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

和真在电脑前专注地敲着什么。舅舅进来了，问：“在工作嘛？”和真笑着说：“没有，在做准备呢，您晚饭吃了吗？”“吃了，你呢？”“我也吃了，喝点什么？”“嗯，给我拿点清凉的饮料。”“您先坐吧。”和真边准备喝的，边问姜刑警：“怎么样了？您到外地去出差，还顺利吧？”“嗯，打了几天埋伏，最后捉到犯人押送回来了。”舅舅边说边晃晃她的鼠标，看在电脑上干什么。

和真准备的是橘汁，姜刑警喝了一口问：“到底那些女人是怎样让诈骗犯得手的？真是不能理解。钱也舍了，身子也舍了，最后，还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女人们，一旦恋爱就全这样吗？”

和真：“全都会这样吗？特别软弱的女人才会这样吧，渴望爱情的女人，还有爱情不能被满足的女人，也许还是有几个的吧。”

“白天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都笑笑，和真先说：“白天时候您来过这里吧？”“是啊，你手机关机了，是和那个朋友在一块儿吗？”“对。”

“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

“到我厌恶为止，到彼此厌倦为止。”和真说得若无其事。

“小心被别人抓到小辫子！”

“早点被捉到反倒更好，那时那女人就会暴跳如雷提出离婚！”

善宇下班回到家，对英兰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婆，我饿了，给我饭。”

婆婆说的话把洙儿两人都吓住了，英美问她：“您说看到我二姐夫和姐姐以外的女人在一起？”妈妈郑重回答：“嗯。”“两人十分亲热？”“是啊。”洙儿说：“哎呀，妈您应该看错了吧？我虽然一直是百分之百地相信您，但这次我不能相信。”妈妈看都不看儿子一眼：“现在你的想法不重要，所以你闭上嘴巴乖乖坐着，好吗？”洙儿只好点头。妈妈继续说：“这些话，到底是该告诉你呢，还是不告诉你，我困惑了很久。可是，我想让这事还没有扩大恶化之前，是不是该立即制止，所以才开口说出来。”英美神情严峻地说：“您告诉我是对的，您说是在中午看到他们的对吧？”妈妈点头。英美说：“时间上还是有可能的。”洙儿说：“什么可能啊，胡说什么呢？”见母亲和媳妇都盯着他，不好意思低下头。

善宇大口大口地吃饭，英兰在他对面削水果，说：“听说你录了个特别感人的采访，那个采访什么时候录的？”“几天前。”“恩智看了那条新闻后剪下做简报了，你也看看吧，在恩智房间的书桌上。你看一眼，以后当做家庭报传给子孙们吧。”善宇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问：“采访新闻里难道我有什么话说错了吗？”“哪有，没出错。说话特别熟练老道，看了那个采访啊，”英兰顿了顿：“貌似特别多女人被你迷倒了，也不知道有人心里怎么想。”善宇叉了块水果，问：“你说的有人的心里是指谁的心呢？”英兰说：“当然是你和我的心里啊，原因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英兰放下水果，说：“我看过一本书，书里面这样写着：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女结婚后产生纠纷，生活开始不幸的原因，就是恋爱时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只是自己一个人，想着这个人会这样，那个人会那样，创造出了一个想要的人物后就一头陷进去。所以结婚以后就会按自己创作的人物来要求对方，一边还说对方欺骗自己不停在那儿抱怨，”善宇继续吃水果，英兰继续说：“我们相亲后，只过一周就结婚了不是吗？所以我们连幻想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善宇起身准备离开。“你现在去哪儿？”英兰问。善宇转身：“恩智房间啊，你不是让我看剪报的嘛？”“即使是这样那也太……我说着话呢，哪有半途就这么站起来走掉的啊？”“我以为你话都说完了。”说完走了。“不想听就直说嘛，早知道就不开口了。真是的，无视人家，什么嘛。”英兰边抱怨边收拾桌子。

一切似乎又回到平常。

善宇走进恩智房间，看到女儿特意制作的剪报，照片上戴粉色领带的善宇非常帅气。他顺便看看女儿书桌边贴的一些便条，其中有一个写着：我妈妈说，她想要的爱情不是要向全世界大声宣告，而是在她耳边只让她一个人听见的轻声低语。

英兰在洗碗，流水放得“哗哗”响，一边愤愤地嘟囔——这人啊，还好我是他老婆，我要是个男人就挥拳头了，揍他几次了。她没听到善宇从后面抱住她，轻声低语说：“我说……”吓得英兰将手中的盘子“哐当”摔得粉碎，冲他叫：“天啊，你现在做什么？哎呀，吓死我了！”捂着惊魂未定的心。善宇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快离开，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英兰正驾驶白色轿车行驶在路上，突然看见自己的母亲急匆匆地走着，立刻下车执意将母亲迎上车。她母亲是去学校接贤泰的。英兰问：“你担心怕出什么事啊？”“前几天，贤泰和别人打架又青又肿地回来，我问他为什么打架，他说因为别的孩子笑他，说贤泰妈妈外遇，逃跑了”。英兰说：“哎，真是的，所以说有些孩子比大人还恶毒。”“可那天晚上，和贤泰打架的孩子和他妈妈一起找过来了，没有打招呼就这么找过来了？这事我全然不知道呢。”“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还到处宣扬吗？反正看到那个孩子，我怎么也不相信他是被贤泰打成那样的，虽然那孩子比贤泰壮，但脸上，还有身上到处都是伤。”“天哪，那贤泰估计也浑身是伤吧？”“所以说啊，那小子表面像没事，可以为他妈妈得了心病，我想是这样。”

到学校门口。英兰问：“那天那个孩子的妈妈没有大吵大闹撒泼吗？”“刚开始还质问贤泰是不是流氓行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一看到贤泰就软了下来，自己的孩子比个头还小的孩子教训，她无话可说了。”英兰为母亲担心：“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一定！”母亲点头：“嗯，所以想补偿那孩子的医药费，寄了些钱过去，还有……”“还有每天来这儿？”“嗯，现在连孩子都有复仇心理不是吗？我很担心。”贤泰见到奶奶和小姑很高兴，三人上车走了。

车和真正在家里写东西，突然腹痛如绞，刚开始她忍着，可后来一路越来越痛，她紧皱眉头抚摸腹部：“怎么会这？怎么越来越痛了？啊，真是，这到底是怎么了？”痛得额头满是汗珠。她一连打了好几次舅舅的手机——偏这时候姜刑警的手机关机。她痛得趴到在桌上。

善宇下班回家了，对英兰说：“给我饭。”正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对方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善宇，我好像快死掉了……”车和真痛得蹲在地上。“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善宇焦急地问。英兰进来告诉他：“吃饭吧，做了你喜欢的鱼汤。””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抓起外套就走。英兰问：“嗯？你去哪儿啊？问你现在去哪儿？”他摆摆手：“去公司。”英兰问：“这时候去公司，什么事啊……”话没说完，善宇早没了身影。

英兰想：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把人叫过去？她冲到停车场，善宇正在倒车，一溜烟就出去了，她趁着夜色奔跑着从花园里绕道准备拦住他，可还是迟了。

善宇心无旁骛朝和真的公寓飞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