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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觉得这江面好宽,等会我们横渡,需得花多少时间啊?”
“横渡江面花不了多长时间,”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说:“但你们要是还磨蹭,那可就有得等了!”
两人在乘船的码头上站了好一会儿,此刻前面排队坐船的人都已经上去了,就剩下她们两个还在看水。
“久等久等。”被船家催了,白玉烟赶紧拉着贺若玘上船。
横渡江面的船只这一艘,坐满大半以上的位置才会出船,等待客人往来所需的时间不少,若是错过了这一艘,就要等这船从对岸搭人回来才行,那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两人一坐好,船家就开动了。
摇摇晃晃的行至船离江岸约么两三丈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远远从岸上传来:“船家,等一等!”
船既然已经撑走了,船家自然也不可能倒回去,老船工便只作不闻,手上不停。
白玉烟与贺若玘最后上船,做的位置靠近船尾,一回头就能看到外面。顺着声音看去,之见那岸上正有一个人极速的跑来,一边跑,一边还在挥手。
“欸,那人有点眼熟啊。”白玉烟对贺若玘说。
贺若玘回头:“那不是在成衣店跟你抢衣服的人么?”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她还记得这人还跟她们住一个客栈来着。只是后来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秦山派的人身上,就没怎么关注他了。没想到,这人还没离开邱水镇啊。
岸上的人见船越来越远,情急之下纵身一跃。
“喔——”船上分出注意力关注那位没赶上船的可怜虫的人发出一声惊呼,竟然有人因为没赶上船而跳水?难道他还想游过来吗?
就见那人纵身离岸,跳得倒是比常人远,但无论如何也跳不到船上来,还没到一半的距离,人就落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马上会溅起一片水花的时候,那人的脚在水面轻轻一点,江面竟然像平地一样将他一托,整个人就再次腾空而起,向前一跃就到了船上。
蓬船摇晃了几下。
怪不得敢这么玩儿,原来是练家子。知道这人身份以后,船上的乘客就不感兴趣了。江湖人,他们可惹不起。
男子满头大汗,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呼,总算赶上了。”
“轻功还不错嘛,阴魂不散的公子。”白玉烟撑着下巴望着他。
那人低头一看,先前有“一衣之仇”的漂亮姑娘正一脸怀疑的盯着他。
“怎么又是你们。”男子一屁股坐在仅剩的一个空位上,刚好就坐在白玉烟两人的对面。
白玉烟挑挑眉:“这话该我们问你才是,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
“姑娘说笑了,”男子不以为意:“姑娘可以坐船渡江,在下为何就不能坐船渡江了?这镇上横渡的船就此一艘,碰巧遇上也并不稀奇。”
白玉烟鼓鼓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如你所说的这般才好呢。”
跟人呛了几声,白玉烟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贺若玘略略打量,那人察觉到视线移动,两人对上,男子冲贺若玘礼貌一笑,便错开眼。尽管面容有些邪气,看起来不像是好人,他这个笑容却带着一丝纯良。
贺若玘觉得稀奇,若是叫日后那个人看看他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恨铁不成钢?
想象那个人跳脚的模样,贺若玘觉得十分好玩,转头,将视线放在的江面之上。
那人挠挠头,怎么那个看起来有些病弱的姑娘好像在嘲笑他?
不对啊,她们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一定是错觉,错觉。
横渡江面的时间果然如艄公所说,并不慢,许是孰能生巧,船上的人只觉得冲着江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发了一会儿呆,对岸就已经到了。
付了船钱,两人从船上下来。
这边岸上的集镇并不逊色于邱水镇的热闹,不过更多的人只是在此处饮水歇脚,极少停留,所以整个集镇看起来都匆匆忙忙的。
白玉烟准备去租一辆马车,这里往吴家堡去,还得有一百里路呢,若要步行,她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加上贺若玘就不行了,她这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两人来到街上,准备找一个租车行。
这时候,先前同她们坐一船来的男子从后面凑了上来,觍着脸说:“两位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玉烟停下来,抄着手回头:“之前还说凑巧,现在你可是跟了我们一路,总不是偶然了吧?你跟着我们究竟要做什么?”
男子上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一样期期艾艾的说:“我想请问姑娘,你们要往哪里去?可是要租车?”
白玉烟警惕,这人面相就不像个好人,虽然神色清明,但也不排除有人伪装得太好:“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大男人,竟然打听我们两个姑娘的行踪?”
“不是,”男子赶紧摆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带我一程...”男子将荷包翻过来,里面空荡荡的,“在下,实在是囊中羞涩...”
“...噗”
荷包里飘下来一些细小的灰,白玉烟没忍住笑出了声。男子显然很是窘迫,左右看看,见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对他们抱以奇怪的神色,求饶道:“姑奶奶,别笑了!”
白玉烟也只是一时忍不住,良好的教养告诉她,在大庭广众这般笑话人家不好,便很快收了声。
回头对贺若玘说:“阿玘,我们走。”
贺若玘看那男子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白玉烟走了。男子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所以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走过一处拐角,一转弯,不过错眼了这么一小会儿,那两个女子就不见了。
“人,人呢?”男子东张西望,东翻西找,那两个女子好像人间蒸发,无论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一脸懊恼,想不到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拉下脸来求人,却遭到了拒绝。男子发脾气的踢了踢草皮,蹲在地上一脸郁闷。
白玉烟和贺若玘躲在一座破雨棚的梁上,看着不远处的男子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阿玘,你说他是真的没钱了,还是假意接进我们?”
一个大男人没钱了,会来找陌生的姑娘搭讪么?怎么想也很蹊跷啊。
“也许两者皆有。”贺若玘有上辈子的记忆,大概知道此人是谁。不过这人与她记忆中的性子完全不同,若非容貌相差无几,她都要怀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们两个,有什么可觊觎的吗?”白玉烟不解,她们两个小女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富贵人家,有什么值得人家费心思接进的?
“有啊,”贺若玘眼波流转,伸手勾起白玉烟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