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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青烟十岁。已经是倾国倾城的貌。
转眼,三年过去了,青烟的画已经可以和子墨相提并论了。她尤其喜欢画荷花,她画的荷花,静时有清香扑鼻;动时,若美人随风而舞。比起子墨,又多了几份轻灵。跟着娘学习的琴、棋和诗词也是令人赞叹。附近的文人墨客看过她的诗画,总是忍不住想一睹芳容,可是,青烟很少出门。这样,就有了玉华城里“美人玉行路无余”的情景。
而这些,更多的和青烟愈来愈美的容貌有很大的关系。她一双如水的眼睛,盈盈中闪动着楚楚的光芒,顾盼生辉,芊芊素手,乌发如墨。一回头,不知惹来多少相思债。
只是,在这些爱慕者中,青烟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让他为自己插上簪的良人。娘和子墨看着那些每天给青烟送来的各种珍宝和诗词,总是不置可否,笑笑便一一送还。他们知道,这些,青烟都不媳。她在等真正爱自己的那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不想像娘一样一生生活在那个负心人的阴影中,即使再有真爱来临,她也不敢去接受。
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子墨醉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第一次那么狼狈。他哭着对青烟说,“他有什么好?他荣乐有什么好?”于是,青烟知道了自己的爹叫荣乐。第二天,子墨醒来时,就听到青烟清冷的声音,“荣乐是我爹。”她用的是陈述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
子墨闭上眼睛,轻轻地叹口气。他说,“烟儿,你过来”。于是,就在子墨醉酒的第二天青烟知道了母亲的故事,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平时滴酒不沾的男子为什么会喝的那么狼狈。娘与爹的相识很美,在一个蒙蒙细雨中,江南雅妓紫陌遇见了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荣乐,他俊朗非凡,如星的眼睛望着那个步摇扶风的女子。他吟唱着“有美人兮,宛若芳华。”就这样,两人相爱了。生活很平静,她随他离开了江南,从此,一代绝色音紫陌消失在人们的眼前。她只为他写诗、弹琴、作画。他最爱她的话,他在她的美人图上写下“相思无尽永不负卿”。可是,一年不到,他就不见了,她找了他三年,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作个归期天定许”,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再有归期了。子墨是一直以来都喜欢她的,他原本要在母亲孝期满后向她告白娶她的,却不曾想到,等他到了紫鸢宅时,她已随他人离去。那些个日子里,她在找他,他却再找他。
终于,在青烟出生一年后,到玉华城访友的他在苍仪湖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知道了她的遭遇,却不顾一切地留下来陪着她。只等她一句话。
可是,青烟生日前一天晚上,子墨问娘是否已忘记,娘却只是说了句:“我已不能爱人”。那天,这个男子再也忍不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打动她,他第一次哭了。
青烟很想安慰子墨,却不知道怎么说。她知道娘心里的苦。有些人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可是,子墨怎么办?子墨讲完后,就那样坐着。日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娘好,青烟知道,他和娘一样,认定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从那天起青烟就决定了要找一个与自己携手到老的人。即使天荒地老,她都不会放开他的手,而他,也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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