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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离别侯府。临行前,公公施侯爷面色惭愧摇头惋叹道:“施家对不住青青9望青青在你父盛相面前多多美言!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半载,施厚回来后,本侯一定让他欠你的加倍奉还!”
我微微躬身答道:“公公不必自责。青青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道理青青岂会不知?又怎会心生怨愤?只是施厚刚刚离开。青青也要回娘家,不能替他在二老面前尽孝,还望公公婆婆原谅!”
婆婆感动的热泪盈眶,上前抚着我的肩说道:“如此乖巧懂事的儿媳,你说我家的那个不孝子,怎么就这么有眼无珠看不见呢?等他这次从云州回来,公公婆婆一定为你做主,好好的教训他!”而后,又和颜悦色的继续说道:“青青尽管去娘家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正好我也听说你娘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我已经略备了薄礼,本该我亲自去看望才是。唉,施厚这样就走了,婆婆也无颜去见亲家9望亲家不要责怪我们礼数不周才是。”
“公公婆婆尽管放宽心,青青一定会讲明原由的!公公婆婆多多保重,青青告辞了!”我缓缓的屈膝行礼,公公皱眉垂首无奈的挥挥手,婆婆无语凝噎,抓着我的手抚摸着,终于不舍的放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看着刚刚目送心爱的儿子远行,儿媳又要离开的两位可怜的老人家,现在该是怎样痛苦的心情?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前思后想间,终于一咬牙,迅速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路上,我默然无语,翠儿莺儿看我脸色阴郁,吓得也不敢多言。来到相府,管家刘叔一见到我,就喜笑颜开的说道:“小姐回来了!这下夫人的病就该好了?”
“怎么?我娘真的病了?怎么没人告诉我?”我嘴上说着,脚下一刻也不停。
“唉!”刘叔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叹口气说道:“还不是怕小姐着急?自那日小姐和姑爷走后,夫人就卧床不起了。秦神医诊治过了,说是心病,想小姐想的!”
说话间,来到正厅。一抬头,看到我爹一脸愁容坐在太师椅上,下首坐着鹤发童颜的秦神医。看到我进来,秦神医捻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对我爹说道:“相爷,夫人的心药来了,马上就会药到病除了!”
“青青!”我爹激动的站起身走向我,一把拉着我的手道:“我的儿啊!你怎么来了?施厚已经走了吗?”
我默默的点点头。我爹拍着我的手道:“走了好。走了好!这下你就可以多陪陪你娘了!”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道:什么叫走了好啊?他可是我的夫君呐!噢,你每天有娇妻陪着,我的心上人就该远走天涯,两地相思啊?(有人说了,这叫单相思,单相思也是相思啊!)
我爹说着就要拉着我去见我娘。我急忙挣脱道:“爹,去见娘之前,女儿还有话禀明。”
“哦?有什么话不能见了你娘一块儿说?”我爹疑惑的看着我。我摒退左右,正准备开口,一眼看到秦神医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我迟疑着住了口,拿眼神看看他,看看我爹,不知该讲不该讲?
我爹豪爽的说道:“秦大夫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讲来。”
我心想,这老头儿也真没眼色!人家父女俩讲话,他坐这儿听个什么劲儿?他想听就让他听好了,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于是我开口道:“女儿打算去云州。”
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我爹惊得晃两晃险些跌倒,“扑通”跌坐进旁边的椅子里。我赶紧过去把他扶着坐好,半响,我爹才惊魂未定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小声的说道:“女儿刚刚说,女儿决定去云州。”
“你,你,你不知云州此时是有去无回的死亡之地吗?”我爹颤抖着胡须说道,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不就是瘟疫正在蔓延肆虐吗?只要预防得当,治疗及时是不会死人的。看你们一提起瘟疫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其实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可怕?”我自信满满的说着。
“啪!”谁知我爹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怒吼道:“胡闹!瘟疫不可怕?你知道云州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吗?二十三万!二十三万啊!云州总共不过六十万人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死了这么多人,你竟然说不可怕?”
这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在我国古代医学上,每一次大型流行性疾病的爆发都死亡惨重。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缺医少药,和老百姓的盲目无知。
“盛相不必气恼,还是听青青说下去吧。”秦神医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说道。
“说什么说?她为了那个臭小子竟然要去送死?我怎么能任她胡来?”我爹仍气呼呼的说。
“嗯?!”秦神医摇摇头,用他那双虽有些浑浊却依然灼亮的眼睛看着我,缓缓摇头道,“依老夫看来,不尽然。”
我爹诧异的看看他,又转头看向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感激的看一眼神医老头儿,然后说道:“死亡的数字固然令人胆战心惊,但这也充分说明了朝廷和地方政府不够重视,没有采取有效措施积极应对。如果在发现瘟疫的最初时期,就把病人组织隔离起来,配以充分的医药精心治疗,瘟疫就会很快得到遏制,死亡的人数也会大大降低的!我此去云州就是要帮助施厚,先把瘟疫的蔓延趋势控制起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全消灭它。”
我爹和秦神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良久,我爹才开口说道:“青青?你真的是我的女儿,青青吗?”
我笑笑。秦神医捋着胡须,皱眉问道:“敢问青青小姐,你可有治疗瘟疫的良方?”
我沉吟着回答:“瘟疫起因复杂,中医有五运六气之说,在特殊的年份,某运不及刚好和司天之气相冲,就会爆发瘟疫。而今年为土运不及,司天之气为太阴湿土,故而有‘五宫灾’,对应人的脾胃。而且一般自然灾害之后,生态环境发生病变,导致疫病之气的蔓延,体弱之人首当其冲感染病疫,加之疏于防范,导致迅速蔓延。云州久旱无雨,湿令不化,所以,瘟疫的爆发才来势汹汹,出人意料。”
“我听说此次瘟疫的症状多为腹痛腹泻,喷射性的呕吐,重者惊厥,昏迷。更甚者,直至内脏衰竭死亡。综合病之轻重,我初步准备了三个治疗方案,正好说出来请秦大夫替青青斟酌。第一,预防;用药藏木香四位汤或者木藤蓼五味汤;第二,中期患者,用药臧茵陈,菠棱瓜,角茴香,大株红景天,膜边獐牙菜,诃子煎服。第三,对于重症患者,则须对症下药,这是青青写的几个应对不同症状者的药方,请秦大夫过目。”说完,我把准备好的药方递过去。
接过药方,秦神医眼前一亮,惊叹道:“此方真的是出自小姐之手吗?”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我回答。秦神医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转头对我爹说道:“恭喜盛相!竟生出青青小姐这样的医学奇才啊!想我秦少邈行医六十载,门下弟子无数,竟无一人有青青小姐之资质。今日老夫可谓大开眼界,更有幸见到这治疗瘟疫的旷世良方。嗯!云州的百姓有救了!若不是老夫在京城琐事缠身,一定陪同小姐一起亲赴云州。”
“少邈兄,老夫也纳闷的很,青青简直变得连我这个做爹的也不认得了。青青何时竟然精通医术了?实在令老夫不解!”我爹仍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还望爹成全女儿的一番苦心。”我撒娇的摇着他道。
“盛相,为了云州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也该应允了才是!”秦神医在一旁劝道,然后眯起眼睛看着我神秘的说道:“此番青青小姐的云州之行,可谓惊险奇遇,波诡云谲,疑雾重重却又是必经之旅。天意不可违啊!不过,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盛相大可放心。”
“哦?”我爹神色忽的凝重起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不舍的松口说道:“哎!只是你娘那一关不好过啊?”
“只要爹和女儿一条阵线,一起劝说娘,娘又最疼青青,一定会答应的!”我赶紧说,生怕爹改变了主意。爹无奈的摇头叹息道:“此去云州路途遥远,爹甚担心你的安危。”
“爹不用担心,女儿已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威远镖局保镖,您就放心吧!”我得意的说道。我爹一愣,而后哭笑不得的对秦神医说道:
“少邈兄,你看看,这还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个青青吗?她连这个都想到了?”
“是啊!青青小姐已然如凤凰涅盘,责重生!非昔日的青青可比!”秦神医依旧眯着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精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仿佛看穿了我是个冒牌货似的。话中又意有所指,直看的我心虚的赶紧移开视线。
“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啊?”爹说着,向门外厉喝一声:“速传风影风行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