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窗外的阳光恣意地在屋中倾泻,带着毛茸茸的质感,散在空气中。像是蓬松的优质的棉。
有风吹着那无尽绵延的植物的气息,散布在空气中。一股子的清新。
今日,是个好天气的。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一枚大大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半空中,现出好看的层层的光晕。
颜敬海坐在屋中,看着外面平和的一切。这本是一个清新的地方的。坐落于这山脚下的小小的茅草房。虽然简朴,却看起来异常的舒心。他深深地呼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沐浴在了这种自然而清新的景色中。
耳边。隐隐是山中传出的呼啸的风声,夹杂着不甚清晰的呼喊以及惊叫。带着些许的恐慌,直抵人心。
这已经是自己被抓紧这间似是不见天日的小屋中的第三天了。从他醒来,他便一直被这样的一个狭小而逼仄的地方困狭着。虽然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哪路神仙,但他却依旧坚信,如今,实在不是硬碰硬的好时候。
唯有等。是的,只有等!若是那人抓自己的来的目的就在此,那人必定便会出现。若是不会与他相见,那更没有将他掳来的必要。这样想着,时间便过得并不难捱起来。
只是,那耳边传来的阵阵的拼死抵抗的声响,却像是挥也挥不去的梦靥,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
这里,应该是离战场最近的地方吧。自己的颜家军与熙和的禁军正在做着最后的决战,可是如今,该是自己的颜家军苟延残喘的时候了吧。
他们本就是手下败将的,若不是熙和的一时同情心泛滥,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这些股息叛党的事情。如今,他开始攻打自己,便可能是预谋已久的事情了。
只是,可怜了自己的颜家军,还没有等到重整旗鼓的那天,就变成了瓮中之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开锁的声响。
颜敬海本以为是这些时日送饭的那个小喽啰,也并不理会。待到感觉不对了,这才回过头去,看着面前的来人,不禁皱了眉头。
“呵呵。原来绑架老夫的是你!”颜敬海恼羞成怒的咬出这几个字,脸上的怒色尽显。
那来人哈哈一笑,也不忙着回答,径自地朝里屋走了进去。
他一身的白衣胜雪,身材颀长,面若冠玉。不是徐轶是谁!
只见徐轶缓缓地走进屋子,身后跟着一身的黑衣的行止,面容满是冷峻的表情。
“颜敬海,你以为我绑你是为何?”徐轶挑着眉毛问,然后找了屋中的凳子坐下,眼神清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哼!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老夫绝不会这般的束手就擒!”颜敬海脸上露出少有的凛冽之色。
也难怪,这徐轶本是跟随着颜敬海的门生。算来算去,这颜敬海在朝中也算是徐轶的老师。可是,你见过那个学生在朝堂之上公然与自己作对,还在背后参自己一本的?!更有甚者,颜敬海后来发现这徐轶竟是当年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徐震天的儿子。这,怎不让他害怕,怎么让他对他多留了几分心。
“好好好!”徐轶连说三个“好”字,然后啪啪地拍了几下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可知道,你现今的兵马可还剩了多少?”他问,然后指了指那窗外的山那边,“你可知道,那里便是你兵马驻扎的地方,你可是想去看看……你的惨败?!”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颜敬海的脸色有些发白。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颜家军本就没有什么实力与熙和的禁卫军抗衡,可是亲耳听到这残酷的事实,他的心还是微微地疼痛起来。那毕竟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才积聚来的实力的。
“你到底来找老夫何事,将我困在这里,一定不知是来告诉我这件事或者说寻仇这么简单吧!”他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叹息。看来,自己的势力是灰飞烟灭了。这几日听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声响,便是那场残酷的战争多带来的吧。他的心仿佛被炙烤一般的疼痛。
“哈哈!庆国公果真好胆识,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您还能如此的临危不乱。小生真是佩服佩服!”徐轶狂笑着。然后突然严肃下来,看着颜敬海,眼中透出精光。“你知道的,你欠的债迟早要还,只是现在……”他顿了顿,“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哼!说什么大话,老夫被你们抓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帮你们,想得倒美!”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亦是有骨气之人,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威胁。
徐轶没有说话,沉默着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他对着身后的行止使了个眼色,行止会意,径自朝颜敬海走去。
颜敬海还未反应过来,行止就已经撬开了颜敬海的嘴。一瞬间,一颗小小的药丸划过喉管,径自地掉入了胃中。
“你知道,我想做的事必定会不择手段!”徐轶笑了笑,“你知道的,这是血毒,全天下只有我徐轶才有,并且……无解!”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透出一丝狠光。“不过,若是你好好配合的话,我会考虑给你压制毒性的药!虽不能全解了身上之毒,可是亦不会让你失血过多而死!”
“你……!”颜敬海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害自己。想想徐震天也是一代好汉,怎生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真是老天无眼啊!
行止看着面前颜敬海有些生气的样子,心中腾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一方面,颜敬海对自己本是一大劲敌的。自己从跟了徐轶开始,便只能对徐轶的命令言听计从。可是在另一方面,自己对琉璃其实是用情至深的。虽然面前的颜敬海实是十恶不赦。可是他毕竟是自己所爱之人的父亲。若是琉璃得知了他害了他的父亲,她还会再理他吗?
这么想着,不觉得心中有些烦躁。
外面的天好得有些不像话。光明在顷刻间融化成整片湛蓝的天,气候温和而清切。甚至是有些燥热。有风声阵阵地回荡在山谷之中。这样的风,吹在身上是清凉的。
屋内的徐轶还在盯着颜敬海,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你知道的,我如今就是等待一个时机。没有人能够挡我的路。”他顿了顿,“我交给你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想办法让锡王与祁王有所行动。”
“哈哈,徐轶啊徐轶,你是不是太高估老夫了,现在老夫也只是丧家之犬一个,那能有那个能力?!”
“不是吧?”徐轶斜看着颜敬海,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庆国公在朝堂上可谓是呼风唤雨,凭你的势力,不可能不在祁王与锡王身边安排眼线吧?”
颜敬海一怔,心想这徐轶不愧为死士群的统领,这消息的掌握可谓是如日中天。
“到底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只是老夫的旧部现在得知老夫,没落后大多已经失去了联系,若是想要集结在一起恐怕是很难吧?”
“这个容易,只要你有心帮我,我的死士群自是会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的旧部集结,加上锡王与祁王的叛乱朝廷,你还会再怕那狗屁的司徒熙和?!”徐轶口中略带脏字的说出这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只是,行止的心中,却是隐隐地腾起了不安。
“只怕,徐少主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吧?”颜敬海挑了眉毛,看着徐轶。
徐轶不置可否。
“我只是想知道,庆国公办事的能力能不能让我满意!”徐轶淡淡一笑。可是这笑却在颜敬海的眼中看出了这里面所包含的讽刺。
“父债子偿,父仇子报。想必等到徐少主大计成功的那天该是老夫的死期了吧!”颜敬海的眼中划过一丝期望。如今,他服了血毒,若是听了徐轶的提议,说不定自己在集结了旧部后还会有一丝生机。若是不听从,只怕自己如今只有死路了吧。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是聪明之人,绝处逢生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虽然中了血毒,可是若是自己重新有了势力,还怕这天下没有好的医者来解了这身上的剧毒?
徐轶盯着颜敬海,看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对自己的提议多少有些心动。嘴角便晕出一个好看的笑意。
这个老狐狸,他总有一天要亲手结果了他!
远处,那山谷中回荡的喊杀声还在持续着。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成了山脚下的亡魂。那些苟延残喘的人还在兀自拼搏着,打打杀杀的日子,沾满了血腥与抱负。只是,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呢?
人的一生也是如此,卑微的,为了自己的生而生。人的一生,只是为了这一个字而努力的活着,无所谓结果。
风吹动着衣衫。呼啸的山风,带着凌厉的质感,散在山中。带着回音,飘了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