴非一:“我……一个人去湖边吗?”

子雅含笑望着她,问道:“要我陪吗?”

城堡主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没入了门内,只有长长的影子还迤逦在宽广的台阶上,可歂瑞还是喊了一嗓子:“兴非一,我有事想问你!”

影子在逐渐缩短,没有停顿,也无人回应。

子雅打着圆场:“我主他走得太快了,等您回来再说吧!”

“好吧,那就这样,我走了。”小丫头神思不属地倒不害怕独自骑马了,居然信马由缰地出了内庭。

台阶上的影子停滞不动,显然兴非一已经停下了脚步,但他没有走回来,更没有跟上去的意图。过了好半天,门内响起他的声音:“准备一杯牛奶。”然后影子就彻底消失在城堡内的灯光里。

月之纱清亮而透明,将所有景物也装饰得幽冷而剔透,马蹄下的草叶似乎都变成银质的,发出轻微而悦耳的鸣响。

“想自由时总是跟着,有话找你说时人就不见,是不是上天生你就是为了跟我作对?”歂瑞一边随着胯下马儿的行进颠簸起伏,一边嘟嘟囔囔地发泄不满。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在当时忽然发生那么多事情的混乱无序中,很多东西她其实一点都没有明白,那时她只是个接收机,盲目地接受了周围的信息,也忽略了很多本来的疑问。甚至,她到此刻,都不知道在两个少年的话里崩溃的兄弟关系背面的真正关系到底是什么。

树影参差,冰晶一般的叶片在她的身前摇摆着舞蹈着,湖水的气息越来越近,歌声也越来越宛转悠扬、越来越迷惑人心。

“帕塞——,我来啦!”歂瑞向歌声荡漾的湖面喊道。

一个人骤然出现在她的身侧,不是美丽的人鱼,而是那位之前在城堡餐厅见过一面的公爵。

与兴非一出现在身边完全不同,因为他那双在黑暗中变为金色的眼眸,歂瑞被惊吓得不是一点半点,她忘记了自己是在马上,本能地向一边躲闪,如果不是情急之下抱住了马脖子,她一定会被摔得七晕八素。

“是歂小姐吗?”冯#8226;斯维德堡欠身为礼,“冒然出现,让您受惊了。”

“明明是故意的。”歌声已然断绝,帕耳塞洛珀摆动着巨大的尾鳍从幽暗的湖中游过来,靠在岸边一块石头上,指出公爵的真实意图,“因为你对她太好奇啦!”

冯#8226;斯维德堡被人这样直接了当地揭破了想法,脸倒也没红一下。

歂瑞从惊吓转成了尴尬,她想不起来公爵叫什么,抓紧了缰绳,嗫嚅道:“公爵先生也在啊!”公爵可不可以称为先生她也不知道,暗中祈祷没有说错什么。

冯#8226;斯维德堡没有在意称呼,只是发现自己已经两次被拒绝——女孩儿又没有伸出手来,这在他来说几乎可以算是奇耻大辱了,就连帕耳塞洛珀迷人的笑声也似乎带着说不尽的嘲弄和讽刺。

“您不下来吗?”他当然不会向对方脸上丢出手套要求决斗,在女士面前受挫只能用更体贴更优雅更绅士的方法挽回,他的嗓音柔和,态度温婉。

“我不会下马,”歂瑞摇了摇头,每次每次都是子雅抱她下去的,“下去了就上不来了。”

听到前半句的冯#8226;斯维德堡心都凉了,如果说不愿意接受他的吻手礼是一种婉拒的话,那么这完全就是对他的断然拒绝了。但那句话还有后一半,所以公爵濒死的小心脏又如同注入了新鲜血液一样活泼泼地恢复过来。

“请允许我帮您。”他彬彬有礼地道,并伸出一只手。

歂瑞看着那只手想了一会儿,终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冯#8226;斯维德堡大有受宠若惊之感,更加谨慎周到:“您现在将重心移到左边脚上来,站在脚镫上,对……跟您上马时的重心保持一致……很好,现在可以将您的右腿跨过来了。”

歂瑞小心翼翼地按他所说,临阵学习如何下马。

帕耳塞洛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个人的“教学”,漂亮的尾鳍也不再将湖水击得“哗啦哗啦”地响。

不知何时,淡淡的云缕纠缠上了月亮,明镜似的光芒变得羞怯朦胧。

这样可爱的月夜忽然就被一声“啊”和一声“唔”远远地拖离了浪漫和惬意,只剩下狼狈和痛苦。

冯#8226;斯维德堡没有估计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学生”非常笨。如果他能从子雅那里预先得到情报的话,就一定会换种方式教她,至少可以期待“软玉温香抱满怀”,而不是现在这种独自承担快要断气的惨状。

帕耳塞洛珀的奇怪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极端的嘲讽笑声,那种声音似乎将湖水和树叶都带出了共鸣。

“对不起!对不起!”歂瑞将屁股从公爵的肚子上移开,坐在草地上,一迭声地道歉。

冯#8226;斯维德堡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挤歪了,他现在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是人类,不然小命就彻底报销在这女孩儿的屁股下了。

“您还好吧?要我去叫人来吗?”歂瑞想帮他摸摸肚子,却又不敢。在她少有的急救常识里隐约有个“禁止任意触摸和搬动”的条款,至于针对什么她已记不清了,所以她虽然想帮忙,但也很自觉地不去做可能加重伤害的事情。

当冯#8226;斯维德堡缓过劲来,便自言自语地道:“‘爱情有着奇妙的魔力,它使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所倾倒’。”这的确是“倾倒”了,但这是爱情吗?他自嘲地咧了咧嘴,除了用途“广泛”的爱情名言,他在女士面前也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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