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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应,让面前的神剑暗淡了光辉,仿佛觉得遭到了厌弃。很是委屈。
“你吓着心了,我早就说过,心。是有灵魂的。”君怀洛将手一摊,神剑便立刻飞了过去,轻抚剑身,仿佛在安慰着心剑受伤的灵魂。
我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去和一把剑道歉?指尖上依旧残留着方才怪异的触感。心中一片麻麻的,没有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夜越来越深,本就阴森的木之林更加的寒冷而潮湿。君怀洛依旧抱剑坐在树下,前面便是碧绿清泠的木水。他闭着眼沉默着,安静异常。丝毫没有动身起来的意思。似乎想在眼睛复明以前,便停留在这儿。
我不知道神仙是否需要睡觉,然而我已困倦的眼睛干涩,在森冷的树下团起身,抱着自己,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然而毕竟湿寒入骨,只是片刻,又被冻醒。我冻得四肢冰冷唇齿打颤,眼前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彻骨的冷意让我没了睡意,无境的黑暗让我心生恐惧,终于,我试探的发出声音。
“君怀洛……你还在吗?”冷的发抖的嘴唇,让我的声音也颤抖不已。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回答我的问话,此刻,我只是想确定身边的黑暗中是否还有人。
“……”
夜,一样的静默,显然,那个冷漠高傲的天神不想回答我的任何提问。
寒意自空气中渗透进每一寸肌肤,头开始发热发昏,我想,要是当真这样睡去,说不定,会被冻死吧。于是,我不甘心的继续说话以便保持神智清明。
“你不在的话,我可就逃跑咯。”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吓唬他,牛吹的比天大。这木之林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就算他此时没有盲了双目,就算他没有守着我,这般黑暗的夜里,我也是不可能出的去的。
然而脸皮厚也是有点用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丝冷笑。
“楔妖,你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君怀洛的声音自静默中响起,一样的冰冷,然而对我来说,在这黑暗中却如同天籁。
“是啊,那些花妖告诉我的,就是……被你杀死的那些花妖,你不知道,在你来后,整个木之林内,都是讨论着你的声音。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喜欢你,一直在赞美着你。蒙了你的双眼,也只是它们太过喜欢你,想多留你一会儿,并不是想要害你。然而,你却将她们全都杀了。”
我的语气中,不自觉的有责怪,然而他却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黑夜又恢复了静默,我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毕竟,好不容易才让他开了口。
“君怀洛,你…你不冷么?”收回刚才盛气凌人的责怪,我弱弱的,打着哆嗦说话,牙齿差点咬到舌头。
他依旧无言,然而火光一闪,他的面前凭空燃起了一堆篝火,黑暗中,显出了他倚树而坐的身影。我笑,借着取暖的理由坐在他身边一臂的距离。我开心的想,他这堆篝火,一定是为我而燃。
我的靠近让他警惕的侧了侧头,同时也有些讶异“我杀光了你的同类,你竟然并不怕我。”
“怕,不过我更怕黑。”方才没有光亮并未发觉,然而就着火光,整个森林显得那么诡异,那些浓重的黑暗让人产生幻觉,似乎总有些什么东西,一直从暗处静静的窥探着你。“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谈谈心吧。”我壮着胆子向眼前的冰山大胆提议。
谈心?太过诧异,君怀洛习惯性的转头望向声源。虽然此刻他什么都看不见。
今夜,无境的漆黑与宁静仿佛又让他回到置身与黑水离崖中的那段日子。幼小的他抱着好不容易从母亲那而偷来的心剑,动用上古禁咒将自己锁在黑水结界中,全因只有将心剑锁入这里,母亲,才没有办法找到他,没有办法用怀中这把上古神剑,去斩杀自己的父亲。那个所向披靡自小敬仰崇拜的父亲。
然而,当他入了结界之后方才知道,黑水离崖之所以被视为禁咒,不仅因为它有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功效,结界里存在的,是连施咒之人都难以忍受的无声的黑暗。小小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只是无声与黑暗。竟然会如此可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般静谧的恐怖已然胜过地域。初时,他只听到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接着,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然后,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的仿佛雷霆在耳边轰鸣!终于他像疯了一般尖声惊叫,他想逃离这里,他的神智几乎都随时都会在这黑暗之中崩溃。然而,没有人能救他。没有人能发现的了他,以他如今的法力,也没有办法出去。当时,他真的以为,他会死在那里。
于是,在濒临癫狂的时候,他拔出了那把被母亲请出,用来杀死父亲的神剑。在这般恐怖的虚无中,他竟然庆幸,自己能选择死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抹水蓝色的辉光照亮了他的眼睛,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磁柔慵懒的声音,随着剑光跃动,那声音在对他说,别怕,拿起我,劈开眼前的黑暗,我将带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