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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风清软,疏影微香。
南宫莲溪站在回廊,看着一池湖水里倒映出的两抹人影,一时呆住。
俊逸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身深红外袍穿在他身上不但不显得热烈沉重,反而显出几分潇洒的不羁来,他就那么随意地依靠着栏杆,看着湖中的水色,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
薄唇微翘,他的眼神是慵懒的,邪魅的。
而她,那个一身湖绿衣衫的女子,青丝轻挽,玉簪斜插,水袖轻甩,步子摇碎,低头敛目,抬头含春,她也在看着他。
浅浅莞尔,满脸娇羞,眼里承载着,无法自抑的情意。
远远看去,他的俊美邪魅,她的娇弱柔美,真的再相配不过。
她想要转身离开,脚步却生生定在地上,半分不能动。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卑微如此。
夜哥哥与莺初……无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缓缓闭上眼睛,她听见心里的一根弦,砰的一声,断了。
她原本就担心莺初,如今她与夜哥哥两人琴瑟和谐,不正是她所希望的么?
可是,心里为何这样疼痛?
僵硬地转身,她深深叹息,举步离开。
“溪儿。”一声欣喜的叫唤止住她的脚步,回头,一抹红色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如跳动的火光,“你来了,方才怎么不叫我?”
她扯扯唇角,“夜哥哥与莺初正聊得开心,溪儿不想打扰。”
“是吗?只是这样?”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南宫莲溪勉强笑笑。
“莲溪,你来了。”莺初迎上来,笑靥明媚,牵过她的手,亲昵如同姐妹。
卷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敛去眸中滋生的莫名悲伤,她扬起笑脸,“嗯,只是随便走走,谁知敲遇上你们。”
“园里莲花开得正艳,我们若不来赏一赏,岂不是糟蹋了这满园的清香?莲溪,不如你也来一同赏这一池莲花可好?”
南宫莲溪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满池的荷花昂然挺立,浅绯淡妆,摇曳生姿,开得正艳。
正衬得眼前的女子笑意冉冉。
“不了。”眸光一黯,她垂下目光,“方才我已走了半天,有些累,想回去歇息了,你们继续,我就不再打扰你们啦。”
莺初嫣然一笑,“也好,那你先回去好好歇息。”
南宫莲溪点点头,“我明日再来看花。”
终究,还是没有看染阑夜一眼。
染阑夜站在莺初身后,看着南宫莲溪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幽深,素来上扬的嘴角抿成一条线,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莺初偏头看向他,一张美丽的脸犹如桃花点染,殷红一片,“狐尊,不如我们继续赏花可好?”
染阑夜转过头,黑如点墨的双眸盯着她的笑容,“你先回去吧。”
莺初瞳孔微微一缩,眼前的男子脸容冷峻,语气生冷,态度疏离,仿佛方才两人言笑晏晏的和融气氛不过只是她的错觉。
抬眸,她看着他,迟疑开口,“可是,莺初还想再赏……”
染阑夜目光略透冷意,“你若喜欢,大可留下来。”
莺初怔住,樱唇微抿,亮丽的眸光也渐渐黯下来。
“莺初以为……狐尊会陪着我……”幽幽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散在淡淡的风里。
“陪你?”染阑夜嗤笑一声,看着她半晌,眸光忽地一沉,“如果你是溪儿的好姐妹,或者我可以考虑一下,可惜,你不是,你不过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一个装柔弱扮可怜的女人,一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试问,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陪你?”
莺初手一抖,连连后退几步,“装柔弱扮可怜?蛇蝎心肠?狐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莺初?”
她惊愕地看着他,眼底已有泪意。
染阑夜眼眸轻眯,冷笑中透出丝丝危险“那么,你敢说,是我说错了么?你说你身世可怜,软弱可欺,你千方百计,难道不是为了藉此接近溪儿?”
手深入怀中,拿出一包东西,朝她脸上一丢,冷笑数声,“这包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想必是那个人的‘傀儡香’吧?怎么?很奇怪它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么?藉着与溪儿亲近,一点一点地将它渗入溪儿的发丝中,让她慢慢成为你的傀儡,然后操纵她来取我性命……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可是你没有想到在第一天,这包东西就已经被我掉包了吧?”
嘴唇颤抖着,莺初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染阑夜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我本该杀了你,可是那样溪儿就会伤心,所以,我便留了你一条性命……你想取我性命,大可冲着我来,然而你没有,你知道溪儿是我的软肋,所以,你将目标转移到了溪儿身上……可是你不知道,正是因为目标的转移,断送了你的性命,因为,你盯上的,是最不该盯上的人——南宫莲溪,我染阑夜穷极一生都要守护的珍宝。”
莺初绝望地张着嘴,“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何从来都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你,只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一颗无用的棋子,就这样放你在身边,不但可以将你从溪儿身边调离出来,还能不打草惊蛇,一石二鸟之效,我为什么要拆穿你?”
“据闻狐尊倾世风流,后宫三千,所以,当日你亲近我,我并没有怀疑,因为我知道,那才是你的本色……却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她苦笑,一脸凄楚。
“如果我没有猜错,接近我,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吧。”染阑夜冷冷开口。
“……是,他说过,若接近南宫莲溪的计划失败,便转而接近你,他还说,你生性风流,对我,应该是不能抗拒……”微微一顿,她忽地一笑,“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明知那是陷阱,可是到了最后,你还不是不顾一切与我缠绵……”
“缠绵?”染阑夜眉峰一挑,似是听到天下间最为荒唐的笑话,“就你?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