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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洛摇头:“我知道,我的事也不怪王叔。杨大叔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罢。王叔有我和陈侍卫照顾。”
母妃何其有幸,父王为她冷落六宫专宠十年;王叔就这样守着自己的心事,忘记了时光远走,距离渺渺,任其岁月叠嶂……
想和一个人白头到老,这样的愿望简单而质朴,并不是奢望,为什么于她却是如此艰难?!
一回神,看到金黄色的太阳光已经来叩阑窗。
莲心进来禀报:“公主,冯总管来传太后懿旨。”
珈洛走到王府正堂,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太后又有什么事。
冯宝在逍王府不敢放肆分毫,恭恭敬敬把懿旨宣了:“太后恩典,复珈洛十八公主之名,明日整装出发,前往晾马城。”
“冯总管,要我去晾马城做什么?”
冯宝堆出一脸笑意:“恭喜公主,北邪王来接公主回去,明日早朝公主辞别王上太后,就回北朝罢。”
北邪王率十万雄师兵临晾马城下,言道南朝扣留归宁省亲的洛妃三月,破坏两国友好盟约。
太后听后气得直打颤,北朝真是信口雌黄,明明是北邪王他把十八公主遣归,派去使臣北邪王回了一句“冷暖自知”,现在反倒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南朝身上。
京都遍传王位本该是九王爷的,说总令符也在九王爷手里,当今王上是夺了九王爷的王位。
还有不知从哪儿流传开来的先王遗诏为依据。
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尤其是那帮老臣,更是逼着王上出示总令符,太后急得焦头烂额处理朝中内忧之事尚且力不从心,又怎有余力和北朝兵戎相见!
只好把十八公主再次送去,以求两国和睦。
珈洛踉跄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平复心内骤然升起的悲恨刺痛:“烦请冯总管回禀太后,万难从命!”
“奴才只是奴才。公主有什么话可明日早朝直接禀于太后。”冯宝说罢就走了出去。
十八公主是怎么想的,被遣归了又被接回去岂不是好事!
珈洛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情绪翻转,冷酷绝情如他,现在又来做什么!
温热的南风从窗子进来,于她冰寒似从阴间吹来。
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冰窖在药酒里浸泡着一样,浑身都发冷发苦。
一千只茧子在心里缫了丝一般,缠成双丝网,何止千结万结相纠葛,千头万绪相相绕。
一时千言万语,不知是悲是伤,是恼是恨,是惊是痛,仿佛有极钝极钝的刀子慢慢在那里挫着,挫着……
“王叔……”珈洛喃喃叫了一声,这几个月来逍王爷已是她仅存的精神支柱,奔回逍王爷的卧室,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爷呢?刚才还在床榻上,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莲心端了茶壶进来。
珈洛知道王叔一定是去九王兄府中了。
把莲心支开,珈洛转动了床榻边的烛台,一个地道洞口露了出来。
那两张帛书一张是父王遗诏传位给九王兄,一张是总令符所在之地的地图。几天前王叔就是带着她从地道里转了半晌最终到了九王兄的靖王府书房,把帛书给了九王兄。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靖王府书房,珈洛启动机关,地面才露出了一条缝,忽然听到了“北邪王”三个字。
“老九,你想怎么办?”王叔一向称呼九王兄为老九的。
“王叔,现在的南朝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北邪王只需一半兵力即可使南朝覆亡。”靖王爷沉吟了片刻,“关于北邪王提供钱粮助我成大事,条件却只是要洛儿回去,王叔怎么看?”
原来王叔和九王兄早已知道!珈洛屏气凝神,听他们怎么决定。
逍王爷叹了一声:“明日先送洛儿去晾马城以缓局势……”
只觉得心一下子掉进深不见底的冰渊,王叔和九王兄为了他们的雄心壮志,也把她往火坑里推!
合上那条缝隙,眼前黑浪袭来,一瞬间她好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海里。她的心悬在半空里,摇荡无依,又沉沉地坠了下去,连看着她长大的王叔也这样对她……
唇角绽出一朵凄楚的笑,罢了,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去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就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罢,从此她与任何人都再无瓜葛!
“若是北邪王不单单为了洛儿呢,那不是害了她么?!”靖王爷问,他怎会忍心把最疼爱的小妹推出去!
“让洛儿在路上慢慢耗着,我连夜赶去晾马城,亲自面见北邪王,大不了和他大战一场,竟敢如此待我的小洛儿!”逍王爷望着靖王爷,“老九,我绝不会、你也休想拿小洛儿去换北邪王的支持!”
“这个王叔自不必说,洛儿是我最爱的妹妹,若是我拿她去换取北邪王支持,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天上的父王和太妃!”
***
一早珈洛就进宫了。
金銮殿里,齐沅坐在龙椅上,太后在帘幕之后端坐。文武大臣手持玉笏列队而立。
目光都集聚在一袭宝蓝宫装素面朝天、优雅进殿的十八公主身上。
“王兄和母后怕战不过北朝,又把我当作礼物送去么?”珈洛也不行礼,挑眉冷讽。
齐沅尴尬不已:“王妹,孤王……”
“王兄什么也不必说,说了也没什么用,什么都有母后呢,那轮的着咱们晚辈说话!”
几个太后的亲近大臣即刻站出来斥责珈洛的不懂规矩,乱言犯上。
“如果哪位大人带兵打个胜仗回来,我又怎敢乱言犯上?!”珈洛轻扬下巴,整个人都有冰冷倨傲的味道,竟是像极了北邪煊。
听她这样说,朝堂上的大臣都低头不再言语,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