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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尉迟璟岚被抓住了之后,从他恢复意识开始,大约只过了半天的时间,果然褚玄还是来了。
“怎么样,这里还挺舒服的吧!”褚玄阴冷的声音从尉迟璟岚的上方传来。
尉迟璟岚终于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也捎带着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来了。四面都是漆黑的墙,除了一个较高的地方的一扇门以外,没有任何透光的地方,虽然角落里有驾着几个火盆,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阴暗和潮湿,不过光亮还是足够让人看清楚这里了。墙面上挂满了各种刑具,看起来还都是挺新的,尉迟璟岚有些自嘲的想着,这些应该都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了,至少自己不必忍受那种间接接触不知道多少人的恶心感了。
囚室并不算太大,大概的扫几眼就能看完了,和一般的囚室并无二样,只是可那些刑具一样,囚室里的东西看起来也都还挺新的。尉迟璟岚很快就明白过来,这间囚室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想到这里,尉迟璟岚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时候,褚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还不是很清楚啊!居然还能笑出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
不用看,尉迟璟岚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双臂被向上吊着,双膝无力地跪在地上,而褚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姿势分明就是自己在给褚玄下跪。不仅如此,他甚至是被吊在这间囚室的中央,即便是好好地一个人,站在一间这样的屋子的中央也难免会觉得不安,有的时候,即使是一面墙所带来的安慰也是很大的。可惜,只是一面墙的依靠,褚玄都将此剥夺了。
这是多么的屈辱,但是尉迟璟岚却笑得越发灿烂了,勉强抬起头来,斜视着褚玄,只是笑,也不说话,明明是抬头在仰视,可是气势上总有着一种鄙夷的味道。
褚玄当下怒火攻心,一抬手就准备一个巴掌煽过去,尉迟璟岚丝毫没有动摇,准备就这样接下那一巴掌。结果褚玄那一巴掌并没有打上去,而是看起来脸色有些复杂地愤愤地把手收了回去。
尉迟璟岚当下并没有放过这个间隙,却是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
“哼,打你浪费力气,这里每一样的刑具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些年,我们兄妹所受到的苦楚,我会一样一样地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知道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褚玄站直,然后说着便转身超背后的墙壁走去,“你不用猜想你究竟做了什么,我会全部告诉你,让你记得刻骨铭心的!”
褚玄说这句话的时候,尉迟璟岚很疲累,却又有点想笑,有些无语地想着:“想找我报仇的人那么多,要是每一个都跟我说清楚,那还真的累人的一个活。”
接着,尉迟璟岚就看见褚玄从墙上取下了一个皮鞭,崭新的皮鞭,在如此幽暗的地方,也能看得出皮鞭上那一点点的光亮。
“啪啪!”褚玄随手挥动了一下皮鞭,转到了尉迟璟岚的身后,声音很清脆,而且,以褚玄的功力,也可以将这鞭子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了吧!
“尉迟璟岚,给我好好地记住,记住我的姓,褚!”话音刚落,一鞭已落到了尉迟璟岚的身上。
尉迟璟岚只觉得背上一阵炙热,随后痛楚的感觉开始慢慢地从炙热中彰显出来,好似千万根针齐齐扎了上去。再加上褚玄手中的力道,本来应该是一阵的疼痛就可以舒缓一下的,却绵绵的缓不下来,一阵阵折磨着尉迟璟岚。尉迟璟岚此刻身上并没有多少衣物,被关进来之前就已经被剥去了那些外套,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了,褚玄下手狠绝,可是还是看起来随时会离开的玉帛并没有裂开,只是里面的皮肉有一道血痕印了上去,是一道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非常地明显的痕迹。
“嘿嘿,不过如此。”尉迟璟岚如是想着,尽管一下一下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汗珠也开始密布着额头。
“尉迟璟岚,你根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让你活下去的地方!可笑,你的母亲只不过是个破落的公主,永远见不得天日,要是你也永远见不得天日该有多好!真可恨,那个无能的皇帝居然还把你接回来9是什么义子?哈哈,屁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个扫把星,你的命已经被定下了!而我,你知道吗?我本是堂堂开国将军的儿子,前途无可限量!而且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应该过怎样的生活,所以,不光是那些兵法武艺,即便是父亲很不擅长的诗词歌赋,只要用得上的东西,我一直就拼命努力着。周围的人就算对我父亲有任何的不满,却不会有任何人对我摇头。我拼命努力着,可是,可是!却因为你一个人,让我们兄妹沦落街头,变成人弃狗嫌的乞丐!变成这见不得人的山贼!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番激烈的言辞,伴随着的是一下又一下没有什么间隙,一下比一下更重,恨意也一下更胜过一下的鞭打。
没有什么内力支持,尉迟璟岚已经很是痛苦不堪了,神智渐渐地也快要模糊不清了,可是褚玄的力道又总是力道把我的刚好,让他即使想晕都晕不过去。本以为自己还必须不断地接受这种折磨的时候,褚玄却还在不断地诉说着往事,渐渐地持鞭者激动起来,手下的力度也忘记了控制,一终于尉迟璟岚在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之后就昏死了过去。也许是因为站在了尉迟璟岚的背后,也许是太过激动了,褚玄并没有察觉,手中的皮鞭仍是毫不留情地落下。
而关于褚玄对尉迟璟岚的恨意,那段念念不忘的过去,其实褚玄所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只是在日后被落凤寨当时的寨主告知的。那寨主褚德本是褚玄父亲的亲随,也是当年带着两个孩子逃离那一场屠杀的人,后来更是为了保全两个孩子,独自引开追兵。得以生还之后,褚德便在这落凤寨隐姓埋名,甚至不惜毁了一点容,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也是因此当初褚玄并没有一下子就认出这个家臣来。褚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他那里得知了尉迟璟岚的事情。
褚玄知道的事情其实不多,只是知道了尉迟璟岚的真实身份。还有关于尉迟璟岚的命相,一个差点被皇帝奉为国师的道士看到尉迟璟岚的第一面说的一番话,而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因为那句话,为了这个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国家,才要杀了尉迟璟岚,却因为尉迟璟岚的一句话,自家被血洗,是褚德好不容易才带着两个当时还小的褚玄和褚红袖逃了出来。至于那句命相之话,褚德并不知道,之后也是褚玄绕了多年,在江湖中打听出来的,意外的事,这句话并不似当初褚玄想象着的那样多么机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提而已。
而此时此刻,最清楚整个事端的人,蓝忠甫也正在自家的书房里面黯然神伤,他禁止任何人进入书房,他独自回忆着过去的那些事情,种种的过往让他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深沉,和平日真的就是判若两人。
褚玄的父亲,名叫褚益阳。褚益阳算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将领之才,在开国初期,立下不少战功,建国之后被封为开国将军,其地位在当时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只可惜,褚益阳却是一个极度刚愎自用的人,在朝中满朝文武中,不少人对他那种独断独行的做法都相当的不满。可是他也确实有能,战功也是显赫地摆在那里的,表面上大家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曾多加言辞,即便是皇帝尉迟承德对他都忍让三分。再加上褚益阳本人是武将出生,对于那些复杂的心机,或者是收敛自己去讨好别人更是不屑一顾,以至于褚益阳日后也越发的不可一世了。
幸而褚益阳本是一个生性耿直的人,而且即使是独断独行,也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在生活方面,更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住宅都是相当的朴素。所以,与褚益阳有过深交的人还是很愿意与他交个朋友的,当时,蓝忠甫便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而当时起义的三个领头人当中,也许是因为蓝忠甫实在是太没有什么领导的气质了,褚益阳倒是真的拿他当朋友看的了。
对于尉迟承德,褚益阳对他有着很明显的君臣意识,而且他总认为尉迟承德还不够成熟,于是免不了对尉迟承德有种长辈意识,于是就造成了他在朝中一直以重臣自居,对尉迟承德那些错误地决断更是毫不留情面的当面就喝斥,好多次都让皇帝下不了台。对于莫言,褚益阳这个大兵当初醉酒后说过一句话,却让蓝忠甫这个秀才哑口无言了:“莫言这个人啊,根本就是拿战场,不,拿所有事当儿戏,而且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虽然真的是非常厉害,但是这样的人,嘿嘿,我惹不起,只能躲着走了。”
对于蓝忠甫,褚益阳却是相当的喜欢。蓝忠甫也并非一个无能之辈,但是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还有那种儒雅的气质,让褚益阳还挺羡慕的。私下里,褚益阳也认为也只有蓝忠甫这样身份的人才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蓝忠甫虽然表现出的总是那样碌碌无为,迂腐无能的样子,但是褚益阳天生的直觉却让他很清楚的明白,这样的蓝忠甫只是个幌子而已,蓝忠甫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才对,当然,对于蓝忠甫究竟多厉害,他也并不清楚。而蓝忠甫本人对褚益阳也算是挺喜欢的,蓝忠甫本就喜欢和褚益阳这样有话直说的打交道,况且褚益阳那种恐怖的直觉,其实蓝忠甫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本来褚益阳的生活算是非常地和美了,有一个贤惠的娘子,有了一双儿女,在朝中地位是如此的举足轻重。而后来却落得个被人血洗一门,差点连子嗣也不能留下,真的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波月国建国八年之后,尉迟承德私下救了前朝祺玉公主的事情泄露。当时在群臣之中闹出轩然大波,后来群臣死谏,逼得尉迟承德用毒酒赐死祺玉公主。但是对那个年纪尚幼的尉迟璟岚,尉迟承德却不惜一切地保住了他的性命,甚至将尉迟璟岚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当时死谏之首,除了一个花胡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当时的开国将军褚益阳了。只是在逼死祺玉之后,褚益阳随口一句:“一个小娃娃,就让他活着嘛!他总不能反了自己的老子嘛!”便打发了寻求统一战线的花胡。也是因为少了这根顶梁柱,花胡第二次的死谏没有获得任何的收获。本来事情在皇后花如月的调停之下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也就是这次,花胡有些迁怒于褚益阳,本就看他不顺眼,这一下更是结下了梁子。
在褚益阳看起来,花胡没有多少本事,不过是有个好女儿的好命老头而已,本就对花胡这个宰相很是不屑一顾。花胡当初其实有打算拉拢过褚益阳,却被褚益阳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日后,更是在诸多方面阻挠着花胡拓展着自己的势力,却在日后埋藏了一个隐患。
尉迟璟岚到了皇帝的身边三年之后,也就是尉迟璟岚大约十岁时,京城来了一位道士,很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样子,白衣白衫,长须飘飘,很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
老道士其实并没有在京城出现,而是直接就出现在了皇宫的大门外。当时守门的侍卫根本就不敢对他有什么阻拦,一个个全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老道士还是儒雅地站在了门外,没有直接进去,只是逃出了一片小小的玉叶,打发了一个小侍卫进去通报而已。
老道士分明将这里当做了一个寻常的大户人家而已,可是小侍卫没有丝毫的抗拒的能力,还是进去通报了。
皇宫不比外面,这种通报那能轻易被传入,小侍卫只在侍卫首领那里传达了一下就被喝斥了。可是当小侍卫把玉叶掏出的时候,侍卫长却是犹豫着,接过玉叶,向更上一层去通报了。玉叶所过之处,所以想拒绝的话语突然都变得非常的无力,全部都被咽了回去。
终于,玉叶来到了尉迟承德的手中。谁知,当时正在早朝的尉迟承德见到玉叶之后,竟然丢下了一个大殿的大臣,匆忙从龙椅上快步走下,大喊着快请进来,人还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尉迟承德还未走出大殿,却被一个浑厚而又无比柔和的声音阻止了,老道士竟然从大殿的门外翩然走出,跨步走了进来。
“皇上乃一国之君,无论发生何事,均不该如此慌乱。”老道士谦逊有礼的抖了一下拂尘,施礼,“老道玉叶见过陛下。”
尉迟承德立刻上前扶起老道士,口中说着:“道长万万不必如此!道长远道而来,真的让承德受宠若惊了。”
皇帝在老道面前自称承德,这个老道是何许人也呢?玉叶道长,根本没有听说过。群臣都分外惊讶,议论纷纷,蓝忠甫却记起了尉迟承德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过去的一个故事。
尉迟承德尚且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小地方做了个小小的捕快,可是前朝昏暗,很快他便跟着当时一个揭竿而起的勇士参加了起义军。不久之后,便取代了那个勇士的首领位置,随后,凭借过人的武力,胆识还有机智,很快便掌握了几只分散的起义军,在四处的叛军中崭露头角。但是那时候的尉迟承德并没有成熟,掌握的叛乱军也没有到一定的火候,在一场与当时的守军大战中丧失了大部分的兵力,自己也身受重伤。就在尉迟承德被追打地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便是这个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