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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句句刻入她的心脏,刺骨的冰凉。
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隐约带着一点希冀,“可是那晚……”
同床共枕,耳语呢喃,软香舌缠,他眼中冒火,她情潮翻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至今犹然声声在耳,莫非这一切,也是假的?
“那晚?”染阑夜冷笑,“狐族最是擅长幻术,你连这点也不知道么?”
莺初脸色顿时刷白,“你是说,那晚的事,全是你在我身上施了幻术,我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染阑夜挑眉,“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下手?”顿了顿,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嗤笑一声,“女人,莫要高估自己了,那个人看上的货色,居然要我染指,这事想来都觉得可耻!”
“……那你为何,一直容我在你身边?”莺初的声音,软软地几乎要跌入地底。
“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我多少也该回敬一下你吧,而且,你的存在,还能帮我一个大忙……”
莺初苦笑,“是南宫莲溪吧?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意,你才一直容许我陪你在身侧,甚至不惜让我入住锦章苑……”
“你倒是清楚得很。”
莺初摇摇头,“不,我一点也不清楚,可就在刚才,我才清楚地认识到了……”眼睛闭了闭,莺初只觉得浑身虚软,“败者为寇,我既已失手,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染阑夜扯开嘴角笑了,“我不杀你,我要你回去,告诉他,告诉洛浦尘,想要夺我性命,想要争夺师父的秘传九天狐炎,登上狐尊之位,就来找我,我随时奉陪,但是——”他唇畔诡笑更深,“能不能保全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莺初脸上一片死寂,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整盘计划,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男子,并不像洛浦尘说的那样简单。
不,应该说,是洛浦尘过于愚蠢了吧。
这一代里的无极门,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洛浦尘,一个是染阑夜,一个目光短浅却野心勃勃,一个天资过人已登上高位,孰高孰低,一眼便能分清。
染阑夜确实风流成性不错,可是拜在无极门下,洛浦尘居然只看到了他的表面,这样的资质,实在是侮辱了天下闻名的无极门的门风。
早该想到无极门掌门传位给染阑夜而不传给洛浦尘的原因,可笑她居然因他一面之词,便潜入凤山,为他谋取那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狐尊之位。
一败涂地。
这场争夺,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胜算,折腾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就算再来一次,也只会枉送性命罢了。
也许,她与他,是时候找个清静之地隐修了。
当日,莺初就离开了凤山,临行前留了封书信给莲溪,内容大致上是染阑夜帮她找到了同族的亲人之类的,当然,这一切,自然是染阑夜安排的了。
当晚。湘静苑。
门被人从外轻敲,缓缓的两下。
南宫莲溪站在窗前,神思飘忽,恍若未闻。
外面静了一会儿,然后蓦地被人猛地推开,长长的吱呀声,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她心口一震,还没回过头,耳边已响起他戏谑的声音,“今晚怎么不早睡了?”害他还想着正好趁机摸上她的床。
她身子晃了晃,仍然未动。
窗户未关,有风吹入,吹起她浅蓝色沙袍,他微微一顿,只觉得鼻尖一阵清香迎面扑来。
上前两步,看着她,低声一笑,目光如火在跳,“你不肯转过身来,是因为白天的事恼我,还是你只是害羞?”
南宫莲溪略略侧目,“……都没有。”
染阑夜忽而一勾唇角,“那为何不敢看我?”
南宫莲溪背脊一僵,静默片刻,忽地转身,看着他,冷声道,“夜哥哥,倒是你,为何偏要我看你?”
染阑夜脸色微变,哑声道,“溪儿,我不许你说谎话,今天,你难道不是恼了我么,因为莺初……”
“夜哥哥!”南宫莲溪看着他,便就这么看着他,眼眶全湿,想起白天两人相携的情景,心口撕了一下又一下。
这心情……实在莫名其妙。
她原本不该伤心的,可是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在脑中重现,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染阑夜凝着她的脸,她的泪,忽而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眸与他相对,他眸色似火,火花不断跳跃涌动,“溪儿,我要你说出来。”
南宫莲溪垂眼,泪如泉涌。
事到如今,还叫她说什么,说她很伤心,很难过,不愿意看到他与莺初在一起么?
泪水顺着脸颊而下,滴落他掌心,炙热,滚烫。
他胸口猛地一窒,手微颤,却仍是没有松开她,“溪儿,你不愿我与莺初待在一起对不对?你伤心,你难过,甚至……妒忌,对不对?”
眼眸微颤,他一脸紧张。
南宫莲溪眼睫轻掀,泪愈涌愈多,“你既是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嫌她哭得还不够么?
染阑夜浑身一震,心口似被火燎过,整个人徐徐软软的,竟是说不出话。
他的溪儿,真的说了……
原来,真的如归雁所说,她并非不在意他……
眸光蓦地一深,他目光如胶似的缠着她。
嘴唇微颤,他握着她的脸,俯下身,唇缓缓地贴上她的眼。
吻去她的泪,吻干她所有的泪痕,吻得小心翼翼,吻得极致地温柔。
这人,这眼,这唇……
他再也不愿意放手。
南宫莲溪瞪圆了眼睛,怔住。
略一挣扎,却被他紧紧箍着,半分动弹不得,她咬牙,微微用力了些,谁知腰间一紧一痛,下一瞬她已被他按至身后墙上,死死抵住,片刻,他的唇就那么狠狠地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