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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情痛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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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当什么落叶!你就当谨哥哥的婉池!谨哥哥永远永远都会守护你!……”这句话犹如摩咒般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响着,自责感使他接近于崩溃,心快要痛得无法呼吸。

他自责得发疯般,双手握紧卷头,用力地拍打到树干上,嘴里不停地骂着:“慕容谨!该死的慕容谨!该死的慕容谨!慕容谨,你真该死!你该死!你守护不到婉池!你守护不到自己最心爱的人!慕容谨,你真该死!你失掉了承诺,为了什么狗屁的家族利益,为了什么狗屁的学识抱负,你负了你最爱的人!你负了你最爱的人!慕容谨!你该死!……”他不停地拍打着,边哭喊着,打得手上血肉模糊,拳头都被他自己折磨得烂了。但他仍然使劲地拍打着,全然不顾疼痛,“慕容谨!你这该死的人!你得不到爱!你得不到你爱的人!你真该死!打几下子,手就那么地痛!你可知道婉池比你受的痛要多多了!从小就受人冷落,长大了还受到非人的折磨,还活生生地跪在风雪中流掉一个孩子!慕容谨!你该死!你该死!老天啊!……”慕容谨停止拍打到树干上的手,仰头对着天空大笑,他悲苦地大笑着,发疯一般,喊道:“老天啊!如果你长眼睛!你就惩罚我吧!惩罚我这个伪君子!惩罚我负了我最心爱的女人……”

老天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忏悔!刚才还晴朗万里的天空,突然间变得乌云密布,没两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浇落到他的身上,把他淋得像个落汤鸡,但他却感到痛快淋漓。他跪在那里,双手捂着头,嘴里像疯子般地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真是长眼睛!……哈哈哈……”

……

从枫林里回来,他晕沉沉地倒在床上。

小厮走进他房间,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也没有脱,就直接睡在床上,因此他走过来,推了推他:“公子!公子!你去哪里了?怎么两天都见不到你!老夫人都着急坏了!”

见慕容谨没有应他,他接着又推了推:“公子!你别睡得那么死啊!至少要先脱掉衣服啊!看衣服湿的,整个床都被弄湿了!……”

他推着慕容谨,咕哝了几句,见他仍然没有回应。小厮便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摸公子的额头,小厮吓了一跳,公子额头滚烫得厉害,于是他着急地大喊:“不好了!来人啊!去请大夫来!公子发烧了!”

小厮的话一传出,慕容府上下一阵骚乱。没多久,慕容夫人来看儿子,见到儿子病成这样,伤心得不得了。小厮们急匆匆把大夫请了来,给公子把了脉,开了几副药。过了两天,慕容谨终于苏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全然不顾病痛,着急地爬起来,画了婉池的画像,然后拿着画像满大街地跑:“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位小姐?”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位小姐?”

……

所有的人都对他摇头。

一天下来,都没有给他一个线索。他沮丧地低着头。他沮丧地走着,突然发现远远的对面有两个姑娘,那背影像婉池和蓉儿的背影,他心头高兴得不得了。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跑过去,拉住那个“婉池”的手,“婉池!”

那个突然被他拉住手的女人转回头,一边甩开他的手,一边砸了他的脑袋,骂道:“色狼!”然后就和旁边的女人继续走了。两人边走边议论着“现在真是日风渐下啊!色狼白天都当众调戏美女!”“就是!”……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句句是骂慕容谨的。但慕容谨没有理论,他以为是婉池和蓉儿,却不是,又是一阵失望。

……

自从慕容谨回到了金陵,听到了婉池失踪的消息!他就不停地寻找着,甚至动用了地方的官员和军队,但都没有找到。婉池和蓉儿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音讯。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转眼又过了半年。慕容谨想着婉池流落他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金钱,一定是在受苦。想到婉池一直受苦,他就茶饭不思,夜不成寐!半年下来,他更消瘦了!他憔悴得眼睛深深的凹陷z子也不刮,半年下来,留了一脸的胡子。他衣衫不整,头发也相当凌乱,往日英俊的气质完全消失殆尽。这令安国公主非常失望。她看着慕容谨现在的狼狈样,全然想不出他是往日风度翩翩的公子。每次看到慕容谨,安国公主都是一脸的厌恶。

为了不看到这样狼狈的慕容谨,也为了能和乐师自由自在地在公主府里私会!安国公主想了一计,想出各种理由,让皇上把慕容谨支到苏州当钦差大人。

不久,慕容谨便择日启程,前往苏州。因为他还没有安置住处,因此他打算先暂住在当地的士绅李员外的家。还没到苏州,他先在一家客栈歇息一宿,并先命一名随同的小厮连夜赶往苏州,把信交给李员外,告明他要暂时住在李府的打算。

深夜,他在客栈里吃过晚饭,便外出,在小道里走了走。微风徐徐,吹乱了他的思绪。他忆起往事的种种,不免伤感得凝满眼泪。就在他茫然地走着时,有人叫住了他,“后生,我很渴了,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喝?”

慕容谨听见了老翁的声音,便回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颗大榕树下,蹲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老翁衣衫褴褛,面容消瘦。好心的慕容想着,这老翁定是一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因此道:“老伯!如果你不介意,请你随我去客栈,我请你喝水和吃饭。”

老翁看了看他,然后道:“去客栈有些远,我的腿脚不利索,走不动了!”

慕容谨听了,连忙走到老翁的跟前蹲下身子,说到:“老伯!如果你走不动,那我背你去!”

老翁没有推迟,就背上了慕容谨的后背。

老翁笑道:“你真是个好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愁眉不展呢?”

“实不相瞒,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姑娘!”慕容谨老实地把心事说了出来。

老翁听了慕容谨说的故事,便轻轻地叹了一气,道:“前世的五百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s生,虽然你对姑娘情深意重,却无意中辜负了你们曾经的誓言!虽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因为一时的错误,错过了你们原本很美好的姻缘!”

慕容谨听了,眼中凝着的眼泪便汩汩而流,他低声地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是,我还想再见她,我想好好地照顾她,以补偿我的过错!”

老翁道:“不是所有的失误都可以补偿!也不是所有的错过都可以重新来过!就算你们今生能再相见,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错过了就要再等上一千年,才可以修得你们的姻缘!如果你真心悔过,用你的真诚与爱感动上天,那一千年后,会有贵人相助,来实现你们良好的姻缘!”老翁说完了这话就在他的背上消失了。

“老伯!老伯!……”慕容谨叫着。

……

“公子公子!……你怎么睡在这了?”隐隐约约听见小厮叫他,慕容谨苏醒过来,发觉原来是个梦。

慕容谨跟随小厮回到客栈,想着刚才散步时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奇怪!但他想到老翁说的一千年的事,想着如果和婉池错过,要再等上一千年才能重逢。想着这些,他不免又增添了伤感。

“婉池、蓉儿,你们在哪呢?”他对着窗外,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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