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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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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武民好不容易在启良山的工厂混到了一份给试验室送饭的差事,这是个接近试验室难得的好机会。裘武民可不想错过了,他哪都调查了,唯独这个试验室没进去过。他总觉得这里面非常的神秘,象是罩了层厚厚的帷帐,任谁都看不透里面的实质,非得进去实地一看才知道结果。虽然他总是听启良山的亲戚们说是在研制药品,可为什么从来不见人从里面出来。这坐牢也有个放风的地,何况这是正常的科学研究,你看这神秘劲,搞得就象是在研究原子弹那样神圣无比。更何况启良山把他的宝山公司都经营成这般模样,他就是试验真搞成了也是无力生产的。这里面肯定不正常!

正当他这天送饭去的时候,从厂外开进来一辆没有牌子的轿车,哪都没停就直奔了试验室。他急忙抓紧时间拼命地骑着三轮车往那奔,可是还没到地就在中途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保安给拦下了。二话没说就把车一抢,另一保安一推裘武民说:“你回去吧,这饭我们送了。”

裘武民眼见着不远处停在试验室门口的车上下来一个年青人,他觉得眼熟,竟脱口而出大喊了一声:“咳!”这一嗓子引得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不由得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就这一眼,车上下来的人没看出远处叫的人是谁,倒让裘武民认出他来了。裘武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他再无二话丢下车转身就朝食堂方向跑了。他非常后悔刚才这一嗓子,万一这小子也认出他来,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那人是谁呀,是侯东生,他今天是来弱的。

裘武民怎么会认识侯东生呢?

裘武民以前是云林监狱的小警察,那阵子帮过侯东生一些小忙,如:帮侯东生在里面的兄弟送点东西进去或传个话什么的。侯东生出手也大方,时常会给裘武民送点意思,开始是些不起眼的一点小意思,裘武民也就不好意思推却,到后来这侯东生越来越大方,送得东西越来越值钱,于是他就帮助侯东生的一铁哥们越狱了。由于侯东生策划的好,让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受很大的牵连,倒是监狱长替他背了黑锅。后来,裘武民在侯东生的暗中操作下,被调到石东县公安局经侦大队去了。一般人还以为他真是凭着能力被局长看中了呢,谁会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猫腻。当然,那次侯东生是在办启良山厂子里的事时,顺道提了一下裘武民还在当个小小的正在受处分的狱警。县长满口答应可以帮忙,不久这事还真给办了,当然侯东生其实说得也是酒话,说完也就给忘记了。他哪想到人家这么看得起他,还真拿他的话当了真。所有这些事,裘武民不清楚自己忽然鸿运当头竟然是这些囊子,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和新狱长同流合污而被上级赏识才调上来的呢!不过,他也为当初越狱的事从心里恨透了这个过河拆桥的侯东生,那次侯东生叫人送五万块钱给他,他死活也没敢再收,怕侯东生再次卖了他,他知道这种人是不可相信的。而侯东生却正是因为裘武民没有收这五万块钱,才有意地跟石东县的县长提要求的,只不过这事办没办他后来并不知道而已,当然他也不知道裘武民当初不收他的钱是因为恨他的缘故。

裘武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侯东生,真是冤家路窄。

侯东生为什么会在这出现呢?为什么这么神秘而重要的禁地,他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去?他跟这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一连串的问号在裘武民的脑中开始打起了转转。进而他又想到这侯东生可是韦立扬身边的红人,听说启良山跟韦立扬也走得有点近。他们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不行!这时间可得拿捏好了,今天就行动,晚了就真不成了。要不是刚才保安围在身边,自己刚才那一嗓子也许就把自己给送了。

他这样想着就到了天黑。裘武民悄悄躲过值班的保安,慢慢靠近了试验室的围墙。

要说里面这么久也没出过事,里面守卫的保安也实在是有点神经麻木了。每天他们都是自己在吓自己,总有这么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拿自个开玩笑,说听到动静了,赶快行动。等紧张过后一切都是瞎忙,谁对谁都是笑骂一通,然后回复平静。如此一来,那狼来的故事就再也不灵了。里面搞什么,外人不清楚,总以为实验室已经被他们这些保安保卫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但实际情况只有这些保安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就叫外紧内松吧。

但是保安们真没想到,这次真会有只胆大的“苍蝇”飞进来,不仅飞进了墙,还飞到了房间里面。

裘武民趁里面的人都下到底层去睡了,他摸到这帮人做事的台前,从桌上的边沿处扣出了一丁点的粉末,放在嘴里尝尝,一股象狗尿骚似的怪味冲鼻而过,他心里一惊,他以前是在边防部队干过的,有一次他们中队意外地查获了几公斤**,当时他也是这样尝了一下,好象也是这股味。乖乖!不得了,我说怎么这么神秘呢?原来是在做毒品!

裘武民什么都明白了,他仰制着兴奋,顺原路出了墙一路跑到厂门口,把翻墙的护手套也扔了不要了。他不敢从大门过,怕保安问他这么晚去哪,便还是翻墙,结果却被这道墙上的玻璃渣划出了大口子流了不少血,不过他一点也没觉着疼,只管一路向公路的方向跑去。

到了公路边上,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通了电源,正想打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而这个人再次让他把电话给放了下来。

侯东生C小子,真是高明啊,利用启良山的实验室自己做毒品,难怪这些年发得这么大!人五人六的。这次让我可逮着条大鱼,怎么办呢?现在怎么办呢?

裘武民坐在公路边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能这么就直接上报给局里,他想到这可是惊天的大案,按照侯东生这么个生产规模,那资金可是大得不得了,只要一点点,自己这辈子就吃不完了。对!先讹他一下,看他怎么说?

裘武民脑子乱得一锅粥,眼睛也因此兴奋得有些发红。

他想起以前曾被他处理过的一个人跟侯东生熟,便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侯东生的电话号码。朋友回电话告诉他说:侯总的电话关机,自己无能为力。

于是他又联系了皇朝酒都总机的电话。通过总机,电话转到了保安部,值班保安在得知是侯经理以前在“山上”的朋友,不敢怠慢,告诉他,侯经理现在是临时在用一个保安的手机,然后他便把电话号码报了过来。裘武民记下号码仍吭哧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拨通侯东生的电话。

电话的铃声终于把醉蒙蒙的侯东生给惊醒了,黑暗中借着屏幕上荧光的显示看号码不认识,以为是那保安的什么人打的便按了,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骂骂咧咧接着掉头睡去。

这段时间他也感到风声有点紧,虽然韦立扬并没有说什么,但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侯东生还是感觉到情况不大妙,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敢开自个的手机了,怕公安上手段对他进行侦听,连座机电话也没敢用。便随手借了身边一保安的手机,好有事往外打电话。现在任何要接的电话他都转到另一个自己最为信任的手下手机里,再由他直接口授。他想公安局总不能把在全皇朝酒都里上班的人的电话号码都侦听了吧?

侯东生这招还真管用,由于汪剑掌握不到侯东生和韦立扬的一点信息,早在办公室急得团团转,只能依靠方志国和韩绽他们的那点少得可怜的情报。

侯东生被手机铃声这么一闹,虽仍在睡着,但脑子却忽然有点醒了。他刚扬手去摸把眼就疼得眼泪直掉,脸上的水泡还没消呢。他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弄的,顺眼看去,见李飞正睡得踏实呢Z暗中,他扬起手机想咂过去,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还是那个号码,便极不情愿地接了,刚听两句他不由得就脱口而出:“裘武民?啊?哪个?哦……云林监狱的那……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什么?你不要说话,等我打过来!”

侯东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该死,我怎么就说出声来了呢?他忙从席梦思下摸藏在那的匕首,就想趁李飞不备干脆把他杀了,但是却没摸着,一想,唉,天!刀被丢在韦立扬的房间去了。于是只好绕到李飞睡的这边,看李飞是不是真睡着了。但见他呼吸匀称,真得是睡着的样子,他才有点放心地转过身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他就撒丫子往他办公室里跑。而同时,临飞也起来了,他立即用红星一号给韩绽发了一组需用密码才能开启的短信:(仇?丘?裘?)武(五?伍?吾?)民(明?),云林监狱。速查此人!

裘武民蹲在路边继续与侯东生周旋:“东生老兄,发得这么大,兄弟也该早忘了吧?”

“没忘没忘,娘老子忘也不能忘了您啊?是不是裘哥?”侯东生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个裘武民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他一头的雾水,但口气却极其地客气。这不光是裘武民以前帮助过他,更主要的是这种人不能得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他。

电话那头仍在不冷不热地调侃着:“都过这么多年了,兄弟我日子惨了。怎么也不见你过来叙叙旧情啊?啊?”

“哦,真是不好意思,对不住兄弟,这么些年是有点那个……,哦,你要是缺钱花就开口,我马上派人送去。对了,当初那事完了以后,我不是叫人送了五万块钱给你吗?”侯东生在电话里有意地提醒道,意思是提醒裘武民,当初我可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

“去你妈的,你那钱我敢要啊?那当口你送的那是钱吗?啊,那跟烧死人的钱有什么分别?你不是成心想害老子啊!”裘武民心情忽然坏了起来,在电话那头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什么?你没有要那笔钱?……哦,他妈的,我叫送钱的那小子他回来跟我说,钱你都拿下了。哦,原来是那小子蒙我啊?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他!妈的!连老子的钱都敢讹!”侯东生故意这么指桑骂槐地说道,其实谁敢讹他的钱呀?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他顺口问了一句:“裘哥,你现在还在云式啊?我不是上次到石东时找过你们县里的那个王麻子,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一次,请他多关照关照。这王麻子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啊!……啊,哪个王麻子……就是你们那个石东县的王怀宾啊?”

裘武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陡然警觉起来,他追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是真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想对一对时间,看是不是自己调上来的那段时间,结果侯东生说得就是那段时间的前后。就这一句话,改变了裘武民本想调戏够他后,再回单位去报案的初衷。他顿时觉得这侯东生人还不错,到底还是记得自己,曾暗中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而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真是领导慧眼识英才呢!屁,全他妈假的!裘武民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这时,侯东生在电话连着问话,才惊醒了裘武民。裘武民也不搭腔,他厌恶地挂了电话,坐在公路边的石礅上犯起寻思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够窝囊的,原以为是自己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的忘我工作,终于迎得了上司的垂青,看中了他的才能才把他调了上来。当时他是多么的神气,我终于凭个人的能力跳出这个有牢狱之灾嫌疑的地方。算命的说他注定这辈子是要有牢狱之灾的,他一直以为是指他看管的监狱。因为无论是坐牢的还是看牢的,都是在一个高墙里打转转,平时没有公务谁也不准出那三道大门,出去都得跟监狱长讲,而监狱长总是在手下没有充分的理由,就一句话:没假!

这监狱里跟公安局、派出所这么个单位是不一样的。公安局、派出所一般性纪律都很松散,有些人甚至不上班在家请个假都能给批了,但只要有案子就都会没命地去干,这也是一个特殊的战斗群体。而他们监狱的纪律简直就是铁板一块,一个字也改动不得,一条纪律也不能违犯,有时甚至还会自己根据监狱的监管条件给自己另加规定,跟那帮犯人几乎是一个样,动不动就是以身作则。作则到最后无非就是跟罪犯一起坐牢的性质没有太大的分别。

这曾让裘武民痛苦了好长时间,也失望了好长时间。但表面上他可从来没露出过什么,在别人眼里,他还真是个虚心谨慎的好管教哩!等到他从里面真得跳出来的时候,那段时间他可真是高兴坏了,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还是长了眼睛的。可现在侯东生的一番话,彻底催毁了原有的高尚的梦想(尽管他以前所干的事并不高尚,也许是因为侯东生过河拆桥的结果,让他痛定思痛,最后痛改前非了吧,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暴露出来,老天让他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侯东生一句话,原来自己得来的这一切,还是脱不开关系,自己拼死挣来的工作不如人家一顿饭局上的一句话管用。

裘武民觉得脑子沉沉的,也许是困意这会儿袭了上来,他竟然就打算在公路边上睡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侯东生打来的。

裘武民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啊,又有什么事情啊?”他似乎忘了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侯东生说:“裘哥,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要不我这就看你去?我给你带了点钱,以后有困难你只管说,我会帮你的。”侯东生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他也不知今天是哪根筋搭对了,也许是刚才被临飞整了一顿后,忽然就开智了?

裘武民这时心里颇有点感动,他冷静地想了想,最后他说:“东生老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不过,这话说出来,你就得帮我个忙,答应了而且一定要兑现了,我就说。你觉得如何?”

侯东生在电话突然听到本来还有点犯困的裘武民说话的腔调异常的清晰和冷静,意识到裘武民今天打这个电话决不是出于偶然,他很快就想到了毒品上的事。如今也只有这一件事情能让他上杆子下油锅没地找落脚地的那种焦急、慌张。他并不是怕死,而想得是万一这没死还又能抓着大把的现钱跑国外度完后辈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人也许都有这种死到临头仍不甘心失败的幻想,哪怕就是一点希望他也要挣扎一番。就是说这屠刀只要还没落到脖子上他就会这样想。好象这也是一种权利,一种在死亡线上挣扎为了寻求生的希望而产生的所有往生的美好念想。为了这一个念想他就会在所不惜,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当然,这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具有针对性的。人大多数时就是会这样充满着幻想,依着幻想、理想去做事。似乎离了幻想也就没法活了,都空虚了。即使再务实的人离了幻想,也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如同行尸走肉)

侯东生是不是这样一个人,谁也说不清,反正他现在似乎是在朝这方面发展着。他积极地回应着裘武民的电话,他本来是想说:“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你无非是想要钱,只要你说的东西值,我立马给。”但他最讨厌人这么跟他说话,这不是明摆着讹诈他吗?他是干什么的?我是个流氓啊,我是黑社会啊!竟敢公然地讹他,这不是活腻了吗?要不是许思、林峰相继出了事,他立即就会一边应承的好好的,一边马上命许思他们带人去灭了他。可现在形势不同了,他真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愤和强烈的失落感。

侯东生压着升腾在心头的怒火,装着很轻松的样子淡淡地说:“没事,你说吧,我能办的我一定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调。

“这点,我不怀疑,你一定能办!”裘武民有点固执地强调道。

“说吧?什么事?”侯东生有点不耐烦,急得想尿尿。

“你往我帐上打两百万。你听好了,是两百万!我要得也不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现在知道你和启良山是在干什么?而我刚好就经办启良山这个案子?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听明白了吗?你现在往我帐上打钱,我见到了钱立马就消失,你也不必来找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还是要谢谢你啊,是你感动了我,要不是你在我调动工作的事上帮了我,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等会儿我把帐号用短信输给你。明天一早九点钟以前,我如果没有看到这笔钱在帐上,那我们的这点情谊就算是终结了!你也应该知道结局是什么?顺便再告诉你一声,这事你迟早就是一个完字,所以你要快!时间不多了,你也别忙着什么马上让启良山去收拾东西,没有这个功夫,随着我的消失,我们局里也会查觉的,因为明天就是我最后的期限,局里没见着我就会怀疑,何况启良山还不只是这一件事。所以你们不会有很充裕的时间,按我的推算,你们应该不会超过四天。当然,如果我一切正常的话,我还会按期给局里报平安,这样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我这可是在为你们争取时间!你们也别在我的头上动什么脑筋!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裘武民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他站了起来,跺一跺酸麻的两腿,往县城方向走去,这时天空开始有点曙白,空气中夹杂着寒气带来阵阵的灰色的雾蔼。

侯东生终于明白了裘武民的意思了,他立即从他的办公室里跳出来往韦立扬的住处跑去。

两人在密室里,韦立扬头一次感到心里一阵阵地慌乱,这倒不是被那两百万吓的,而是一直处在极端秘密的试验室怎么就会被人发现了呢?这个该死的启良山,这是头猪!一头天大的蠢猪!他抓起在密室里安装的一部电话(这部电话跟他在办公桌上装的那个电话是连通的),通知在8号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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