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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陆军检阅使哈哈大笑的拍了下大腿爽快的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留洋的年轻人愣是要得!怎么样,陈法罗,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陆军检阅使官署当个文书!给你个上尉干干,啊不,少校少校,月薪80大洋不打折不拖欠!”冯玉祥反应很快居然第一时间就挥舞起橄榄枝来,倒叫陈法罗吃了一惊,可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历史上冯玉祥忠厚爽直的外表还是很能笼络部下人心的,西北军极盛的时期有超过四十万军队,手下精兵强将一大把,老冯头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驾驭那一帮骄兵悍将?
“哎!这可不行!”一边的段宏业听得目瞪口呆,直觉让他跳出来先搅局再说,心想这老冯头抢人水平太彪悍了,虽然80大洋跟北大教授讲师们动不动一百二百大洋月薪还有差距,可对一个刚见面没说几句话的不知根底青年就能爽气开这价码,在整天扯着嗓子跟陆军部和曹大总统哭穷的冯玉祥部队里算得上很不错了!按一般情况,刚才那个值星官手枪营长吉鸿昌的月薪也不过100大洋,一般大头兵也就几块大洋,而且据说还打八折,据说还拖欠9一拖至少三个月半年,吉鸿昌那可是人家心腹,陈法罗此刻在冯玉祥的心里不过是一个路人甲而已才对嘛!事有反常必为妖,眼前这个胖伙夫模样的冯焕章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不行?本检阅使最喜欢跟知识分子打交道,尤其是留洋的,这个美国来的陈法罗我一见就喜欢上了,怎么样陈法罗,你自己决定!我十一师正筹备文工团打算招女兵,都是一色水灵灵的女大学生,你来兼这个文工团团长怎么样?每月再加20大洋津贴既不打折也不拖欠”冯玉祥继续挥舞着更粗更大胡萝卜!
陈法罗心里就纳了闷了,难道我脸上刻了“好色之徒”这四个字么?上次在Pott校长家那个医学院主任冯博士也是咬着耳朵说医学院下半年要招女生了,我没干啥啊,从进军营大门到现在,左右打量愣是一个女人都没看见,简直英雄毫无用武之地啊,就这么安分守己都能让冯大叔看出来?
其实要说冯玉祥看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历史上在1930年中原大战败北前,冯玉祥的国民军还是相当的有凝聚力,被冯玉祥看上和提拔的那些出身各异的将领,几乎没有背叛的,即使后来那个反复倒戈的石友三,在冯玉祥下野后投靠了阎锡山,可等冯玉祥一回国,便又哭着喊着跑回去重投麾下,至于孙良诚、宋哲元、张自忠这些民国优秀将领就更不要说了,从来不曾起过背叛老冯头的念头。
中原大战之前,西北军内部意见其实是不统一的,大部分将领是不愿意打,觉得对抗南京国民政府师出无名,可老冯头在阎锡山的蛊惑下非要打,那就多数服从少数,全军出动不留后路,结果没成想陇海线打成僵持之后阎老西先拉稀了,偷偷撤退,加上东北小张宣布支持中央出兵关内,见事不可为冯玉祥居然从前线出走抛弃了部下将领和队伍,西北军这才像没娘的孩子一样兵败如山倒。
冯玉祥的麾下西北军将领,论成才率和独当一面的军政能力都相当超群。冯玉祥看人的本领绝对民国一流!所以当花心大萝卜陈法罗一下车,冯大叔就把他的脾气性格相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厮一进来东张西望不说,进走廊时看见个俊俏点的卫士居然还自来熟冲人家笑,好色二字绝跑不了。
“检阅使爱才之心,陈法罗铭感五内,可又愧不敢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陈法罗初到贵宝地,哪能寸功未立就得此军中高位厚薪?这样军中其他劳苦功高的袍泽又怎么会心服?”陈法罗一脸惊喜的惺惺作态,要是段二小姐在一定揪着他的耳朵骂,你这厮这几句话说的毫无诚意恬不知耻!
“陈法罗你不要妄自菲薄,咱老冯看人不会错,你有大来历,会有大出息,何况你能把冯某行武十几年中编写过的歌词都能一字不落的唱出来,这就立了一大功,你已经是有功之臣咧!再者说了,本检阅使麾下将领,冯某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冯某让他们撵狗,他们不敢抓鸡,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些兔崽子不服气!有我在翻不了天去!”冯玉祥居然搂草打兔子不给陈法罗推却的余地。
段大公子本能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苦于没有更好的理由反对,临机一动豁出去了道,
“检阅使恕我直言,您这司令部区区一个少校文书职位兼还没影子的什么文工团就想留下陈法罗?门都没有,我这兄弟他爷爷给李中堂捐过船,父亲给袁少保捐过炮,就凭这两条,加上我爹的面子,在政府随便哪个部谋个闲差不在话下,何苦来您这鸟不拉屎的南苑当个穿布军装的文书?您这连女兵和舞场都没有,我兄弟至不济去北大混个美术系教授分分钟搞定,每月至少200大洋不带折扣不带拖欠,不不,啊不,要去就去北师大当教授,大把的票子,大把的妹子,大把的女模特,到时候我可以经常去那串门。。。”段宏业也跟陈法罗似的忽悠的时候容易跑火车滑到哪算哪。。
“段公子你不要打岔,让陈法罗自己决定,我对他有信心!”冯玉祥根本不受段宏业胡言乱语的影响,陈法罗这个青年唱军歌虽然表现的很妖孽,猛一看这厮油头粉面不像个有为青年。但是这青年不经意时眼镜后面掩藏的眼神却清澈无比,在冯玉祥看来,眼前的这个青年绝非简单的纨绔或者好色那么简单,他有大能耐,如果笼络住他,那么对自己的事业或许会有绝大助益,如果失去了这个人或者这个人被其他势力笼络,那么会严重阻碍自己的事业!冯玉祥决定要尽全力留住这个人先,实在不行。。。他不希望不行!
陈法罗按坠想争辩的段宏业,笑着说道,
“检阅使,我听说您的部队因为受到排挤,枪炮弹药粮饷经常被陆军部拖延克扣,可有此事?”陈法罗开始给冯焕章下套。
“陈小哥你尽管放心,虽然我部官兵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军械粮饷都不能及时到位,但只要陈法罗你肯留下,老冯我砸锅卖铁都不会短了你的粮饷”冯玉祥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倒也不掩饰所部在直系中的杂牌地位,“不过姑娘可就你得自己想办法,不行就去八大胡同,上次我去可真开了眼了!”老冯也不是光吃素不开荤的主,就像东北的张公子,因为信基督,所以只娶了一个老婆,也因为信基督,只用娶一个老婆,信教是个大杀器耶,这边陈法罗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混个圣公会见习牧师的身份以后好便宜行事。
“如检阅使能答应陈某的条件,那么在贵部兼一份差事为陆军检阅使效力也未尝不可”陈法罗放出了诱饵!
“陈小哥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在我这个检阅使能力范围内的冯某绝不推辞!”冯玉祥端得是豪气冲天!到让陈法罗心中多了一份好感。
“哎!三思啊兄弟,可别忘了咱来干啥的”段公子真有点着急了,相亲这档子事都还没了呢别把未来妹夫给赔进去了!
“那好,检阅使不瞒你说,我来到中国来到北京,要做的事很大,要做的事还很多,所以您这儿,我只能兼职领一份闲差,而且需要严格保密,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段公子知,出了这个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可进了您这个屋,我就是您的忠诚部下,出了这个屋,我甚至会成为您的敌人的幕僚,您明白我的意思么?”陈法罗的表情既真诚又严肃,
“您得靠您自己判断,什么时候我还是忠诚的,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再忠诚,因为我相信您的眼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您一贯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会您还想相信自己的眼光么?”陈法罗的计划里,国民军也好西北军也好,都是一支最容易改造的军事力量,一定不能让老冯头轻易糟蹋完了。必须发挥自己的力量,小宣蝶扇动翅膀,让这些将领和部队创造出更大的辉煌和成就!包括老冯头自己都是陈法罗要改造影响的对象!
冯玉祥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他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又觉得自己绝不会看错人,沉吟了半晌,他似乎下了决心,问道“陈法罗,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我想知道先你怎么看我这个陆军检阅使?!”冯玉祥这一刻看上去很坦诚,陈法罗的回答却也来的快,在他看来,很多时候直截了当比羞羞答答效果更好,给人的印象更深刻,更能抓住人心,是的,无论你要打败一个人,还是帮助一个人,或者毁掉一个人,首先,你得靠近他,要靠近目标,取得信任是关键。
“你是一个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