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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心虚的明明是沈祈雨,自己在这里心虚个什么!琉璃失笑摇摇头,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拘泥了。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沈祈雨倒是不再畏惧什么,直言不讳道,“陈姐姐和八王爷的关系倒是很好。”
琉璃浅笑,不动声色道,“沈妹妹说笑了。”
沈祈雨咬咬唇,下定决心般道,“姐姐不必担心,妹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要知道一些关于八王爷的事情而已。”
琉璃一怔,“沈妹妹……你……”
沈祈雨面色微微羞红,却直言道,“陈姐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八王爷曾经救过妹妹,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八王爷……却还是……”
那日夜色中得男子,一袭白衫,嘴角勾着轻佻的笑意,竟毫无忌讳的脱下了自己的鞋袜,看了她的脚,原本这件事情是该闭口不缄,只是……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让她夜不成眠,困扰万分,索性说出口。
沈祈雨倒是什么都不怕,琉璃忙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虽然身处她的寝殿,但隔墙有耳,保不住什么时候就因为心直口快而坏了事。
沈祈雨淡淡道,“妹妹既然敢说出来,就是相信姐姐的。”
琉璃点头,却觉得有些负担不起,踌躇道,“妹妹这是……何必啊。”
沈祈雨低下头,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琉璃只得点头,别的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情到深处无怨尤,却还是道,“妹妹多想了,许是因为八王爷救了你,才如此念念不忘吧,过些时日便好了,不必如此烦恼。”
沈祈雨摇摇头,“我知道的,陈姐姐,不必劝我,我知道的。”
只是这般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坚定。
琉璃深知沈祈雨的性子,固执而执着。
不再开口劝说,琉璃也能够感同身受,只是,她却无法开口对任何人诉说,她做不到沈祈雨的坦率。
“陈姐姐。”沈祈雨抬起眸子,带着一丝恳切,“给我讲讲八王爷的事情吧。”
不想再问她是如何得知八王爷和她熟识的,不想再去思考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自己于不利的陷阱,琉璃半响才低声开口。
“八王爷……他是一个好人。嘴上会很坏,却还是会处处帮助你,给你最贴心的温暖。八王爷,是个很敏感的人,表面很坚强,但是偶尔会很脆弱,只是那一面,他永远会藏在最深处。八王爷……其实只是个普通人,却生在了不普通的人家里,所以,他别无选择……”
喃喃说了一通,琉璃才惊觉,自己对八王爷竟这般了解了,他的好,早已渗透入她得生活了啊。
沈祈雨怔怔听着,愣愣道,“原来他是这样的啊……”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景,不该有的话题,不该提起的人,竟让两人同时失了神。
良久,沈祈雨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谢谢陈姐姐,我该回去了。”
琉璃起身送她,心中颇多感慨,将这些足以令她万劫不复的秘密毫无顾忌的告诉她,需要多大的信任?!
行至暖香阁殿外,琉璃才踌躇出声道,“妹妹,有些人……还是放在心底的好。”
沈祈雨回以一笑,“妹妹知道的。”
她从未想到,沈祈雨竟然也会爱上八王爷……这对于深宫里的女子,无异于飞蛾扑火。
而要想生存下去,你必须学会,忍得住漫长寂寞,才守得住繁华。
她更没想到的是,沈祈雨竟然如此信赖她,还当她是昔日那个可以直言不讳的陈姐姐……
或许,都变了吧,但是,心态还是不会变的,琉璃确信,只要心中还有一块温暖的地方,自己就永远不会被这个吃人的后宫所同化。
沈祈雨在那之后倒是经常来暖香阁,听琉璃讲些八王爷的事情。
很多时候,琉璃并没有那么多得话能说,沈祈雨就要求她一遍一遍的重复。
琉璃望着沈祈雨眼中的闪亮,很多次想要让她清醒,话到了嘴边,却都于心不忍,又咽了回去。
次数多了,琉璃便开始躲她。
明明心中和她装着同样的事情,却道貌岸然的对她说教,这样的事,无论如何琉璃都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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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跟宫里的妃子们走动并不勤,也就是和顾贵嫔,德妃,沈祈雨等人说过多些的话。
别的妃子,除了在请安时或者是宫里的重大宴席,都到齐的时候,才能全部见到,但人数实在过于庞大,只记脸熟,却记不住名号。
想当初,刚刚入宫的时候,董婕妤和德妃两人各居一方,将宫里分为两派,明争暗斗,而现下,董婕妤沦落冷宫,孟媛媛身为棋子,香销玉沉,只余德妃一方统领后宫。确实平静了不少。
而皇上现下似乎也意识到了雨露均湿才是六宫和谐的正理,减少了来暖香阁的次数,倒是德妃处去的多了些。
这些琉璃并未留意,不过是绿儿那个小丫头整天在她耳边念叨,想当没听到都难。
感觉明明日子没过却多久,春天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又是新的一年呵。
而似乎她现在唯一能想得就是,自己还能好好活着,不管位于什么位置,还能活着,都是值得庆幸的。
玄墨近来很忙,哪怕是掀了她的牌子,也往往批奏折批到很晚才就寝。
这日又轮到琉璃侍寝,在寝殿侯到很晚,却得知皇上彻夜批改奏折,命她过去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