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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缠恋:爱的太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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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那丫头早想的周全,门外的侍卫早被他用顺手牵走了魂儿。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溜出了客栈。回眸那古典客栈中的脊瓦,嗅着那一阵阵的熏香,毅然转过头,急速奔向集市,一脚甩开了瓢型碍脚的靴子。

“鞋借我!”木槿抢过鞋摊上一双不起眼的桃红色绣花鞋,将她那精绣,雕琢玉花,坠满金珠的鞋抛给了老板,“我跟你换——”

“咦?姑娘,姑娘……”

穿着轻便的小绣花鞋,脚下快步奔跑,顺着集市,抢了一匹马。马蹄飞溅奔起,快速赶赴碧波山庄……

她真的不贪婪,只需看一眼。看一眼他过的好,她转身便走,不会过于贪婪无赖,活不起式的求得原谅。

勒紧缰绳,到了碧波山庄,将马一抛,便悄悄顺着小捷径潜入到了山庄中……

新春,白杨吐绿,柳絮依依。满院的美景,一如从前,淡淡的熟悉,从心底找寻共鸣。曾几何时,她便是和小七在此相亲。那时,他俊美无暇,风度翩翩。而她,却是满眸惆怅,容貌举……

那时,她挺着大肚子,带个小球球,和他你追我躲,玩起了爱情游戏。本以为,她会孤老终生,却谁料,终究,仍是被他抱入了怀。那时,她毁了容颜,他不惜以断腿之名,来让她平衡。

他坐上轮椅,开始扮个残腿者。只为了,能与她匹配。他爬上后山,去摘那蒲公英花。他说,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可他找到了奇迹,这朵爱情之花,会常开不败。他会紧紧地抓专絮,紧紧地抓住她……

那时,他骗了她很多眼泪,可最后,他们很幸福。生了莲儿,甜蜜的日子,这一生她也无法忘怀。

此时此刻,在站在此刻,看着曾经发生过诸多故事的地方。双脚会不自觉地并拢,倚着墙根,凝视着那一木一花一草。

每一根花草,都是一段回忆。每一处,都有他们一起停驻的脚步,都有他们的嬉笑怒骂声……

双脚不自觉的并拢,看到花昊月和桔梗一起走向凉亭,落座,互斟清茶,再一起下棋。木槿的双手,紧紧抓住裙摆。

那是小七吗?

那个一头银白发丝,淡若邪魅,却没有过多天真笑颜的成熟男子,是小七吗?那个啄品清茶,举止投足间,尽是雍容,却不见两汪酒窝绽放光彩的男子,真的便是小七吗???

偷偷倚靠在墙角,偷窥那一幕。

只依稀看到他的侧面,那一头,银白的发丝……

只依稀感觉,他的沉重,他的镇定,他的成熟,他的冷淡,他的尊贵,他的邪媚,那般的陌生……。

他似乎,又回到了她没出现之前。不常常露出诱人的酒窝,不常撒娇,不常撒赖,不让人看透他的真心,不付出心,便不会伤心。

她的小七,又变回了七王爷。

看似无害,却满身危险的气味。如苏醒的猎豹,满身的侵略和攻击性。他不快乐,他一点也不快乐……

木槿狠倚着墙面,绣花鞋狠撵着地,将地撵出了一个个的深坑。说好,只看一眼好不好,便转身说再见。说好了,不能自私,不能一伤伤了三个,可她,仍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一看,一眼,又一眼……

“小七……”心中滴血般地叫他,一遍又一遍……

他憔悴了,也苍老了。一头的白发,短了20年的光阴。两年,还有多少个两年,够他这般的苍老?

他是不是,真的被她伤够了?城台上那一日,大雪纷飞的时候,是不是伤的真的一辈子都无法谅解?

木槿仰起头,苦涩地笑了~~~

身子,渐渐的瘫软下去,蹲在地上,将头埋入双腿间,不肯抬起头,不肯让天老爷看到她该死的就知道哭!哭!哭!哭!都失了本色,只能这样认命的哭!想大声地嚎啕大哭,却怕被听到,只有蜷缩着像猫儿一般委屈的哭……

“小七……”

小七……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多想你?午夜梦回时,有多少滴眼泪,才够我想你?要有多想你,才能用眼泪,浇灌了御花园的花?

她活着,只为儿子和男人!

即使再难过,也要忍着,不能怯懦。

选择死,选择解脱,那是白痴,她不会去做。活着,最痛苦,也最值得,无怨也无悔。

用衣袖狠擦拭微肿的眼圈,镇定神色,看向边啄茶,边专注下棋的花昊月。那瀑布般乌黑的发丝,已成耀眼的银白。除了成熟了,他的容貌却随岁月洗礼愈耐看了。

幸好,他身边还有桔梗。那个,对他一直不离不弃的女人……

或许,这才是他该有的生活。逍遥做王爷,封地封城。身边,有个红颜知己。膝下有可爱的儿子。有个疼他的爷爷,有对他尽忠的属下……

离开了她,他什么都有!

可得到她,除了伤心难过,挣扎和疼痛,他什么都没得到。真的,什么都没得到。一直受尽了箭熬……

“小七……”你会怨我吗?会恨的很久吗?不求得谅解,只想他过的轻松一点。

看过了,也哭过了,是时候走了!不然,戏风的兵,会直押进城内,毁了这寸草寸木,还有她苦心经营起来的地方。

‘砰——’

刚走出几步,便迎面撞到一个小丫鬟。她正拎着茶壶,打算替花昊月斟茶,正好撞了个满怀……

“宝宝小姐?”小丫鬟忽然瞪圆了眼眸。

木槿忽然一愣!

“宝宝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晚上才和云泽少爷回山庄?”小丫鬟很是好奇,挡住木槿的路,便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木槿越是急着走,她越是拦路,那热情的模样,跟她发火都发不起来。木槿点了点头,没出声,便擦过她的肩要逃,怕再迟了,全山庄都得发现她的存在。到时,想走,恐怕就麻烦了……

“哎,宝宝小姐……”小丫鬟忽然扯住木槿的袖口,急忙跟着问,“您这又要出山庄吗?怎么不见云泽少爷?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和王爷打过招呼了吗?王爷可叫奴婢们准备好了餐桌,打算给你们接风的!”

木槿的眉头,一直在皱着。

这丫头,怎么这么唠叨?

当小丫鬟的,贴心倒是好,可太唠叨,尤其这个节目眼。

“咳咳……”木槿清咳,挥手让她让路。

她让了让路,回手又将木槿的袖口给抓了住,“可宝宝小姐,晚膳都准备好了,您要出去也和王爷打个招呼吧?”话落,那小丫鬟便要牵着木槿向花昊月那边去……

木槿的嘴角动了动,有些无奈,斥道:“放开!”

“宝宝小姐?”

“……”

“您哭了?”小丫鬟眼精地看到木槿的眼肿了,又红润一片。从怀中掏出手帕,递到木槿手心,“是不是和云泽少爷吵架了?”

“……”

“奴婢去跟王爷说一声,别趁心乱时出山庄,天快黑了,一个人不安全的。”半响,小丫鬟才松开木槿。眼见她要去报告,即使知她好心,木槿也不得不,一手刀将她打昏,放到一边睡个觉先。

下着下着棋,花昊月的耳忽然竖起。

下意识地向那一处瞥去,只见一抹金黄色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跑开。

眯起凤眸,瞥向那仓皇的身影,端起的茶杯,不自觉的在手心中被攥碎。破碎的碎片刺入手心,越攥越紧,越刺越深,茶液冲刷着血,尽数淌向雪白的衣衫……

“王爷,你在干什么?”桔梗从椅上站起,抓专昊月的手,瞥向那个方向时,只剩空荡荡的一片。

花昊月一直凝视那个角落,茶杯碎片愈是碎,直到碎成粉末时,他方甘心。打开修长的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一片一片饶有兴致地拔出肉中,“这茶杯真容易碎,看样该通知下人换了。”

“你的手……”

“不痛,没感觉。”花昊月将碎片拔出肉中,用手帕随便擦拭两下,便继续和她下棋,“对了,刚刚你和下到哪了?”

“还是先把手包扎了吧!”

“桔梗,你快变成老太婆了。”花昊月的凤眸挑了挑,有些戏谑,也有些不满。双指夹着黑子,下到位置时,黑子也变成了粉末,摊到那,被风给吹刮了满脸……

“王爷……”

“奇怪,今天的手劲好大。”他下意识地用另一手,将这只手给控制住。将棋盘‘啪’推了翻,“云泽也该回来了,准备用膳吧!”

看着花昊月的背影,桔梗的心开始疼。

鬼都看的出,不是杯子脆弱,而是他的心在作祟。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桔梗站在原地,抚住胸口,冰冷美丽的面颜上,掠过忧愁。2年半了,王爷仍是忘不掉,无论她等多久,他的心中,永远都是那抹不掉的残痕……

她的等待,是不是一直是一相情愿?

“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不是真的无法取代?即使那么恨,也要那么爱,那又是何苦?胸口灼烧般的疼,扶住桌脚旧伤也跟着复发……

这般爱一辈子,她无悔。可却不忍,王爷也跟她一般,体味这番痛楚。爱他,是不是该代替他,去把那个女人抢回来,哪怕抢回来人,抢不回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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