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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叫自己青烟,她只记得她那美丽如仙子的母亲很少笑,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哀愁。从小,青烟就跟着母亲学习琴、棋、书。母亲似乎不会画画,她为青烟请了一位老师,那人待青烟极好。他有长长地墨一般的发,修长的手指在画画时轻轻地握笔,有说不出的妖娆。青烟喜欢看他作画,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不像平时总看着母亲发呆,脸上也总是流露出浓浓的哀愁,似乎不会化掉,但他总能在发现青烟目光的同时换上一张浅浅的带笑的脸。有时候青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那些哀愁是不是真的存在。他的话极好,人物栩栩如生,似乎能听到她们清脆的笑声从画中传来。可是,他却总说自己的画不是最好的。青烟问他最好的画师是谁时,他却看着母亲不语。
母亲说,一个女子,不仅要有绝世的容颜,还要有自己的才气,那样才是风华绝代,才不会被所爱的人抛弃。母亲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恨恨的,眼里的仇恨总会吓到小青烟,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后。而他,叹口气,轻轻地叫一声:“紫儿。”母亲回过神来,不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而他,坐在画案前,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母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紫陌。而他,却叫子墨。一样的发音,不一样的字。青烟很喜欢,她想让她做自己的爹。
小青烟知道自己有一个父亲,一个被母亲恨着的父亲。可是他在哪里?她从来不问母亲和他关于爹的任何事情。她有时候就在想,如果他和母亲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在学习这些恼人的东西,不会被别人欺负,娘也不会有那种骇人的表情。即使是在几年后,青烟找到了自己的父王,却还在想着那个叫子墨的男子会给母亲带来幸福。
“阿紫”,邻居武大娘又来叫娘了。娘拿起做好的刺绣样子走了出去。外面传来了武大娘赞叹的声音,“阿紫,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上次我给天下绣庄送去的样子,他们掌柜的像见了珍宝似地欢喜。你看今天这个花样,那真是天上有地下无啊!”娘听了这些,只是淡淡地笑着,不置一词。青烟看着子墨,眼里全是自豪的意味,你看我娘厉害吧。子墨轻轻地笑:你娘是世上最灵巧的。隔年,子墨去了天下绣庄后,娘的那些花样子就直接交给他了。
娘平时闲着无事,总爱做一些花样子。一次被武大娘看见,像见了宝贝似地借了去。过几天又欢天喜地的对娘说,天下绣庄的人愿意出高价买娘的花样子。家里靠着娘以前的积蓄日子过得还不错,所以娘无意于这些,却耐不住武大娘的劝说,便随了她。就这样,隔些天,娘总会把自己的花样子拿给她,娘说,权当是做好事吧。一旁的武大娘看见子墨也在,就拉着娘在一旁说:紫儿,你们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娘摇摇头,还是淡淡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时候,他就会出现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愁绪,青烟也只能静静地呆在一边。她想让他和娘在一起,却不想让娘为难。
有时候,在有风的日子里,娘带着青烟去苍仪湖散心。娘带着那把焦尾琴,弹着一首青烟也不知道的曲子。有风吹过,娘的青丝在风中飞舞,惹来路人的驻足观赏。青烟笑着叫娘看,娘吟出一句:“心字成灰,往事已千年。”青烟不曾注意这些,她只知道大家都在看娘,娘是那样的美丽出尘。每次游湖回来,青烟陶醉在街上的小吃中迟迟不能回转,娘却拿出一个紫色的锦盒。那里面装的是一直青钗。青烟知道娘又在想爹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们呢?娘那么美丽能干,他怎么舍得让娘那么难过?难道他又找到一个更漂亮得新娘?可是,世界上有人比娘更漂亮吗?阿东告诉自己男人总喜欢漂亮的新娘。阿东是武大娘的儿子,比青烟大了两岁,他总跟在青烟后面说东说西。青烟想,子墨肯定只喜欢娘那样漂亮的一个新娘。可是,娘却总是在触及他的目光后淡淡地移开。
“烟儿。”娘在叫她。
青烟来到娘的身边,疑惑地看着娘。娘不是一直都不允许自己动这个盒子吗?怎么。。。。。娘看出来烟儿得疑惑,“烟儿,你已经长大了,这支钗,娘就送给你了。记着,只有你最爱并且最爱你的人才能把它插入你的发间”。娘抚摸着小青烟的头发,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她不知道她的烟儿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不堪。不!我的女儿风华绝代,一定比我幸福。她看着青烟那美轮美奂的脸,开始微笑。
次日,子墨在青烟那里看见那个紫色的锦盒愣了一下,说:“紫儿,你还是忘不了他”。青烟问他是谁,子墨看着青烟的眼睛,笑着说:“烟儿,你会比我们都幸福”。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大家都有那么多的秘密不愿意告诉我?有一天你们会说的,那时候,我希望你们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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