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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显示自己对待这样一个女子跟对待别人是没什么两样的,他最后还是尽力忍耐着,主要守在中江镇政府里听那些出去寻找的人们打电话回来告诉他搜寻的进展情况。
这样就比他自己亲自出去寻找多经受了一点儿心灵的折磨了。
因为情况好象总是不大妙啊。
先后已有几个人打电话回来告诉他,找到哪个哪个人说曾看见文英珠去了哪个方向,可就是没一个人真正见到她人。
“照这样看,到头来可能只得到她见不到活人的消息啊!”
张宝忠有一次对在他身边陪着他的新里县委书记辛成江说。
“希望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希望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辛成江当时正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听他这样一说就马上连声说。
“我当领导干部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遇见过,可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年轻女子在跟我一起下乡的时候被别人侮辱或者被杀害的情况。”
张宝忠又说。
“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次是头一次碰到。”
辛成江也说。
“照你的看法,如果出现那种最不幸的情况,我们做领导的该怎么办?”
“也不能怎么办。做领导的虽然也要负一点儿责任,但终究不是自己的过失造成的,不会很大。因为是文英珠自己擅自跟出去的嘛,出门时并没告诉过领导。”
“如果追究你的责任,你怎么对待?”
“我最多写一份书面检讨行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我和你都要写辞职报告,负起整个责任来!”
张宝忠突然神情严峻地说。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辛成江感到受屈似地高声叫起来。
“为什么不能这样?”
张宝忠盯视他问。
“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啊!”
辛成江自我分辨地说。
张宝忠沉默起来。
如果要推卸责任的话,辛成江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真的可以这样说。
但是要是认真地负起作领导者的责任和良心的话,那还能这样说吗?
……
到傍晚时,出去寻找文英珠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他们先后报告张宝忠:
找不到人。
当中江镇长也这样报告张宝忠时,张宝忠问他:
“你们找了多远?”
中江镇长回答:
“至少找了十五公里远。”
“怎么个找法?”
张宝忠又问他。
“一路走一路向两边望。还问过路的行人。”
“就这样找?”
“是啊。”
“这样不行啊,要大声地喊,扯开喉咙喊啊。”
“路两边都是山,喊也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也许她就在山腰,或者在山顶上呢?还有,你们不仅要沿公路找,还要沿各种小路去找啊!”
“象文英珠那样的女孩子,出去只可能走大路,还会走小路?”
中江镇长发出疑问。
“平常当然不会。但她现在是非正常失踪啊,什么可能性都存在的。”
张宝忠语气沉重地说。
如果连这个也想不到,那还当什么领导干部啊!
他在心里带不满地又想。
中江镇长离开后不久,中江镇派出所的所长也来向张宝忠报告,说没找到文英珠。
不过他终究是专业的公安人员,在找人方面比较有经验,说起话儿来也跟中江镇长不同,只听他说:
“我们先从你们住的镇政府招待所开始问人,一路排查。现在基本确定她是往白凉镇方向走去,而且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还跟了另一个女的一起走。”
“什么?她跟了另一个女的一起走?那不是给人拐骗了?”
张宝忠十分震惊。
文英珠可是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才来中江镇两三天就给人拐走了呢?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那你们有没查到那个拐骗她的女人是哪儿的?”
张宝忠赶忙问。
“我们正在查,但还没查出来。”
派出所长慎重地说。
“你们要好好查,抓紧时间查,一定要尽快把她查出来!”
张宝忠充满焦虑地发出命令。
“是。”
派出所长高声地答应。
随后就有中江镇政府的干部来通知张宝忠和辛成江一起去饭堂吃饭了。
还在一两天前,来下乡的市县干部们和中江镇政府的干部们来这儿吃饭,因为精神饱满、心情放松,个个在吃饭当中都是有说有笑的。
今晚一个可能是因为去找人找累了,另一个可能是因为心情比较沉重,或者是想要显示自己对文英珠失踪的同情心,就很少有人说笑了。
张宝忠对此相当满意。
他想,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同志失踪的时候还表现得那么快快乐乐的话,那还算什么党和人民政府的干部?完全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嘛!
因此他本来吃饭的时候不会说什么话儿的,这次也忍不住说了几句:
“同志们,你们今天辛苦了!真的辛苦了!如果文英珠能够知道,她一定会十分感激你们的!现在你们就好好吃,尽情地吃,然后晚上好好睡一个觉,明天就让部分同志继续再去找文英珠,其他同志重新投入到抗旱救灾的第一线去吧!”
他说到这儿,在心中又禁不住对文英珠生出了不满:
“你是怎么搞的!由于你自己的不谨慎,在不该失踪的时候突然失踪,害得那么多干部群众丢下抗旱救灾这个当前重中之重的工作去分头找你,这是多么丢人,多么应该受到批评处分的事儿啊!”
但现在文英珠不在他面前,他想责备她也不能够责备,只能带些叹息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吃过饭后,张宝忠叫上辛成江和中江镇委书记、镇长等几个人一起开会,具体研究明天继续寻找文英珠和重新投入到抗旱救灾的第一线去的人员分工等问题。
会议开得很短,只开了半个多小时就散会了。
这时只有八点多钟。
张宝忠决定洗个澡就早点儿上床睡觉了。
叫他想不到的是,他还没去洗澡,市电视台的摄影师刘铁刚就拉着文英珠来找他了,还没到他跟前,刘铁刚就一脸气愤地说:
“张市长,你来看看!你来看看!文英珠竟说她昨晚是遇见了一个中学的同学,硬给对方拉到家里去住了一夜!”
“什么?你给中学的同学拉到家里去住了一夜,连白天也没回来?”
张宝忠一听也很生气,瞪着文英珠。
文英珠有些后悔似地说:
“我白天想回的。可我那中学的同学老不让我走。我又不熟路,怕走错了,还怕碰到坏人,所以就到现在才回来了。”
“真是乱弹琴!”张宝忠带斥责地说,“就因为你这样乱跑出去,跟谁也没说一声,结果害得那么多干部群众丢下抗旱救灾的工作去四处找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不愿意的!”
文英珠露出了害怕和懊恼的神情说。
第二天上午,张宝忠与下乡工作队的同志和市电视台的摄影师刘铁刚商量了一下,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和看法后,就去对文英珠说:
“小文,今天我和你回一下市里去吧。”
“回市里去干啥?”
文英珠一脸紧张地盯着他。
“换另一个同志来吧。”
张宝忠多少有些婉转地说。
文英珠立刻喊了起来:
“我不回!我现在不回!”
“干啥不回呢?”
张宝忠语气温和地问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给台里处分!”
文英珠突然哭起来,显得颇为伤心地哭起来。
张宝忠当领导干部这么多年,看见过不少人在他面前哭泣,那些人中有男也有女,不是为处分,就是为待遇不公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在他面前哭,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以前那些人在他面前哭,他并没注意他们哭得好不好看,这次他随意瞧了文英珠一眼,竟发现她比不哭时难看得多了。
张宝忠原本就因为她没组织没纪律,做出叫他很生气的事情而有些反感她。
现在见她模样因哭而变得难看了,有些变形了,他就更对她没了好印象,因而语气相当淡漠地对她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出来了,不让你回去大家以后也不好工作。你放心吧,你们电视台各位领导我会跟他们说一下,讲明客观原因的。让他们口头批评你一下就行了,不会处分你的。”
“还是让我再和你们一起继续在这儿干下去吧,我不会再做出那种事了,决不会了。”
文英珠恳求他。
但他却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