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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风无痕脸色阴沉地看着跟个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的独孤孑,真是交友不慎,竟然结实了这个浑蛋!
“独孤孑,你的消息最为灵通,跟我们说说文武大会的具体规则吧。”见二人剑拔弩张着,颜如玉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好,娘子想听我就说说。”脸上重新扬起邪魅的笑容,独孤孑慢慢道:“不管是文胜还是武胜,都要过最后一关才算是完全胜出,才有资格拿到上古神兵乾坤宝剑,外加一个任意要求。因为文武全能的人不多,所以比赛可自由分组参加,上限三人,不过,武赛是混战形式。”
“我靠,天枢宫没憋好屁啊,混战,那不就是群殴了么?”听此,宁雨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几千人一起开战,明天还不血流成河?
“最后一关是什么?”颜如玉蹙眉问道,天枢宫似乎已经不安于现状,想要称霸江湖,为我独尊了!
“最后一关就是破解琳琅玉璧上的天书!”
“天书?”颜如玉疑惑地看他,那是个什么玩意?
老狐狸,风无痕暗骂一声,他也是见过那天书的,根本就不知所云,字不像字,图不像图的,天枢宫分明是刻意刁难,根本就不想将天下第一奇兵的乾坤宝剑拱手相送!
“正是,天书是一百年前无极天尊亲手刻在琳琅玉壁上去的,据说是武功秘籍,但是没人能看得懂。”独孤孑进一步解释道。
“玉璧天书,还真想见识一下呢!”颜如玉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风无痕,道:“你说,若是我三个一组,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看来这才是重头戏,难怪会有文赛,那天书的内容,一定对天枢宫至关重要!
已是深夜,冷白的月光投于窗上,让室内更添了几分阴寒之意。
风无痕看着那死不要脸赖在床上的独孤孑,眉心拧成了一个漂亮的川字,脸色阴沉地窗外的月光还有冷上几分,眸中更是一片寒澈。
而独孤孑却视而不见,翘着二郎腿,双唇邪魅地勾起,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独孤孑,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冷硬的话语一字一字从风无痕的齿间挤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中的怒火即将爆发!
颜如玉叹了一口气,懒得理那两个活宝,忽然,墙边的柱子映入了眼帘,灵机一动,嘴角勾起笑意,袖中的玄丝白绫飞射而出,紧紧的缠在了柱子,将另一端绑在了门框上,近两尸宽的白绫,俨然成了一个吊床。
颜如玉拍拍手,从床上拿过一条被子,躺了上去,软软的,还很舒服,”好了,你们两个睡床吧,我有着落了!”
看着她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两人傻眼了,这样也行?
这么宝贝的玄丝白绫,她居然当床睡,真是暴殄天物!
风无痕悻悻地上了床,虽然不悦,但是总比三个挤在一起的好,该死的独孤孑,偏要坏他的好事!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早上出门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是一尘不染的白,有半尺厚的雪,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铺在地上。
颜如玉浅浅勾唇,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在雪地上留下两排小巧的足印,掬一捧雪在掌中闻了闻,很清爽的味道,干净,纯粹,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眼。
突然想起,好久没堆过雪人儿了,兴致突起,开始摆弄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一米高的雪人儿堆砌而成,大大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白熊一般,憨态可掬。
颜如玉满意地一笑,看着看着,眸中渐渐闪过一抹忧伤,前世的时候,每逢大雪之时,风哥哥都会陪她堆雪人儿,一大一小,紧紧地挨在一起……
眼泪悄悄的滑落,风哥哥死了,没有穿越,再也没有人陪她堆雪人了儿,再也没有人不厌其烦地在睡前给她讲白雪公主故事……
当风无痕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个充满了悲伤和失落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骨节泛白,还有些颤抖。
纤弱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雪中,一身银色的袍子,透着一种清冷而孤寂的气息,让人心酸,让人怜惜。
风无痕移步过去,站于她的身后,温柔的嗓的声音从唇间飘出,”玉儿,你怎么了?”
女子站在那里,没有答话,隐约听到她喉间隐忍地哽咽之声,心,抽痛了一下,她在哭,是何事让她如此伤心?
良久,颜如玉突然转身扑到他的怀里,忍不住地哭出声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风无痕愣了一下,随即拥紧她,柔声地安慰:”玉儿,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好想风哥哥,好想好想……。”颜如玉放声痛哭,压抑在心里十几年痛苦,终于爆发出来,泣不成声地道:“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风哥哥,都是我的错,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在我们的婚礼上,杀死了我的风哥哥。”
“我曾经执着地以为,漩昊就是风哥哥,可惜他不是,他们虽然长得一样,却是两个不同的灵魂。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他是我的风哥哥,而不是我的爱人……”
风无痕心里一震,她居然对风哥哥的感情会深到这种程度,宁愿不要爱人,也要要风哥哥?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深刻地不容任何人来插足和破坏,哪怕连她最爱的人都不行?
自责,内疚,悔恨,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让她有些偏执,难怪在凌宵大殿上她会先去救南宫漩昊,也难怪她会为了南宫漩昊而对自己动手,就凭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也不可能看着南宫漩昊受到伤害。
“玉儿,别难过了,如果你的风哥哥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想看到你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风无痕心疼的将她拥紧,希望可以给她力量,给她敢于面对现实的勇气。
“都是我的错,呜呜,都是我的错,风哥哥一定是因为怪我,才没有和我一起穿越的,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颜如玉哽咽着,泪如泉涌地哭诉,把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玉儿,不会的,风哥哥那么疼你,怎么会怪你呢?他一定是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会过得很好,也希望你过得很好,知道吗?”风无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着。
“会吗?风哥哥真的不会怪我吗?”颜如玉止住了哭泣,不太相信地看着他,泪水迷蒙之下,是隐隐的希翼。
“当然,如果换作是我,也不会怪你的,所以,玉儿,不要在活在痛苦中,快乐起来!”风无痕恳定地点点头,用袖子轻柔地擦着她的泪痕,那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他整颗都揪了起来,他的玉儿啊,该拿她怎么呢?
天枢广场上,足有上三千余人参加此次盛会,九层的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还有一层有自知之明的,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三声震天的锣声之后,天枢宫的宫主风易岗走上高台,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开始切入主题,讲了大赛的规则。
第一场是文试,就是在限定的时间内作赋一首。第二场是武试,群雄混战,最终留在台上的就是胜者。
评委乃是六宫宫主,为了公平起见,不会出现偏帮自家弟子的情况,还在江湖上请了文武双全的四位得高望众的大儒作最后的决策人。
第一场便是文试,虽然来了几千人,但是其中不乏有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之人,敢走进赛场不过半数,其中包括六宫的弟子,而颜如玉,风无痕,独孤孑三人的入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风无痕冷漠疏离,独孤孑妖冶邪魅,两人都是气质脱俗,风华绝代之人,众人不禁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美男子,真是大开眼界!
颜如玉则大张旗鼓地戴着银色蝶形面具,一袭银衣,光华潋滟,一摇三晃地高调出场,则引来众人哄笑连连。
今年很流行滴血观音的打扮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天枢宫宫主风易岚看着曾经的爱徒缓缓走来,手不自觉得捏紧,面色阴暗,他居然还敢来,这个叛徒,居然盗走了玄冰珠,现在又妄想争夺乾坤宝剑,真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
风无痕的目光冷冷地从风易岚的脸上扫过,面无表情的走到场中,当年若不是为了救母亲,他根本不会拜在天枢宫的名下,更不会成为他的弟子,什么天下第一宫,他根本就不屑!
他只是他名义上的师父而已,其实根本没教过他什么武功,不过是想利用他皇子的身份,壮大天枢宫的势力而已。
而他的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便是当年指点他来此的那位世外高人。
“颜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方雪雁与妹妹走了过来,不亲不疏地打着招呼。
“颜公子,呆会可要好好表现啊,不过输了也不打紧,尽力而为就好,这里藏龙卧虎,就算我和雪雁哥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方雪薇含情脉脉地看着颜如玉,半是安慰半是鼓励的道,根本没奢望颜如玉能有什么不俗的表现,只好不输得太难看就算不错了。
“放心吧,只要本公子一出手,保证震惊全场,才压四方,你们就等着看我的惊天地泣鬼神表现吧!”颜如玉拍拍胸口,洋洋得意,信心十足地道。
众人纷纷笑翻,这个娘娘腔,脸皮可真是厚啊,牛皮吹得那叫一个响,居然当着天权宫的少主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是惊天地,泣鬼神呢!
“颜公子好有志气!”方雨薇活泼地笑道,完全将她的话当成了玩笑,论文,有擅长音律的天玑宫,论武,有天下第一的天枢宫,所以,这场文武大会的羸家几乎毫无悬念。
与方雪雁一同走来的沐之航与谷若秋两人,额上纷纷划过三条黑线,看着众人投来鄙疑和嘲讽的目光,心里后悔的要死,真不该过来和他打招呼,连带自己都被人取笑,太丢人了……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嘛,此次文武状元,本公子是志在必得!”颜如玉大咧咧地一笑,自信无比地开口,似乎完全没有察到四周投来的讥讽的目光。
众人又是一阵汗颜,不少人已把她当成了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方雪雁仍然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方雨薇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颜公子可真是个开心果儿,太逗了!
沐之航与谷若秋两人又是出了一身大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气质这么脱俗的一个翩翩少年,脑子居然少了一根筋,真是……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
无奈之下,只好向她两侧的风无痕和独孤孑两人投去求助的目光,你们就不管管她么?好歹是同伴,就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两人将头扭到一边,完全忽视投来的目光,心道,她可不是说笑的,这次大会最出风头的一定是她,根本就没有悬念嘛!
颜如玉见此,颇为骄傲地介绍道:”这两个是我的朋友,流云城主风无痕,这位是神算子。”
两人同时一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颜子虚何德何能,居然结交了两个闻名天下的人物,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逐出师门的风师弟啊。”一个蓝袍男走了过来,不屑地看了风无痕一眼,阴阳怪气地道:”风师弟,流云城的势力虽然不算小,但终穷不及天下第一宫来的风光,不如我向父亲美言几句,重新收你入门如何?”
“不必!”风无痕冷冷地开口,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气息。
“你是风逸轩?”闻言,沐之航与谷若秋两人瞪大了眼,难怪如此眼熟,他竟然就是当年七宫之中最杰出、也是成名最早的玉扇公子风逸轩!
“你,你居然敢不把天枢宫放在眼里?”风仁生愠色顿现,刚欲发作,却听得旁边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之声,转头,却见颜如玉在那捂着肚子,把脸憋得通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却又忍不住要笑的样子,冷声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颜如玉直起身子,正了正神色,可还是掩不住那嘴角诡异的笑容。
“说!”风仁生拉长了音调,眼中带着威胁。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完你不许发火哦。”颜如玉一脸的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见他点头,才东张西望了一番,似是怕人听见似的,缓缓地道:”我是在笑阁下的名字,真不知是哪个高人取的,竟然叫风仁生,言下之意不是疯傻之人生下了一个小疯子么?”
风无痕挑眉,嘴角好看地扬起,独孤孑更是夸张,直接蹲在了地上,沐之航与谷若秋两人也忍不住笑了,就连一向淡定的方雪雁嘴角的笑容也扩大了几分,宠溺地看着她,小师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顽劣。
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阵哄笑,这个解释实在是太有趣了,不过,转尔又为她担心起来,居然敢取笑天枢宫的四公子,这不是找死么?真是太过狂妄了!
枢宫的四公子,这不是找死么?真是太过狂妄了!
风易岚听此,立即面色铁青,这名子可是他取的,本意是心存仁厚,念及苍生,居然被这小子曲解成这般模样,居然敢公然在群雄面前取笑自己的儿子,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回头道,”文远,这小子是谁?”
“回宫主,他自称是无忧宫宫主颜子虚。”何文远急忙恭声回禀。
风易岚默念了几遍,眼睛一瞪,“废物,子虚乌有都听不来?!”
何文远恍然大悟,委屈的低下头,来参加大会的有几千人,他总不能每一个都调查清,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你居然敢说我是疯子,找死!”风仁生又羞又怒,一掌拍了过去。
擒住他的手腕,风无痕冷冷地道:”风仁生,这场是文斗,还没到比武的时候,何必这么急?”
颜如玉猫在风无痕的后面,一脸害怕的模样,怯怯地开口:”我说不说嘛,你偏要让我说,说了你又要打人,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啊!你们天枢宫就这么欺负人么?”
“你……”风仁生气结,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引他上钩的,看他笑得那么阴险就知道了,可是又偏偏被他摆了一道,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否则天枢宫的威信何在?忿忿地收回手,目露凶光地瞪着颜如玉。
“你瞪什么瞪?小心本公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儿踩!”颜如玉探出脑袋,气势汹汹地大吼,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众人立即笑得东歪西倒,人仰马翻,好个狐假虎威啊,不过这风仁生是出了名的狡猾,诡计多端,能让他吃憋的人还真是不多!
“小子,你给我等着,一会武试本公子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不可!”风仁生咬牙切齿得道,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颜如玉从风无痕身后站出来,双手掐腰,洋洋自得地道:“区区一个蓝辰境界,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口出狂言,本公子若是怕了你,就不叫颜子虚!”
众人再一次笑得前仰后翻,口出狂言的是你吧?居然说人家是区区蓝辰境界,你好像连赤辰都不是吧?真是大言不惭啊,都忘了刚才是谁吓得躲到别人身后,差点尿了裤子的!
这时,铜锣响起,一个青衣小童走到场中,右手一抖,一卷白绢落下,上书”咏梅,一柱香“五个大字。
见题目已出,众人也不再看那个屡次口出狂言的疯小子,各自走到桌前,开始冥思苦想起来,许多根本不懂诗词歌赋为何物的壮汉一阵抓耳挠腮,急得连手中的笔都捏断了,引来台下一阵哄笑,最后憨笑两声,灰溜溜地下了台。
不断有人下得台去,最后场上只剩下百余人而已,其中六宫之人占了大半儿,众人暗骂,什么文武大会,最后还不成了六宫的表演秀?
不一会,大家思索完毕,开始洋洋洒洒地下笔疾书,个个面色之中带着几分严谨,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颜如玉,一个便是风仁生。
只见颜如玉蹲在桌子上,跟耍猴似得,一会跳到左边,一会跳到右边,手中的毛笔在指间转来转去,弄得一袭漂亮的银衣上满是黑点儿,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而风仁生却是满脸的得意,眼中冒着胜券在握的金光,奋笔疾书着,从看到题目之时,他就心中大喜,因为他早就拟好了题目,想着既是冬季,最有可能出的题目便是雪和梅,此人倒是有些小聪明,居然被他猜对了,虽然天玑宫文属第一,但是他因着早有准备,所以才会如此自信,暗中想着,这次一定要让众人刮目相看!
想到自己获胜,而号称文采第一的天玑宫吃憋地样子,他就忍不住得意地将嘴角扬起,满心的激动,写好之后,拿起卷轴,一摇三晃地向台旁的评委处走去。
四座大惊,半柱香不到时间他就作好了?就算如此,也不必急着交卷啊,再推敲一番不好么,他就这么自信?难道他灵光大现鬼上身了不成?
若不是试题为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大儒所出,他们真怀疑风仁生是做弊了!
不光是众人,就连风易岚也是面带惊讶之色,风仁生虽然文彩出众,但比起天机宫的谷若秋与谷青青终究还是差上许多,这么快就答完了题未免也太快了吧?
风仁生如同一只开屏地孔雀般,昂首挺胸地在众人前面走过,见众人停下笔,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更在得意起来,“诸位慢慢写,时间还早得很,我只是交个头卷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最终还是要良诗美句才能获胜的。”
话虽然说得谦虚有礼,但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鄙夷之意,众人不由得心中暗骂,这个风仁生,真是道貌岸然、自命不凡得可以,比那个颜子虚还要狂妄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