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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反倒坦然起来,既然注定的发生难以逃脱,那就由它。她索性不再去想自己置身何处,而是默诵起绺儿姐姐交给自己的句子: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俺留?想佳人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袁向鲤像是陷入了深思,神游物外,依旧看不出面色,只是垂下眉目来自顾自的把玩手里的一块浑玉。最后,怅然而起,在秦昌财错愕的目光里踱步离开。
慕香第二日夜里便被人接走,慕香问也不答话,她就穿着破烂的衣裙坐上封闭的马车,任由着被颠簸向另一片茫然未知。
慕香的轿子进的是偏门,轿子一直抬到房前的石阶上,轿夫们才准备离去,慕香下了轿子,自然有打扮精巧的丫鬟来扶,黑暗里慕香看不清她们的眉眼,只看得到周围是高耸的墙,抬头看月色低迷,晕光凄惶。
房间很大,中央早已放好精巧的木盆,热气氤氲,几个身着薄纱的丫鬟立在四周,见了慕香躬身行礼,却彼此无话,慕香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问什么,便任由着丫鬟给自己褪下仅余的衣衫。
似是好久没有洗澡了,身上像是裹了一层果壳,闷闷的心慌。
换了几次水,用了几篮子的花瓣和皂角,丫鬟们洗得熟稔而仔细,慕香顿时感到清爽。一个女人去坐牢,比男人要辛苦的多。身上处处是细碎的伤口,进了水,钻心的疼,慕香咬咬牙,将身体重新泡回水里。几个丫鬟侍候完以后,垂手立在一旁,一直无话。慕香不愿去多想,这是怎样的一个所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又要发生什么,只是那么想回悠远楼。
而这个时候,绺儿姐姐,你又在哪里?
无人打搅,慕香睡得深沉,不知道是不是洗过澡的缘故。晚上竟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慕香睁开眼,四下无人,慕香欠身而起,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一个小巧的丫鬟,忙跑过来扶起慕香。慕香看定她,体态姣好,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眉目间却比自己多了人情练世。
姑娘起来了?该饿了?我让厨房准备些吃的。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袁府啊,公子爷吩咐下来好好照顾姑娘。
袁府?
是呀,公子回来守丧。她突然掩住口,轻声道,有些话是我不该说的,公子平常管的严厉,姑娘是公子带回来的,公子吩咐先在这里住下。我先去厨房给姑娘备饭。
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姑娘叫我小璃就好。
慕香点头,我叫慕香。
几日的庭审,慕香已经断断续续的知道,死在自己房里的老爷就是古昌城的巨贾袁怀璧,听小璃的话,自己是被袁怀璧的儿子带回袁府了。而自己怎么就缠上了他们,又到了这里那真是没有活路了。慕香原本安心立命,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这些事这些人抗争。自己是个孤儿,被一个女人捡去,养了两年,便卖进悠远楼。悠远楼嘈杂,看不清楚轮廓,绺儿姐姐对自己好,再无其他亲近的人。自己死了也是个孤鬼,而听说这样的鬼投不了胎,转不了世,只能一辈子游荡,还要被和尚道士骚扰,被其他的鬼欺负。她这样想着,小璃端了饭菜进来,慕香开始觉得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