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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兰回家,恩智被吵醒了,问:“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吗?”“没有,进去睡吧。”“爸爸呢?爸爸好像出去了呢。”“对,接到电话就出去了,说公司出了事情。可不知究竟什么事,快去睡吧。”
英兰今天穿的是一件绿底色的斑点连身裙,V领,她喝了口凉水,颓废地坐在床上。
这时候时针快指向深夜12点。
她拿起手机拨打善宇的号码,电话那头是关机。她只好给朴主任发了条手机短信——“朴主任,这么晚打扰您真抱歉,老板回家后接到电话,又急急忙忙出门了,公司出了什么事啊?他说是去公司”。发出去后,她想起了什么,给正熙发手机短信——“正熙,你已经睡了吗?没有睡的化打电话给我好吗?”她回想起善宇刚刚接电话的焦急:“发生什么事了?”根本不听自己对他说的话,还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前后思忖,她肯定——应该不是公司的事。
和真在床上痛得没有人形,善宇冲进来:“和真,和真!”一把抱着和真上本地最好的新江医院急诊室。
这晚睡觉睡到一半的英美实在忍不住了,气得坐起来:“哎哦,真是的!”洙儿被她吵醒:“哎呀,又来了。你真是。睡觉吧,睡觉,嗯?”“你睡吧,谁不让你睡啦?”“你一直翻来覆去,又突然坐起来,就因为你,我睡了又醒,不是吗?”“那你到别处去睡啊。”“别处,哪里?”“去你妈妈房里啊,到她怀里去睡。我心里难受,每晚失眠呢,你还想在我旁边酣睡吗?你是猪吗?”
洙儿问她:“真的那么难受吗?”英美干脆不睡了,做到外面客厅里发呆。洙儿跟过来说:“真是,有什么让你这么苦恼啊?不像你赵英美啊,你从来都做事果断从不拖沓,你不是这种人吗?可怎么还对那无关紧要的事耿耿于怀,为什么?”英美反问他:“无关紧要的事?”“就因为一句话,一直找茬儿,想这样到天亮?”英美瞪大了眼睛:“无关紧要的事?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事啊?姐夫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怎么可能无关紧要?要是我,我也就不苦恼了,几分钟就解决问题,可关键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二姐的问题,关系到二姐的人生啊,真是个两难。你知不知道?不能告诉她,可不告诉她又有点过分。”洙儿说:“妈妈怎么说这些没有的话?真是的。”“不要把错归给妈,我现在不好受和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完全是因为妈嘛。”“你还要这样说?”
洙儿说:“不说了,别想了,给二姐打个电话算了。”英美否定:“不行,证据都没有,这么随便说的化万一事情不是这样,那怎么办?”“那么彻彻底底忘掉吧。”“二姐现在好像是被姐夫蒙在鼓里,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洙儿想想说:“我想到个好办法,让妈帮忙吧,让妈再看到那种场面时用手机拍下来,怎么样?好办法吧?”英美实在服了他,上去摸摸他的头:“对,老公啊,你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帅的男人。”“真的吗?我请妈妈帮忙罗?”英美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在医院熬了一宿的善宇在清早接到朴主任电话,他非常惊讶朴主任的话:“什么?我妻子昨晚发短信?她说了什么?这样啊,那么,朴主任,你过来这边一趟。请先什么都别告诉我妻子,好,请马上过来。”
英兰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一趟,临出发前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欲言又止,最后道出希望能和英兰一起开车再去接贤泰,英兰委婉地推辞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这时候正熙回电话问昨晚的短信才看到有什么事,英兰来不及和她细说。
在路上,英兰给姐姐英心打了个电话,希望英心能代替自己和母亲一起去接贤泰,英心一听就火大:“我们家雄儿我都没去接过,叫我去接贤泰?谁家孩子不是家里的宝,现在倒把他惯坏了,不去!挂了!”道植从房里出来问她:“怎么了?做清洁怎么和别人吵起架来了?”“真不像话!英兰对我说,让我开车去学校接贤泰放学。”“你说小姨子啊?”“嗯,真是,开着好车自己去接嘛。”
这时候道植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赶快进屋里接:“哦,小姨子,什么事啊?你姐?不知道啊,一个人在那嚷着好像很生气呢。是什么事啊?贤泰有什么事吗?……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有这种事C,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我去就好了,没有关系,这时正好也没什么事,好。”
英心进来问:“不是说过帮我打扫卫生吗?”“等会儿。”道植把老婆拉来坐下,说:“我会帮忙打扫,可在这之前你先听我说,小姨子来电话了。”英心“呼”地站起来:“因为我拒绝了她,现在英兰又让你去接贤泰啦?”道植扶着她的肩膀拉她坐下:“拜托,我求你了,别一直插话,先听我说。听说贤泰几天前在放学回家时和别的孝打架了,为什么呢?就因为别的孩子说贤泰妈妈跑掉了,有外遇,把贤泰惹恼了……”“什么?这帮没教养的……”“嘘!然后被惹恼了的贤泰就和那些孩子打起来了,他们都比贤泰高大,简直就是一群顽劣少年。”“贤泰受伤了吗?”“那是当然的了,不过贤泰把他们痛打了一顿,其中一个的妈妈带着孩子找到家里来了。”“找去我妈妈那里?”英心又“呼”地站起来。道植又把她扶着坐下来:“对,可是,那孩子的妈妈看到贤泰就泄了气,走掉了。”“为什么泄了气?”“贤泰看上去太纯洁太小了啊。之后,丈母娘就每天去贤泰学校,等他放学之后一起回家,担心那些小子找贤泰报复。”英心说:“原来是这样啊。”
道植说:“现在孩子的世界里也有阴暗恶毒,比起大人过之而无不及啊,昨天小姨子去接贤泰了,可是她说今天去不了,所以才拜托我们,所以啊,我去接贤泰和丈母娘,你也不要有二话,知道吗?”
英心问:“你,没关系吗?你,不是不喜欢我妈吗?”“那个呀,搞垮公司的是小舅子,却怪到我头上,反正一件事归一件事,她只是老人嘛。”
英兰再次给善宇打电话,正在医院守护的善宇见是老婆的电话,并没有接。
英兰走进办公室秘书室,她说:“我拿来了董事长要换的袜子和衣服。”朴主任说:“是,夫人,您请先进来吧。”在善宇办公室,英兰问朴主任:“您昨晚收到短信了吧?”朴主任说:“是,真抱歉,今早我才查看。”“那么,你也没有立即回复我。”“真是很抱歉,实在是没有工夫。”
“到底什么事啊?公司出什么事了?”
朴主任面有难色:“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就只说是紧急的事情。”
“还有朴主任不知道的公司的事情?”
“很抱歉。”
“昨天晚上,你们老板,午夜时分,不知是接了谁的电话,就急急忙忙出门了,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也许信号不好。”
“为什么信号不好?”
“这个很难给您解释。”
“那个电话是朴主任您打的吗?”
“不是。”
“不是朴主任的化会是谁呢?公司出事这段时间打电话的只会是朴主任您啊,老板现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但是紧急联系还是可以的,所以您有什么话,我会帮您传达。”
英兰苦笑:“我为什么得通过朴主任您,来和我丈夫联络呢?”
“真的对不住您。”
英兰郁闷地坐在公园长凳上想这件事的时候,朴主任及时把刚才的事向医院里的善宇做了汇报,善宇说:“是吗?处理得还好吧?您费心了。那利用中午时间把那个袋子给我送来吧,好。”
和真舅舅在和真公寓给善宇打了一个电话:“昨晚和真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忙乱之中没有接到,现在你跟和真是不是在一起?”
“是的,我们一起,现在在医院。她昨晚子夜后送到急救室的,现在还在动手术,是阑尾炎。”
“哪家医院?好的,我马上过来。”
英兰原来是约了英美见面,洙儿照例跟了出来,说是当保镖。英美问姐姐:“你要问什么事呢?”英兰问:“我帮你姐夫拿了一些他要换的衣物过来。”“姐夫,昨晚没回家吗?”“回了,回家后又出门了。”“那么彻夜没回吗?”“嗯,也算是彻夜不归吧。”
“那是因为什么回家后又出去了?”
“他说公司有急事,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关于公司出事的传闻?”
“没有,完全没有,”扭头问洙儿:“亲爱的,你听到什么了吗?”“没有。”“那么,现在来了公司也没见到姐夫吗?”
“嗯,问了朴主任,说是公司机密,不能告诉我,还说目前他也联系不上你姐夫,所以我才这么担心,公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善宇托金司机将换下的衣服拿回家,家里只有恩智,恩智接过爸爸的衣服,觉得气味很奇怪:“爸爸穿过的衣服上怎么有医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