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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启梦轻拉了她的衣角,她便立刻明白,万佛山是太后的家乡,也是师门之地,更是与先帝相识之地。
但启梦曾经是怡妃的母亲,红夫人身边的人,这人定是认识启梦,也定是与怡妃有着什么关系,出现在太后身边,恐怕没不只治病这么简单。
只片刻的思索,太后已入了殿,苏棉不动声色的同龙夜寻一起原路返回,身后的启梦同样不动声色。
红夫人死前那一番话,意味着她的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一切早已在她的操控之中,可如今苏棉今非昔比,不再莽撞,细细斟酌一番,不代表不能挽回局面。
她要斗的不是死去的红夫人,而是那最近看似消沉,却依旧在觊觎后位的怡妃,与太后身边的韩郎中,还有那些暗地里存在的红夫人的势力。
回到圣鸾殿后,启梦便把呆在红夫人身边三年所知道的事情全盘脱出。
曾经苏棉还疑虑过,怡妃尚且这么年轻,爹也该不老,可前将军却是老到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年纪,足以做怡妃的爷爷。
却原来红夫人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妾,因怡妃早产两月,张老将军很是痛爱。
那个韩郎中,启梦曾在红夫人身边见过几次,具体的都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在红夫人面前的地位似乎举足轻重,而启梦只担当婢女的职位,所知并不多,去边关往陨石上面刻字,便是那韩郎中出的主意。
恰巧派的是启梦前去刻的,这一点苏棉早就已经知道。前半部分是启梦刻的,后半部分则是龙逸轩暗中派人刻的,想来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而红夫人脸上那道英气逼人的伤疤,竟是太后留下的,这点让苏棉与龙夜寻都吃了一惊。
“具体不太清楚,她们本是同们师姐妹,一起练剑时不小心伤到了她,红夫人说太后一直愧疚于此事,扶持她的女儿做皇后,也定会竭尽全力的。”启梦娓娓阐述着。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疑点,但太后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怎会因一点愧疚就这样疯狂的帮助怡妃呢,在她心中该是龙夜寻这个儿子的幸福比较重要才是。
启梦知道的有限,好在也算是清楚了对方的底细,韩郎中入宫,是否意味着怡妃要加大马力的抢夺皇后之位了。
龙夜寻比任何人都不放心,但太后的袒护根本没有机会除掉她,“不行,我得赶紧正经的把你册封为后才行,免得夜长梦多。”
“快了呢。”苏棉笑道,她的生辰没多久了,算算还剩半个月,半个月后秦铮娶妻,撒雷放回西域的信也早已抵达,那时候不久那边会派人来送他的东西,与很多重要的人来参加两国联姻的婚礼,那段时间是喜事不断的。
也因此,近期龙夜也会开始忙着筹备了,因为不放心,他忙的时候苏棉便在他身边钻研医术,有什么事两人也是一同前往,可以说将会形影不离,有他在,她相信自已会很安全。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断不会再吃亏了的。
夜间时,龙镜非等人把佟湘太妃带进宫来,数人陪同一起去天牢,皇上、皇后、王爷、公主,有份量的人都来了,可以说是让天牢里蓬筚生辉,原本那些很安静的人,也有些躁动起来,不过好再没有太吵,比起平时的静,这次显得有些乱了。
优美的笛声传出,仿佛化作无尽的思念缠绵在人的心里,听起来让人联想到自已最快乐的时光,快乐中,似乎还隐忍些悲伤。
还未走过去,佟湘已经湿润了眼眶,脚步也沉重下来。
苏棉摸了摸荷包,里面有一小片翠玉的笛子,因东西不大,怕弄丢了用布包着缝在里面,最初发现龙逸轩诡计时,气昏了头,后来便淡忘了这东西的存在,现在听到笛音,方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在荷包里面放着,因这是她自已动手做的荷包,目前没有时间重做新的,又不想用别人做的,便一直是这一个。
现在想来,是否要把这碎片还给他,那张家庄上下几百口人的冤魂,她没能替之伸冤,虽很是愧疚,但既然决定放下仇恨原谅他,便希望那些冤魂也能看透一切,原谅他吧。
几人已经走到门口,笛乐的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在大家来到门口时,一曲正巧完毕。
佟湘已是泣不成声,有些颤抖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呢喃道:“长大了,我儿长这么大了。”
龙逸轩仍然是一尘不染的白衣,却不是翩然若仙的姿态,嘴角挂着的笑意深不可测,让所有人都茫然起来。
因消瘦使他的下巴尖俏了许多,再加上这笑意,给人感觉却是万分的凌厉与惊骇,他转过头来,笑意更深,眼瞳如一汪深潭一般,深不见底的黑洞,透着些冷意凛然。
“娘。”他开口叫出,却在那一刹那间发现这个字对他来说早已生疏,生疏到忘了怎么去写。
因为不敢,因为害怕强烈的思念与恨意会把他撕碎,他总是刻意的不去接触这个字,久而久之,竟已生涩到如此的地步,连叫出声来,都有种叫错了的错觉。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异样,唯独佟湘没有,尚自沉溺在悲喜交加的相认场面上,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熟悉却陌生的儿子,她没能亲自抚养长大,却是流着她的骨血,忍不住颤声唤了声“轩儿”扑到他怀里去。
任由佟湘在他怀里大哭,他瞳里依旧是深潭一片,不见任何异样,笑意却渐渐散去,取而代知的是冷淡,陌生的神情。
原来这个做为娘的女人在记忆中的模样早就淡化了,或者被失去她的痛苦与仇恨给埋没了,总之如今再见她一眼,比以前老了,十几年的差距,竟是那样的陌生。
是的,仿佛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般,龙逸轩不再叫她,直接萧冷道:“你可知你辗转送来的西花毒,连我也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