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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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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宾馆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晚归的蝶影偷偷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十分侥幸没有被父亲发现。

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她没有点亮屋内的大灯,始终让房间内保持着一片黑暗。夜静如水,甚至连月亮都不见了踪影。蝶影摸黑将包包轻放在桌上,脱掉罩在外面的海军衫,只剩一件薄薄的纯白色吊带背心。转身点亮洗手间的灯光,正准备脱掉下身的牛仔短裤,进去洗澡。刚拉下短裤的拉链,便惊惧万分的定格在那里……

天啊,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父亲就静静的坐在她的大床的边缘,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去哪了?”韦震压抑着心中几欲爆发的情绪,低沉的问到。

“我,对不起,父亲,让您担心了。”她迅速将手中的拉链又拉了上来,并且系紧扣子。

“去哪了?”他沉着脸重复着问到。

她实在不敢说去了酒吧,那是曾经被父亲明令禁止的地方。她很想随便编造个地点,却无法面对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她只好保持沉默。。。。。。

“你是我韦震的女儿,就要懂得顾及我的体面,但愿你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韦震说着愤愤起身,向门口走来。

要是她没记错,这是有生以来,一向仁慈的父亲对她讲过最严厉的话语了,她对自己今夜贪玩轻佻的行为有些后悔,她过分的晚归看来已惹恼了父亲。

“父亲!”蝶影情绪激动的低喊,紧紧拉住韦震的手臂,生怕他会就此离她而去。

“好了,睡吧。已经不早了,明天就要启程回曼谷了。”韦震冷冷的推开女儿的双手,让蝶影明显感觉到他的拒人千里。父亲根本无法了解他对于她来讲有多么重要,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二十年来她也只有这一个温暖的港湾。而即使是今日的林伯恩也同样无法取代这个安全的避风港,这里收藏着她全部孩提时代的依赖与眷恋。

“是我错了,不要生气了,父亲。求求你,我以后再不会这么没规矩了。”蝶影晶莹的泪水在眼中不停闪烁,依旧固执的拉扯着父亲的手臂不放。

“好了,睡吧。”望着那两汪盈盈的秋水,韦震心中顿感无限疼惜。可他还得极力的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他是她父亲!韦震再次郑重的提醒着自己。

“您原谅我了吗?”蝶影满怀期待的追问着。

“好了,一切等明天再说了。”他此时必须立即逃离这煽情的现场,怕一时间无法驾御自己狂乱欲出的心魔。他仿佛听到那扭曲的欲望已经在内心深处恣意狂叫了。他的目光不禁散漫的流泻在她细腻的脖颈以及起伏的胸脯上,丰满分明就摆在那里,挺拔而圆润。隔着轻薄的背心呼之欲出。

“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要我怎么做才可以呢?是要我跪在来认错吗?”她曲线优美的身体,软软的滑落在地毯上,扬着头,企求父亲的宽恕。

“快起来,蝶影。”她若再这样下去,他的理智可能会崩溃掉。他低头的瞬间,她衣内的绝美风光已被他尽收眼底,韦震立即克制的闭上眼睛。我的天,即使是梵天在世,也要方寸大乱了。他极力控制着下身流窜的欲念,他居然在用眼睛轻薄自己的女儿,简直混帐透顶!

“好了,起来。已经很晚了,我实在没力气和你理论,一切天亮再说。”他冷冷推开蝶影,果断的开门逃离了她的房间。

那道门关上之后,她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父亲不再宠爱她了吗?他怎么表现的如此冷漠?回到曼谷之后会不会又让她搬回母亲那里一起住呢?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不肖,父亲是真的担心她啊!

韦震进房洗了把脸,望着镜中仓皇落魄的自己。谁能想象气质从容,运筹帷幄的“梵天”会落得这般地步。是修行不精,遭遇魔障吗?他要如何才能摆脱这逆伦的悬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或许真的该让蝶影尽快嫁掉的好。他已实在不堪忍受这种身心的双重折磨,他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困惑和羞耻。妄图染指自己的女儿,他还算是个人吗?

懒散的靠在枕头上,手中不断捻动着冰凉的念珠,企求内心的平静。可依旧恐慌的整夜无眠,生怕那逆伦的下作情节又重现在无法摆脱的梦魇之中。。。。。。

飞机上,韦震始终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将蝶影冷落在身边。蝶影也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等待着父亲对自己的宣判。可自从下了飞机,一直到进了母亲的住所,父亲始终保持着沉默。

“你是怎么了?”花容轻易看出了丈夫脸上的几分憔悴,毕竟他们已共同生活了近30年。

“没什么,可能是旅途过于劳累吧。最近社团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我可能会很忙。蝶影暂且还是留在你这里吧。”韦震目前甚至认为真正能威胁到女儿安全的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在房间内倚门偷听父母谈话的蝶影,心情立即沉入谷底。被彻底惹恼的父亲果真不再宠爱她了,他的“诸多工作”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清闲过一天。

“花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韦震坐下来,深思了几秒,郑重的开口,“潮阳和我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此次,他替他大儿子林伯恩向我提亲。我们两家是世交,结成儿女亲家正可谓亲上加亲。我当时没有应允,是想回来听听你的意见。”

花容脸色骤变,几乎不加思索的答复到:“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说说你怎么想。”韦震觉得事出蹊跷。

“还能为什么?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才来到泰国,难道你还希望女儿离开我们,嫁回祖国大陆去吗?”花容转过头,躲闪着韦震锐利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还算是个理由的理由,“还口口声声说你最心疼蝶影,你怎么就忍心让她嫁的那么远呢?我们老了之后,可就指望这一个女儿了,容生还要撑起这偌大的家业呢!”

也许母亲说的对,她若远嫁他乡,今后又由谁来照顾父母呢?指望她那个“混世魔王”的弟弟,这可能吗?或许她与林伯恩的交往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你说的也是,我其实也不舍得让蝶影嫁得那么远。可看到女儿与那林家大公子的确很投缘,我还是希望能成全女儿的幸福,忍痛割爱了。”昨夜韦震一直有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蝶影那么晚归来,并且绝口不提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她与那风流倜傥的林伯恩已经。。。。。。人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想来此事虽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蝶影毕竟已是个21岁的大姑娘了,倾心爱慕上一个优秀男子实在太正常了。总不能指望她留在家中做一辈子老姑婆吧!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女儿远嫁。我生养她就是为了将来老了能有个依靠,有个指望。嫁那么远绝对不可以!”花容的态度十分坚决。不禁让藏在暗处的蝶影打了个寒颤。母亲永远是以自己的意志主导着一切,又怎么会在乎她是否幸福呢?既然遇到了母亲的阻挠,她嫁给林伯恩的梦想,仿佛成了天方夜谈。也只有父亲才会真正为她的将来着想,而昨夜她居然还损害了父亲的体面,并深深伤了他的心。

“至于嫁不嫁。怎么嫁。我们今后再商谈。社团还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了。你注意身体,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你。”韦震闻到了一丁点火药味便立即宣布退场,他可不想刚一回来就同他脾气火暴的老婆正面交锋。反正八字只划了一撇,一切还要慢慢来的。谁知道那两个孩子今后的相处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给龛上的福禄寿三星上过香之后,韦震终于在社团的主席位置落了座:“黎伯,说说最近这边的局势?”

胖胖的黎坤摸着精光的大脑袋,大声说到:“越南人最近很猖狂,连续在海上劫持了我们的好几批货。找他们理论,还打伤了我们的许多兄弟。再这样纵容下去,华人在这里哪还有立足之地啊?我建议让”潜龙“出动,给那些越南仔一点颜色看看。”

“对啊,我们几个也是这样想的。”坐在黎伯一侧的几个男子一同附和着。

“你怎么看?”韦震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季文辉,他心目中最好的兄弟兼智囊。

“不必那么张牙舞爪吧?我到认为想办法利用泰国人给越南帮施加压力比较好。我们何必费力亲自动手呢?目前大家出来混,主要目的是求财,动武只是万不得已的做法罢了。”

“你到说说,怎么利用泰国人给那些越南仔施加压力?”黎伯向后一靠,肥胖的身体深深陷入皮椅之中,让人不由担心那椅子会瞬间垮掉。

“丢了的那些货里面不是有北部军方要的一批军火吗?”斯文白皙,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季文辉与坐在主席的韦震相视一笑,已各自心领神会。

“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具体操作吧!需要什么尽管找我。万一不成,再依黎伯的建议,出动”潜龙“,在华人的地盘来次种族清洗,绝不留下一个越南活口。”韦震交代完以上事项,立即起身,由四个黑衣保镖跟随其左右,上了停在门外的三开门黑色凯迪拉克先行离开了会场。越南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韦震目前的处境再次亮起了红灯。此时他已不再适合同家人接触了,他需要隐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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