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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微皱,这个陈顼,他的哥哥刚刚离世,他就开始明目张胆地骚扰我,蒨啊,你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我已经够痛苦的,可是你的弟弟还要打扰我在佛前的宁静,你要是听我的,把他赶回东府多好。
“不见,说我身体不适,今天谁也不见。”我起身向妙善法师告辞,回到后山住处,翻看妙善给我的经卷。
怕在上朝的时候,被那人骚扰,干脆派侍卫长去尚书省跟到仲举请病假,我连朝也不上了,结果接下来的十几天,安成王几乎天天打着探病的旗号来寺里找我,让我烦不胜烦,我吩咐侍卫长,若是安成王再来,就说我不想见他,请他不要再来了,这样傻子也该明白了吧!谁叫他不识相,总是痴心妄想吃我的豆腐。
我在寺里无事就和妙善谈论佛经,经过法师的指点,心情确实平静许多,只是那个陈顼依旧每天跑到寺里徘徊,害得我东躲西藏地回避他。
这样的次数多了,妙善法师笑问我:“将军大人,安成王殿下如此关心您,您为什么不出去见见他呢?”
我苦笑一声,回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大师不知,此人是个痴儿,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可他还是纠缠着弟子,弟子对他实是无奈,只有避之不及。弟子只想在佛前吃斋念经,求得余生平静,不想其它。”
妙善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想了想笑道:“大师的境界远胜我这个愚夫啊!”
妙善点头笑道:“将军说那人是个痴儿,自己何尝不是个痴儿呢?老衲听说过将军和皇上以前的事,将军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要想参悟,恐怕比一般人更难,‘痴’与‘妄’相生相伴,若将军看不破‘痴’字,则会心生妄念,那样就永远没法求得宁静,甚至还会引祸上身啊。”
“大师说的是,弟子谨遵大师教诲。”我双掌合十道。
[注:子高与妙善对答的两首诗,出自《坛经》,前一首是神秀所作,后一首是惠能所作。]
过了几天,宫里御马的内官突然跑来寺里找我,哭着说,大行皇帝生前的爱马乌骓不吃不喝,眼看就要饿死,求我去喂它,说不定它愿意吃上一口。我一听心下黯然,蒨和乌骓相伴的时间比我还长,感情深厚,蒨即使生搀,也隔三岔五地去看它,后来蒨病得太重不能去了,我就代替蒨每天去看它,还有雪骥在身边陪着它,乌骓一直都还好好的。没想到我被赶出宫去,它竟然不吃不喝,一定是看不到主人和我、还有雪骥,生气了、绝望了,以为自己被主人抛弃了。
我心急如焚,立刻骑上雪骥跑去马厮,到了那里,乌骓已经侧倒在地,它看到我,原本无神的大眼睛突然有了光彩,它费力地想要硬撑起来,却是不能够,我趴在它身旁,抚摸着它脖颈,好言安慰着它,雪骥也伸出舌头舔着乌骓的脸,我拿过内官递来的草料塞进它的嘴里,乌骓眼中流泪,嘴里嚼动几下,突然头一歪再也不动了,美丽的大眼睛缓缓闭上,它竟在我眼前断了气。
马犹如此,人何以堪!我抱着乌骓的脖子,痛哭失声,已经有很多天流不出眼泪,此刻泪如泉涌,雪骥也在旁呜呜地悲鸣。
感于乌骓的忠义,后来乌骓被送往永宁陵先行安葬,它被埋下的那一刻,我甚至很羡慕它,可叹人不如马啊!
天康元年五月己卯,新皇伯宗尊章太后为太皇太后(即慈训太后),沈皇后为皇太后,宫曰安德(即安德太后)。庚寅,以骠骑将军、司空、扬州刺史、尚书令安成王陈顼为骠骑大将军,进位司徒、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丁酉,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徐度进位司空;镇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章昭达为侍中,进号征南将军;镇东将军、东扬州刺史始兴王伯茂进号征东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平北将军、南徐州刺史鄱阳王伯山进号镇北将军;吏部尚书袁枢为尚书左仆射;云麾将军、吴兴太守沈钦为尚书右仆射;中领军吴明彻为领军将军;中护军沈恪为护军将军;平南将军、湘州刺史华皎进号安南将军;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徐陵为吏部尚书。我亦升迁为散骑常侍,其余如故。
六月十九日(甲子日),群臣上谥大行皇帝曰文皇帝,庙号世祖。丙寅日,群臣送文皇帝的灵柩前往永宁陵安葬。[注:永宁陵,今南京市栖霞区甘家巷新合村狮子冲田野中。陵前现仅存石天禄、麒麟各一只,均为雄兽,东西相对。东为双角天禄,西为独角麒麟。其造型灵动俊美,矫健秀逸,纹饰繁振华美,不仅张口露齿,而且其足跟着地,足趾翘起,足掌心朝前,给人“张牙舞爪”之感。蕴含着南朝卓越画家谢赫提出的“六法”精髓,气韵生动,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是南朝陵墓神道石刻艺术的集大成者,也是南京地区南朝帝陵前雕刻最精美的一对石刻。劝诸君有兴趣去参拜一下,身在南京的米兰前不久终于鼓足勇气去了一趟,那地方真的很偏避,兴奋地拍了许多张两只石兽的照片,并和子高的代言兽天禄合影几张,想看的人可到百度韩子吧里找我的贴,我在吧里的名字是“醉笑陪君莫离觞”,贴名为“永宁陵之行的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