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看她一双空洞的红肿眼睛看着阑窗,一直把自己的身体往床里缩,心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北邪煊刻意忽视了自己的心疼难捱,强忍住过去抚慰她的冲动,只冷冷道:“起身,本王要你见几个人!”
珈洛仿佛没听见似的,怔怔地看着飘渺的窗纱。
“还要本王伺候你起身不成?!”
“不敢。”她的声音比冰还冷。
默默到穿衣,梳妆,跟在他身后向龙泉殿走去。
北邪煊步子很大,又走得飞快,根本不等浑身酸痛无力的珈洛。
“带进来!”北邪煊一声令下,几个侍卫押着赵掌柜和一个伙计上来了。
珈洛看见他们,心里惊骇不已,她想救他们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北邪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两人,你认识罢?”
“不认识!”赵掌柜和伙计齐声回答。
“大胆,王上没问你们!”侍卫踹了他们几脚。
“认识,”珈洛无畏地看着北邪煊,“不知道王上想让我怎么说,是说他们是我和翌哥哥的传情使着,还是说他直接与我……”
“住口!”北邪煊猛地怒喝,她怎么可以这样说!
“那王上想让我说什么?”珈洛笑着望着他,那明媚的笑容生生刺痛了北邪煊的眼睛。
北邪煊一时无语,他本来想让她求饶服软,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反应。
“既然我与他们私交甚深,他们也是受我指使,就由我代他们受过罢!”珈洛走到赵掌柜身前,趁侍卫不备抽出侍卫腰间的短佩刀,“我赔你一条命便是。”
横刀向颈间而去,北邪煊大惊急忙上前把佩刀夺过,她的颈间还是有血缓缓流下。
“王上嫌我这个死法太过简单么?你说个死法,我照办就是!”
她语气里的随意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间。
她是一个如此骄傲决绝的人,他只要说出口,她自是会死在他面前。
北邪煊心里有些后怕,他即使再恨再怒,也从没想过要了她的性命。
“把这两人押下去各打四十大板,放了!”
侍卫们遵命把赵掌柜带下去了。
珈洛松了一口气,还好,救下了!
破釜沉舟,终究是最后的救赎之法。
北邪煊眼神冷锐而复杂:“滚出去,以后别让本王看见你!”
“求之不得!”珈洛转身大步离开。
***
珈洛自此就在芳碧丛里待着,从不踏出大门一步。
什么宴会,什么庆典一概推辞不去。
她不来,他也不往,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多月。
转眼间已经是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以刀尺、百谷、瓜果种籽、迎富贵果子等物品相互赠送,并有挑菜、踏青、迎富等活动。
这一年的二月二也是北邪煊的三十生辰。
秦顺在这前日偷偷地来芳碧丛告知,要珈洛一定要去,而且要备好礼物。
他也是看王上成日心情极糟,知道问题出在哪,所以只好偷偷跑来央求珈洛,希望她能先低头示好。
珈洛对秦顺的劝说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画她的画。
最后秦顺无奈,将要离开,蓝袖追上来把一副图轴交给秦顺,说是自家公主送给王上的生辰之礼。
秦顺这才高兴地离开了。
王上三十岁生辰,三十而立之年,自是隆重举办宴会,更何况王上在北朝人心中就如同神明一般!
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比新年时还要热闹喜庆。
朝臣和妃嫔们都挖空心思想送出一份出彩的礼物,博得王上赏识或者青睐。
宴会在宫中的当风台上举行。
当风台在烟汀南面,既有广阔高台,高台之后就是洞明楼,这样朝臣坐在高台之上,后妃们坐在洞明楼阁上,既显得热闹,又不失礼数。
当风台上灯火通亮,北邪煊坐在正中高位上接受朝臣跪拜之礼。
一切礼仪过后,精彩纷呈的表演就开始了。
北邪煊心不在焉地观看着歌姬舞伎们身披羽衣,下曳霓裳,珠喉婉转,舞袖翩翩。
众多妃嫔中,唯独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一是对她的欺骗和背叛不能释怀和原谅,二是他希望她能主动来找他。
可是一个月了,她从来没有踏出过芳碧丛。
放不下心中的惦念,他曾悄悄去过几次,看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那本该愁眉敛目的人儿,每日都山清水秀地做她自己的事情。
连他的生辰宴会都不参加么?!
想起她红衣妖娆的倾城一舞,那笑意清浅的模样好久没有见过了。
一提她,她的满不在乎,她的欺骗,她的心在别处,就都像是撕毁他的五脏六腑般,那么痛不欲生。
那些神采飞扬的往事似乎都是发生在昨天。
一些事情认为发生在昨天,是因为把它好好地放在心底。
正在思忖着,秦顺在身边低声道:“王上,下面烟火是吴绪吴大人献上的。”
对面忽然漆黑一片。
慢慢地露出一点火星来,那火星四处乱溅,愈来愈大,忽然啪的一声,火星爆裂,满地红光,红光中出现一株绿色大树来,满树桃花,在火光中展动。
那花朵愈开愈大,霎时间花开花落,花蒂上结着一串桃子。
北邪煊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她在南行宫时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那桃子又渐渐地大起来,内有一个最大的,从树上落下来,那树枝树叶都不见了。
大桃子从中裂出两半,向左右移开。
两个妆成仙女的女子同时纵身向上跃,扯开一个条幅:“天佑我王!”,顿时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