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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疯子是不能硬来的,任何时候都只能智取。易渺没理会他说的话,目光掠过这件困住她的房间。房间很大,但没有窗,灯光比较暗,脚下能明显感觉到潮湿,应该是地下室一类的房屋。令人意外的是,这间房子不像是临时找的,里面有很多一眼能看见的生活用品。
甚至有简单的厨房和卫生间。
盛林看着她的目光,笑着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还在江市。因为要带着你通过任何交通方式出江市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发觉,荀庭的侦查能力可比一般警察要好得多。但是正因为在江市,我才有把握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
有谁会想到,她在江市这个繁华都市的一间地下室里呢。
易渺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变化:“你想做什么?”
“我已经没有能力扳倒荀庭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在一起。易渺,你应该早就想到的不是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盛林垂下眼皮,因为发丝盖住了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加颓废了。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如果不同意,我也只能永远这样锁着你,”盛林看向她被铐住的脚腕,轻轻皱了皱眉,“我也会尝试说服你,如果说服不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我。”
盛林喜欢她这件事,她确实后知后觉。她和他在荀庭别墅里重逢的时候,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就非常古怪。她当时没有多想,后来听赵煊堂说了才意识到那是什么眼神,有些人想一件东西想得久了就会变成病态般的痴迷。
盛林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很痴迷的玩具。
想到这里,易渺眸子动了动,看向他的眼睛:“你开始说吧,我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盛林扯动唇角露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笑容。他张了张手臂,坐到易渺对面:“那先说荀庭的事情,你现在想知道的问题,我都能给你一个答案,包括连荀庭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在荀庭身边待了很久,有些事情知道倒也正常。易渺很想叹气,但还是忍住了:“你说。”
“第一件事是贺敏的车祸,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其实这本身也不重要。贺敏的连环车祸和荀庭确实没关系,贺敏的舅舅的确涉及了那桩毒品的案子,但这很正常,因为这个大案牵扯到了很多你们这个所谓的圈子里的人,”盛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表四分五裂的表盘,“贺敏的舅舅和丁大业都是那个组织在线下发展的联络人,其实他们已经很有钱了,但毒品实在是太挣钱了,也很容易就让人踏进去。”
贺敏出院之后因为大脑损伤转去了国外治疗,易渺在她住院时去看过几次,她都昏睡着。虽然一直想弄清楚车祸的事情,但荀庭对这件事始终避而不谈,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渠道私下里打听,一直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因为事情被警方注意到了,他们的上家才会动手除掉这两个可以作为重要证人的联络人。贺敏是被殃及的,丁大业倒是死有余辜,贺敏的舅舅五年前也该死的,”盛林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那个组织的黑色背景在缅甸和越南都有相当的势力,本来那个陈玥也要死的,荀庭通过荀义的关系将她保了下来,条件之一就是他们希望通过荀家的力量把毒品市场再扩大一些。”
江市和周围几个大城市里盘踞着从解放年代以来就有的深厚势力,其中荀家就是最有背景的一家。荀义上一代有很大的背景,到现在也是不可说的程度。他这一代发展着便成了周围最有势力的家族,因为根基深厚,做事又不是太张扬,所以警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
毕竟毒品这种事是荀家从不肯沾的,其他那些问题就被选择性忽略了。
“荀庭不可能会同意这种事,他是不会被威胁的,”易渺听到这里,冷淡地点了点头,“接着说吧。”
“你说得对,但是在那场组织内部分裂的火拼之中,双方站队时贺敏的舅舅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故意将同样作为联络人的赵启推出来做了领头羊,事后一方的势力进行清算时,自然就杀了当时站错队的赵启,而这一切都是当时在场的荀庭默许的,”盛林笑了笑,“你也知道,赵启养了赵煊堂二十年,不是父子胜似父子,这也就是赵家和荀家恩怨的暴发点。”
“荀庭没有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其中的关系是正常的,你说他默许了,我不认同这一点,”易渺移开目光,声音淡淡的,“赵煊堂更没有理由把赵启的死算在荀庭头上,是赵启自己当初禁不住利益的诱惑做了联络人,赖不到荀庭身上。”
人为了某一件事偏执到一定地步以后是必须要找一个人作为宣泄点的,赵煊堂或许就将那股仇恨放在了荀庭身上。假使哪一天真相大白了,他也不会相信荀庭的。
有些人就凭着一腔恨意活下去,突然没了目标,人甚至会发疯。
“我知道你会维护荀庭,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说服你,”盛林向前坐了坐,声音蓦然温柔下来,伸手摸了摸易渺的脸颊,然后看向她的眼睛,“所以我要把你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准备这么做。”
易渺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像都上了一层蜡一样令人恶心,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看向盛林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荀庭会找到我的,而且是24小时之内。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