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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却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唯独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显出神采来。小二见人如同一破烂乞丐,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嘴脸,抬手就要将人赶走。
“走走走,我这儿可不收乞丐。”
“我,我有钱。”年轻女子见状马上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低了上去。
这一两银子平日里也算是相当大的数目,怀里还有一锭金子,这些钱加起来正好可以回乡下娶个婆娘做点小本生意,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二有些心动,立马跑到南瑾琛同凤珏面前,哈腰道:“两位,您看?”
南瑾琛依旧是微闭双眼没有反应,凤珏也不言语细细品着茶香。见两位金主没有意见,小二收起那两银子,凶巴巴的冲年轻女子说道:“快进来,别杵在门口,晦气。”
荣妆摇椅晃的走了进去,面有委屈却是不敢言。她一直骑马跟在两人后面,岂料这老马半路上却耍起来性子,挣开缰绳便跑走了。荣妆没有别的法子,只得靠双脚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这阴森恐怖的泽也城就罢了,还碰到了这么荒蛮无礼的店小二。小心翼翼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只当是自己心甘情愿遭受这份罪。
小二把楼上的屋子整理好,还自作聪明的将南瑾柰凤珏的房间安排在一起,领着二人就上楼去了。伺候完两位大金主后,见荣妆可怜兮兮的立在楼下,语气也和缓些,“你自个上去,右拐第一间,动作小声点,别扰了两位主子的清梦。”
荣妆点点头,甜甜一笑。
曹操梳洗完之后,凤珏倒在床上细细回想一些东西,眼睛盯着房梁,总觉得有地方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这样想着,竟慢慢有了睡意,半睡半醒之间,似乎感觉有什么正在她脸上动。
猛然惊醒却发现一把折扇正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凤珏有些火大,只得坐起身来,“琛公子不用休息?”
握住折扇的那只手没有丝毫要收回去的意思,依然风姿绰约的摇着扇子。没人知道这家客栈做的是哪门子的生意,两间房间只隔着一堵薄墙,墙上竟还打通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只用一张残破的年画给遮了去。
“唉。”隔墙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小珏可真能睡。”
凤珏闷闷说道:“这话该我对琛公子说才对,而且凤珏并不知道琛公子有夜里拿折扇敲别人脸的这种雅兴。”
“脸么?本公子一直在探索的可是敲小珏的头。”轻笑一声,慢慢收回了手,“小珏还是睡得不够深啊。”说完,那边便再无声音。
凤珏见那洞口实在是便扭,于是下床找了一些碎步之类的堵了上去,这才安心的躺下。脑袋里一闪而过一直紧跟的荣妆和未归的赤卫,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凤珏扭扭脖子,全身十分酸痛,也不知是床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简单梳洗过后,凤珏便出门走下楼去。
开房门时竟见到荣妆也推门出来,见凤珏扫过自己一眼,荣妆有些不大自然,低着头也不说话。
等到了楼下,南瑾琛早已是坐在一旁喝起茶来,见凤珏走了过来,散漫的问道:“小珏可是没睡好?”
“托琛公子的鸿福,后半夜睡的是极其香甜。”结果小二递来的茶水,凤珏笑笑说道。
“哦,这样啊。”
凤珏不动声色的喝着茶,也不追问些什么,“赤卫呢?”
“啊,他没回来吗?”南瑾琛一副恍然大悟状,似有些苦恼,“那只好多留几日等他回来,本公子是决然不会活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
凤珏心里突然一阵恶寒,眼角有些轻微的抽动,连忙灌下一大杯热茶。
吃过早饭,两人便出了客栈上街去了。一扫昨日夜里诡异阴森的气氛,日里的泽也城也是十分热闹的。商家店铺不计其数,售卖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但无一例外,几乎都出售镜子。
这里的人极信镜,各种各样的镜子被摆出来。即使镜子形态各异,但边缘处都镌刻可细密奇怪的文字。凤珏似乎对这里的镜子没有半点兴趣,逛了大半城,却是一面镜子也未买。
“姑娘家应该置办一面镜子才是。”南瑾琛跟在她身后,幽幽的抛出一句。
“公子这么美,为何不置办?”
走了一小段路,两人来到夜里见过的大铜镜下。镜面依旧光滑平整,只是奇怪的是,这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人流众多,而这铜镜却是一人也未照射出来。
走到她身边,半是得意的说道:“赤卫走了真及时,否则本公子和小珏也无法见到这样的奇观。”
凤珏仰起头看那面镜子,脖颈处却传来一阵酸痛。她一直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琛公子,凤珏有一事相求。”
“何事?”
“揍我。”
“好。”没有半刻的犹豫,回答的十分干脆。
凤珏和南瑾琛起步走向一条小巷,跟在他们身后的荣妆也匆匆跑了过去。而她见到的景象是,凤珏在南瑾琛面前解开可衣领上的扣子,露出光滑白皙的脖颈,而南瑾琛也是还不避讳的伸手覆上了那片白皙的皮肤。
荣妆站在巷口见二人毫无顾忌的亲热,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脸不自觉的红了,眼里噙满泪水跑开了。
跑到一半又担心起这两人会不会被别人看到,恐耻笑了去,于是又强迫自己回去,不争气的蹲坐在巷口的镜摊前。
“姑娘,哭了可就不美了。”
荣妆闻声望去,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身着浅色白长袍,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荣妆觉得不好意思,便擦擦眼睛,收起眼泪,勉强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姑娘见笑了。”
“不碍事,你自个照照,看这眼睛多漂亮,哭了就不美,”和善的从腰间递过一面做工精致的铜镜。荣妆接过镜子,只见镜子内有两只兔眼,不觉得有些好笑,她指着镜面上的花纹问道:“这些是什么文字?”
白衣女子温和的解释到:“是一种咒语,这里的人相信镜子是通天接地的魂器,可以锁住人的魂魄,而泽也城的镜神则是庄大人。”
荣妆不解,“那每面镜子都能锁钻魄么?”
白衣女子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实在可爱的很,“姑娘是从中原来的吧?”
荣妆点点头,却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
白衣女子见她确实有缘,便继续耐心的说下去,“崇尚镜子是这里的百姓为求心安,祈求镜神大人的庇佑,但真正能锁钻魄的只有庄大人和他的镜子。”
“啊?”荣妆有些害怕起来,只觉得面前的姑娘着实不太简单,她对这些似乎特别了解,警觉起来小心问道:“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白衣女子神色一变,诡异的低下头,许久没有出声,荣妆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只见那白衣女子慢慢抬起头,“我,我是骗你的,”随即露出一张极其灿烂的笑脸。
荣妆有些好笑,不禁嗔怪道:“姑娘可真会拿人取乐。”
“哈哈,我也是见姑娘好玩,想交个朋友,我叫春木。”
“我叫妆容。”小小的撒了一个谎,她可不想顶着公主的头衔闯荡天涯。
“妆容?好特别的名字啊,”春木赞叹道。
荣妆从未遇到如此投机的人,不由得放下了警惕,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撑着脑袋听春木讲泽也城的奇闻异事。
再说那巷内的凤珏和南瑾琛,凤珏依旧是香肩半露,神色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南瑾琛收起扇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真?”
凤珏没有回音,只是将身子转过背对着他,淡定的站着。
南瑾琛轻叹了一口气,挽起袖子,修长的手指在凤珏肩膀上滑动,找准一个穴道,使劲按了下去。凤珏皱起眉头,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肩膀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似是体内有一把火,灼烧之中还有着疼痛。
“疼就喊出来。”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不知怎么的,心里一下子却平静了许多。她想起那日在易泠宫见到的佳酿,也是这般香气宜人蛊惑人心。
凤珏僵着身子没有出声,感觉那股热力快要将她烧死了去时,胸口却有凉意传来,散到肩膀上。她低头一看,是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只玉扳指,它正散出寒气,颜色也由白色渐渐转向透明。寒气涌出,多少让凤珏觉得好过了些。
南瑾琛两手按在凤珏的肩上,掌力灌进凤珏体内,似要与那道寒气一同灭了这火。
突然间,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薄片从凤珏体内被逼了出来。一时间,凤珏只感觉肩上的热气全都散了,只有隐隐的疼痛感还未退却。
把衣衫整理好,回身看向南瑾琛手里的那枚薄片,是一枚黄铜片,光滑有质感,不过就是铜镜上的一块。
“琛公子,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时候也是本公子给定的,”神色似乎有些疲惫,语气却未曾改变。
“不知赤卫回来没有,我们还是回客栈看看。”凤珏轻轻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巷子,南瑾琛展开扇子,将那枚铜片嵌了进去,风采翩翩的摇起来。
荣妆正听春木说的起劲,却见南瑾琛与凤珏出了巷子,立刻向春木辞行,“春木姐姐,妆容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春木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柔声道:“那妆容去忙吧,我也正好有事呢。”
两人道别后,荣妆赶忙朝南瑾柰凤珏离开的方向追去,身后春木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