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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说明后,房凌薇抱着胳膊,坐到了一旁,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叶兰脸上,像是在说:‘你看怎么办吧?’似的。
这种行为,不得不说是在考量叶兰作为该部门最高领导的气度及勤勉。
然叶兰是何许人也?若比起无赖手段,徐混恐怕都不如她。只见她对此的回应非常简单,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房检事想接下这桩案子,那就接呗。”
“啊?科长,这可不是咱们的工作范围啊……”李利翁及薛宝堂同时露出了讶然之色。
叶兰摊了摊手,说道:“别向我申辩,要知道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警察部署的一环,有着替市民排忧解难的义务不是吗?”
她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也只是将皮球踢给了部下们。或许房凌薇对此正求之不得。但平白被剥夺了悠闲,李利翁及薛宝堂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尤其是李利翁,他本来就不是警察,当初被借来的理由,也纯粹就是处理一些堆积的文件而已,现在一转眼,反倒要付出许多薪水以外的劳动,不得不说他对此非常的不满。
看着叶兰顺水推舟后,那副一脸轻松的样子,薛宝堂轻声对李利翁耳语道:“你有没有发现,科长今天春风满面的,大概是赢钱了。”
的确,听他这么一说,李利翁也发现了叶兰似乎不大一样,她鼻子里哼着流行歌曲的调子,手里握着电视机遥控器坐上了沙发,一副无事得意的样子。
“那个……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时,房凌薇带来的徐小姐怯生生的说道。
房凌薇见所有人都接受了她的提议,显得非常满意,她略带兴奋的催促道:“不,一点儿也不麻烦。与其说这些客套话,你不如赶快给我们描述一下被跟踪的情况。”
虽然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但这位被害人好像还是没有能下定决心的样子,显得很为难似的,抬眼间不忘留意这些人的表情。
李利翁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道:“慢慢说没关系的,有什么问题,但讲无妨。”
虽说他很不愿意处理这挡子事儿,但既然答应了房凌薇,自然也就应当说话算话。再者,李利翁有时也会想着为市民做些贡献。
“啊C、好的……”
总而言之,李利翁整洁,且有些成熟气息的笑容还是颇具些杀伤力的。徐小姐脸蛋稍稍红了一下,接着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跟踪狂来。
“刚开始感到不对劲,是在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
据受害者徐小姐所说,起初她也只是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但几天以后,就发现身后似乎有着奇怪的人影一路尾随;与此同时,自家的邮箱里也开始出现被直接投入的匿名信件。因为徐小姐是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关系,所以信件并没有提到她过去的事。
只不过,信中的内容,却都是些是不被监视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徐小姐边说边拿出了一封信件,在信封上既没有写明地址,也没有写名收信人及寄信人的姓名。在信封里方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书面纸。
展开它以后,李利翁不禁屏住了呼吸。
只见密密麻麻的小字挤满了整张纸的每个角落,行间根本没有丝毫空隙可言,而上面写道:
六月二十九日,上午八点四十九分二十四秒,这是你昨天的出门时间。罕见的早了呢,比平时要提前了半小时左右。自从五月四日以来,你还没这么早出过门。顺带一提那身由上到下的白色连衣裙和你相配。因为你这天走得比平时稍快,所以只用十分钟就到了车站,对于从来没赶过八点半那班轨交的你来说,那拥挤混乱的高峰场景,难免会让你露出那副惊讶的神情。最后你上了最前那节的车厢,坐在驾驶席后方不远的地方。在车上,你拘谨地读着书刊的样子多么惹人怜爱。在中山公园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他没把你踩疼吧?我可真有些担心那。还有,你猜我为什么要写这些?那是因为我想了解你的一切,想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无论何时,我都会注视着你的,因此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让我失望的改变。
诸如此类的东西,在后面几页差不多也尽然相同,除却一些主观描写,简直详细的像是私家侦探的跟踪记录一般。
李利翁大致看完了,扬了扬手里的信件,问道:“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回忆了一下,徐小姐回答道:“上个月的月底,我开门时从门缝里掉出来的。”
李利翁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信件上记载着最近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九日,而且是以倒述的方式写下的;现今是七月份,也就是说,徐小姐是六月三十日之后收到该信的,确实是月底没错。另外,由信件的放置处选择上,可以看出跟踪者有一定的暴露欲,至少他没有将信件塞进邮箱里,从这点上可以肯定他定是迫不及待让徐小姐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且他的塞信时间,应该是在徐小姐回家之后,因为由信件上的描述来看,他是片刻不离的窥视着徐小姐的,这样一来,只有等徐小姐熟睡以后,他才有行动的时间。
由此李利翁可以推断出来,跟踪者的生活就算不与徐小姐同步,也应该作到接近。而他的自由活动时间,预计会在晚八点至第二天晨七点之间。
想到这,李利翁又问道:“这里面对你行动的记载没有错吗?”
“一点也没错。”徐小姐心有余悸的回答了提问:“我每天早上都是九点前出门的,但当天当早班的同事有时,必须提前走,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出门为他代班。”
她这么一说,这封信就确确实实不能视作胡乱编造出来的恐吓信了。至少可以肯定,确实有某个人正在对徐小姐实施跟踪行为,并且将仔细观察后的结果写在信里。
千万不要小看跟踪狂,该行为与刑事犯罪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两者本身都具有一定的偏执性。当窥视欲转化为占有欲时,许多跟踪者会对被跟踪者的生活进行干预,更有甚者,比如等徐小姐有了男朋友之后,跟踪她的人会用血在她家门前写上警告也说不定。
“你心里对跟踪对象有猜测吗?”薛宝堂问道。
徐小姐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连他怎么偷窥到我的都还不清楚……但是,就在最近,又发生了更加令我害怕的事……”话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有些惊恐。
房凌薇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放到了这位眼看就要哭出来的小姐肩上。
许是因此而稍微感到了一些安全感,徐小姐朝着房凌薇微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说“谢谢你”似的,然后转头,接着上言说下去道:“那是以我的一个梦为开端……
在梦里,我正走夜路回家。前面走来一名老妇女人向我问路。因为我正好知晓那个地点,所以就详细的向她作了说明。
在与老妇人分别了几分钟后,我又出现了被人跟踪似的感觉。我想逃,但却因为过于害怕而迈不出步子。正在那时,突然有人冲了过来,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刺中了我!
虽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我还是意识到自己似乎就要死了。所以竭尽最后的力气,将不知为何会握在手里的小刀回刺进了对方的身体。
……当我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就听见那个人发出的喊声。”
虽然她说得一板一眼,但一时间到底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利翁想了想,问道:“那个人喊的什么?”
“好像是……是‘爸爸’。”徐小姐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纸巾擦拭着额头,又继续说道:“在做了那个梦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和像平常一样走在路上……
一个老妇人忽然向我问路……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换作平时,我或许就向她指路了,但眼下的情景,却已经早梦里出现过了。她的容貌、声音,还有语气,连同问出来的话,都和梦里所见一模一样。在我的脑袋里理所当然的浮现出了那个梦境的后续情节。
当时我十分害怕,哪里还顾得上向别人指路?立即就逃离开了那儿,发疯似的奔跑了起来。
……终于等我跑回了自己家,刚要放下心来,见到大门前赫然写着‘不要做与梦相违的事’!”
她说完这些,像是再也经受不住那份重新唤起的恐惧,默默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