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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蒙蒙亮,逍遥王实在是按耐不住,急急地向紫竹轩走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惊奇,太多的不解……太多太多的话,此刻便如一团乱麻,若不一一理清,实是难受。
路上,不少下人已开始做事,见了他,纷纷站在一旁垂手请安。在大伙儿眼里,逍遥王素来稳重文雅,何曾如此神色匆匆,让人不由暗自诧异。有个小丫头疑惑地往逍遥王急速消失的背影张望,旁边的丫头立刻呵斥道:“死妮子,主子的事儿不许好奇,不许议论,不许猜疑,还不干活儿去!”小丫头急忙握紧手中的扫帚继续清理径上的雪。
到得紫竹轩,门已大开,丫头小子们正忙活着,扫院的,擦窗的,收拾庭院的,擦抹屋内外陈设的,大家进进出出,各有分工,毫不凌乱,动作麻利且有节奏,没有一人说话。见得逍遥王,连忙问安:“王爷吉祥!”
逍遥王摆摆手,道:“小姐可起?”
如心答:“主子和文公子、贺兰小姐正在院中练功,不许奴才们打搅。奴婢这就去通报!”
逍遥王忙道:“不可,不可!你等自去忙,本王在此候着便成。”说着,悄悄地拉起门帘向院内望去。不看不打紧,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文博、敏儿正在相互拆招,二人所持兵器甚是奇怪,文博手中之剑此刻发出幽幽的蓝色,敏儿手中之剑呈绚烂的红色,一接触,便发出龙鸣凤吟之声。看是练剑,更似舞蹈,一静一动无不飘逸洒脱,一招一式看似简单之极,但逍遥王凝神一看,却是无比复杂,无比锐利,无不是绝世之功。再见不远处那个雪衣飘飘的妙人儿,手持一把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如雪似冰之剑,随着她看似漫不经心的挥舞,四周的空气竟凝结成冰,但随即又化为无形。这是何等的功力?!逍遥王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三个小娃儿,不知如何才练得如此功夫!
“爹爹!”
“王爷!”
逍遥王一愣,心神立刻被唤回,发现自己仍呆呆地在门前站着。
“刚此未及收势,让王爷久等了!”文博歉意地抱拳道。
“没关系,是本王打扰你们了!”逍遥王道,“你们赶紧去换了衣裳,不要冻着了!”
晚秋挽着逍遥王的臂膀,娇笑着:“爹爹这么早就来看我们,莫不是知道秋儿起早熬了粥?”
敏儿扑哧一笑:“你道人人都似你一般贪吃?”
逍遥王爱怜地握着晚秋的手,说:“你们昨夜定是歇息得晚,便多睡些时辰吧,早早地起来熬粥,怕是要睡眠不够了,小小的人儿,切不可累坏了!”
晚秋心中一暖,眼里不禁有些湿润,这话语,多像娘亲啊。她忙道:“爹爹先在厅里歇会儿,秋儿去去就来。”一边吩咐几个奴婢把早膳摆上,一边向楼上走去。
伴着一阵清香,几色小菜,几碗粥已摆好,逍遥王这才发现竟忘了进早膳。奴婢端了盆温水过来,他净了手,又接过茶水漱口。
“爹爹就在此尝尝师姐和秋儿的手艺如何?”清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是晚秋等人已经下得楼来。
“嗯,这是什么粥,清香,红润,甘甜。”逍遥王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甚是可口。
“这是血糯燕窝粥。燕窝可滋阴,清虚热,能强身健体。血糯米可补气暖胃,正适合这寒冷的天儿。此粥可养肝补血,丰肌泽肤,是我们常吃的美颜粥哟!”晚秋得意地道,“您瞧瞧,正是因为经常喝到这么美味的粥,师兄才能如此俊朗,师姐才能如此美貌!”
敏儿忍俊不已:“你呀,就吹吧,哪天就要把这天儿吹塌了!”
晚秋咧嘴一笑:“你等着吧,等你成婚了,看谁给你熬粥喝?不待几年,师兄便要嫌你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了,到那时,你还不得求着我,好妹妹,给我熬些美颜粥吧,让我青春永驻吧!”
文博面上一热,低喝道:“秋儿,不得胡说!‘食不语,寝不言’,莫不是你也忘了?”
晚秋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我不是给爹爹介绍这粥的好处么?爹爹,尝尝师姐做的菜吧,这是五香小肚、熏鸡丝、炒黄瓜酱、酱羊肉,这是花心鸡腿卷、糯米南瓜饼、枣泥糕。”
逍遥王一一尝了尝,赞许地点点头:“很好,很好!不过,这多费时呀!”
敏儿道:“有些菜是现成的,不过煮煮就行,有的食材是昨日便配好的,所以也不怎么费神。”
逍遥王也不再说其它,仍是觉得这顿早膳太丰盛,太麻烦。若在平日,他也极为讲究,但想到这些美味是晚秋他们赶早做的,心里就疼。
“爹爹多用些吧,娘和两位姨娘、哥哥们那里都派人送去了,反正都要做,就多做了一些,却不知是否合口。”晚秋说。
逍遥王暗叹,这孩子竟如此周到,让人没得说。想想三个儿子,两个儿媳,虽都温顺,但哪有如此贴心?不由对她的喜爱更甚。
见逍遥王等人搁下了碗筷,如心赶紧让人端来清茶,伺候主子们漱口后,才上了上等的红茶。
晚秋说:“红茶可以帮助胃肠消化、促近食欲,有散寒、暖胃、温阳之功效,且能明目提神、利尿解毒。时届寒冬,万物生机闭藏,人体处于抑制状态,养身之道,贵乎御寒保暖,所以这茶很是适合冬日饮用了。”
逍遥王笑道:“未料秋儿对茶道也有研究。”
“但凡能进口的,她莫不关注!”敏儿在旁自乐。
晚秋微微有些窘,但随即反驳道:“我是行医之人,当是对食物特别留心。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只要在日常饮食中注意合理搭配,自是可减缓或防治病情。健康是怎么来的,吃出来的!这些年你可生病过,还不是我天天给你保养着,否则,哪有今日水嫩嫩、光鲜鲜、吃得下睡得着的你?”
“是是是,全是你的功劳!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倒好,搬出一车的话来。”敏儿赶紧止住她的话,就怕耳根子不得清闲。
文博站起来,对逍遥王道:“王爷您请坐坐,我和敏儿要出去一趟。”
逍遥王问:“有急事么?要不要奴才们跟着?”
文博道:“是去客栈看看,另外今日有两位朋友要来。”
“哦!”逍遥王不便再问,只是说,“若要对客栈改建,便与李总管说声,让他派多一些人手去。自家人,切不可客气!”
文博和敏儿连声道谢,让人把裘袍拿下楼来,穿戴整齐,并戴上一顶带有面纱的笠帽,便出门去。
逍遥王有些奇怪。晚秋解释道:“平日我们都不会对外人露出真面容,昨日因到王府,不便带面纱,也没有戴面具。但出门可不许这样了!”
逍遥王更觉神秘,不知何故。
“您想呀,师兄和师姐长得如此俊俏,若不戴面纱,怕要让街上拥堵不堪了。”晚秋笑着说。
逍遥王呵呵一笑,道:“为父倒觉秋儿比贺兰小姐更甚十分!”
晚秋娇羞地道:“爹爹取笑了。”
逍遥王又说:“文公子说今日你们有两位故人来访,就请到府里来吧,也热闹些。”
晚秋有些迟疑:“只是不知他们可否愿来。”
“怎么?”逍遥王眉头一样,有些意外,“他们是何高人,竟如此清傲?”
“也不是啦,不过是林洛和云风,脾气都刁钻古怪得很,怕见了要惹您不高兴。”晚秋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却暗暗盘算,不是其它,却是担心他们知道自己如今在王府住着,便不住客栈,也要往这里来。若不是人手太紧,也不会让他们带人早早来此。若是冰山一般的楚流云先来便好了,正是他们的克星,可惜离得太远,少说还有半月才能赶来。又拍了拍胸口,幸亏,幸亏,那最最缠人的寒雨珍前日来信说,至少还得一月的路程。也不知益西那小子怎么了,不会真的傻得整日戴着那银面具吧,哎,真可惜了那张脸。但是,若不让他戴面具,不知要伤害多少无辜少女的心。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长那么俊干嘛,连我都快比不过了。
正当晚秋胡思乱想之时,逍遥王道:“既是林家堡少堡主和‘北云风南珍王’中的云少侠到,为父更要请到府里一叙了。你那两位哥哥若是知道,必是兴奋不已的!”
晚秋胡乱答应了一声,想起一事,便道:“爹爹能否到阁楼上去坐坐,秋儿有一礼物要送与爹爹。”
逍遥王也想上楼看看布置得是否妥当,便随着晚秋上得三楼。晚秋让如心等人退下,随手将门掩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带,递给逍遥王。逍遥王疑惑地接过,只觉很轻,不知是何物。打开来,取出一物,原是薄薄的一件内衫,泛着金色。
“这是何物?”
晚秋难得地正色道:“爹爹可不能小视,这便是武林至宝金丝天蚕衣!”
逍遥王大吃一惊:“金丝天蚕衣!”
晚秋急忙凝神一听,发现四周无人,“嘘”了一声,轻声道:“爹爹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即便是娘和两位姨娘、哥哥们都不能告知,切切小心收藏!切记,切记!”
逍遥王自知其中的厉害,如是让人知道此宝在自己手中,轻则引来杀身之祸,重则将掀起一场武林争斗。心里一动,问:“秋儿,此物从何而来?”
晚秋眼眸一片黯然,道:“是我娘亲遗留下来的。这衣裳只送你五年,五年后我便来取。”
逍遥王听闻是雪娥的遗物,不觉神伤,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股暖流、一缕酸涩涌上心头。
晚秋抑住心中的哀伤,道:“爹爹莫要以为是秋儿小气,其中的道理今后您便会明白。”见此一说,逍遥王也未作他想。在晚秋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将其贴身穿上。
晚秋又道:“爹爹,时辰尚早,可否带我在府里四处瞧瞧?”逍遥王正想与晚秋单独谈谈,好多事儿没弄明白,便当即领着她出得紫竹轩,也不许人跟随。
“秋儿,今晨见你们舞剑,那剑甚是奇特,为父真是大开眼界!”
晚秋笑道:“爹爹自是未见过这三把剑了,因为他们都是我们用自己的血锻造而成。师兄手里的叫‘蓝魂’,师姐的叫‘红魅’,我的那把则为‘冰魄’。这剑只认一主,剑亡人亡。”
用血铸剑!逍遥王也曾听闻此说,但从未想果真有此法,不由急道:“那得要多少血呀?你们没事吧?”
晚秋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啦!”右手伸出,一凝神,一个冰点立即出现在掌中,随即变长,变长,终成一柄剑,发出阵阵寒意。逍遥王在旁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好强的剑气!
“其实,剑心即人心,剑随心动,心随神动。”说着,晚秋手中之剑随即又变为无形。
逍遥王惊得瞪大了眼,道:“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驭剑之术?”
晚秋浅浅一笑:“也没什么啦。这与练功一般,必得将体内的真气凝结一处,炼得心丹,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直至最后,再由强变弱,由有变无,归于无形,融于其身,那才是根本。那些自命高人的门外汉,不懂收敛,不懂藏拙,还以为要让旁人一一感受到自己的强势,让别人被自己内力震慑,才能体现自己的高强,这是大错特错了!练武,更重于修心,所有的一切,外力也罢,内力也好,全都应以强身健体修心养性为主。若单单是为了争个名利,争个高下,武功再高,品性却差,也是枉然。到得最后,不外是个‘武奴’,终身反被其所累。”
听得晚秋淡淡地一说,逍遥王不由大惊。这些道理,他也明白,因他本也是淡泊之人,所以一切都随心而动,随性而为,也不刻意去追求什么最高境界,更不用说什么权力地位了。但是,他更知,要达到晚秋所言,且不说普通人之人,即便是所谓的武林泰斗、宗师,也数不出有几人能达及。晚秋不过十五六岁,却有如此高的修为!真是不敢想象。逍遥王越来越看不透,分明她的眼眸如此清澈,透着天真无邪,却像一本无字天书,什么都没有,却什么都明白,都看透。这是什么缘故?或是因长年在天山,未受尘世玷污吧!如此想着,逍遥王不禁很是自豪,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上苍是如此厚爱!
晚秋又道:“这两日便让两位哥哥都回府来吧,那雪莲续魂丸的功效还未完全发挥出来呢。你们初初冲破任督二脉,尚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真气,若不尽快将这些真气聚集,引导,融合,那对自身也极为不利。轻者元气大伤,重者走火入魔,那时,将无法控制,或成魔兽,或会经脉俱断而亡。我将会再给你们每人两粒药丸,并在旁相助,三日后,加之原本的修为,便可达百年之功了。”
晚秋说得很淡然,但逍遥王听来却很是惊讶。百年功力!天啦,从未曾想过自己也能达到如此境界。等等,昨晚秋儿不是说还要帮我们完成大周天么,那,那又会是怎样的修为呢?
又听得晚秋言道:“爹爹只要记着此番话即可,这便是:顺乎自然,适可而止,阴阳和谐!”
逍遥王点点头,这也是道家的养生之术了。
“所以,秋儿想提醒爹爹,这个……这个,这几日切不可……不可……同房。”晚秋吞吞吐吐地道,面带红晕,“昨夜忘了说,回房后就很着急,怕前功尽弃。但师兄和师姐说,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想来也是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的,却仍是担忧,主要是二哥哥,爹爹可提醒他们。”
其实,逍遥王也知这些戒禁的,所以昨夜便叮嘱了两个儿子。
晚秋连忙把话转过去,道:“爹爹可另有什么疑问?”
逍遥王便记起了昨晚晚秋施展的迷魂大法,便疑惑地问:“秋儿昨晚是用的何法让那丫头说出实情的?传说中苗人有一种迷魂大法,莫不是这个?”
晚秋摇头道:“这是从楚流云那里学得的分神术,不是苗人的迷魂大法和西域的催眠术,但其原理也近似。原本不需如此询问的,只要让自己分神进入对方的脑中,控制其思想,便能清楚其心中真正的想法,但想到若非如此,你们也不能亲耳听到她的实言,所以才消耗了如此多的功力。这是上月才学的,学艺不精,还须多多琢磨。楚流云厉害得多了,无论对方功力如何,他都能悄悄地进入其内心,而我如今只有对付功力较自己浅的人。主要是练习得少了,师兄和师姐都不愿做练习对象,就怕脑子里的记忆被我抹去,成了傻子呆子!”她很是懊恼。
逍遥王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王府中有这么多丫头奴才,你尽管练习去!”
“真的!”晚秋惊喜地挽住逍遥王的手臂,娇笑道,“还是爹爹疼我!待会儿我便去练,先拿紫竹轩中的人开刀!放心,我还很小心的,不抹去他们的记忆。其实,我也想知道,在这逍遥王府,究竟还有几个林熙若?”
逍遥王听了,忙道:“还有一事,那丫头说从上月她便开始下毒,说主要针对我父子三人,但若是其他人也食用了毒药怎办?”
“爹爹是担忧娘和两位姨娘吧?这个不用担心啦,今早派人送去的粥里我已放入了解药,虽不是雪莲续魂丸之神效,但也是天山雪莲所制,也可解百毒。”
逍遥王这才放下心来。
“爹爹,您可将此事告知皇上?”晚秋突然问。
逍遥王道:“秋儿为何如此说?”
“我是想,贼人既能在王府安下奸细,定也会在宫里安排细作,甚至已对皇上下毒!”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父女想到一块儿去了!今早,为父便已让你二哥哥带讯给皇上,不过嘱咐不要将昨日你赠送礼物等事告诉他,只说府里混入奸细下毒,让皇上提防,并赶紧让御医检查。当然,也把收你为义女之事禀报。”
晚秋“哦”了一声,道:“明早还是让二哥哥给皇上带去一粒丹药,即便未中毒,服用了也是有益无害,就当增强体魄吧,不过千万不要说雪莲续魂丸之事哟!”
逍遥王自是明白,想了想,问:“秋儿,为父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晚秋望了望他,很快便知道他要说什么,道:“爹爹是问‘北云风南珍王’,以及林洛、楚流云,还有益西等人吧?”
逍遥王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晚秋笑道:“放心,我未使用分神术。昨日您不是便有些疑惑么?您且放宽心,大家只是好朋友,都是偶然遇到的。先说那林洛吧,一次路过一地,碰见他正和一群贼子打斗,很是热闹。见他虽受数十人围攻,却仍是谈笑风生,风度翩翩,甚是有趣。再看,脸蛋儿长得还不赖,虽然比不上益西,但也算是极品了。所以拉了师兄师姐坐在一旁观战。那些贼人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却不过一会儿都被这小子击败,他正想追问是何人要刺杀他,不料那些人都是死士,一不留神全都服毒身亡。我见了,忍不住笑话他连这点江湖道理都不知。他就恼羞成怒了,说我们不讲江湖道义,见死不救,还遮遮掩掩,故作神秘,定也不是好东西。这样,我们就争吵起来。他要来掀我的面纱,但哪有如此容易。总之,是不打不相识了。
而云风,是在救一人时遇到的。他那时功力与师兄不相上下,也是玉树临风,又净干惩恶扬善、锄强扶弱之事,所以才得到世人的称赞。可惜,太过孤傲,不喜与人交往,所以朋友没几个,整日孤孤单单,形影凋零。见他可怜,便与他做朋友了,不想,这两年他那脾气变得也太快了,我想是不是被那珍王爷带坏了。
至于宁南国寒雨珍,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是听说他府里有几块奇石,便偷偷进去想瞧瞧。师兄便经常教训我,说不可多事,多心,多贪,多什么什么的,但没办法呀,人家好奇嘛。这寒雨珍真正是个会享福的主儿,将那王府建得太大,怎么也找不着。后来,在书房里正寻着,不料书房的一面墙突然打开,跳出一人便与我打起来。这人便是什么珍王爷了。您说,他名儿也取得怪,就怕人家说他是假的,便让人叫他‘真王爷’,可不是笑话?刚过一招,他却不打了,说什么好男不和女斗。如此,我们便认识了。哼!不过长我几岁,便做出那等自以为宽厚仁慈的大度样,若不是瞧他府里藏的几块石头还算珍贵,才懒得和他说话呢!自以为貌比潘安才比宋玉。确也长得不错,又有些才气,就是太自以为是。
与楚流云的相识真是巧了。有次我那小雕儿发现了一条灵蛇,自个儿又斗不过它,便召唤我去。那灵蛇全身碧绿,还闪着幽幽的光,很是奇特,特别凶悍,不过终被我杀。此时,楚流云赶来了,原来那是他喂了多年的蛇,见死于我手,很是气愤,一言不发便要取我性命。他武功怪异,与我打斗半日,不分胜负。这时,雕儿将师兄他们引来,将我换下,才得以喘口气。此乃平第一次无法很快取胜,不禁对他佩服万分。师兄师姐功力本较我强一些,楚流云又与我酣战多时,有些力竭,哪能抵过两人的合击?我赶紧让他们住手,说,我杀了他的蛇,而现在放了他,便是救了他的命,可算是两清了。还说,要交他这一朋友。而他也说,他生平从未有过敌手,也不禁产生惺惺相惜之感。如此,便成为朋友了。其实,这人也不坏,就是太冷了,像个冰棍子。
好啦,那个益西不要说了吧?”
逍遥王迟疑道:“他们都是人中之龙,为父是担心……”
晚秋忙道:“爹爹多心了,秋儿只当他们是好兄弟,好朋友!”
逍遥王皱着眉道:“可是,或许别人不这么想呢?他们个个如此优秀,且均为娶妻,稍有不慎,轻则反目,重则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前几日,宁南国派了一使者来,有人便提起他们的珍王爷。听那使者说,其国主要为珍王爷赐婚,但他抗旨不从,以死相迫,道,心已有所属,那佳人胜过天仙,只是年龄尚小,想等几年再迎娶。还说,此生,非此女不娶,若未能遂愿,宁可遁入空门!国主逼问是何处女子?但珍王爷不愿透露,并威胁,如那女子为此伤了毫发,他便不做那王爷;如她发生意外,他便追随而去!气得国主几日未进食。想那珍王爷是何等的风流潇洒,玩世不恭,近年来却性情大改,且不说再未寻花问柳、沾花惹草,还愈来愈端庄文雅,平日只在府里习文练武,足不出户,任是国主召见也总是推辞。
昨日,文公子说,益西王子为了你甘愿自掩面目五载,这又是何等的痴情!而他今后也是要继统大业的,如此作为可不是要让其国人侧目?林家堡的少堡主林洛,品性怪异,行事不择手段,号称‘邪神’;云风之武功,天下罕见,人称‘义剑’;流云阁楚流云冷漠无情,杀人无数,神秘莫测,是个惹不起的大煞星。哎,为父岂能安心啊!”
见晚秋不语,续道:“他们,无不受天下之女子景仰、爱慕。你若是只遇到其中一个便也罢了,也可成就一段佳话,却偏偏惹上了五个!”
晚秋被说得思绪打乱,恼道:“请爹爹不必多言了!我谁也不嫁便是!这些男子既是如此卓越,还要来干嘛!难不成让我像娘亲那般枯守孤灯,凄苦一世?抑或是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算菌关,只为博得一顾?”
此话无疑五雷轰顶,震得逍遥王当即愣在那里,想到雪娥所受之苦,不禁热泪盈眶。雪娥,是本王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女儿。她一定已猜到本王便是她的生身爹爹,一定是在心里怨我、恨我,认为本王不仅未能保护你、珍惜你,还在此后连娶了两房夫人。本王也是不得已啊,这还不是为了保资室的权利?在这世上,本王心里何曾再容得下其他女人!
见逍遥王神色大伤,晚秋忙握住他的手,颤声道:“爹爹,是秋儿错了,您千万别生气,别伤心了!秋儿再也不淘气了,您就原谅秋儿好不好?”
逍遥王默默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好久才抑制住悲伤,长叹一声,道:“秋儿知道爹爹是为你好便成了!”
“秋儿岂能不知,爹爹今日之言,去不是为了秋儿着想,怕稍不慎重,便要悔恨终生。秋儿答应您,待此事完结后,便与他们做个了断。”
“秋儿还有何事未办,为父能否帮忙?”
晚秋听了听四周的动静,低声道:“爹爹以为昨日之事只会在王府发生?可曾听到哥哥们谈起朝中之事?”
逍遥王心中一紧,道:“为父正是有此担忧,恐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因多年不问政事,也不许你哥哥们在家提起,所以耳根子甚是清静。难不成果真要出大事?”
晚秋神色严肃:“年前,大哥哥可是在边关捉得一奸细,截得一信,系邻国安阳国丞相王道余写给西楚国前右丞相陈寅密函,二人密谋挑拨皇上与您的关系,猜忌您有意谋权,让你们兄弟自残,乘势夺了大哥哥之兵权,同时,必定牵连到镇国侯、左丞相、太傅以及王妃的父亲大司马荣安,还有宁秀嫂子的父亲刑部侍郎张易,这便足以让西楚国元气大伤。如此,安阳国便可乘此出兵侵犯,与陈寅里应外合,将在西楚国江山更名改姓!”
逍遥王惊道:“你大哥哥只说获得一重要敌情,故而受朝廷嘉奖,官升一级,已是大将军了。此外,某日深夜,右丞相府闯入几名盗贼,在书房行窃时被陈寅发现,便杀人灭口。贼子武艺高超,数十名侍卫围攻也让他们逃脱。事后清查,府里失窃几件贵重的物品。难道另有隐情?”
晚秋点头道:“的确这非实情。大哥哥逮得奸细后急忙密报皇上,并将此人押送至京城,但无论怎样严刑拷打,他终是不招。同时,那陈寅也不是被盗贼所杀,而是皇上派人秘密搜查到几件谋反的实据,为了不引起朝中大乱,才对外宣称是进了贼。”
逍遥王很是惊奇,问:“你怎如此清楚?”
晚秋笑道:“那奸细是我捉到的,那封密函却是我师兄跑到安阳国丞相府去偷出来的。这些都是我亲手交给大哥哥的,怎会不知?至于后面的事,便是让林洛派人打听出来的。林家堡有今日之成就,岂是单单一个财力?幸亏他们对政治权利不感兴趣,并立下家规,林家堡的子子孙孙,均不得为官,不得为任何朝廷做事,更不许自立为王。”
逍遥王长吁一口气,叹道:“秋儿,为父简直不能说什么了,若不是你,恐怕真要中贼子的招了,让皇上猜忌,让本王父子蒙冤,还牵涉到众人,更怕如你所说引起西楚国再次大乱。真是不敢想其后果。这三番两次,都多亏有你呀!感谢老天将你恩赐与我!”
晚秋心道,我也要感谢老天爷让我回到爹爹的身边。虽然娘亲去了,但爹爹是真心疼我,爱我的。谢谢老天!
两人正感叹着,便见如心急急地从远处走来,便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