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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震的再三协调下,公司的一群董事基本接受了对潮州投资的议案。会议刚一结束,他便将这个好消息通过网络知会了林潮阳,约好不久后再赴潮州详谈,双方共同商议拟订正式的合作方案。林潮阳强烈要求韦震,这次带花容同行。只是还不知道他那个脾气倔强的太太是否已经消了气。看来又要回去低声下气的哄哄她,她才肯给面子。
而这次韦震却猜错了。花容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话语中甚至有一丝期待。她大概也是思乡心切,急于回故土看看吧?
“只我们两人吗?”花容突显兴奋的问到。
“还有蝶影。她与林家的两个公子很投缘,尤其那个大公子林伯恩好象对她有点意思。”丈夫脸上洋溢着的喜悦之情,花容却承受着万箭穿心的痛苦。这怎么使得?万万使不得啊。
“蝶影这次就不要去了,否则就只剩容生一个人了。她得留下来照顾弟弟。”他觉得妻子还是过分偏爱儿子,弃蝶影的终身幸福而不顾。可为了顾全大局,满足林潮阳的愿望,以防花容再发脾气,这次就暂且委屈蝶影吧。反正公司一旦成立,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
看着飞机从跑道上腾空而去,蝶影的心中怅然所失。父母二人双双离去,却要她照顾那个个性乖张的弟弟。母亲真的是过虑了,他们这一走,韦容生终于可以享受自己无拘无束的自由空间了,又怎么会回家来住呢?
独自坐在郊外住所的竹楼之上,望着夕阳下瑰丽的郑王庙。家中安静极了,可能是太太不在,她这小姐比较好脾气,几个佣人下午都不约而同的告了假。不过她到也乐得清闲独处。很想念父亲,不知他们现在可否安全到达潮州呢?还有那个林大公子,她这次没有去,他会失望吗?
蝶影猜的不错,林伯恩失望的不是一点点。这次与韦叔叔同来的是他的太太,“蝶影怎么没一起来?”宴会刚一开始,他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唐突。
“她上次来,已经耽误了舞蹈培训班好几堂课。所以……”容颜细腻娇好的花容抢先做了回答。
韦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还不知道蝶影前些日子受伤的事情,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记得多年前,蝶影小时候曾有过一次离家出走的经历,花容作为母亲除了抱怨与责骂,好象根本没做过什么。最后还是他深夜从湄南河边将哭睡了的女儿抱了回来。
蝶影,韦震心中不由又升起一片牵挂,她此时在干什么?曼谷应该还没有入夜吧?
花容的目光扫过林潮阳和他的两个儿子,最后停留在林太太的身上。这女子比她要年长几岁,外貌质朴,混在人堆里一定找不到。可当初林潮阳却始终牵挂着她。眼光移回时,与林潮阳碰了个正着,他立即躲闪开来。原来他对于往事始终耿耿于怀。只可惜二十年了,她的心已变得一片死寂。
他算什么?与她的丈夫韦震比得了吗?他有她丈夫那种雄霸天下,呼风唤雨的本事吗?他有她丈夫那般富可敌国的家业吗?他有韦震此时的睿智沉稳,年轻俊美吗?可她的心怎么又开始滴血了呢?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孩子”吗?林潮阳从没在乎过一天的孩子……
察觉花容在饭桌上发呆,韦震用手肘轻轻触碰她的手臂。她回过神,发觉自己的失态,慌乱掩饰道:“下飞机后,一直没来得及休息,有点累,想睡了。”
“是啊,今天都早点休息吧。来日方长嘛!”林潮阳满脸堆笑的缓和着有点压抑的气氛。
“花容的身体一直不好。见谅!那我们就不客气,先走一步了。”韦震率先起身,结束了这场略显低落的奢华夜宴。
韦震几乎是本能的回避与花容亲近。在房间里洗过澡后,他便接收到了妻子的暗示,可他却始终感觉到一份生疏。他大概有半年没和她在一起了,她心里一定怨他吧。作为男人,他是“变心”了吗?他一直很尊重太太,可那与身体需要无关,他还是习惯与金枝在一起的感觉。或许感情真的是经不起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的……
可他既然作为丈夫,就得尽丈夫的义务。他还是说服自己温和的覆在花容的身体上,播洒着爱情的雨露。他的细吻唤起她身体不断攀升的热度,可自己却始终找不到感觉。
他此时该怎么办?不忍看到妻子的失望。他紧紧抱着她的身体,闭起双眼,在脑海中翻腾着情欲色相的海浪。他想象着书上的性感明星,**电影中的刺激镜头,甚至金枝急促的呼吸,最后居然是蝶影……
他再次失控了,又一次在蝶影柔软的身体,迷离的眼神中,释放了自己……
天啊,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又陷入了这灭绝人伦的幻境之中呢?他是着了什么魔?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作践女儿的清白,他的道德良知何在?简直禽兽不如!
韦震对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兀自忏悔,他心魔已出,愈淹愈烈……
次日起,男人们开始静下心深入研究投资事宜。林太太每日一大早便张罗着陪花容出去闲逛。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谈林潮阳吗?算了吧!这样的相处让花容不由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好容易熬过了十天,终于蹬上了飞往曼谷的飞机。
回乡前是无尽的期待与思念,归去时仿佛一切都随风而去了……
傍晚,韦容生依旧没有回来,父母却已经进了门。母亲的不高兴明明写在脸上,严厉的责问起蝶影:“容生呢?你问过他去哪里了吗?”
“没有。对不起。”蝶影低着头,小心的回答,精致的脸庞上写着一抹惊恐。
“好了!不要再提容生了,蝶影怎能管的了他?”韦震极力替女儿解围。难道花容还不了解那个逆子吗?
“你总护着她!”花容愤愤的看向丈夫。
“你早点休息吧,我带蝶影先回去了。”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太太几乎让他心力憔悴。若非是与他患难与共二十几年的女人,他早已不堪忍受她的火暴个性了。
“你还要带她走吗?怕我又给她气受?她是我生的,你怕我会吃了她?”花容觉得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丈夫始终还在针对她。
“我没那个意思。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比较寂寞,有女儿陪在身边会好很多。”他试着给妻子一个尚能接受的理由。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我和容生一起接回曼谷去住?”花容终于找到个机会,提出她的要求。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样会有危险。”即使韦容生再不成器,始终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打心眼里怕那孩子出事。
“你怎么就不怕蝶影会有危险,你不是一直最疼爱她吗?”花容当人不让。
妻子的咄咄逼人逐渐让韦震感到烦躁,他愤怒的低吼到:“行了花容,不要再对我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
她刚想反驳,韦震一向沉静如水的眼睛,刹时如刀剑般锐利闪烁着摄人的寒光。抬起手指向面前脸色泛白的妻子,以冷酷绝寒的表情勒令她即刻闭嘴。
花容心中轰然一震,惊魂未定时选择了沉默……
她明白丈夫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梵天”额上的第三只眼一旦张开,毁灭的力量绝对不可估量……
她断然不敢不知死活的挑战此时的丈夫,认他带走了看上去可怜楚楚的蝶影。
有生以来,蝶影也是头一次面对父亲真正的愤怒。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一向温和慈爱的父亲,在那一瞬间透出的恐怖气息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父亲身上原来也有这不轻易示人的一面。他若震怒起来,即使是一向倔强,强势的母亲也会惧怕万分。
蝶影坐在轿车上,指尖一直在发凉。父亲个性中存在的“阴暗面”奇怪吗?或许,他本该如此吧?她怎么能忘记她慈爱的父亲就是称霸黑道“梵天”呢?
“蝶影,想什么呢?”韦震此时逐渐恢复了寻常的沉静。望着女儿有些惨白的脸色,关切的询问到。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一下。,依旧惧怕看他的眼睛。
“刚才,我吓到你了?”看到女儿惊魂未定的神色,韦震开始为自己没有压制住怒火而后悔。
她没有否定,只是沉默……
“对不起,孩子。”
“不,父亲。”她绝不敢接受父亲的道歉,急忙回应着。“都是我不好,若得您和母亲生气,是我没照顾好容生。”
“你总是这样,什么倒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你又有什么错呢!”他伸出手臂,温情揽过她裸露的香肩。
一时间,她极其渴望获得这份安全的依靠,很想永远躲藏在父亲坚强的羽翼之下,于是无助的将自己冰冷而惨白的脸庞靠在父亲温暖的胸膛上……
韦震一时无措,女儿柔柔秀发飘散的缕缕幽香充斥着他的呼吸。他的神志忽而有些模糊,眼前的一切宛如梦境。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拥住她的身体的,只知道那冰冷的躯体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温暖……
他或许只是想给女儿一些温暖和关怀而已,他在心中不断为自己此时的作为而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