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爹爹在笑什么哇?”花雪莲擦拭眼角的泪痕,想半点痕迹不留。小丫鬟沉默,只无奈摇了摇头。
花雪莲一跳坐上高高的椅,用小手拨了拨花昊月的脸颊,瞪圆了黝黑的大眼问,“爹爹,你在哭?还是在笑哇?”
“笑——”
“笨宝贝,没见爹在笑吗?”
“笑屁,笑屁啦,和我不要装了啦!”花雪莲横了横眉,下人们顿时退下。只剩下父子俩,他乖乖地双手捧起花昊月的下颌,不怕死地问道:“爹爹,你又痛了吗?”
“没有——”
“是不是又想那个人了?”
“花雪莲——”
“我没有提她是谁嘛!”花雪莲无辜地眨了眨大眼,故意笑出两颗大酒窝逗他。用手帕替花昊月擦眼泪,小心翼翼的,扁起小嘴嘟哝,“哟,哟啦,鼻涕好脏脏。爹爹,我不要给你擦鼻涕啦,你都是大人啦,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
花昊月抬起眸,看着小莲儿似个小大人儿般在那训斥。模仿他的口吻和他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脸,再掐了掐他的鼻,有模有样地说:“乖乖,不要人性哦,要听话哦,要不打屁屁。爹爹,来把屁屁掉过来,让莲儿报仇啦!”
“宝贝,你想造反?”
“反啦,反啦,都反啦。从今天开始,莲儿和爹爹换啦,莲儿当爹,爹爹当小宝贝。莲儿多坚强,都不哭的哦。”他向花昊月抛了个媚眼,拐弯抹角地叫他不要哭。做爹爹要坚强,不能哭鼻子。
“小家伙!”花昊月摸摸了他稀少的头发,“小心聪明到秃顶!”
“吼吼。”
“吼什么?”
“爹爹给莲儿笑一个嘛!”花雪莲将两根小胖指戳进花昊月的两嘴角边,按陷了两个小坑坑,“最爱爹爹的酒窝了,我要进去游戏。”
“。”
“让莲儿淹死在爹爹的坑坑里吧!”
“那是酒窝!”花昊月难得地勾起邪气灿烂的笑,被这小东西逗的无法再压抑。大开心果被摘了,幸尔留了颗小开心果。
小雪莲开始双手对手指,小嘴嘟的三寸高,像极贴上了鲜猪肉。“人家还很小,人家都还不懂嘛!”
花昊月伸开手臂,将他从椅上捞入怀中,‘啵’亲了下他小脸蛋,疼惜宠爱之情,尽在不言中。
“爹爹,莲儿今天有一件事不懂,可不可以告诉我捏?”
“哦?”
“有一只捏,一只带毒的小乌龟爬到酒楼,被伙计家抓去到厨房煮了。煮完了被人吃掉,结果中毒死掉了。爹爹你说,大老爷要判案,要判谁是杀人犯呢?是酒楼的伙计,还是厨师大叔,还是端菜上桌的人呢?”
花昊月并未作声,而长睫却呼扇呼扇的不同寻常。似猜到了,这聪明的小东西,这个比喻是意欲何为?
“爹爹,你猜嘛,你猜嘛!是不是他们三个都有罪?伙计抓了小乌龟,欠手啦!厨师大叔不查来历,笨了啦!端菜的人,也不谨慎啦!总之,他们都有错,可爹爹你猜,大老爷判谁是杀人犯?”
花昊月嘴角魅惑人心的似笑非笑,渐渐变成那无奈的邪笑。小东西,我是你爹,你想搞什么鬼,我会不知?花昊月扬起双眉,媚眼如丝,红唇如樱,俊脸上的红润如霞。一切映入眸中,想入心中,却保持沉默。
“是乌龟啦!”小雪莲果真憋不住了,小人儿便是小人儿,总是沉不住气的。“爹爹莲儿跟去公堂了哦,大老爷判乌龟是杀人犯!他说,乌龟不有毒,怎么会毒死人?谁叫乌龟不开口,谁叫他有毒啦?”
“。”
“呜,呜,乌龟哥哥好可怜。他都中毒了,也没人可怜他。他又不能说话,也没人帮他说话。好惨被人煮了,还成了杀人犯。爹爹,你说大老爷可不可恶?乌龟哥哥可不可怜?”
“。”
“乌龟哥哥也不会讲话啦!他也许也不想毒死人的啊!”小雪莲骨碌骨碌的大眼一直鬼灵地转动,凝视着花昊月的反映,乌龟好比他娘亲,娘亲说有苦衷,他便即兴发挥,编了个故事说给爹爹听。一不会提娘亲,二爹爹聪明心知肚明。
“小东西,你想我说什么?”花昊月抚了抚花雪莲的小额头,搂入怀中悄悄地问道:“说乌龟有罪!他若不想毒死人,便不该爬去酒楼,让人有机可趁?”他故意扭曲花雪莲的意思,戏谑又沉重地思虑。
这是你让他带给我的话吗?
你有话对我说,为何不亲自来说,却要拖个小人儿,为你我充当传信鸽?是为过去的罪行忏悔,还是在找理由?还是该相信,这只乌龟,真的是有口难辩,有冤难申,真的。是有何难言之瘾?
一时间,不知该信眼中看到的事实,还是心中想希冀的结局?
心太易动摇,还是恨的不够深?
是真的爱了,真的投入了,所以,此时此刻才想抓过来她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带你回去的理由?”
自嘲抿笑,他真是疯了!到这般程度,果真是——无药可救。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大胆冲进山庄,东方囚骑马追上来,一条长腿横亘住,马车动荡地停了下。
撩开青帘,一个带斗笠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好似贵客的待遇,却从里到外有种女人一般的阴柔之气。
俗称,公公!一个长的极好看的公公,斗笠被撩开时,不禁为之惊艳。只可惜那一身的似锦南装,该换成罗纱裙,令人一饱了眼福,不枉如此诱人的姿色。
男子的斗笠半除开,一笑似倾城,再笑又倾国,那般的媚骨千成折实令人惊愕。
“王爷。”那男子匆匆上前,拉起花昊月的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哦!”
花昊月嫌恶地一把甩开,清眸愈见混沌,冷漠以外,有些崩溃。嘴角忍不住的抽筋,狠剜向东方囚问道:“你请的戏班子?”
“回王爷,他便是那日和你有一夜风情的公子!”囚替他将斗笠给戴了回,相比之下那男子身材确是矮小,“经青柳楼嬷嬷鉴定,和那日的公子打扮,身材,说话都很像。他也承认,那夜是他,所以王爷属下帮你找来了这个可以替您治好内伤的神人。”
“什么?”
“王爷可以继续宠他,爱他,转移你的伤痛。其实,我想了再想,男人也并不可耻,让他穿上女装便是。”
男人点了点头,开始谄媚凑近。
花昊月过敏地闪了开,见这断袖的娘娘腔,便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绝不信,那夜将他抓成那般模样的“公子”,是——他!见之,更是无法接受。
“王爷,你要对人家负责哦。”男人总想拉拉小手抱一抱,花昊月则避之惟恐不及。那男子偏厚颜无耻,比他这个邪男更甚。花昊月的眉头打成结,何邪气,何媚气,何肃杀森冷之气,皆被这阴气给摧毁。
“滚开——”这句并非出自花昊月,而是小雪莲嫌弃地拍出了小胖爪。瞪圆了眼瞳,一副谁敢染指他爹,跟谁拼命的凶凶架势。
“小美男,你真可爱。”男子看这小东西胖乎乎像个小雪球,不禁想去摸。“王爷,这是我未来的宝贝儿子吧?”
“啊,啊,啊,不要碰我爹爹。”小雪莲开始暴起。
男子不怒,反而更是媳,不禁连他亦想染指。蹲下身,一把将花雪莲抱入怀中,“哟,真像是护你的小狗狗。”
“东方囚——”花昊月实在忍无可忍,攥紧了拳,拳尖指向囚,像撵碎他的头壳般威胁,只听骨骼‘咯咯’地响动。那般的清脆,那般的夺魄,那般的森冷如阎罗。
囚忽然咳了咳,有些束手无策,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
“宝贝,我将来便是你娘亲了。”
“你变态呀!”花雪莲那般的古灵精怪,亦气的手舞足蹈。
“我会很疼很疼你,很疼,很疼你的儿子。”
“来可爱的小肉肉,给娘亲一个。”
“啊啊,爹爹救命啊!”花雪莲钻入花昊月的怀中,男子正好趁机一起抱。本是倾城之色,只是阴柔气重,男女不分。却不成想还是个唐僧,絮叨起来没完没了。正所谓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骤然,花昊月的剑架于他脖颈上,“走,不走?”
男人顿了顿,蹲下身开始号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萧七王爷欺负小奴。”
花昊月眸色一凛,剑很无情挥出,削过他左肩,“东方囚,他不滚的话,你提头来见我!”
“属下遵命——”囚见闯了祸,忙扯着那男子腿向外扯。即使是乌龙,却也见出王爷的真心了。希望桔梗是对的,在王爷的心中,她,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
第三日,到了良辰吉日,恰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的日子。碧波山庄内铺陈的大红锦团喜气洋洋,大红喜字刺目鲜艳。喇叭声响,鞭炮齐鸣,八抬的大轿将宝宝华丽地接进了门。
外界,只知碧波山庄办喜事,却不知其实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纷纷谣传,七王爷纳妃,广而招之。
木槿客栈中修养两日,本想待戏风离开再去找花昊月。谁料,等到的这是这般的结果。从楼上拎着包袱向下走,听到楼下的议论纷纷声。。。。。
“七王爷真成亲了?”
“那还有假?碧波山庄中花轿都抬进去了,真是热闹喜庆哪!”
“那新王妃是谁?”
“猜也猜的出是那个冰冷美人,就常年在七王爷身边那个。”
“听说不是吧,前几日马车请进去的是另个美人。”楼下的饭客一个个瞪眼讨论的欢,便好似这事他们是亲眼目睹一般。正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便成这般栩栩如生,铁板山盯钉的事实。
耳中听着,眼眸蹙着,看似淡定,可木槿的脚却软了下来。‘砰’‘砰’不小心滚下了楼梯,摔的手肘和腿青一块,紫一块。连脸颊上,都呛掉了层皮。朱钗被震开,波浪卷发扑散着过肩。
狠咬嘴唇,揉了揉疼痛的手臂,踉跄从地上爬起身。伙计急忙来搀扶,询问木槿有无大碍,“姑娘,你没事吧?哟,这脸都摔坏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七王爷今日成亲?”
“那全城都知道,七王爷终于抛开阴霾纳妃了。”不待伙计讲完,木槿便快步奔出客栈,瘸瘸拐拐的浑身带伤,像个落魄冲城关的难民,一头不一样的大卷发诡异地扑打艳美狂野的脸。
“姑娘,你的包袱。”伙计拎着包袱追出去时,木槿人影已不再。一路奔,一路跑,一路地疯癫。感觉一颗心,像被玻璃的碎片刺的血肉模糊。渐渐的,分不清血和肉的颜色,何为白?何为红?
当微风拂走眉梢的惊讶,嘴边的寒冽和心头的痛时,已分不清,痛是何滋味?只觉得,这颗心,刹那间变空了。
所有的期待,全化成了漆黑。一切的光亮,全成了过往。天幕不再蓝,树木不再绿,只有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世界。
花小七,你真的变心了吗?你便这般抽身了吗?这2年半来,她不好过,她一点也不比他好过!!!折断了翅膀,失了自由。栖身于深宫,头顶沉甸甸的凤冠。当听人称她皇后时,她多想,那“皇后”二字,能改成“王妃”。
有家不能回,有儿不能哺,有爱不能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千里之外,却唯有翘首墙帷,希望你们过的好,过的比她好的。
痛了,哭了,眼睛肿了,却要强颜欢笑。至少,你还被她爱着,而她,一直被恨着,被误解着,被不可谅解着,被所有人唾弃着。
你就这么,放弃她了吗?
那一夜,是无言的告别吗?
听着渐近的鞭炮声,听着喇叭响起,看着大红的花轿停在门前时,刹那间眼眸中的泪珠,便串成了线,无法克制地滚落。
“小七!”指甲刺入手心中,艳红如锦的血,刺的眸子睁不开。顺着泪珠滚的落好似血珠,淌落颊边的伤处。
“木槿,不要哭!”扎在原地,咬住了嘴唇,将双排的贝齿抿的不透半丝缝隙。她狠狠地告戒自己,身为木大老板,不能哭。身为皇后,更不能哭!
滑过鼻尖的泪,真的染了血丝,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甘倒退,不甘眼睁睁看着,只想冲进去,对他说,“花小七,我只剩一句话。你若还是要娶,那我转身便走。”
潇洒地转身,不再纠缠不休。饮一杯忘情水,从红尘来,回红尘中去,不被这该死的爱,折磨的心肺俱裂,痛。真的好痛。
一步步向山庄内走,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一阵香烟飘过来,然后,身子瘫软到一个男人的怀中,“是你吗?”
临睡前,她依旧在问,是你吗,小七?能不能让漫天的喜鹊,为她和小七,在银河上架起一条鹊桥?让她告诉他,她从未背叛他,她还爱着他。一生,一世,这一辈子。
---
大红的花轿迎进门,锦绣前程似锦。今日天甚晴,春色无边,芳香扑鼻,那游龙风筝飞上了天,锣鼓齐齐响争得了老天爷的应允。一轮金日当空挂,宝宝跳过了火盆,踩破了金砖,便和花云泽拜了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一日,终究是平静无波。花昊月庸懒斜倚在椅上,端着酒唇弧浅翘,似笑非笑的邪气如风扑来。闷闷端酒啄之,醉眼迷离,眉鬓冷若冰霜,没有半丝的人气儿。看样,她是不会来了。
---
新婚的夜,自是暗香涌动,旖旎春色,却也风波不平。若是讨好讨好来宾,多敬几杯酒,许是这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便是春光五色。但若像花云泽这般冷冰高傲,残暴不领情,那这花烛,可真不知吹不吹的熄了?
“莲儿,你去!”花昊影轻佻地抿起唇,那股子坏劲,随岁月的蹉跎,愈见的炉火纯青。尤其有娇妻在怀,日子过的滋滋润润,不缺银,不缺粮,还不缺时常新婚燕尔,便被开发的风流倜傥,坏的还翩翩风情。头发被绑成麻花辫式,搭在肩边,独到的个性之美和轻佻撩人之色,令女子都垂涎三尺,口水泛滥。
一身的湖绿衣衫,并不似往常那般单纯,带了些许的花哨和尊贵。腰带上是凤仙亲手为其绣的仙鹤,镶金边的宽腰带,遇是显出了他纤瘦高挑的身形。撩几根发丝,将鞭炮塞入花雪莲手中,开始使了坏。云泽啊,云泽,你整日猪头猪头的叫,此乃自作孽不可活。真正的猪头,那是从前的六王爷,如今的花昊影,可乃是师奶杀手,女子心中完美的偶像,无可挑剔的抢手画师,这份小聪明,顶的了你十个。
竟喊他“猪头”,此仇不报,他心有不甘。“乖小莲儿,把鞭炮放到他床头,六伯给你买。十份——”
“六伯你好奸哦!”花雪莲努了努小嘴,“你要借刀杀人啦!”不过被利诱了,谁叫他贪勒!拎个小鞭炮,开始奔进新房,将鞭炮塞锦被中,再蹑手蹑脚溜之。
“莲儿乖,待他们一开亲亲,便开始敲锣打骨。六伯见到一个可漂亮的小妹妹,哪天让你亲亲。”
“哇呜,拉勾勾!”杀人就杀人了,色字当头一把刀。花雪莲猛点头,这叫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还有。”
花雪莲眨了眨大眼,笑眯眯看着他的六伯。很少见比爹爹还坏的,嘿嘿,他六伯和他有一拼哦。
花昊影一边揽住一边静若处子,依旧清冷迷人的凤仙。即使如冰雪,却有了丝小女儿的妩媚和羞赧。一大一械的脱水,而她却维持那份清新脱俗不为所动。
“六伯替你准备了这个!”花昊影将一大根红烛递到花雪莲怀中,和他几乎一般高,“叫你云泽叔叔,不点熄红烛,不准入洞房!他们不听的,六伯还给你准备的江湖传闻一吹便倒的迷烟,让他一觉到天亮。”
花雪莲抱着大大的红烛,接过那竹筒,扁起小嘴笑道:“六伯,你好坏哦!”
“小东西,乖乖听话,六伯不会亏待你的!”
花雪莲小手抓专昊影的衣袖,皱起黑黑弯弯的眉问,“那六伯你干什么去勒?”
“我去做坏事!”他的手抚在凤仙的腰上,恨不得将那层薄薄的白纱给拨除了,在凤仙耳边悄悄呢喃,“仙儿,我们也去做坏事。”
凤仙的小脸,不自觉地染红,“影,你会不会遭报应?”
“宝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报应来之前,替我生个小小莲儿如何?”花昊影亲吻着凤仙的嫩颈,指尖扯松了她腰带,为了不拐坏小娃子,快速将她带入另一间房。不顾凤仙的反对,径自将门一关,将她猝然压在墙上,便是探询火辣的吻。
衣炔飞扬,房中暧昧的声音,听的模糊不清,花雪莲努了努小嘴,“六伯色狼!色狼!色狼!大色狼!”“这个”坏事要做,那个“坏事”也要做,还利诱他,哼哼。
---
花云泽掀开了喜帕,看着娇艳动人,灵动似水的宝宝。眼眸中,眉梢上,嘴角边,浑身上下的冰冷全褪却,只剩下午夜赋予给他的迷离。长指从她的鬓发,抚上她的鼻梁,她性感红艳的唇,到她锁骨处的美好。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历经了多少风霜变故,终于,他娶了她!这一夜,他将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依稀记得从前,他错认她,让她哭笑不得。
又记得,当他深爱着槿儿时,为她哭,为她笑,为她惆怅,为她伤透了心时。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却默默的在流泪。
当他在享受着找她当军师,询问什么是爱时。她的内心,一直有道不出的爱,说不出的痛,默默的苦恋,为他伤,为他流血,为他止不住的泪。
当她从背后抱住他,表白说她喜欢他。当她为他,而倒在血泊中失去了记忆。当她为不放弃他,被银针刺背,刑具加身。当他们一起在宫中诀别时。当他死里逃生,命在旦夕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缘分的牵引,每一段情,都付出了血和泪的代价。
以前,她爱的比他的多,伤的比他多。以后,他要慢慢地对她好。可以对全天下人傲慢冷冰不理睬,却惟独对她千般万般的柔情。
“宝宝。”花云泽在他耳边轻喃,“你是我的!”
霸道如斯,灿烂笑颜如斯,将暗夜烘托的绚丽多姿,四片唇情不自禁地亲吻上,当要熄灭红烛,裸呈相见时,两具倒上床的身子却被鞭炮炸了起来。
‘砰’
‘砰砰砰——’鞭炮响个不停,花云泽气愤地将鞭炮抛出去,门口便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鼓声,那个响,无法令人安心投入。
“莲儿?”宝宝眸中清澈如潭,嫣然一笑俏皮迷人。不如花云泽那般怒,仅是敛眉觉得好笑,可真是个势力的小东西。许是他六伯给他好处,让他来捣局。
“该死的!”花云泽冷眸如十万只冰箭射出。
“怪只怪你平日太易得罪人。”宝宝推了推花云泽戏谑道,只见小雪莲走进房中,将一根大红烛插到底座上,“六伯说,要点完才可以嘿咻哦。不然,嘿嘿。”
“花雪莲——”
“云泽叔叔好恐怖。”花雪莲躲进宝宝怀中,“小心莲儿报复你哦!”
“你。”花云泽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猪头影,老虎不发威,你当成病猫?日后,有你的好果子。
“罢了,心急吃不成热豆腐,我们倒不如缓一缓。”洞房可以不入,但有一件事是必做不可的。今日,小七设局,槿儿未到。正好趁机将那多年陈积的秘密给公布于众,过了不消时,莲儿回房觉觉,宝宝独自到亭外漫步。
将木槿先前穿过衣裙套上,鬓发绾成木槿最爱的发型,夜游在湖边。
“过来——”一身黑衣,冷酷帅气的桔梗,飞镖尖抵住银杏的白皙的颈子,“别让我对你命令第二遍!”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不偷你东西。”银杏有些憋屈,摸到山庄,只为瞧瞧师傅在不在?听闻花小七成亲,那师傅不得伤心死?来闹场?可惜寻不见师傅踪影,却不警惕时被她给逮个正着。
桔梗将银杏狠推向湖边,便冷冷冲宝宝说一句,“人带来了!”
“谢谢你桔梗。”
“这是我能为王爷做的!”也是她唯一能为王爷做的了,让有苦衷的倾诉,让误解的敞开心扉,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她自己。也是时候远走他乡了,永远留在他身边,永远都是痛。就让她潇洒地转身,不造成任何人的伤害,远远地、默默地爱着这一世唯一爱,却不想再得到的男人吧!
“师傅?”银杏瞪圆了杏眸,骨碌骨碌地乱转,确定是她师傅后,扑上前将宝宝一把抱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伤心地抛弃徒儿了呢,吓我一跳!”
“放我下来啦!”宝宝清咳,模仿木槿的口吻。
“哦。”
“小七不要我了。”宝宝开始垂眸,潋滟的容颜丝丝的悲伤,“他和别人成亲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你没和他说吗?”
“说什么?”
“师傅你糊涂了?你跑来竟然没告诉他,你是有苦衷的?”银杏拍了拍宝宝的肩,很是不服气。扯了扯两条辫子,咬着贝齿抱打不平,“我有苦衷?我还有什么苦衷?他根本不再爱我了,我何必还胡搅蛮缠?”
“什么?”银杏急了,干跺着脚来气,“他不爱你了?美人皇帝刚放开你,他就爱上别人了?这个死乌龟,臭王八,挨千刀的!师傅你为了他的毒,去向那个慕容什么狄的索解药。委屈地在雪地里跪哭,去做那劳什子皇后,他竟然不要你了。什么东西嘛!等我,徒儿帮你偷死他,让他内裤都没得穿。”
闻言,宝宝才缓缓地扬起一抹了然的笑。
果真如此!槿儿是为了解药,难怪那夜她和师傅鬼鬼祟祟的?哎,这个误解真的好深,若不是戏风放手,恐怕一辈子也解不开。
哎,快些告诉小七的好,免得那邪男解酒消愁,越陷越深。这个洞房不入的值!!!
“师傅,你笑什么?”
“你回去吧!”宝宝又垂下眼帘,好似很伤心,很绝望的模样,“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师傅。”
“让我好好的,好好的静一静。”看着宝宝的背影,小银杏的嘴唇嘟着,心里头甚是难受。眼眸犀利,粉拳给你倏地攥紧。像她这般孝顺的徒儿,哪容的下师傅被欺负?看着青波荡漾的湖水,暗暗地嘀咕,“师傅,你伤心,我替你偷个男人回来解乐。”
“王子,人带来了!”几个打扮的奇装异服的男子,头绑着丝巾,颈上套着带铃铛的金环,衣装近似西域紫罗国,手上的兵器是巨齿轮。个个凶神恶煞,擅用毒,擅下蛊,是四王子的七大护法。
待他们将木槿抬上榻时,男子才从窗口缓缓地转过身。一件紫色的长衫似和尚的袈裟,却又时尚前卫。甚是烦琐,却点缀镶嵌的有艺术美。从侧面观之,又似一件披风。披风中,束的花色腰带,是紫罗纯种豹皮所制,精致霸气世间罕见。
依习俗,颈上是铃铛金环。耳上大耳环垂到肩边,一头蓝发丝独具韵味,偶尔额头箍的宝石翡翠带,是华丽权势的象征。浑身花里胡哨,穿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一头的蓝发披散,夺目的光芒谁看谁入神。而那张脸是带了些许稚嫩的娃娃脸,却不似长不开,而是一直青春永驻的锋芒毕露。
犹如那叱咤风云的二郎神,黑翟石般的豹眸中,便影射着狂妄自负,不容人侵犯的锐气和娇纵。不是绝伦的俊美,亦非风华绝代的美丽,而是漂亮。瓷娃娃一般的漂亮。却又半点不友好。
“这便是络盐王朝的小公主?”紫罗夜眯起锐利危险的眸,盯着正从昏迷状态苏醒的木槿。修长的指抚过她脸颊,长长的指甲,犹如吸血鬼一般。“很好,勉强有我紫罗国和亲俘虏的美貌!”
“咳咳。”木槿慢慢地睁开眼眸,一张放大版的脸,正近在咫尺。他的嘴唇,刚好落在她的唇瓣上,似在采摘甘美的雨露。
瞳孔倏地瞠大,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啪’一拳挥过去。顿时,紫罗夜的鼻孔,两行血滑了下来。
“原来络盐的凤仙公主,是个小辣椒。”不是听闻,是个冰山小美人吗?为何和传言的相差如此之大?
两边近侍忙递过手帕,他擦着鼻血,笑的依旧很圆滑,可危险和攻击的征兆却从他的眸子中迸发。一头蓝丝诡异地飘起,代表死神的号召。这是第一次,有人胆敢打破他的鼻子。
“不是小辣椒,是鸠酒砒霜要你命的毒~~~”木槿边揉着疼痛的额头,边不温不火地开口。那散漫的眸光中,有丝明艳的光芒犀利迸出。掩在如花的笑靥中,愈发冷艳。
难道便是这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将她迷昏,让她无法去闹场的?如今,小七是不是已经成亲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饭了?
“很好,越辣的小东西,越惹的本王征服的欲望。”
“变态?”木槿挑眉,口吻冷酷致极限,“是变态就回去治,别跑我面前考验我的耐心~~~木槿从榻上起身,揉乱了披散的卷发。主动走近紫罗夜身边,轻轻揪住他颈上的金环,一字一句告戒。
“。”谣言不可信,冰山变火山,紫罗夜还着实有些吃不消。他仅是来绑小公主回紫罗,借以要挟络盐皇帝和其休战。伸开长指拨开木槿的手,有些嫌恶地斥道:“小公主,你也快惹到本王了!”
“那又如何?”木槿猝不及防伸出腿,狠袭向紫罗夜的下体。“连真的,假的你都分不清,你还敢自称本王吗?”
“你死定了——”紫罗夜吃痛,脸涨成猪肝色。见木槿逃出门,抓住床榻,狠一用力榻轰隆倒塌。
“给我逮回来,不论活的,还是残的!”只要不是死人,随便他们如何处置C,很好,非常非常好,他紫罗夜活了27年,第一次见到有比他母后还凶狠的女子。
不过,他并不欣赏她,得罪他的代价,即使身为络盐的公主,她也绝、绝担不起。
“站住——”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回眸一瞧,不止那几个人,是一队的人马骑马向她追赶而来。一色的金环军,挥着马鞭,不依不饶地欲将她逮回去。
木槿如腾云驾雾般飞树梢下山坡,忽然,跑到尽头,才发现到了一条绝路——
眼前是一个山崖,脚到崖边,踩掉一小块土慌忙倒退回来。身后有追兵,被逮到没好下场。可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看着紫罗追兵咄咄逼近,木槿嘴角衔起一缕黑丝,倒退两步,忽然快步飞奔向悬崖,“要追,就追到阎王殿来吧!”
只见黑培土滑滑向山崖下落,一抹身影纵然洒脱跳入。正值呆楞时,一条长钩锁住了树干,随后一抹白影毅然跳入。
银杏守在树边吊儿锒铛地嗑瓜子,见追兵捣乱,俏皮的大眼挤咕两下,“过来哦,尽管过来哦,来年的今日,别人替你们烧纸,我替你们烧金子!”
“小七?”木槿抬眸,正对上那狭长忧忡的凤眸。启了启唇,问道:“你也被逼跳下来了?”
“傻瓜,我是来接你~~~”花昊月薄唇抿动,大手牢牢覆上她小手,轻唤:“槿儿~~~”柔情嘶哑的轻唤,一句化成十句,在悬崖边缭绕不散。
“小七。”
“别做皇后了,回来做我的七王妃吧!你,还欠了本王这辈子没还。”
木槿轻点着头,温柔应着,“恩。”
“本王给不起你后冠,可我,可以给你去摘~~~”
她摇了摇头,懒懒拒绝,“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上天入地,不离不弃。
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有的误解,阴谋,全随那相视的一笑化为云烟。未来,接下来的未来,至少——还有你,槿儿。
一个月后,戏风下旨,废黜木皇后,择日再立新后。
萧城割据为封地,每年向朝廷缴供。为了那一场历代恩怨,在宝宝和花云泽成亲当日,在小七和木槿相逢之日,花老太爷单枪匹马奔赴皇宫,血洒了宫门口,以一命来换他孙儿们一世的太平。从此,戏风昭告天下,萧王名唤——小七!
诺大的皇宫中,孤寂清冷。
只有一轮明月,能伴他左右。终究,还是那份舍不弃的孤独。只是内心中,却多了一份此生不换的爱。
矗立在月下,与月为伴,与筝为舞,看着满苑的木槿花,妖娆一笑风情万种,美人多情为情伤,默默守着心底的孤独,肆虐的邪笑声滚滚如尘沙。
华墙四壁,锦绣河山。
乱世桃花,摘不尽,满手血,眸底清清泪,守一世孤独为哪般?等不到她,找寻不到来时路,依旧形单影只。
洗尽了铅华,成全了爱。这一世,也便罢了!
--
好象还有番外,闲下来再一起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