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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腹中饥饿,勉强睁开眼睛来看自己处在什么地方,眼前先是模糊的影子,只看到所
处空间很狭窄,周围还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在旁边看着我。
我费力的摇了摇头,眼前的东西开始渐渐清晰,一个圆脸的丫头惊喜地叫道:“娘娘醒了!”
娘娘?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在哪里?
一张放大的俊颜慢慢的接近,半挑着眉道:“你醒了?”
他是,我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即墨衿!
经此一吓,我机灵灵的醒了,想坐起身,无奈全身酸疼,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想来是受了内伤,只能身子向后靠了靠,警戒地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如磨,喉咙疼肿,再细看全身多处的擦伤已经被包扎好,还换了一身新的衣衫。
环顾四周,原来我此时正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车内摆着桌榻点心等物,四周俱是用五彩暗纹镶飞龙的彩绸装饰,下面铺着厚厚的毛毯,因走的是山路,怪不得起伏不定!
衿似笑非笑地说:“若爱妃想早日回到朕的身边,如何不早说?偏偏要当作猎物在围猎的时候出现,爱妃的心思倒是出人意料!”
难道是我昏迷后被他救了,听他一口一个爱妃的称号,不觉冷了眉眼道:“谁你是你的爱妃?我倒是早按捺不住要杀你的决心,所以提前来要你性命!”
衿嘴角挂着一缕嘲讽的笑意,手一摆,小丫头立刻乖巧的下车,只余两人在内,他放肆的打量着我,慢慢地说:“是吗?想再刺朕一刀可要看爱妃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现在朕劝你还是先养好身体,至于报仇嘛,朕会活得很久,爱妃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来!”
我怒目相向,他微笑喝茶,想我空有一身本领,偏偏在重伤时遇到他,也是自己的不幸,索性闭了眼不去理他。
马车行了几日,已经到了周国的皇宫,我喟喟生叹,事过两年,不料我又重新回到了这高高的宫墙之中!
周国皇宫内地铺红毯,萧管和鸣,彩姬轻舞,百官朝贺,迎接衿回宫。
我跟在他身后,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祁在他的治理下俨然一幅民欢意顺,百官归心,一片歌舞升平的景像,更奇怪的是来迎接他的嫔妃却只有四个,仍是我离宫里他册立的皇后蒙如烟及三位贵妃。难道其他的嫔妃没有资格来迎接?否则想他一国之君怎么后宫才寥寥几人?
正在纳闷之时,忽然一声孩童的娇呼声传来,一个约莫四五岁,身穿云锦华服,头戴美玉瓜帽,粉妆玉雕的小男孩看到即墨衿欢呼了一声,挣脱皇后的手,雀跃不已的向他冲来。
他莫非是蒙如烟所生的皇太子?但蒙如烟入宫方两年,这孩子怎么看也有四岁了,不太像啊!
衿瞧他冲来,弯腰当着百官的面抱了起来,想来是十分疼爱他,哈哈大笑道:“瀚儿又在淘气了,想不想父皇?”
那名唤做瀚儿的男孩奶声奶气地说:“想!瀚儿有听父皇的话学习三字经和百家姓哦!”
衿亲热的捏了一下他粉嫩的脸蛋道:“这就乖了,父皇待会儿考考你,如果背不出,可要打屁股!”
瀚儿转头看到我跟在身后,瞪着乌黑如珍珠的双眼歪着头问道:“你是谁?”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对他微笑,并不出声。
衿放他下来,点着他的头道:“他是你的母妃!”
我咳了一声,尴尬中带着微怒瞪了衿一眼,他却不依为然的轻笑。
瀚儿奇怪地说:“我的母妃们都在上面呢,怎么又多了一个出来,我以前都没见过她?”
衿想了一会儿道:“因为这个母妃不常回宫,所以瀚儿不常见到,以后就住在宫里了!”
瀚儿看了我一眼,不再理会,远远的向蒙如烟大叫道:“母后,父王回来了!”
蒙如烟含着沉稳端庄的笑意,从容的向衿迎来,温柔地说:“皇上此次外出辛苦了,臣妾早命人准备了参汤,快回宫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话末说完,转目看到我,登时脸上的表情突变,大惊失色地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问道:“皇上,她。。。。。?”
衿沉声道:“罪妃月氏,上次刺杀朕末遂,朕此次把她带回来,正是要治她的罪!”
我一惊,不料衿竟如此安排我,怪不得他那么有把握断定我不能刺杀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如铁桶般的禁卫军,知道现在行刺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乱箭射死,只得不动声色地看他要玩什么花招。
蒙如烟听到他如此疾言利色,脸色这才恢复了谦和的表情,关切地说:“皇上日理万机,不如将此事交于臣妾处理,可好?”
衿斜看了她一眼,蒙如烟立刻温顺的低下头,轻声道:“臣妾失言了!”
衿轻笑道:“皇后既然有心,那就有劳了,暂且将罪妃关于冷宫之中,待朕日后慢慢拷问!”
此时其余三妃也均来迎接衿,看到我不免神色各异,暗暗生罕,我也细观三人,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最左边一个长容脸儿,眉目端庄,举止大方,衣着华贵尽次于蒙如烟的女子,应该是赵子落之女淑妃赵淑娟,中间的一个身材苗条,腰可盈握,眉若笼烟,眼若水杏,形容袅娜的女子正是苏行之之女苏嫒,想不到苏行之古板执拗,他的女儿倒是如江南春水,别有一番风情。
最边上的女子,身材高挑,鸭蛋脸儿,眉目含情,声音脆亮,眉宇间高傲得意的,恐怕就是以前封为昭仪,现晋为贵妃的钱万多之女钱多。
三女依例行了礼,衿命她们起身,众人一齐向龙傲宫行去,远远看去,妻美子娇,好一幅帝王家的恩爱之图。
我则被带到了冷宫被囚禁,令我意外的是冷宫竟然是我以前居住过的芙蓉殿!
我轻轻的抚着布满灰尘的桌椅,慢慢的坐了下来,两年不见,已经物是人非,娘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眼前,不禁泪盈于睫。
天色渐渐变暗,将我笼罩在黑暗之中,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遏止,从娘的死到逍辰跳崖,一桩桩的伤心事将我的整个人填满,似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娘娘,吃饭了!呀,怎么没有点灯?”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火光一亮,一个圆脸的侍女出现在我面前,她端着一盘吃食摆在一旁,看到我流泪不由得一怔,忙低下头去。
我这才发现她就是在车上服侍我的侍女,于是拭了泪淡淡地说:“放这里就好!”
圆脸侍女咬牙道:“奴婢徐,是专门负责给娘娘送饭的,若娘娘不吃,皇上定要怪罪奴婢,奴婢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着,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不止,显然是奉了严命而来。
我叹了口气,衿的脾气就是这样,他总能找到我的软胁,然后以此要挟!
“你起来吧!”说到底我也无法眼看她受罚,于是命她起身,拿起一个松穰油卷,慢慢的咬了一口,虽然这吃食精美,但我却毫无胃口,用力想咽下住,但如哽在喉。
一餐饭吃得良久才每样稍动了一些,摆手命她摆下去,徐还要说话,我却不耐烦理她,冷眼瞧了她一眼,转身回屋自去休息,她只得讪讪的退下。
躺在床上,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但每每刚要入梦,便又惊醒,逍辰落崖时的情景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让我无法入睡。
第二日眼圈便有了淡淡的黑痕,为了养好身体,吃了药就来到花园中晒太阳,此时正值花木葱笼,碧水清悠,微风拂面之时,但我却内心一片酸涩,没有赏景的兴致,眼前的美景也黯然失色。
走着走着,不觉就撞上了柱子,脸上凉凉一片,一抹才知道不知不觉便已泪流满面。想借着转移注意力来赏花问柳,但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逍辰的容颜就会钻进我的脑海里,控制着我的思想,让我总是捏着一朵花怔怔的掉泪。
“在想谁呢?”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响起,我手一抖,一朵洁白的花朵掉落在地上,速迅的拭干泪,挺直了身子,恢复了冰冷的表情,我冷冷地说:“在想如何杀你!”
衿拍掌道:“好,果然爽快!”他神情倨傲地站在我面前,挑衅地说:“不管你在想谁,朕都会让你最后留在朕的身边!”
我冷冷一笑,抬头看着他自信的表情道:“只怕你是白日做梦,我跟你之间只有恨!”
他身材高大,此时微微弯腰,正对着我的眼睛,轻挑的抬起我的下巴,眼珠微转道:“好!从今天起,我便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你可以来杀朕,但只有三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就要永远留在朕的身边!”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挑眉道:“你以皇权压人,又该如何?”
他背着手看着天空,剑眉轻扬骄傲地说:“朕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这只是你我之间的恩仇,全靠真本事取胜,你该满意了吧?”
我看着如此自大,微微来气,扬声道:“好,一言为定,谁都不请帮手,我们之间的是私人恩怨,便由各人来解决!”
他哈哈大笑,明黄的龙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了我一眼,丢下一个我等你来的眼神,负手扬长而去。
衿向来骄傲自大,此举正合我意,不由得握紧了拳,想着如何让他吃个大亏。
谁料我还末行动,各宫的妃嫔便在衿前脚刚走,后脚便踏进了这冷宫之门。
看着这一群着翠点金的宫妃,我着实没好感,只装作赏花看景,并不回头去理,徐只得咳了一声,提醒众人的到来。
蒙如烟娇俏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妹妹好兴致,竟在这里赏花!”
我微微皱眉,谁跟你称姐妹了?于是淡淡地说:“皇后不是兴致更好,有空来看我这戴罪之人!”
我这大刺刺的态度激怒钱多,上前跨出一步,艳红的樱唇开启,娥眉倒竖,怒道:“你一个冷宫里的罪妃,竟敢冲撞皇后娘娘,好大胆!”
我霍地回过头,懒得与这些人纠缠,紧紧地盯着她冷笑道:“怎么?你不服气,你若是皇上,也许能给我制罪,只不过可惜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众女皆是一愣,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不由得面面相觑,一齐看着蒙如烟。
蒙如烟不愠不火的轻咳一声,命绢子轻轻的扇着笑道:“怪不得皇上对月妃日思夜想,牵挂颇多,就连月妃行刺一事也轻描淡写的不了了之,月妃果然是胆色过人,貌美如兰,与众姐妹不同!”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也微微哼了一声,我颇为无奈,这些人只当我回来是为了争风吃醋,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却不知我不仅无心争宠,还一心一意要谋杀她们的良人!
我不愿再纠缠下去,扫了四人一眼道:“我很忙,没功夫和你们闲扯,各位请自便吧!”
说完甩手就走,不理她们气得发绿的脸蛋,徐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不住的回头张望。
“好狂的人儿,仗着有几分姿色竟无法无天了,这皇宫可不是你以前种花的花园子,由着你来,替本宫教训教训她!”蒙如烟还末说话,赵淑娟却已经忍耐不住,指便两个丫环来教训我。
我冷笑一声,转过身,一眼看出这两个丫环习过武功,看来赵家果然是武学世家,连丫环都会武功,不过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两人的招式不过是些花拳绣腿,根本不足为惧。
待两人飞身上前时,这才随手取下手上的珠花,拆开珍珠,随手一弹,弹中两人的穴位,两人如入定一般直直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攻击的手势,急得干瞪眼。
众女都吃了一惊,不料我身怀绝技,更是骇然,苏嫒害怕的惊叫一声,躲在赵淑娟身后,赵淑娟本是武将之后,当下脱下外罩的宫纱,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扑过来。
我暗赞了一声好身手,侧身闪过她的正面攻击,因着身体末愈,动作不能太大,轻巧巧的使了个绊子,趁着她分神之际,拔下她头上的金钗,轻轻地在她脸上一划,远远的闪开,举着金钗微微冷笑。
赵淑娟的一头青丝如云般散下,愣愣地站在原地,急忙摸脸,我淡笑道:“若是我有心,你张这脸早就花了!”说完把金钗丢给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四人又惊又怕,扶着赵淑娟慌忙离去,徐也吓得呆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急步追了上来,赞叹道:“娘娘好历害的功夫!”
我皱眉道:“这些人没事整日的算计别人,最是可厌,以后若无事,不许她们上门!”
徐被我吓得,连连点头称是,送走了四人,我不由得问道:“难道这后宫里没别人了吗?”
徐急忙回道:“皇上一向忙于政事,一直不曾送秀充实后宫,因此宫中一直只有三位贵妃和皇后娘娘!”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暗道他竟有如此定力?
那日之后,果然四人不敢再上门唠叨,我也乐得清闲,提气运了一周天,觉得气息流畅,内息无碍,知道身体已无大碍,便打起精神,准备今晚夜探龙傲宫,顺便摸清他的生活规律。
入夜,月朗星稀,银河横挂天际。
我穿好夜行衣,点晕了徐,微微提气,跃上屋顶,快步向龙傲宫潜行。
仗着轻功无双,轻易的躲开了侍卫的眼睛,来到了龙傲宫的明黄砖瓦屋顶,轻轻的掀开一片砖瓦,向下望去。
此时已经是子时,即墨衿却仍末歇息,皱眉对着一堆折子凝神下批,站在身边的小太监强打着精神,端茶磨墨,服侍着他。
衿批完了折子,伸了伸腰,小太监急忙上前捶着他的腰轻声道:“皇上,你看今晚要不要哪位娘娘来侍寝?”
衿轻笑道:“不是已经有了吗?”
小太监一愣:“皇上,您还没翻牌子呢?”
衿抬头看了看屋顶,朗声道:“此妃乃梁上妃子9不下来,莫非要朕亲自请吗?”
我一惊,冷汗涔涔而下,他是在说我?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衿抬头看了看屋顶,朗声道:“此妃乃梁上妃子9不下来,莫非要朕亲自请吗?”
我一惊,冷汗涔涔而下,他是在说我?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心念甫动,要回身已经来不及,匆忙中向后一跃,谁知衿算得精准,掌力上扬,轰一声,屋顶破了个大洞,碎砖瓦片纷纷掉落,我一个没踏实,身体直直的坠了下去,敲落在衿的怀里。
周围的侍卫听到异动,刷一声刀剑鞘,宁默沉声问道:“皇上?”
衿命小太监出去,朗声道:“不必惊慌,朕只是与爱妃在玩游戏而已!”
我又羞又恼,咬牙挫声道:“无耻!”
衿紧紧的抱着我,看了看屋顶的大洞,挑眉道:“你半夜躲在屋顶偷窥朕,岂不更加无耻?”
我大怒,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谁偷窥你了?我是来。。。。”
“哦,朕知道了,你是来刺杀朕的,但是这次你没成功,记在帐上,你还有两次机会!”衿一边摇头一边可惜地说道。
“我。。。。。”我哑口无言,总不能来说偷看他行踪的,这岂不更落了口实,吃了个闷亏,偏偏说不出话,一怒之下以手肘击向他的胸膛,所用的力道甚大,衿痛得皱起了眉,我趁机跳下地,以脚尖踢起一块砖瓦碎片当作暗器直削衿的双目。
衿眼露精光,微愠道:“好一个刁蛮的女子!朕若太纵容你,只怕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讥笑道:“你我本是生死仇敌,大可使出真本事来,不必相让!”
龙傲宫的主殿屋顶被震破了一个大洞,明亮如银的月光倾泻而下,地上倒影着两人缠斗的身影,说不出的古怪和滑稽。
衿内功内厚,武功精奇,倒也出我意料,但是我身形灵活,多发暗器,让他防不胜防,两人初时斗得旗鼓相当,百招之后,我已经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攻,不由得焦躁起来。
衿屈指弹出两枚碎片,一片击着我的要穴,一片向上飞去,我轻轻掠起,躲过一片,不料他竟然使诈,另一片飞向屋顶一击,原本已经松动的砖瓦登时又纷纷掉落下来,眼看就要落在我的身上。
他如燕一般平平飞起,危急之中抱着我的腰避开砖瓦的袭击,稳稳的站在屋子的角落里轻笑:“你可服了?”
我又惊又怒,脱口而出:“狡诈!”
他哈哈大笑:“所谓兵不厌诈,你技不如人,只得在这里留宿一晚!”
什么?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绷紧了身子,警告道:“即墨衿,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应该趁人之危!”
他静静的看着我,深遂的眸子幽暗不明,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叹息了一声:“难道朕如何做都是错吗?静婉,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你不能试着接受朕,试着看清自己的心吗?”
他郑重的话语让我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清醒,坚决地说:“要接受你除非下辈子,不,下辈子也不可能!我很清楚自己的心喜欢谁不喜欢谁,不需要你来提醒!”
这话激怒了他,他习惯的半眯着眼,脸上阴冷的表情如十二月的天,挂着一层厚厚的霜冻,薄唇紧抿,嘴角挂着讥笑道:“你还是对那个逍辰念念不忘,是吗?”
我神色一黯,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被浓浓的伤感所浸袭,我当然不会忘记逍辰,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因为,他再也不会温暧的对我微笑,再也不会宠爱地看着我。。。。。
“你哭了?那个男人有这么好吗,值得你为他掉泪?”衿勃然大怒,提起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不愿在他面前显露软弱的一面,别过头抽气道:“他自然是好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好。。。。。唔”
脖子被紧紧的扼住,衿冷笑,眼中闪着说不清的光芒,抬起下巴咬牙道:“他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死人,总有一日,你会忘了他,死心塌地的呆在朕的身边!”
我咳得满面通红,心中却越发委屈,他凭什么教训我,凭什么这样诋毁逍辰,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好不容易喘均了气,我含泪怒着视他道:“你做梦!”逍辰在我心中的位置是谁也不能替代的!
“那就只管走着瞧吧,你走吧,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朕不屑要!不过,下次想来杀朕最好机灵点!”他背对着我冷淡地说道。
我羞愤的起身,瞪了他一眼,飞快的跃上屋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傲宫。
夜风微凉,我一路疾行,内心五味交杂,细细想来衿明明几次可以取我性命,他不但没有反而数次搭救我,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皱眉用力的甩掉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心道一定是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我的事,心中有愧所致,如此一想,内心安抚了许多,脚步也慢慢的慢了下来。
我举目望去,只闻得鼻间花香阵阵,原来置身处一座百花绽放的花园之中,再看这里的屋檐雕龙飞凤,窗棂遍刻芙蓉,原来一阵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了凤栖宫中。
此时已经是夜半,整个皇宫乌黑寂静,唯闻阵阵轻微的蛙鸣之声,我瞧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凤栖宫,正要转身离去,忽然一声尖锐的女声撕破了黑夜,接着正宫中一片惊慌忙碌,立刻有人点燃了灯烛,宫女太监俱紧张的跪了一地,这凤栖宫发生了何事?我心中暗暗纳罕,于是跃上屋顶,悄悄的向内望去。
只见凤栖宫的寝宫一片灯火通明,宽大的梨香木榻上坐着一位美人,她一身冷汗,乌发散乱,身着单衣,拥锦而坐,手中还捧着一碗安神汤,手指关节发白,紧紧的抱着确定,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梦。
“娘娘,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一个贴身的宫女乖巧地说。
蒙如烟紧张的摇摇头,目无焦距的盯着前方的某一点,半晌才垂下头,颓然道:“都下去吧!”
“是,娘娘!”宫女们安静的退下,蒙如烟这才全身放软下来,完全没有了平日优雅端庄的样子,竟目露凶光,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内,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微微皱眉,她这般反常到底所为何事,难道衿慢待了她?想来她贵为皇后,一国之母,父亲又是当朝宰相,可以说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难道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上、官、静、婉!”小巧苍白的唇中吐出咬牙切齿的四个字,让我粟然一惊,看她表情愤恨,几欲撕我肉而食的样子不由得更是奇怪,我素来与她无怨无仇,何故恨我至此?
可惜她只说出这三个字后,便疲惫的躺下,心神不宁的睡去,我暗暗生疑,眼见天色将明,此时不容细究,这后宫是事非之地,虽我无伤人心,但却不能不防他人,只待留到日后慢慢查问。
一夜末眠,本应沉沉入睡,但脑海中却反复出现逍辰的面容和衿浓浓的威胁,让我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洗了面,早早的起来在院内练功打发时间。
练了一个时辰,徐才睡醒,她跟着我时先是对我不让服侍恐惶不已,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我神出鬼没,不守礼节的性子,便不再惊讶,起了床忙去为我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天气暧晴,闲来无事为了不让自己总去想逍辰,便挽起袖子给园中的花草培土,徐劝不住我,只得在一边提水相助,两人忙了一会,均额上出汗,不过看着新培过土的花儿似乎开得格外娇艳,大有成就之感。
我抬头,看着日光渐渐大了,便停了手,在新汲的井水中洗手,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吹来,啪一声,一件极华丽的物什落在了院子中。
定晴一看,原来是一个极大的燕尾风筝,做得十分精致,尾端的缠着一段丝线,想是从中间断掉了,这才飘到这院里来。
我捡起风筝心道不知是哪个宫女在淘气,正要放进屋里让主人来认领,这时院门一阵噼哩啪啦的拍门声,声音又响又急,徐忙跑去开门,我却驻足站在一边,心想是谁这么无礼?
门霍一声被推开,一个小男孩儿一头是汗的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着,粉嫩的小脸红通通的,乌黑如点漆般的眸子像两个小蝌蚪,灵活的转来转去,样子天真可爱,十分招人喜爱,正是见过一面的即墨瀚。
他找了一会没见到东西,有些急了,对着刚进门跑得气喘吁吁的太监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是不是掉在这里了?”
小太监们见到我也不知是行礼好还是给个脸色好,一时间都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声。
我微微一笑,从背后拿出五彩风筝笑道:“可是在找这个?”
瀚儿看到我立刻表情恭敬起来,认真的行了一礼,脆声道:“月母妃!”
我一愣,手中的风筝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叫我,月母妃!
内心突然泛起了莫名的酸涩,我蹲来身子扶着他小小的肩膀道:“瀚儿,皇后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瀚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不过仍有礼貌地说:“瀚儿的母亲父王没有说是谁,皇后并非瀚儿的亲生娘亲!”
我手上的力道登时加大,看着他与衿肖似的眉眼,还有小小年纪却修养不俗,聪明机灵的样子,更是喜爱不已,于是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到他手里,温柔地笑道:“瀚儿真乖,这个是月母妃送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吧!”
瀚儿拿起暧玉佩看到上面画着鱼戏莲花的图案,嘟着红润的小嘴道:“这个图案很漂亮,谢谢月母妃!”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小手不忍松手,鬼使神差地问道:“瀚儿几岁了?”
瀚儿显然对我问来问去产生了怀疑,后退一步小脸绷得紧紧的看着我说:“瀚儿的生辰父皇知道,瀚儿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捏着玉佩和小太监们一齐走了出去,我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仍能感觉那小手里的温度在指间停留,直到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叹了一声,慢慢的走到葡萄架下坐下。
如果我的孩子活着,也有他这么大了,可惜他。。。。。。。
思及往事,一些不曾被注意的细节如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当时生下孩子时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死去,而且当时稳婆说话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绿衣和衿也十分古怪,难道孩子根本没死!
这个念头跳入脑海吓了我一跳,忙忙的开门向后花园走去,任徐在后面急急的追赶也充耳不闻。
后花园的墙角处,对,就是这里!
我走出了一头的冷汗,凭着记忆来到当处埋葬孩子的地方,看着平整的土壤,心中疑惑更甚,摸出随身带的刀子,挖掘起泥土来。
挖得很深了,里面却空无一物,我大惊失色的看着空空的地方,胸腔里的心砰砰的跳着,孩子的尸体哪里去了?
这孩子当时没有名份,难保衿称帝后不会厚葬,难道他转移了地方还是另有原因?
正在发愣之时,徐急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我微微皱眉,这个蒙如烟看似温顺乖巧,实则处处与我作对,我初进宫时她异样的表现,主动要求来管教我,在冷宫带人来挑衅,夜晚醒来恨恨的叫我的名字。。。。这一切都说明她已经把我当成了眼中钉,看来我需得多留心她才是!
“哟,妹妹不在冷宫思过,跑到这后花园干什么?”蒙如烟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把玩着指间的飞刀轻巧巧地说:“一个人闷得很,所以跑来试试这刀锋快不快?皇后娘娘,你瞧,它挖过土有多锋利!”
我上前一步,吓得她倒退了半步,失色道:“你想做什么?”
我轻笑,吹了一口气,她的几缕头发碰在刀刃上立刻被削断,于是擦拭了飞刀,放在腰间放心地说:“只不过试试刀快不快而已,皇后娘娘又何需这么紧张?”
“你。。。。上官静婉,你不要以为本宫不发威就可以任意妄为了!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本宫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与夏国太子勾结,并与一个叫逍辰的男子有苟且之事。。。。。”
我本欲置之不理,但听她越说越过分,并且扯上了逍辰,不由得眼中寒光大盛,冷冷地说:“皇后娘娘,请管好的你的嘴,否则我也不能保证能管好我的刀!”
蒙如烟气和浑身颤抖,对着身后的宫女太监哆嗦道:“你们看这个,这个罪妃,态度如此嚣张无理,本宫,本宫要去告诉皇上!”
她身后的人一齐跪下,不敢作声。
我冷笑两声,转身就走,临走时回头意味深长的对着她笑了一下,慢慢地说:“皇后昨晚睡得可好?”
果然,蒙如烟脸色大变,如见鬼一般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我:“你,你,你知道了什么?”
我高深莫测的一笑,留她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很快就会知道!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另一个意料不到的人物亦粉墨登场,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偏巧在我路过的地方赏花,有趣,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而这后宫的女人们,从上到下,从皇后到太后,都对我十分关注呢!
这皇太后拦在路上,和几个太妃正在花园中‘兴致盎然’的赏花,似乎一幅天气大好,春暧花开的景像,我抬头看看六月天的毒日光,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身份罪妃,就得遵守后宫的游戏规则,我上前微笑着请安,皇太后似乎刚刚发现我的到来,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慢斯条理地开口:“原来是月贵妃J上也有跟本宫提过,说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月贵妃既然回到了后宫,就需认真思过,安守本份,抛弃诚见,好好服侍皇上,姐妹和睦才是后宫这福呀!”
看她说得冠冕堂皇,我听得大皱眉头,本欲一走了之,又不想多结怨家,只得耐着性子听她训完,这才点头记下,回到自己的芙蓉殿中。
这是怎么回事?依我的经验,这位皇太后隐居已久,不闻世事,只求一心向佛,为何突然要出来赏花?为何与我说那么一番不伦不类的话?
是皇后告了我的状,还是衿让她来做说客,还是她自己本身就另有阴谋?
想了一会,只觉得脑子里犹如乱麻般分扯不清,不由得重重的叹气,后宫就是这样,你只要身处其中,就难免事非,哪怕你是无心的,总会有人把你卷入这些混水之中。
而我,更是身份尴尬,自从那夜撞破龙傲殿的屋顶后,更有好事者将当晚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我如何思帝心切,难耐寂寞,夜探龙颜,如何嫉意大发,撞破屋顶而入,衿如何百般劝慰,两人如何在屋内燕好,以致于动作声响巨大,众人皆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