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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奇地注意到墙上的挂历已是七月的一天:七月十五号。不由得暗道:姥姥的,难不成它自己还会自己掀回去?!
阳台上……
我犹豫地走到了自家的阳台上。我种的那几盆说不出名字的楔正姹紫嫣红地开放着呢,朵朵花儿都在向我快乐地请安;头顶上的不锈钢衣架上晒着的——竟然是我夏天穿的那几套十分熟悉的意大利品牌裙子,它们在微风中袅娜地摆动着,那每一套都在对暗送秋波呢,叽叽喳喳地抢着说:来穿我啊,老穿我啊……
呵呵,那些裙子看起来都是我刚刚换下的,一天换一套裙子是我在夏天的惯例,每一套裙子都是我在市中心的“阿尔菲特”专卖店精挑细选的啊,现在,除了我身上的这套不合时宜的冬天的打扮之外,整个屋内的一切设施几乎都是夏天的那种场景。
我甚至还听见厨房里有一只高压锅在呼呼呼地冒气呢,不好——
我猛然地意识到了危险,遂赶紧冲过去……喔,那是我烧的一锅绿豆稀饭啊,好久好久了嗨,稀饭煮的无疑是透烂透烂的,我赶紧地关上燃气。
现在,我又狐疑地打开冰箱了,天啊,里面的食物好象都是似曾相识的,芦蒿、西红柿、土豆、丝瓜、蒜苗……竟然还有一瓶辣酱,那是我专门买给宋江吃的。他有的时候就要来点辣的。
我还惊讶地看见有几只光光的太湖鸡在速冻箱内呢,我隐隐地记得这是单位里有一次莫名其妙发的福利,我们单位发福利——通常就是一张超市购物卡的,唯有夏天的一次,后勤某办公室的一个蒜头鼻子的副主任说是他的农场朋友给大家带来了一些鸡,靠!为这事,那蒜头鼻子的家伙被大家伙非议了好长时间的。
冰箱内有一些鹅蛋大的猕猴桃,喔,我想起来了,那是刚调入我们民政办公室的大学生衅为了讨好我买给我的,我当时就给了她五十块钱,衅脸都红了……年轻人第一次和领导套近乎,当然很不自然的。
喔……天啊,我心里感叹着,脑子里思考着,我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回到了今年的夏天了呢?
坐在沙发上的宋江遽然睡着了,他的一只手上还拿着“王老吉”,他的鼾声一浪一浪地把我的惊奇推向了高潮。
我想了想,决定给李海芸打一个电话,我弱弱地叫了一声:李书记。
什么啊,师晴晴,你发什么神经呢,谁是书记?我一个企业的工会主席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书记,你不要拿姐开心啊?李海芸在电话里很夸张地叫道。
我放下电话,接着再给单位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打给一个姓章的副书记的,他就是不久之后的李海芸李书记的前任,电话打通后,章副书记冷冷地问我有什么事?我嗫嚅着说你在办公室吗?章书记奇怪地说我在啊……怎么了?
我编了个很低级的谎,说是有一份文件说是关于什么什么的,有这个回事吗?章书记说师主任是在出题考我啊,我也不太清楚的,这样吧,师主任你去档案室找文件自己看吧。
我悻悻然地返身回到了客厅。
我走近宋江……默默地看着这个身心俱疲、狼奔豕突的男人。这个男人和我生活了15年了,最近的动态是越来越匪夷所思的,首先,他坚决地否认自己就是张冰,他说张冰早在15年前就失踪了,他无疑是另外的一个人而已。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曾经写过大量的诗……
唉,他不是就要被枪毙的吗?他怎么就回来了呢?不对,现在是夏天!不是冬天,后面的事情尽管已经被预定,但是目前还没有发展进行下去的迹象。我提醒着自己。
宋江突然停止了……打呼噜,他最后结束的一个呼噜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人要断气的样子呢,真好笑,我下意识地为他难受……为他的不正常的呼吸,为他的奇怪的表情。也许,他在做什么梦,果不其然,他大叫了一声:啊……
他终于醒了,攥着拳头醒的,看起来他似乎是从一个什么黑暗的深渊里历经千辛、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啊,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虚汗淋漓。
他睁开眼睛看我……
在我看来,他是在用一种十分恶毒的眼神扫射着面前的女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