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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震心急如焚,在夜叉阿虎的陪同下,驱车赶往曼谷机场。天不作美,谁能预料到会碰到严重的塞车。眼看着飞往日本的航班腾空而起,韦震的眉心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主人?”阿虎躬身问他目前的打算。
“去东京!”韦震不假思索的上了车。
蝶影面色灰暗,一言不发,让身旁的伊藤忍有些尴尬:“蝶影小姐,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
她冷静的转过头,望向对方抱歉道:“伊藤君,请原谅我。我想留在日本,可我不能嫁给你。”
他看起来并不吃惊,就象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些失落,,很遗憾,她心里只容得下韦震一个人。
“伊藤君,我真的很抱歉!”她低下头,再次表示诚恳的歉意。
“我除了失望还能怎样呢?难道还能强迫你嫁给我吗?”伊藤没有掩饰心中的沮丧,“心里既然放不下他,又为什么要离开泰国?”
“为了这孩子,也为了成全我的家人,我不能再留在那里。”
“我以为你是在逃避韦震?”他怎么想就怎么说。
“不要再提他。我选择离开,就是想彻底的忘记。”她的眼睛霎时湿润了。
“面对那个孩子,你以为自己能忘记他?”他丝毫不认同她的想法,“日本不是泰国,你一个孤身在外的女人,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今后怎么生活?”
“总会有办法的!到了再说。”她若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留在泰国,即使不见他,也会被他的势力翼护着。蝶影小姐,你跟我去东京根本就是个错误。”伊藤忍看起来很严肃。
“伊藤君,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她不想对方动摇她好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在下有个主意,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伊藤忍将心中的想法细细道了一遍。蝶影考虑再三,勉强答应了下来。
韦震告别了身后的三位夜叉,独自离开曼谷,登上了飞往东京的班机。但愿蝶影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伊藤忍。
匆匆赶去伊藤忍的住所,却没见到主人。只听那里的大管家说,主人独自去了箱根拜见伊藤社长。他是带着蝶影去见自己的父亲和家人了吗?天,若是山口组的五代目真的拍了板,那桩因缘就成了铁板定钉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毁弃婚约。韦震越想越心焦,跑步叫了辆出租车,直奔位于神奈川县的山口组箱根会所。
一路上优美的风光被完全忽略掉了,只希望能尽快赶到那里。可见到蝶影后,他该怎么说?她会原谅他吗?她会跟他走吗?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他悔恨不已,真的不该不顾她的感受就轻易将其丢给伊藤忍。
“拜托您通报一下,就说韦震前来求见伊藤忍先生。”一下车,他便恭敬的上前对守门人说到。
守门人进去不久,一身玄色和服的伊藤忍冷着脸迎了出来。
“我不远万里赶来东京找你。”韦震平静的述说着事实,对方应该很清楚他的来意。
“怎么?赶来参加我的婚礼?”伊藤忍得意的扬起下巴,有意恐吓对方。韦震日前对待蝶影的做法,实在是太可恶了!
“伊藤忍!”韦震怒目相向,暴躁的咆哮道,“你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伊藤在心里暗自发笑,能让这家伙发火可真是不容易!“那又怎样?你娶了她吗?没有!她目前的身份不过是你的养女而已。”他讲话时依旧板着面孔,“不要站在门外,进来说话。我伊藤家向来是热情好客的。”
韦震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一个箭步冲上来,照准伊藤忍刚直的下巴就是一拳。伊藤忍侧身一躲,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揉了揉下巴,愤怒的吼到:“韦震,你是要和我伊藤忍决斗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为什么不!”韦震当仁不让。
“比剑如何?”伊藤忍指了指身后庭院中的空地。
“忍,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的对待韦先生?真是混帐!”同样一身玄色和服的老者,霸气逼人地走出房间。韦震猜测对方大概就是伊藤忍的父亲,山口组的五代目伊藤忠正。
“伊藤社长。”韦震谦卑的躬身施礼。
“请韦先生不必客气,伊藤家的大门永远为阁下敞开着。”伊藤忠正步入院中,十分客气的鞠了一躬,“忍,还不快向韦先生道歉!”
“是的,父亲!”伊藤忍立即收起刚才的跋扈,谦卑的走了过去,对韦震恭敬的低头认错:“在下很抱歉,希望您能谅解!”
“韦先生请里面坐。”伊藤忠正转身将韦震让进屋内。
蝶影不在这里。什么结婚?那个混蛋伊藤忍根本就是在拿他开心。韦震瞥了对方一眼,索性开门见山:“我韦震已经脱离了黑道,目前是孑然一身。此次来日本,是专程为了寻找在下的妻子韦蝶影。”
“韦蝶影?听着耳熟。忍,你从泰国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他一直以为儿子带回来的一定是乱七八糟的烟花女子,可万万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拐来了他人的老婆。怪不得他刚刚还要和对方决斗,真是混帐透顶!
“父亲,请您听我解释。”伊藤忍连忙请父亲息怒。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那个女人就住在你的宅院里,不是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新宠。真是丢脸啊,你要我怎么向韦先生交代?”
“真是这样的吗?”韦震强忍着心中酸楚,将阴沉沉的目光投向伊藤忍。
“不,韦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对方急于辩解。
“快给我说清楚!”坐在对面的老人家勃然大怒。
“父亲息怒。我想单独跟韦震谈一谈。”伊藤忍望着父亲诚惶诚恐。
“我先失陪了。”伊藤忠正愤愤起身,满怀歉意的向韦震鞠躬告辞。临出门时,还瞥着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但愿他能给对方一个合适的交代,伊藤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老人家刚出了门,韦震就率先开口:“伊藤,我给你时间解释!”
“总之,你要相信我伊藤忍绝没有对蝶影小姐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伊藤赶忙澄清他与蝶影的关系。
“即使没有。在她还没嫁给你之前,你也不该让她住进你的宅院,那会被别人耻笑的。”韦震冷眼相对。
“事实上,她已经拒绝嫁给我了。”伊藤的一脸挫败让他有些意外,“飞机还没到日本,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跟你来日本?”
“为了那个孩子,为了她的家人,也为了你。”伊藤忍叹了口气,情绪渐渐松弛了下来,“你伤害到她了,这你该知道。我伊藤忍很不欣赏你当初对待蝶影小姐的做法。她说不想再见你,想要忘记你,所以离开泰国,事情就是这样。”
“我韦震对不起她,我承认当初的自私和残忍。”他眉头纠结,痛苦的闭上眼睛。若是没有得到花容与容生的谅解,他大概已经在某个寺院里剃度为僧了。他不能伤害自己的骨肉亲情,同样不忍心背弃蝶影,他能走的就只有一条出离之路。
“你是很残忍,很不负责任!”伊藤忍严厉指责,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伊藤,要知道除了蝶影,我还要顾及花容与容生的感受。你认为我只为成全自己而伤害那双母子就不残忍吗?”韦震希望作为朋友的他,能明白自己内心的苦衷。
“可现在呢,你为什么又追到东京来?”
“那是因为容生和花容以最大的宽容,谅解了我和蝶影。”他眼前浮现出临行前儿子与花容的脸,无怨无恨,只有慈与舍。
“震,她目前的情绪很低落。我想她一定会拒绝见你。”伊藤忍在飞机上领教了那柔弱女子的固执,“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安排下人照顾好她。”
对方不提,他到忘了这码事:“伊藤,她不合适继续住在你的地方。那只会让更多人生出误会。”
“让她住进我的地方,原本就是想让别人误会她与我的关系!”
“混蛋!”韦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孤身一人来到东京生活,难保不会被什么人欺负。而她只要和我伊藤忍扯上点关系,即使她将来独自离开,也不会有人敢去骚扰她的生活。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伊藤忍道出自己的良苦用心。
韦震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而懊悔,他错怪了老朋友。长跪而起,深鞠一躬,抱歉道:“是我太情绪化了,错怪了阁下。老朋友,请您原谅!”
伊藤忍嘴角微扬,轻松的说到:“算了吧。是朋友就不必这么客气,看起来反而很见外。都说你韦震向来从容稳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韦震淡淡一笑,无从否认。他还是从前曼谷的梵天吗?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为什么每当事情涉及到蝶影,他就瞬间变得焦躁易怒呢?或许她注定就是他此生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