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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严烟不断地提出问题。
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带着肯定的答案问问题。
薛子奇的手滞在半空中,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她踮起脚尖去找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头搅弄,撕咬他的唇瓣,用力惩罚他到底还是无法对她坦诚。
这个吻因严烟汹涌的眼泪而终止,两人的口腔内都是苦涩的咸味。
严烟喜欢他,讨厌他,怨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转身离去。
饶了很远很远的路,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路上没有行人,晚风也很轻柔,就是太温柔了,才吹不散她心头的郁结。
薛子奇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她倏地转过身,冲他大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可以叫我,你叫我停下来,我就会停。你让我回头,我就会回头。薛子奇,你明明知道我最相信你!看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笨、嫌我蠢,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她听不见薛子奇的回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走向他,变本加厉地埋怨他太自私,太虚伪,自责自己太愚蠢。
“对不起。”
本不该道歉的人,却在道歉。
他重复说了很多声对不起,可他没做错什么——如果身份对调,如果他和戚悦恋爱,她大概也会远远的看着。
严烟在那个雨天目睹过他的落寞和狼狈,连老天都在提醒她,千万要记得回头看他,要给他撑伞。
她能想象得到薛子奇躲在巷子里抽烟的模样,想象得到他用心回复了她每一封信,却不敢交给她的心思,但她想不到的是,那些日夜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他占有欲那么强,是不是每次她对柯以诚笑的时候,就插了一把刀在他心尖上。
他说他在看着他们,那次被打断的吻,那天在电影院,他是不是就坐在他们身后?
那串冰糖葫芦裹着虚假的甜腻,一点儿都不好吃。
一想到她让他等了那么久,他们饶了那么一大圈才遇到,严烟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哑着嗓子问:“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和别人恋爱?这个故事好遗憾,我们不该这样的。”
“不会,”这次他很快回应,“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薛子奇别过脸去,声音更低更哑:“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好,是我不够温柔体贴,臭毛病太多,所以你才看不到我,没办法喜欢我。”
怎么会?
她是喜欢的。
喜欢薛子奇恰到好处的温柔和霸道,喜欢薛子奇的洁癖,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
“严烟,我想叫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那年你要的不是一朵花,一句话,我也给不了你一个家。我只能等,等风来,等雨停,等时间快点过去,等到我足够好,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说上一句喜欢。后来我才意识到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了,都是我的错。”
薛子奇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眸:“我没觉得遗憾,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我都心甘情愿承受,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